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九分的力量麽?”寒水喘著氣，盡力平複著體內的動蕩，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向修冥道：“力量還行，我才用了不到一半的實力呢！”

    修冥依然麵色陰冷，他看著寒水，如同看向死人一般，他知道，寒水已經到達了極限，現在的他不過是硬撐罷了！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逞強嗎？”修冥對寒水的殺機更盛，寒水不除，他心難安。“死亡是你的宿命，不要再反抗了！”

    你相信命麽？”寒水竟是笑著反問道：“你自己都不相信有命運的存在，如何讓我相信呢？”

    因為我在命運之上，而你在命運之下！我能夠掌控命運，而你隻能夠被命運支配。”修冥良久才道。

    或許我是被命運所支配的棋子，難道你就不是麽？”寒水反而有些可憐修冥，一生都在與命運鬥爭，卻是不知道，這世間所有生靈都存活在命運之下。

    廢話少說！”修冥一步步走向寒水，這一次不再隻是九分的力道，他會拿出全力的一擊，算是對寒水的尊重吧！

    星辰們，我不知道你們為何躲著我，但我現在需要你們的幫助！”寒水的心中一直都在呼喚著那些星辰之中的些許意識，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放棄。上次在祭壇的時候，他偶然之間感悟到了一絲，這是他最後的底牌！

    是你！我聽其他星辰說起過你！”一絲微弱的氣息傳來，寒水能夠感受到，那股波動來自他的腳下，腳下的這片大地——古地！

    您難道就是我腳下的這片土地?”寒水試探地交流道，“你能幫助我麽？”

    不能！”那微弱的神魂意識道：“雖然你有著那個地方的氣息，可你終究不是那個地方的人，不是正統的傳承，所以你沒有使用我力量的資格。不是我不願意幫助你，而是你根本不可能得到我力量的認可。”

    力量本就是無意識的，怎會有認主一說?”寒水有些焦急，他急需那樣的力量。

    誰說力量沒有意識的?”那微弱的神魂波動解釋道：“世間的一切都有自己的意識，隻是生靈以為他們是死物而已！”

    拜托您，我真的急需這樣的力量！”寒水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修冥的幾番進攻之下，他已經快要沒命了。

    不行，……，額，可以，不過你受不受得住這樣的力量就看你的造化了！”那道意識不知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

    多謝！”寒水道了一聲謝，隨機神魂傳出一陣刺痛，連身軀都不自主地顫抖起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地底湧出，匯聚到了寒水的周圍。那股力量在寒水的身軀周圍盤旋，掀起陣陣熱浪，好似要將寒水烤熟一般。

    修冥看著寒水的變化，感受著著祭壇之上的異變，大吼道：“老天，為什麽！”寒水的氣息在瘋狂上湧，已經和他十分接近，更是超越了他。

    難道這個世間真的有命運的存在！”修冥漸漸失去了神采，一切似乎都已經結束，而他也快要放棄了。事到如今，不放棄又能如何呢？那股力量來自他腳下的大地，來自古地！古地竟然在這個時候幫助寒水，他無話可說，隻怪自己沒有顛覆一切的力量。如果可以，修冥真的想要這個世界毀滅在那場大劫之中。“既然命運存在，那還要我們這些生靈幹什麽?我不服！我不服！”他這一路走來，不斷追隨著自己的目標，想要去改寫他的命運，他不願隻成為寒水的影子，他相信他也有獨屬於他的一切。

    寒水似乎已經熬過了痛苦，隻有他自己明白，剛才那短短的十幾分鍾隻內他經曆了什麽。生不如死！那疼痛的感覺好像利刃一般，將他的神魂一片一片地切下。

    修冥，一直以來你都沒有錯！”寒水站了起來，身上的戰甲已經被祭壇之中湧出來熱浪給融化，露出了堅實的肌肉，他走到修冥的麵前，看著這個和他完全相同的人，心中不由有些歎惋。如果修冥能夠選擇跟他們站在一起結果會不一樣吧！“隻不過你站在了自己一邊！那些古靈本就應該墮入無盡輪回，而你卻逆天而為，將那些古靈複活，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犧牲整個世界！你難道還不知道悔改麽？”

    少給我說這種大道理！”修冥眼眸之中閃過瘋狂，怒道：“一直以來，我都活在你的陰影之下，你知道我的心中有多痛苦嗎？”修冥的雙拳緊握，向前踏出一步，而在他的身後又留出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呆滯，卻是引起了寒水的注意。可寒水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修冥已經向他殺來，他也會全力以赴。修冥的心中燃燒著怒火，這讓他的速度與力量全都提升了一個檔次。短短幾分鍾時間修冥與寒水交鋒了數百招。

    又一次肉體上的硬碰，二人皆是退了百步才將身形頓住。寒水一直注意著修冥身後的那呆滯的軀體，在修冥吐血的那一刻，那軀體有了變化，眼神不再是呆滯，看著修冥有了嘲諷之意。

    修冥小心你身後！”寒水提醒道。修冥以為寒水使詐，並未理會，可當那一隻血手從他胸口穿出之時，他知道了，寒水並沒有詐他。

    為……為什麽！”修冥不明白。他身後那人的氣息他十分熟悉，原罪！他低頭看著原罪的手中抓住的，是他的心髒！

    對於我們武者來說，心乃是神明所主，如果沒有了心，我便不算完全複生，所以，隻能犧牲你了！”原罪的嘴角間有著淡淡的笑意，經過這麽多年的溫養，修冥可算是為他凝聚出一道身軀！不過，心髒之處缺少了一些。此戰修冥必敗，隻有借助修冥的心髒助他完成掌控身軀的目的了。即便是修冥勝了，他也會死，因為原罪想要的不僅僅是修冥的肉身，還有修冥的神魂！

    嘶！”原罪的手臂變得火熱，將修冥的血肉都烤了起來，最後甚至把他手中的心髒也完全融化了，融入了他自身的軀體之中。

    修冥踉蹌上前幾步，摔倒在了地上。他大口噴出鮮血，眼神慢慢變得呆滯。即便是這樣，他依然艱難地昂起頭，看向寒水，笑道：“你的心中一定在笑話我吧！想笑就笑出來吧，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現在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是啊，現在的修冥還擁有什麽呢？就如同他自己所說，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寒水麵色平靜，他看著這一切，沒有出手，即便是他出手，修冥又能夠接受他的好意麽？答案是否定的，修冥想要毀掉的，是寒水的一切！或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才是解決他心中苦痛的最好方式吧！

    你並不可笑！”寒水良久才道：“我很同情你，你這一生都為自己而活著，可是，命運卻不會允許你的存在，因為如果每一個人都為自己而活，這個世界便將走向衰落，走向滅亡！”寒水與修冥本來就是一體的，又或者，寒水便是修冥，修冥便是寒水，他們兩個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修冥為自己而活，寒水為自己在乎的人而活，他們似乎都走向了極端，可卻又好似都走到了最正確的方向。

    哈哈哈！”修冥笑了，他的臉頰上淌著兩行清淚，他認輸了！“寒水，命中注定，你是我的克星！在幾千年前，我出生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這一生注定會栽在你的手上。隻是我不服，我要改變我的命運。現在也算是改變了吧！我沒有死在你的手上！”修冥的身體漸漸變得虛幻起來，而原罪的身影卻是更加凝實。直到最後，修冥顯現出了他的神魂。他轉身看著原罪，笑道：“原罪，你是得不到我的神魂的，雖然最後對你殺了我表示感激，可最後你的下場我也能夠遇見！你說過，我們兩個很像，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嗬嗬嗬嗬！”修冥的神魂化作無數光點縈繞著寒水，最後融入寒水的身體之中。修冥本就是寒水的一部分，現在的他不過是回到原本的位置罷了。

    原罪似乎被修冥的話影像響到了，隻是寒水有些好奇，修冥所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他說原罪和自己很像，難道……寒水的心中有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測。

    ……

    濃霧籠罩的那處人間仙境之中，景陽天看著祭壇之上事情的發展。

    世，你還是出手了！”景陽天笑道：“你不是說萬物必須公平麽，起碼是相對的公平，可你這麽做，似乎打破了你先前的約定呢！”修冥與自己的命運相抗無數載，可依舊抵不過命運之力，他不禁為修冥感到悲哀。

    我從未有失我心中的公平！”世麵無表情，道：“當初修靈蠱聖出世的那一刻，他私自查探自己的宿命，一生都在反抗著！可是，他對宿命造成了誤解，所謂的宿命時時刻刻都在變化，他總想著打破那樣的束縛，到頭來不過是被越縛越緊，最後無法逃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