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手中的木棍已經化作粉末，被風吹散，竹城也被破壞，隻有寒水還站在那上麵。他深吸一口氣，感覺周圍空氣中的力量直接被納入了體內，精氣神在刹那之間充盈起來。孤蛇和黑天定了定心神，這才走了過來。不怪二人小心謹慎，實在是先前的場麵太過震撼，那條青色的靈龍怕是可以在瞬間碾壓他們二人，若不是孤蛇急忙道明原由，他們二人已經是靈龍的爪下飛灰了。

    看到孤蛇走來，寒水連忙跳下竹城，跑到孤蛇身邊，急切的問道：“爺爺，您沒事吧！那個家夥有沒有傷到您！”他冷眼瞥向孤蛇身後的黑天，眼中滿是警惕之色，在他看來，孤蛇的敵人就是他的敵人。在寒水的敵意中，黑天尷尬的撓了撓頭，打了個哈哈道：“誤會誤會。”孤蛇見到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黑天竟然一副這樣的表情，也是一笑，道：“爺爺沒事，這個叔叔跟爺爺打著玩呢，對了，你剛才有什麽別樣的感覺嗎？”孤蛇雖然認為那條靈龍不會傷害寒水，但心中依然是有些不太放心，畢竟那靈龍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他，這樣的強者在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孩身上，的確有些危險。

    “剛才，”寒水想了想，“剛才我看到爺爺和這位叔叔的比試的時候，感覺叔叔的那柄重刀的力量十分恐怖，而爺爺的蛇槍很是靈活，所以，我就想著，如果將力量與靈動合二為一究竟是一柄怎樣的兵器呢？”說道這兒，寒水皺了皺眉頭，雙手抱著頭，麵色十分痛苦，“後來，啊，後來怎麽了，我怎麽不記得了，我的頭好痛。”寒水兩眼淚花的看向孤蛇，哭道：“爺爺，我的頭好痛，我想不起來了，嗚——”孤蛇也是一歎，喃道：“看來傳聞是真的。”

    “什麽真的假的。”黑天犯迷糊了，不禁問道。孤蛇沒有回答，而是摸摸寒水的頭道：“寒水啊，既然想不起來了那就不要去想了。”“可是，爺爺，我總感覺那段記憶對我很重要啊！”寒水看著孤蛇，心中卻不肯放棄，“而且爺爺也想知道，我不能放棄。”孤蛇搖搖頭，拍拍寒水稚嫩的肩膀，微笑著說道：“孩子，人生在世不要太過執迷，世間萬物皆有定數，該來的總是要來，該去的，始終要去，何必去執迷你腦海的那段記憶呢？”寒水聽後，擦了擦淚水，對孤蛇點頭道：“嗯，爺爺說得對，寒水不去想了。”孤蛇微笑著對他道：“你先去修煉吧，我和這位叔叔有點話要說。”寒水卻是對著黑天冷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叫什麽，但對我爺爺放規矩點，若是你敢動我爺爺一根毫毛，我定然將你碎屍萬段。”黑天微微皺眉，十分不悅，再怎麽說他也是先天境的強者，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威脅，但他卻是不敢動手。不說寒水的父親是他的大哥，單單是剛才的靈龍就足以讓他低頭，況且，他也不是孤蛇的對手，他隻能站著，麵無表情。

    “走吧！”寒水跟村民們離開了，孤蛇對黑天道。黑天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緊緊跟在孤蛇的身後。懸崖邊，孤蛇望著那山穀的濃霧，道：“傳說，天命之人在凝聚天地之氣步入後天之時會有神龍護佑。”“神龍護佑？”黑天喃喃道：“我怎麽從未聽說過。”孤蛇歎了口氣，低頭道：“你當然不會知道，你步入先天之境時日太短，自然不知道這世間隱秘。”孤蛇抬頭望向那深邃的蒼穹，久久不言，那段悲痛的曆史讓他難以開口，“在科技時代的末端，人類製造出了足以和自己對抗的族群，也比自己更加殘忍，人類淪為了那些物種的奴隸。”孤蛇深深吐出一口氣，他非常清楚那段屈辱的曆史，因為現在的世界和當年好不了多少。人類主宰世界已經過去，現在不過是艱難的存活而已，成為其他勢力的附庸，在夾縫之中存活的感覺，他孤蛇親身感受過。

    “人類世界中能夠和那些種族媲美的已經不多了，可就在許多年前，人類之中出現了一位帝王，讓人族再一次崛起，人族終於可以與其他族群平起平坐，不過，那位帝王卻是在五十年前倒下了，人類在一次成為其他族群的嘴邊肉。”孤蛇的指甲已經刺入了肉中，雖然他麵色平靜，但氣息卻是上下浮動，昭示著他內心的憤怒。“失去了帝王的護佑，人類強者再一次四份五裂，人心不齊，外族入侵，人族再一次出現了危機。”

    “人族不是還有十位王者嗎？”黑天疑惑，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帝王的存在，隻聽過人族十王，傳聞，十位王者皆是高級強者，是人族的頂梁支柱，“有十位王者在，人族還會成為附庸麽？”

    “王者，”孤蛇無奈的搖搖頭，“王者們各自為政，誰也不服誰，這樣的人族，如何能夠不滅。”黑天卻是皺皺眉頭，孤蛇的話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這些你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黑天問道，他不敢相信，他眼中強盛的人族竟然如此羸弱，“我不相信人族有這麽弱小。”“你知道這天地之外是什麽嗎？”孤蛇望向深邃的天空，“是廣闊的宇宙，這裏不過是廢棄的地方罷了，你去那宇宙之中，就知道人族究竟有多麽弱小了。”“宇宙......”黑天喃喃，也望向了蒼穹，“宇宙麽，真想要去看看啊！”孤蛇製止道：“不要想著出這片天地，出去，先天的實力隻要死亡。”孤蛇有些恐懼，那天任務時遇到的強者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寒耀應該來自天外，那些人絕對不是這片貧瘠之地能夠誕生的強者。”

    “你是說，寒水和十王之中的一王有關係？”黑天有些疑惑道，“按照剛才的情形，說不準寒水真與天外的某個王者有關聯。”孤蛇說完這一切，仿佛又老了幾歲，不由歎道：“我原本不想要管世界的事，寒水在這個山村中快快樂樂的長大就好，但今天的事後，我覺得，若是讓寒水一直在小村莊裏反而是禁錮了他的翅膀，他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也是我們人類的最後希望了。”“你決定了？”黑天問道，讓一個孩子承受這樣的壓力，黑天也有些不忍了，仇恨已經足夠沉重，在加上整個人族的負擔，寒水稚嫩的肩膀能夠扛過來嗎？

    “決定了！”孤蛇吐出一口氣，繼續道：“他既然來自天外，自然有更加廣闊的天地，我不能毀了他，更不能毀了人類的希望。”“好吧！”黑天點了點頭，“隊長，毒蛇小隊將再現，我們這麽久沒有活動筋骨，也不知道世人是否忘記了我們。”“走吧！”孤蛇身形一閃，消失在了黑天的麵前，聲音從黑天身後傳來，“你去召集毒蛇舊部，毒蛇即將重出於世，寒水沒有進入先天境前，不要暴露。”黑天豪氣一笑，答道：“是。”隨即走下懸崖，過去的黑蛇仿佛又回來了。

    回到山村，寒水正在廣場上練著武技金剛拳，自從竹城的事後，他發現自己揮動拳勁的力量暴漲了好幾倍，現在的他仿佛一拳能夠打死一頭強壯的公牛。看到孤蛇回來，寒水跑了過去，其他的少年也圍了過去，剛才在竹城上看到孤蛇的實力已經深深印刻在了他們的心中，以前他們對孤蛇很親昵，現在卻是多了一份敬仰。是啊，強者在任何地方都會受到歡迎的。

    “爺爺，剛才你展現的就是先天強者的力量嗎？”

    “哇，爺爺剛才好威武哦！”

    “是啊，爺爺好強的，比殺豬的阿牛大叔還強呀！”

    一眾少年嘰嘰喳喳吵個不停，孤蛇則是笑著說道：“孩子們，你們想要和爺爺一樣強大嗎？”一眾青年都兩眼放光，一口同聲道：“想！”有幾個達到孤蛇肩膀的少年拉著孤蛇的手，急切道：“爺爺，快教教我們吧，我們想要成為和爺爺一樣的強者。”孤蛇點了點頭，笑道：“孩子們，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將訓練的裝備帶來，今天就到這兒吧！解散！”

    “哦，解散了。”孩子們聽到解散兩個字後都跑得沒影了，畢竟玩是孩子的天性。“寒水，你留下。”寒水停下了腳步，他知道孤蛇有什麽話對他說。廣場上之剩下了寒水，孤蛇還有始終不肯離去的淩可。“寒水，你知道我留下你是為了什麽嗎？”孤蛇的表情嚴肅起來。寒水看到孤蛇麵色嚴肅，自然是知道孤蛇想要說什麽，他道：“我父親的事！”孤蛇點了點頭，皺著眉頭，歎道：“寒水啊，以前你問我，我不回答你是有原因的，不過，隻要你到達先天之境，我就會告訴你你父親的事。”寒水兩眼閃著淚花，從小到大，他最想知道的便是他父親的事，他想知道為什麽他的父親要將他拋棄，為什麽不要他。“好，我一定會很快到達先天之境的，到時候，我一定要知道為什麽父親不要我！”寒水扭頭便離開了。淩可看著寒水離開，也跟著離去。

    望著寒水離去的背影，孤蛇抬頭看向天穹，自語道：“寒耀啊，我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呢！你讓我照顧好寒水，但整個人族需要他，哎，隻有苦了這孩子了，寒耀，不要怪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