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漆黑的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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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骨的冷水澆在光頭巨漢的身上,從頭到腳,他渾身一個激靈,以這樣的方式重新醒過來。

    首先向他襲來的並不是冷水的刺激,而是全身骨頭碎裂的巨大痛楚,就算以他堅韌的神經也不由的頭皮發麻,眉頭皺在一起,就如同千層糕一般。

    供認!”

    兩個手持皮鞭的警衛仍舊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其中一個警衛嘴裏吐出兩個冷冷的字。

    供認!”

    另外一個警衛看巨漢沒有反應,緊跟著冷冷說道。

    巨漢雖然一身劇痛,但是他的腦子並沒有出現問題,他蠕動了一下嘴唇,看著警衛手裏拿著的染著暗紅色血的黑皮鞭。

    長期廝混在灰色地帶的他清楚的知道這種皮鞭的威力,他曾經也使用過這種刑具,這些皮鞭由上好的動物皮製成,曬幹後又浸泡在油中,然後繼續曬,直到油浸入皮鞭的裏麵,這個時候,皮鞭變得極為堅韌,打在人的身上就是一道血痕。

    但是巨漢知道這僅僅是最為清淡的“開胃菜”,這一刻他的腦子有些混沌,他知道他一旦失敗一定會落到這種下場,他開始行動前並沒有絲毫的懼意,隻有獵手的快意和興奮。

    但是當他淪為羊羔時,他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無力和害怕,這就是他虐殺過人死前的表情時,他不得不說,看著那些“羊羔”彷徨恐懼、瞪大的眼睛,還有哭腫的眼睛,無助的表情,心中有無限的快感,這是對他最大的褒獎。

    他嘲笑那些“羔羊”的懦弱無能,他內心從未有過懺悔,在他眼中,這就是世界的運行規則,狼吃羊,羊吃草。唯一的區別隻是草不會說話和哭泣,狼和羊沒有任何區別。

    可他發現,他強大的自信和無畏的表情這一刻全部消散了,在這個漆黑陰暗、發散著腐爛濕氣的地牢,聽著寂靜無聲空曠房間內滴答滴答的水聲,不知是汗水還有血滴。

    還有麵前兩個沒有任何表情的警衛,他的雙腿就忍不住打顫,眼中的瞳孔開始放開,他努力控製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說出任何他認為“羊羔式”的求饒。

    毫無征兆的,其中一個警衛沒有繼續說話,麵無表情的臉露出了一絲不耐,手中的皮鞭不可預料的甩出,啪的一聲,巨漢黑臉上多了一道血痕。

    光頭巨漢沒有預料到這突然一擊,渾身一顫,雖然幅度很小,但是還是被站在一側看戲的年老警衛捕捉到了。

    年老的警衛臉上有一道皺紋,他已經不像年輕人那樣充滿活力,精力無限。這些所謂的“硬漢”他見多了,今天這個也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他現在老了,已經沒有了折磨犯人的性質的,隻想趕快完成工作,回家吃口熱飯,他溫柔的妻子和乖巧的女兒正等著他。

    皺紋”警衛開口道:“放鬆點,你嚇到我們這位客人了,你看看他,就像快被的處女。”

    年輕的警衛有一雙粗大有力的雙臂,這是長期拷打犯人鍛煉出來的,可想而知這雙不和比例的巨臂一鞭子下去力量有多大。光頭被一鞭子抽的一個踉蹌,連固定他的厚重椅子都一顫,汗水混著血水震了一地。

    巨臂”警衛嘴裏咧著嘴笑道:“看來這位淑女不太喜歡我,也許是我太用力了,嗬!”

    巨臂”警衛雖然喜歡罪犯的慘叫和哭喊,但是時間長了也難免厭煩,不過最重要的是這個犯人很重要,上麵希望盡快撬開他的嘴。

    所以派出了蛇營最有經驗和最殘忍的兩個人,拷問實際上是個枯燥的活,很少有幹這麽久和這麽熱情的拷問者。

    也許一開始一些拷問者心中有些快意,但是時間一長,難免厭煩,他們長期的血腥業務,難免心理陰影,夜不能寐,能像你“巨臂”警衛長期充滿工作激情和動力,以及像“皺紋”警衛這麽淡定閑適的人可不多。

    他們的訣竅就是找些樂子,如果隻是單純的施加枯燥乏味的刑法,不用等犯人開口,他們自己就瘋了。

    皺紋”警衛知道怎樣擊破硬漢的心理防線,硬漢們最不怕的就是嚴刑拷打,他們認為傷疤是他們的榮譽勳章,他們最鄙視的就是懦弱的人,一群自以為是的“強大”野獸,但是在高明的馴獸師的手中,他們也不過是一群野獸罷了。

    錯誤的侮辱和戲弄硬漢,隻會使他變得憤怒和更加的頑強,但是“皺紋”警衛可是個中老手,他知道其中的細節和技巧,微妙的表情和恰到好處的語言。

    一點一點撕開硬漢的心理防線。

    皺紋”警衛微笑的看著年輕的警衛說:

    你太粗魯,我相信眼前的淑女不會喜歡你這種方式,我們有的是時間,他該細細品味這裏的一切,看看這裏的巧妙的小玩意。”

    皺紋”警衛拿起了一件古老的鐵鉤,上麵還有鐵鏽和血痕。他把鐵鉤在光頭的眼前晃了一下,用蒼老而沉重的嗓音繼續說道:

    你其實不值得這些的嗎?我相信你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你不是一個街頭混混,你是地下的王者,你有自己的麵子和地位。你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你在這裏有多屈辱吧!”

    老警衛的嗓音嘶啞,就像一塊被狂風刮動發出刺耳響聲的破布。

    巨臂”警衛也適時的拿出一根黝黑的鐵棍,嘴裏發出尖細難聽的聲音。很難想象像他這樣的粗壯漢子有這種尖細的聲音,他這樣的身材本應該有粗獷和豪邁的嗓音,不過他的職業配上他的刺耳聲音,也並沒有什麽不對。

    年輕警衛發出難聽的聲音,他揮動著鐵棒,在光頭大漢的身上戳來戳去。

    我會享受它的,我相信我以後可能用的上這些寶貴的經驗,作為一位……公爵。”

    森羅帶著無比禮貌,就算是最考究的貴族禮儀管家也挑不出毛病的音調和表情說道,一位真正受到良好教育的貴族。

    當地長官遲疑了一下,古怪的點了一下頭,將森羅領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