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寧殺錯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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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風右手舉著五嶽劍派的盟旗,左手長劍架在費彬的咽喉之中,沉聲道:“丁師兄、陸師兄,劉某鬥膽奪了五嶽令旗,也不敢向兩位要脅,隻是向兩位求情。”
丁勉與陸伯對望了一眼,均想:“費師弟受了他的暗算,隻好且聽他有何話說。”
丁勉道:“求什麽情?”
劉正風道:“求兩位轉告左盟主,準許劉某全家歸隱,從此不幹預武林中的任何事務。劉某與曲洋曲大哥從此不再相見,與眾位師兄朋友,也……也就此分手。劉某攜帶家人弟子,遠走高飛,隱居海外,有生之年,絕足不履中原一寸土地。”
丁勉微一躊躇,道:“此事我和陸師弟可做不得主,須得歸告左師哥,請他示下。”
劉正風道:“這裏泰山、華山兩派掌門在此,恒山派有定逸師太,也可代她掌門師姊作主,此外,少林、武當、丐幫還有林風前輩及眾位英雄好漢,俱可作個見證。”他眼光向眾人臉上掃過,沉聲道:“劉某向眾位朋友求這個情,讓我顧全朋友義氣,也得保家人弟子的周全。”
定逸師太外剛內和,脾氣雖然暴躁,心地卻極慈祥,首先說道:“如此甚好,也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丁師兄、陸師兄,咱們答應了劉賢弟罷。他既不再和魔教中人結交,又遠離中原,等於是世上沒了這人,又何必定要多造殺業?”
天門道長點頭道:“這樣也好,嶽賢弟,你以為如何?”
嶽不群道:“劉賢弟言出如山,他既這般說,大家都是信得過的。來來來,咱們化幹戈為玉帛,劉賢弟,你放了費賢弟,大夥兒喝一杯解和酒,明兒一早,你帶了家人子弟,便離開衡山城罷!”
空性神僧道了一聲佛號,道:“貧僧願做這一見證。”
同樣莫聲穀也朗聲道:“我也願做這見證!”
林風沒想到劉正風居然也會點名到自己,這個時候也就跟著說道:“我相信劉大俠定然是言出必行。”
眾人的支持,劉正風感激涕零,然後看向丁勉和陸柏,道:“如何?”
丁勉沒有說話,看向了陸柏,後者卻道:“眾位英雄既然都這麽說了,我們又怎敢違抗眾意?但費師弟遭受劉正風的暗算,我們倘若就此答允,江湖上勢必人人言道,嵩山派是受了劉正風的脅持,不得不低頭服輸,如此傳揚開去,嵩山派臉麵何存?”
定逸師太道:“劉賢弟是在向嵩山派求情,又不是威脅逼迫,要說‘低頭服輸’,低頭服輸的是劉正風,不是嵩山派。何況你們又已殺了一名劉門弟子。”
陸柏哼了一聲,突然道:“狄修,預備著!”
嵩山派弟子狄修應道:“是!”手中短劍輕送,抵進劉正風長子背心的肌肉。
陸柏冷笑道:“劉正風,你要求情,便跟我們上嵩山去見左盟主,親口向他求情。我們奉命差遣,可作不得主。你立刻把令旗交還,放了我費師弟。”
劉正風見這般情況,如何不知對方根本就不打算發過他們,慘然一笑,向兒子道:“孩兒,你怕不怕死?”
劉正風的長子道:“孩兒聽爹爹的話,孩兒不怕!”
“好孩子!”
劉正風話音剛落,陸柏便森然道:“殺了!”
狄修短劍往前一送,直刺入劉正風兒子心窩,短劍跟著拔出。劉正風兒子俯身倒地,背心創口中鮮血泉湧。劉夫人大叫一聲,撲向兒子屍身。
陸柏又喝道:“殺了!”狄修手起劍落,又是一劍刺入劉夫人背心。
這兩下實在是太快了,廳內群雄都還不及反應,劉正風的妻子與長子便已然身死。性格剛烈的定逸師太反應過來,當即暴怒地一掌向殺人的狄修拍去,然而丁勉卻搶上前來,也擊出一掌,雙掌相交,定逸師太蹬蹬蹬後退三步,顯然是不及丁勉。
丁勉微微一笑,道:“承讓!”
定逸師太大怒,便要出第二掌,但一運力間,隻覺丹田中痛如刀割,卻是已然受傷不輕,隻能無奈罷手,怒道:“咱們走!”說著就招呼門下弟子離開,不願眼睜睜地看著劉門上下被屠戮殆盡。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又響起,“師太請留步!”
定逸師太正在氣頭上,以為是嵩山派之人,當即怒道:“貧尼偏要走,你難不成連貧尼一起殺……”言至於此,她停了下來,發現叫住他的並非嵩山派之人,而是坐在首席太師椅上的林風。
林風終究是沒能夠做到作壁上觀,畢竟他還在燃燒熱血的年紀,與在場的眾多見慣了江湖爾虞我詐的NPC不同,不過他卻也非是一股腦的熱血,而是因為瞧見定逸師太出手,以及左右兩旁的空性神僧和莫聲穀,他們雖然按兵不動,但卻能夠感覺出他們對嵩山派此等作法也甚是不滿,尤其是莫聲穀,幾次幾乎都要站起身來。所以林風斷定,在場的江湖群雄也並非全部都是冷血無情,隻是沒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去得罪嵩山派。
“請前輩見諒,貧尼並非是對你……”見是林風,定逸師太便要道歉,不過還未說完,就讓林風揮手截住。
“師太,無需道歉,我知道你並非針對我,而是……”林風言至於此故意停頓下來,目光電射向丁勉和陸柏二人,然後緩緩吐氣道,“……辣手殘害手無寸鐵的婦孺的‘正道英俠’!他在‘正道英俠’四字上故意加重語氣。
此話一出,廳內群雄均是微微變了臉色,他們自然知道林風說的是嵩山派,但有個詞叫做推己及人。群雄均不由得想:林前輩這句話看似在諷刺嵩山派殘殺劉正風妻兒,難道就不是在指責自詡俠義之士的自己冷眼旁觀此等殘忍之事?
而丁勉和陸柏二人臉色則難看了許多,他們自然也受稱號的英雄,不敢對林風無禮,所以在聽了林風的話後,陸柏抱拳道:“林前輩,魔教黨羽死有餘辜,我等此番乃替天行道維護武林正道,豈能說是殘害婦孺?!”
林風大笑道:“好一個替天行道維護武林正道!我且問你,劉正風可有行傷天害理之事?難道就因為他與魔教長老結交你就斷言他便會危害武林?所以你們就高舉著除惡務盡的大旗,對劉正風一家老小大勢屠殺?”
陸柏道:“林前輩,您乃武林常青樹,應當知曉百年前魔教與我正道之間的廝殺拚鬥,魔教殘忍好殺對待我正道手段之殘忍那是人神共憤,多少手無寸鐵的老幼婦孺化作魔教之人刀下冤魂。而今,劉正風結交魔教長老,顯是要與魔教裏應外合打我等正道武林個措手不及,屆時又不知有多少老幼婦孺在魔教之人手下哀鳴,我嵩山派此舉難道不是維護武林正道?”
“哦?所以說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們這是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魔教之人殺我正道老幼婦孺,你們便也要殺魔教之老幼婦孺?至於你說劉正風結交魔教長老是要打我正道武林措手不及,那不過是你們的獨斷猜測罷了,所以你們如今殘殺劉正風家人,不過是寧殺錯,不放過罷了!”言至於此,林風豁的一下站起來,一臉怒容,“那你們此舉與魔教有何相異?!”
林風此話一出,陸柏登時不敢接話。若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還能夠勉強辯駁,那麽寧殺錯不放過這樣的做法,就完全就是魔教作風了,他們如何敢將這樣的帽子往自己身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