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的霧氣就是噬魂蠱和那些藥液交織之時所散發的，霧氣有毒，但毒性沒有噬魂蠱之中的那麽強烈。寒水拍出幾掌，內氣卷起的風暴將那些毒性給完全碾壓成了粉末。毒素越來越少，孫石的麵色變得略微好看了一些。寒水鬆了一口氣，隻要毒素清除了，那麽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出來吧！我已經發現你了！”寒水淡淡道。

    一個黑袍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他淡淡道：“你怎麽知道我來了？”

    “雖然噬魂蠱從你的身上轉移到了孫石的身上，可是已然改變不了噬魂蠱獨特的氣息！”寒水沒有回頭，他正給孫石點穴，促進體內的內氣流通，蠱蟲雖然完全清除，可殘餘的蠱毒也有著極大的傷害。

    “我很佩服你，若是當初你選擇的是我，或許，這個世界會不一樣吧！”孫霸天歎道：“隻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時光也不會逆轉。”後悔是每一個人都會有的，而它已經成為過去！

    “或許吧！”寒水答道，他若是遇到孫霸天的結果如何誰也不知道！又或許，真如孫霸天所說的那樣，他們能夠成為並肩作戰的兄弟。“不過，現在的我們起碼不是敵人了，對吧！”孫霸天現在一無所有，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軍隊毀於一旦，孤家寡人，恐怕說的便是現在的孫霸天吧！

    “對，就算是我想和你們為敵也做不到了！”孫霸天語氣之中聽不出一絲情感，或許他已經傷心到了極致。他看向孫石，出言道：“他怎麽樣了？”

    “他沒事！你這次來有什麽事，說吧！”寒水的警惕之心沒有放下，孫霸天，高級強者，他真的很想與之一戰。刻現在這個形勢，他不能夠先出手，孫石毫無抵抗之力，若是無意之中將他傷到，怕是這輩子都恢複不過來了。

    “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他！”孫霸天瞥向孫石道：“從小他就讓著我這個哥哥，若是父王不支持他與我作對，我們或許真的能夠如平常的兄弟一般，相親相愛，互幫互助。”孫石為他承受噬魂蠱的那一刻孫霸天就已經悔悟，他要這王位又有什麽用呢？實現自己的報負？他們兄弟兩個任誰治理不是為了佛羅界的繁榮昌盛？隻要能夠讓佛羅界走向巔峰，他們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你說我真的錯了嗎？”孫霸天看向寒水，他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錯了，現實與理想的差距，為什麽會如此巨大？

    “你沒有錯！”寒水搖了搖頭，他從不認為孫霸天所做的有錯，也不認為孫石和孫廣敵有什麽錯，他們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讓佛羅界強盛起來，卻沒有想到引來了這麽大的災禍，這不是他們所想要的。“他們也沒有錯，錯的，是命運，這個世界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了，唯有改變世界的規則，才能夠改變人心。人都有惡念，你我都一樣，世上分惡人與善良之人的標準，是人控製自己心中的惡念，不為心中的惡念所驅使，這才是真正的活著！”

    “不被自己心中的惡念所驅使？”孫霸天口中喃喃，是啊，他做了這一切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自己心中的惡念麽？因為有這些惡念的存在，他才變得殘忍，甚至對自己的兄弟也狠下毒手，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我明白了，不愧是水帝的兒子，年紀輕輕竟然對命運有這麽深刻的理解。”

    “不過是經曆太多罷了！”寒水臉上有著一股悵然，是啊，他經曆太多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世了，無盡的輪回，他早已經看透，這個世界，或許，也在等著他去終結。從寒水的眼神之中，孫霸天看到的是滄桑，他不明白，為什麽在比自己小這麽多的人身上會看到這樣的眼神，那種無助，讓人深深淪陷，無法自拔！

    “看來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孫霸天和寒水如同知己一般，相見恨晚。

    “我的故事，你不懂。”寒水搖了搖頭，身負拯救蒼生的命運，寒水卻不知道如何去背負，因為他還太弱小，弱小到無能為力。

    “或許吧！”孫霸天轉身道：“或許我不懂你，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達到自己心中所想，我走了，告訴孫石，三年之後我會回來，會輔佐他成為佛羅界的王！”

    “你要去哪裏？”

    “去我曾經沒有勇氣去的地方，去洗清我的罪孽！”孫霸天頭也不回，他心中已經有了心魔，原先是心魔戰勝了他，而現在他壓製住了心魔，可留著這樣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在，恐怕日後會成為一大禍患，所有的人都會死在他的屠刀之下。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要去的是雷澤吧！”寒水不由提醒道：“雷澤之中遍布雷電，那可是自然條件下形成的雷電，其中所攜帶的是天地之中最純正的天雷之力！”他來這佛羅界也是想要去看看雷澤，傳說雷澤之中有著一種奇異的生靈，名為雷獸，是世界上至純之物，毫無瑕疵。但同時，雷獸和雷澤也是佛羅界最危險的地方，因為雷獸的強悍恐怕就算是高級強者也很難比得上。再說人類的體魄比之雷獸不知小了好幾個檔次，所以想要在雷澤之中和雷獸搶奪天雷，無異於找死。

    “我知道！”孫霸天道：“我的**太強了，若是不用雷澤中的天雷之力，根本無法除去我心中的魔障，即便是死，也比密室自己要好得多。”孫霸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即便他死在雷澤也死得其所。

    “送你一個東西！”寒水從空靈之晶中取出了一個水晶盒子，盒子之中有著一株翡翠色的草，或許是水晶隔絕的緣故吧，感覺不出那草有什麽異樣。寒水手中微動，那水晶盒子落入了孫霸天的手中。水晶盒子入手的那一刻，孫霸天便感受到其中濃鬱的靈氣，隔著水晶盒子都能夠感受到這麽濃鬱的靈氣，當真是不一般之物。

    “這是什麽？”孫霸天看了看水晶之中的草，若不是感受到草的功效強大，或許他真將這株草當做了普通的雜草。

    “這草是修羅之星上的，名為引雷草，能夠接引天雷，化解天雷的狂暴，若是承受不住了，吃一些這草，記住，不要吃太多，否則，天雷的功效就會被完全抵消！”寒水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掌印不斷拍打向孫石，加速他的恢複。

    “多謝！”孫霸天抱拳，這是他第一次由心而發去感謝一個人。

    寒水沒有回答，他現在到了關鍵的一步，若是不小心孫石怕是要留下一輩子的病根。

    佛羅界之外，一個人正淩空於宇宙之中，即便沒有生物所需要的條件他也沒有絲毫的不適。而佛羅界佛界宮之中，孫廣敵好像感受到了什麽，龍椅之上的一塊水晶炸裂，一艘金色的飛船突兀的出現在空中，孫廣敵一躍，直接踏上了飛船的甲板，向著佛羅界外走去。

    “你終於來了！”孫廣敵站在金色的飛船之上，他和這龐大的飛船相比，顯得小了許多。

    “那小子沒事兒吧！有沒有給你添麻煩？”看那人的相貌，不是別人，正是寒水的父親寒耀。

    “你家那小子很不安分，不過做事讓人很放心，而且實力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恐怕現在一般的高級強者都不是他的對手了！”孫廣敵對寒水的評價很高，這宇宙之中能夠有如此天賦的，除了寒水一個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真沒有想到你對他的評價會這麽高！我還以為你會貶低他呢。能夠得到你的讚同，證明那小子確實不錯，不過這還不夠，那場大劫要來了，你是怎麽想的？”寒耀的臉上沒有身為父親的驕傲，他正忙著即將到來的那場大劫，若是沒有生機的話，宇宙會化作烏有。

    “他是帝王之才，我會跟著他！”孫廣敵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他道：“我曾算過，他的命運一片黑暗，而黑暗之中隱隱約約有著一道光亮，我覺得，即便我們這些老家夥會死，可宇宙，不會毀滅！”孫廣敵的確給寒水算過命運，可結果卻不是他說的那樣，他看到的隻是一片混沌，黑暗孤寂，沒有任何的生機。他如此說隻不過是想要給寒耀一點點希望，一片黑暗代表著什麽，他也不是很清楚。

    “你真這麽想麽？”寒耀搖了搖頭，他何嚐不知道孫廣敵是在自欺欺人，寒水的命運旁人根本探查不到，所看到的，隻有混沌。

    “或許吧！”孫廣敵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這是他的希望，即便是自欺欺人，也給自己和大家一個奮鬥的動力不是嗎？“你這次來總不是僅僅來看我的吧！又或者是來看你的兒子的？”

    寒耀否定道：“當然不是，他有他的路要走，在他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我們需要做的，是將他前路比較大的沙石給移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