322,番外:他以為讓她喜歡他,好像就能真的喜歡上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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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2,番外:他以為讓她喜歡他,好像就能真的喜歡上他一樣

    穩穩的扣住了她的手,他那被壓低的嗓音從喉間蹦出了兩個字,低沉暗啞,危險至極,“很好。”

    李婧兒盯著他的眸幾乎是猩紅的,“姓容的有種你就殺了我!”

    她的心尖抽搐,拳頭捏的越來越緊,唇上卻是冷冷的扯開一抹弧度。

    “堂堂一個王爺,對付一個弱小的女子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也虧得你心安理得做得出來,就不怕半夜鬼敲門來找你算賬麽?!”

    男人眸深如墨,眸底的怒意被陌生取代,低頭看著她依舊倔強張揚的小臉。

    “乖乖,”他的聲音暗啞,語調極低,“這麽詛咒你的男人,是不是不好,嗯?”

    李婧兒冷嗬了一聲,別開了臉沒有說話。

    男人看著她細長濃密的睫毛,辨不清情緒,良久之後,才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

    “本王沒有殺過身邊人。從前沒有,相信,之後也不會有。”

    李婧兒咬著牙沒有吭聲。

    他依然緊緊的抱著她,呼吸離她的臉很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很癢,詭異的難受。

    優美的唇線挑開,男人的笑異常妖孽,驚心動魄。

    他重新俯身下來,在她的脖子上磨蹭了下,然後慢慢的往上移,定在她敏感而瑩白的耳垂旁。

    細細的,輕輕地咬了咬,他的唇線維持著微笑,“別生氣,都是本王做的不對,本王道歉,嗯?”

    李婧兒緊攥的手指略略有些鬆開。

    她回眸看向他,不是很清楚眼前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麽。

    但她清楚的是,她不喜歡,這個人闖進她的世界裏。

    像個強盜一樣,時刻威脅著她的一切。

    清譽,聲譽,以及整個丞相府的名譽。

    “你到底要什麽,”

    她掙了掙手,男人扣著她的力道有點大,她沒能掙脫開來,眼神對上他的,吐詞冷靜。

    “你應該不是想要女人,我不信你堂堂一個王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你逼我喜歡你,其實是想要我背後的勢力,對不對?!”

    她無心朝政。

    也不喜歡去關心朝政。

    雖為相府嫡女,父親在朝中的地位隻高不低,她注定有朝一日,是會被老皇帝拖出來,賜婚給誰的,而且這個人,她還不能自主選擇。

    但她依舊不是很喜歡了解朝政,因為……

    她早已心有所屬。

    隻是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所以覺得嫁給誰都可以。

    但眼前的男人不一樣,她還是知道的。

    他娶得妃子是誰,妃子背後的勢力有多大,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利益,抑或,嶽父家能給他帶來多少支持,都關係著,他是否能成就大業。

    畢竟五王容安是王爺,除卻太子容堇之外,第一大次子。

    老皇帝很少皇子,九王容隱身體不好。

    如果能在勢力上扳倒太子容堇的話,也許那九五之尊的位子,也可能是他的。

    她信,每個男人都是有野心的,沒有野心的男人,也算不得是好男人。

    連她的哥哥都有野心,別說從小在宮中,耳濡目染成長的五王容安。

    他突然發難,逼著她去喜歡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肯定不是因為自己想要她喜歡他,才突然發難的。

    背後一定有目的。

    她爹爹就她一個女兒,得她者,自然也就注定,可以得到當朝宰相的扶持。

    隻是她尚未及笄,府中有宴會基本上不怎麽出麵。

    就是出麵,也不會在陌生男子麵前,露出真容,行事又較為低調,出門都是改頭換麵,改名改姓的。

    所以帝京中些許官員,包括太子容堇,都是不知她的為人如何。

    不過太子容堇不大可能會糾纏與她,因為皇後和她爹爹的關係,聽說是水火不容。

    就隻有他。

    五王容安,可以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來。

    男人像是怔了怔,默了片刻才緩緩的將頭抬起來。

    “你背後的勢力?”他的眉目間掠過寒涼的嘲弄。

    好像是罷,畢竟,她是李丞相,唯一的嫡女,的確有資本這麽說。

    他忽然鬆開了她的腰身,帶著薄繭的手慢慢的揚了起來,輕輕的撥弄了下她垂下來的發絲。

    “知道麽乖乖,”他的眸光深邃暗黑,“你真的,很容易惹本王生氣。”

    李婧兒的秀眉蹙起,隨即又完全展開。

    她笑,“我說錯什麽了,還是……我說對什麽了?”

    男人優雅的垂眸,薄唇微微的抿開弧度,一雙眸斂著似笑非笑的光澤,靜靜的看著她。

    這是屬於五王容安一貫的表情。

    李婧兒極為熟悉。

    每當他擺出這麽個表情來的時候,就是他心情最不好的時候。

    她眯起了眼,尚未來得及說什麽,頭上忽然一疼,身上的男人竟用力的扯著她的頭發。

    她吃疼的想伸手捂著,但手被他死死的扣著,隻能挺著個脖子,將腦袋往他那邊抬了抬。

    發絲被扯的痛意才稍稍減了些。

    “你是不是有病?!”

    她終是怒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溢滿了火光。

    “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你了,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想要我繼續假裝配合你,你最好別來惹我,我要是被惹得惱了,大不了就跟你同歸於盡!”

    男人妖孽的容顏徹底的陰沉了下來,“李婧兒,”他開口叫著她的名字,聲音極低,“本王是不是太放縱你了,以至於你如此恃寵而驕?”

    男人的眸裏摒射出一股陰森森的暗色,一貫挑著妖冶笑意的唇瓣偋冽著不清不楚的寒意。

    “不說你弱小的像是一隻螞蟻,本王隨時都可以踩死你,便是你是李丞相,本王也不必放在眼裏,你拿什麽跟本王同歸於盡,嗯?”

    手腕忽然傳來鑽心的痛意,李婧兒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大力甩到了書案上,她的身下墊著厚重的書籍,一高一低的磕著她,後背驀然就一片疼意。

    男人欺身壓上,輕而易舉的壓製住她欲要反抗的腿,將她圍困在書案上,絲毫動彈不得,他的俊臉透著濃濃的陰鷙,“挑釁本王?”

    李婧兒的臉色有些發白,也許是因為害怕,也許是因為疼痛。

    她尖細的下顎被男人用力的掐著,白皙的肌膚上印下深深的紅色印記。

    她難受的看著他,姿態卻是難得的不卑不亢,一字一句,極是清晰。

    “就是,挑釁你。”

    她受夠了眼前這個陰陽怪氣的男人,心情好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心情不好就是妒夫的姿態。

    最可笑的是,他以為讓她喜歡他,好像就能真的喜歡上他一樣,天真。

    況且憑什麽

    她為什麽要被他操控在他的魔爪之下?!

    一次次的被侮辱。

    難道,非要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她才可以自救麽?

    眼圈有些發熱,她死死的咬著下唇,一瞬不瞬的和男人對視著。

    她看不到,所以她不知道,她的模樣有多楚楚可憐,又有多打動人心。

    可憐,而又倔強,不甘屈服的模樣。

    男人眼底的陰鷙慢慢的收斂起來。

    他看著她的眸色複雜,身上的戾氣漸漸地消散開來。

    但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眸底的涼意又慢慢的彌漫上來,“是因為李初然罷?”

    李婧兒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男人唇角的笑意牽扯開,笑的漫不經心懶懶散散,可卻沒有抵達眼底。

    “因為他要回來了,所以……你忍不下去了?”

    纖細而微卷的睫毛,細細密密的顫抖了下,李婧兒的臉色,忽然更白了些。

    男人低頭看她蒼白如雪,甚至屏住呼吸的臉,眉梢處挑起一股濃濃的譏嘲之意。

    大手放開了她的下顎,也放開了她的手,他站起身來,唇角早已抿成了一條線,轉身就往外走。

    砰的一聲,很重的關門聲。

    帶著無法預估的怒意。

    她的院子素來冷情安靜,沒有了五王容安的糾纏,這個屋子裏像是沒有了人氣。

    靜寂的沒有一點聲音。

    李婧兒的瞳孔微微瑟縮了下,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雙腿曲著抵在書案邊上,她收攏了雙手,有些狼狽的抱著自己的腦袋。

    ……

    …………

    自那之後,五王容安便沒有再找過她。

    她出門也再也見不著他。

    李婧兒以為,也許這件事情,就這麽的過去了。

    也許五王容安良心發現,之後的每一日,他都不會再來糾纏她。

    被要挾的事情很難啟齒,所以再多的委屈,再多的不安都隻能自己一個人努力挺過去。

    她不想被人威脅,甚至在心中對自己暗暗發誓,倘若五王容安還敢來要挾她,她就拿著一把刀,結果了他,再結果了自己。

    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反正她有哥哥,給自己的爹娘養老送終,她不怕,家裏以後沒人。

    小姑娘家,想事情似乎都那麽簡單。

    比起百裏連兒和江雪玥,李婧兒可以說是,沒有什麽心計的女子。

    她或許知道一點,宮中的內幕,抑或權鬥的事情,但她並不能在其中,遊走自如。

    如果她在皇後身邊做事,說不定還沒過完一個月,就被押進大牢裏等候處置了。

    要不就是直接被發落,去冷宮當差。

    她的世界裏,黑白線素來涇渭分明,從不適合,走在灰色地段。

    但五王容安不是。

    他自幼,便是遊走在灰色地段的人。

    若偏要勉強走在一起,除了兩敗俱傷,也隻剩兩敗俱傷。

    李初然被重新調回帝京,加封五品侍郎,恰好的是,他一回來,就撞上了他的生辰。

    朝中大臣,皆有老皇帝賞賜的府邸。

    李初然常年也住在府邸之中,但他是出了名的孝子,過生辰的時候,一般都回丞相府。

    李婧兒自是開心,丞相夫人也是滿麵笑容。

    這回為娘不能讓他再推脫了,非要給他尋一個好姑娘,娶進門來。

    李婧兒唇角的笑容有點僵。

    她磨了磨手指,默了半晌,微微低著腦袋道。

    “哥哥畢竟沒有及冠,還差幾年呢,正是該在朝中大放異彩的時候,娘親你這麽著急為他選親,也不好。”

    丞相夫人嗔了她一眼。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你哥哥都已經十八了,雖然也沒有很大,可連一個妾氏都沒有,你覺得這合適麽?”

    李婧兒低著腦袋不說話。

    丞相夫人一說起這些就是滿臉的惱意。

    “罷了罷了,你哥哥與你親近些,你這會答應娘,就是不能讓你哥娶回一個嫂嫂來,也得讓他納一個,明白麽?”

    李婧兒的腦袋更低了些,抿著唇,“知道了知道了,哥哥身邊有娘親在,怎麽可能,會娶不著媳婦?”

    丞相夫人咧嘴笑了下,“那是。你的夫婿,為娘也會為你好好物色的。”

    李婧兒猛地抬眸朝她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很悲憤,“娘親,你要是覺得為婧兒籌備的嫁妝太多了花不完,婧兒現在就可以為娘親分擔。別每天都想著這些事情好不好!”

    丞相夫人捏了捏她的臉,“女兒家長大了,總是該嫁人的。”

    李婧兒別開了視線,繃著一張臉,終是沒有再說話。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從來……都是正理。

    自家哥哥溫文爾雅,君子如玉,性子好的非比尋常。

    李婧兒雙手撐著下巴,仔細的打量著他。

    微蹙的眉頭,堅挺的鼻梁,好看的嘴唇,一點一點,都像是老天精心雕刻的一般,精致的無以複加。

    她看的有些走神,李初然喊了她三四遍,她才啊了一聲,回過神來,“怎麽了哥哥?”

    李初然掃了她一眼,低沉冷淡的聲音響起,“這些人是誰?”

    李婧兒朝外看去,隻見七八個女人紮堆坐在他們的身邊。

    她的臉色微變,想必這些女子,應該就是娘親給哥哥介紹來的人。

    她們或癡迷,或矜持的坐著,有些過來噓寒問暖,李初然受不住了,才問她話。

    李婧兒壓下心頭的不舒服,扯了扯唇角笑,“這些人……唔,娘親說了,她整日呆在府裏有點寂寞,想讓哥哥你,給她尋一個媳婦。陪她聊聊天。”

    李初然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可以陪她聊天?”

    “女兒和兒媳婦哪裏能比,一個黃花大閨女,一個婦道人家,哥哥你不要拉低妹妹的檔次好不好!”

    李初然,“……”

    母命難違,李婧兒也無法讓他太早抽,身,畢竟娘親都在暗處自己偷偷的看著呢。

    身邊的女人們繼續***,擾著李初然,李初然的眉頭愈發的皺起,看樣子是耐心快要到盡頭了。

    李婧兒不知出於什麽心態。

    見狀心情竟轉好了些,她笑眯眯的給他剝著葡萄,還沒剝完,李初然的懷裏,驀然就多了一個人。

    臉上的笑意一僵,李婧兒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僵住。

    李初然的眉頭倏地緊皺,目光落在懷中人的臉上時,更是皺的能擰出水來。

    他穩住她的腰身,將她扶起,淡聲問,“連姑娘,你沒事罷?”

    身旁的六七個女人瞬間無話,一個個張大眼睛瞪著她瞧。

    李婧兒看著那名女子,慢慢的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嬌嬌柔柔的樣子,很是惹人憐愛。

    “連兒也隻是腦袋有些疼罷了,沒什麽大礙。”

    她朝他俯了俯身子,“多謝大人出手相助。”

    話還沒說話,她的身子突然晃了晃,像是站不穩一般。

    男人隻得再次扶住她的腰身。

    他眼眸深沉,默了半晌才道,“看連姑娘麵色不好,不如初然先送姑娘去客房歇會,等姑娘好些了,初然再讓人,把姑娘送回宮裏去?”

    女子頗為虛弱的點了點頭,“勞煩大人了。”

    他扶著她的腰身往外走,許是兩人的步伐合不來,所以李初然將那名女子抱了起來。

    李婧兒的眼眸一顫,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哥哥。”

    許是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激烈,她緩了緩聲音,稍稍柔和的道。

    “哥哥,你不能走啊,娘親說了,你今晚得一直坐在這裏,否則小妹我要倒大黴的啊,哥哥……”

    話未說完,李初然已經抱著他懷裏的姑娘,大步離開了。

    她的麵色有些發白。

    周遭的人亂哄哄的吵鬧一片。

    “什麽人啊,哪裏暈不好,怎麽就這麽恰好暈在了大人的懷裏?!”

    “就是就是,我看呐,那個女人就是別有心計!”

    “我也覺得,我娘說了,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有心思,看來不假!”

    “切,你們怎麽知道就是那女人的問題,也許是大人看上了那女人的美貌,所以才抱著她走的……”

    這些酸溜溜的話聽在耳朵裏,李婧兒隻覺得心裏揪得更緊。

    剛剛的那個女人,是誰?

    哥哥,好像和她認識。

    連姑娘……

    誰是……連姑娘?

    李初然一走,她也魂不守舍的回了院子。

    院子裏沒有人守著。

    丞相府難得一次舉辦宴席,守在院子外的人早已赴宴去了,誰還有空理會這院子?

    李婧兒拖著腳步往裏邊走。

    還沒有完全走進裏邊,耳邊便傳來一道涼涼的聲音。

    “回來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