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智近乎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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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這些聯想後,匈奴騎兵的出現,就絕對不再單純。而且那天的傍晚,匈奴的突然夜襲,也絕對不會簡單。

    沉思中的呂布,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小正妻,正偷偷的瞄著自己,神情也越來越緊張,粉嫩的小嘴嘟起來,淚花在眼眶中打轉。

    可還沒等任月的“委屈”爆發,城外的鐵騎隆隆聲卻先爆發了。

    呂布猛然抬頭,望向了縣城外,露出些許擔憂。

    麵對數千的匈奴騎兵,僅靠眼下的這些兵力,根本不可能抵擋的住。等他們突破封鎖,縣城正麵的大軍,就變成兩麵受敵。到了那個時候,要麽伺機突圍,要麽全軍覆沒。

    呂布想了想,便已有決定。縣城不能久留,但也難逃出去。那麽唯一的選擇,就是藏在大軍中,讓高義率兵突圍,才會有一線生機。

    “小月,我們走!”

    拉著任月的手,就向塔樓跑去,趁著高義還未出擊,要先將他說服才行。不然等他陷入敵陣,那時說什麽都晚了。

    當呂布來到塔樓時,高義正在觀察戰局,臉上帶著濃濃憂愁,戰況恐怕極其不妙。

    “高叔父。”

    高義回頭看去,眉頭又是一蹙:“賢侄,你快回去城中,此地不宜久留。”

    “這裏不宜留,城中就安全?”呂布搖了搖頭,朝著城外看去:“高叔父,以布之略見,現在敗局已定,憑這些刀盾兵,僅能抵擋一時,軍陣終會被破。”

    “哦?”高義神色驚異,打量呂布一眼:“賢侄亦懂兵法?那以賢侄之見,如今該當如何?”

    呂布聞言,眸光瞬凝,沉聲說道:“突圍!”

    高義隨即沉默,卻又無奈歎息:“話雖是如此,可軍令如山,義怎能獨走。”

    呂布眉頭微皺,若是高義不走,那他也走不掉。等匈奴衝進來,兩軍戰成一團,就很難突圍了。

    沉吟了片刻,呂布又勸道:“若是現在不突圍,必定會全軍覆沒。如果臧昱善戰,必會尋機突圍,而非坐以待斃。”

    “可是主將未走,我又怎能離去?”高義搖頭,目光堅定:“賢侄無需多言,我會派人護送你等,但我不能擅離職守。”

    “高叔父,有句話可曾聽過?”看到高義依然固執,呂布便有些急切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難道明知是死,是無意義的死,還愚昧的送死?那不是忠,那隻是蠢。”

    呂布話音一落,高義瞬間轉頭,眼中厲芒閃爍:“你這小小幼童,怎有這般想法?”

    “布雖年幼,卻不無知。”呂布心中一凜,似乎表現太過,確實不像孩童。可為了勸服高義,也顧不了太多了,畢竟性命更重要。

    沉默了片刻,高義轉頭道:“你們怎麽說?”

    在高義的身邊,站著幾名侍衛,聽到問話之後,便抱拳朗聲道:“但憑將軍決策!”

    “好!。”高義赤手一揮,劈斷塔樓橫梁:“犧牲我許多將士,某早對臧昱不滿。不能因他的錯誤,妄送兒郎的性命。”

    看到高義決心突圍,呂布心中頓時欣喜。可隨即又愁眉不展,這邊已經決定突圍,可父親那邊怎麽辦?若臧昱昏庸至極,不知道領兵突圍,那父親豈不危險?

    似是察覺呂布所憂,高義便低聲勸慰道:“無需擔憂子謙,他若發現不對,自會領兵退走。而且子謙部,盡皆是騎兵,若真心要走,無人攔得住。”

    “那我們即刻突圍,可是在突圍之後,又該退向哪裏呢?”呂布知道要突圍,卻不知應該去哪。邊境的軍事布防,呂布也無法知道。

    高義聞言,隨即笑道:“這才像個孩子,剛才你那番話,可把叔父嚇到了。如此年紀,智慧似妖,可太驚人了。”

    說著,高義搖了搖頭,然後轉身說道:“眾位將士,傳我將令,全軍突圍,先去宜梁整頓,再退守九原縣。”

    “喏!”眾將齊齊抱拳,紛紛轉身離去。

    聽著高義的評價,呂布卻很是無語。智近乎妖,這可是對諸葛亮的評語,怎麽就落到了自己頭上?

    高義有所決斷後,立刻就展開行動,全軍都開始籌備。

    匈奴的進攻一刻未停,在呂布和高義談話時,便已經要打入縣城了。

    數百名刀盾手,拚命抵擋匈奴,可在騎兵的衝擊下,已經變得搖搖欲墜。

    在不遠處的後方,高義已整軍完畢。將聚集到的兵士,組成了錐形戰陣。

    “眾將聽令,全軍突擊,向南方突圍!”高義手持大刀,高高舉過頭頂。

    隨著高義大喝,全軍齊聲附和。

    “阿布……”

    任月弱弱的聲音,在呂布耳邊響起,呂布轉頭看去,好奇的低聲道:“怎麽了,害怕嗎?”

    “有阿布在,月兒不怕。”任月搖了搖頭,水汪汪的眼眸,晶瑩剔透,閃著淚花:“你不要小希姐了麽?帶上她好不好,月兒……月兒可以做小。”

    “什麽做小?”呂布神色一呆,隨即反應過來,有些哭笑不得:“你這小腦瓜裏,都在想什麽啊?”

    可呂布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指著馬臀說道:“你看它的傷勢。”

    任月抬頭看去,便見一道新傷,隨即眼露疑惑:“它怎麽受傷了,可又不像箭傷。”

    “說的沒錯,不是箭傷。”呂布冷哼,目色冰冷:“還記得在斜坡上,看到匈奴騎兵時,它忽然的發狂麽?”

    “嗯。”任月點了點頭,依然有些不解。

    “這傷口窄而淺,應是匕首所傷。而傷口的位置,卻在馬臀上側,這樣的一個位置,你覺得是誰做的?”呂布循循善誘,言語若有所指。

    任月看向呂布,呐呐的喃呢道:“小希姐坐在後麵,難道……不可能,不是小希姐,一定是錯了。”

    看著任月連連搖頭,不願意相信的樣子,呂布也是滿心無奈。

    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但是小希肯定有問題。為了自己,為了任月,都不能再帶上小希,那實在是太危險了。

    “如賢侄所述,她必是匈奴細作,就不用再管她了。”高義驅馬而來,看著呂布說道:“速速上馬,即刻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