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齊向宏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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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在他的腰帶上,一副想要繼續下去的樣子。

    那種眼神讓姒仲與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立起來了。

    那是帶著濃厚的占有欲和侵略性的眼神,毫不客氣的將姒仲與的渾身上下掃視徹底,完完全全將他當做自己的所有物。比起愛,欲的色彩更加濃重。

    那一瞬間姒仲與心都涼透了,在被寒漪救下後,他一直以為對方是為了夏王朝才幫自己的。但即使如此,寒漪對於姒仲與來說也是亦師亦友的關係。姒仲與對成為王沒興趣,因為是寒漪要求的,所以他願意去做,即使寒漪隻是為了讓他當一個傀儡,姒仲與都會抱著感謝的心。

    但是如今姒仲與意識到了,自己在寒漪眼中還不如一個傀儡。至少傀儡會被正視,而他卻是工具,更是替代品。

    姒仲與的心中滿滿的都是厭惡,他毫不遲疑的抬腳將人從床上踹了下去,然後走出房間開始找東西,他打算收拾包裹離開這裏。他拿了幾件衣服,帶著幾塊粗糙的幹糧,撿走幾十個作為貨幣的貝殼,最終拿起那把劍作為武器,然後走出了屋門。

    一旦做出了決定,姒仲與就覺得離開寒漪並不是什麽很困難的事情,哪怕以前他經常想象過如果沒有寒漪他該怎麽辦,還能不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現在,他卻必須要自己活下去。

    沒有依靠才是自己最大的依靠。

    姒仲與走的很幹淨利落,雖不知原因為何,但是他還是該感謝因為寒漪將自己變成了和他一樣的‘仙人’,所以姒仲與吃完了幹糧後一時找不到東西吃也不至於會餓死,喝不到水也不會渴死。但是腹中空空的感覺很不好,嘴巴也覺得幹。

    習慣就好了,習慣後,這些不舒服的感覺都會被忽視。

    因為寒漪的異常行為,姒仲與對他的好感和感激一夜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寒漪畢竟救了他,姒仲與不願意被當做工具發泄和利用,能做的隻有遠遠的躲開他。

    姒仲與走了兩天,幹糧都還沒有吃完,就被寒漪找到了。

    那時候正是夜晚,姒仲與吃完了硬邦邦的幹糧後在林子隨便搭建一個草窩才剛剛躺下,眼前就瞬間出現一個男人,就是寒漪。

    寒漪還是穿著那天的衣服,不過頭發卻沒有挽起,而是披散下來的,手中拿著一個酒葫蘆,來到姒仲與麵前後一句話都不說,就笑眯眯的看著他。

    他沒有生氣,可笑容也沒有一分真心,那是在嘲諷姒仲與,也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姒仲與無論去哪裏都逃不出寒漪的手心。

    姒仲與坐起身呆呆的看著寒漪,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的能力是被我賦予的,你在哪裏我當然知道。”

    “你怕我跑了才給我仙人的能力?”

    “對,而且……你現在和我一樣,不老不死。”寒漪笑眯眯道,“所以你永遠逃不出我的手心。”

    “你想要的不是王位嗎?你自稱為姒氏子孫,也未必騙不到人。”寒漪道。

    “不,我以前曾經當過王,所以現在……我不打算為王。”寒漪道,“我隻是對一件事有興趣。”

    “什麽事?”

    “將一個王者壓在身下當做玩物,很有興趣。”寒漪笑眯眯道。

    “你就不怕被我反殺?”

    寒漪睜大了雙眼,驚訝的看著姒仲與,然後勾起唇露出一個蔑視的笑:“你有那本事嗎?”

    沒有。

    姒仲與不得不承認,他一次都沒能贏過寒漪。無論是武力上還是計謀上。

    寒漪打開酒葫蘆的塞子,慢慢的喝酒,頓了一下才說道,“衣服都脫了,跟我走回去。”

    裸行,這是被抓住的奴隸才會有的待遇。

    衣服是貴重的財務,是隻有人才能穿的,優質的布匹裁成的衣服是隻有地位高的人才能穿的。而作為像是牲口一樣對待的奴隸不配穿衣服,也不能擁有尊嚴。

    商朝的奴隸一般都是戰敗的俘虜和罪犯,而且奴隸地位低下身份襲承,是比牛馬還要賤的財產,可以隨意處置甚至殺害,被歸屬為‘眾人’。‘百姓’是指擁有姓氏的奴隸主,是有身份和地位的。這兩者之間天差地別。在商朝中將一個有姓氏的人當做奴隸對待可以論罪處置。

    “我姓姒,不是奴隸,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姒仲與恨恨的瞪著寒漪道。

    “我說可以,就沒有什麽不可以。”寒漪冷冷道,“脫!”

    “不。”

    寒漪不說話了,臉徹底沉了下來,最終他冷冷一笑:“原本以為撿到的是隻需要好好教的傻羊,結果竟然是隻脾氣不好的小老虎嗎?”

    姒仲與不說話了,他被寒漪的眼神盯的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就跑,寒漪衝上前就把他壓在了身下,然後伸手就開始撕衣服。

    直到將人剝的赤條條的,然後寒漪帶著那把銅劍,揪著姒仲與的頭發往回拖著走。

    姒仲與從他們的地方離開跑到這裏花了兩天的時間,而寒漪帶著他回去也用了兩天,明明可以快走,卻仍舊是按照普通人走路的樣子那樣慢慢行進,讓姒仲與光著身子被拖了兩天。

    從一開始的羞恥,到最後的麻木。寒漪走路從來不避著人,反正沒人認識他們,姒仲與也絕對不敢開口說出自己的姓氏名字,被人知道身份更是一件丟人的事。姒仲與也不認為那些普通的人可以從寒漪手中救出自己。

    隻是當有人攔住寒漪想要買下他手裏的‘奴隸’姒仲與,被看待商品一樣的眼神注視的時候,姒仲與心中的憤怒和絕望幾乎是要到達頂點。在濃濃的悲哀中,姒仲與卻也生出了一點‘被賣掉就好了’的心思。以他的本事從一個普通人手中脫逃小菜一碟。

    這希望微乎其微,寒漪在姒仲與身上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就算真的將姒仲與當做自己的奴隸,也不是那種隨意交易買賣的奴隸。

    寒漪拒絕了,那想要買奴隸的人隻能失望離去。

    走了兩日,寒漪終於將人抓了回去,然後扔進了房間的床上。姒仲與不是個什麽都不懂得稚童,他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可以發生點什麽,哪怕他並不清楚具體怎麽做。但是讓他意外的是,寒漪隻是對他冷冷一笑,然後就關門走了。

    姒仲與有些驚訝,這是對他沒有那方麵的意思?不,這不可能。否則前幾日夜裏壓在他身上又摸又舔的人是誰?!可如今姒仲與都被光著扔床上了,幾乎是要失去反抗的意誌了,這人卻走了。

    其實姒仲與對於男人和男人之間並不排斥,在他看來和男人或者女人都一樣。男人可以有好幾個妻妾,女人沒了丈夫也可以改嫁,忠貞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裏沒什麽用處。

    但是他無法忍受被這樣對待。

    之後的日子就好像回到了從前,寒漪仍舊和以前那樣教導他文武,乃至樂器,但是劍卻沒有再教了。

    寒漪仍舊是那個平日裏掛著微笑的君子,他也是那個努力學習的少年。不同的是,寒漪一次比一次大膽肆意的動作,眼中越加露骨的眼神,還有姒仲與對他與日俱增的厭惡。

    那厭惡在某一天和寒漪說話後達到了頂點,讓姒仲與真正的開始起了殺心。在以前,姒仲與無論多麽的恨他厭惡他,也從未想過殺死他。

    “今年,你多大了?”寒漪問道。

    “還有三個月滿十七。”姒仲與心有忐忑道。

    寒漪道:“四年了啊。”

    “……恩。”

    “三個月啊……那三個月後,你就開始征兵吧。”寒漪道。

    姒仲與:“……”

    “怎麽,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四年前,如果你救的是我的哥哥,他肯定會很願意聽你的話做一個傀儡。”姒仲與突然道。

    “哦,你的哥哥啊……”寒漪一笑,慢慢說著在姒仲與耳朵裏像是惡鬼的話語,“四年前我確實考慮過他,但是可惜,他和太康長的一點都不像,你更加得我的心意。說真的,要控製好讓那些人隻殺了除你以外的所有人還真是廢了我一點功夫呢。”

    姒仲與睜大了雙眼,驚愕的看著寒漪。

    “很吃驚?”寒漪想了想道,“也對,我以前好像沒有告訴過你,引人過來屠殺你全家的那人,是我。”

    姒仲與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就這樣看著他,一語不發。

    “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為什麽我從來沒有動過你?”寒漪低聲笑道,“因為美味的東西,要放在最棒的時候再吃。等你稱王的那晚,就很不錯。”

    姒仲與笑了。

    這真是一個笑話。

    殺心,從此時在姒仲與的心中慢慢萌芽。

    殺了他,自己才能永遠的擺脫他,殺了他,也結束這幾年來他內心中可笑的掙紮,殺了他,也是為自己懦弱的母親和愚蠢的哥哥複仇。

    殺了他,也一了百了。

    從此以後,姒仲與心中的念頭隻有一個,殺了寒漪。

    這心情就像是野草一樣瘋狂的生長,直到最後填滿了姒仲與一顆心,讓他除了這個念頭以外什麽都沒有。

    姒仲與從此以後就不再說話,瘋狂的鍛煉自己,並且熟悉新的來的能力,他發現很多事情隻要大腦一想,身體就會很快的做出行動。而且,自己似乎要比寒漪更適應這個本領。

    而後在一個雪天,寒漪突發奇想要帶著姒仲與看雪的時候,姒仲與動手了。

    這樣的行為在寒漪將假麵具丟下後常有發生,他好像懷念著什麽一樣,帶著姒仲與出門到特定的地點,然後坐著特定的事。而這次,寒漪就是要姒仲與在雪中和他舞劍。

    姒仲與什麽都學的好,就是劍法一般。

    或許也正是因此,寒漪從未想過姒仲與竟然會選擇他最應付不來的雪天,使用最不順手的武器,來殺了他。

    對於強大的敵人,出其不意要比使用順手的武器更能對敵人造成傷害。直到後來姒仲與還是覺得,他能殺了寒漪一半靠實力,一半靠運氣。

    其實是因為在最後一擊的時候,寒漪看著拿著八方之銅的姒仲與出了神,那樣子就好像看到了一直想要見卻見不到的人,哪怕劍向他的胸口刺去,寒漪臉上卻掛著高興的笑,想要摸一摸姒仲與的臉。

    但是結果,因為姒仲與整個人的力道全部都壓在了劍柄上,將寒漪釘在了地上,寒漪伸出的手最終也隻抓到了劍身,然後尖銳指甲在上麵留下了深深的劃痕。

    “太康!”寒漪口中湧出一口血來,瞪大眼睛半是高興半是怨恨的看著他。

    “我是姒仲與。”姒仲與低聲道。

    “不,你現在……就是太康!那個還沒有……變成廢物的太康!哈哈哈!”

    姒仲與手中的劍又加大了力道,寒漪這時才猛然發現自己會死,頓時絕望和憤怒的吼叫起來,怒道:“太康!你轉世了,我照樣也可以!不要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

    “都說過了……我是姒仲與。”姒仲與輕聲道,“沒有轉世,太康幾百年前,就死透了。”

    可惜寒漪已經聽不見了。

    寒漪死了,姒仲與失去了最後一個可以和他說話的人,從此以後,他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不,他還有一樣東西,不死。

    然而此時,不死對於姒仲與來說,隻代表著永遠的孤獨和空虛。

    因為他的未來,什麽都沒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