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蝕骨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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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公公,你藏到哪裏去了?你也被剛才的一幕嚇著了吧。”從此清清開始“魔怔”了。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我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看我應如是。”哎喲喂,現在,青山應看我笑話了!清清自言自語。
閉目養神,誰指點一番迷津呢?萬能的天神說:有一個來自下一王朝的聲音傳來:“青山本不老,為雪白頭;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麵。”
“詩人,你寫的太好了。清清本快樂,為‘煦’傷懷;少女本單純,因思成疾。”清清隨口吟誦。
看看這塊玉璧上題了什麽。“誰言牡丹真國色,天府歸來不賞花。思月下雙影常伴,鏡中仙貌歸何處?無需問,九五之尊趙煦也。”
“天哪!與我這個鄉下丫頭朝夕相伴的趙公子,居然是位極人權的當今聖上,怪不得粉麵朱唇、嬌風扶柳,萬般惹人憐愛。難道你看夠了姹紫嫣紅的滿園春色,懂得隻身幾千裏深入我巴蜀大地,專門欣賞本小姐這朵孤芳自賞的帶刺的野薔薇、野玫瑰抑或是又愛又恨欲罷不能的朝天椒?你返回皇宮以後,你真的能遠離青梅竹馬的知己,香豔動人的的皇後、風情萬種的妃子以及環肥燕瘦的諸多美人嗎?居然把我比作‘賽牡丹’,真會想象。陽光裏留下你我的倒影,月光中,留下你我的倩影。但這些,大地會記得嗎,你醉心於溫柔鄉裏,你還記得我嗎?”
“鏡中人,我是你的鏡中人。但你吻了我,你不僅是我的鏡中人,立即升為我的‘心上人’。天神公公啊,天仙娘娘啊,你們能告訴我皇上會把我‘升級’嗎?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十指連心,自古一對對有情人手相牽、心相依。可如今蜻蜓點水一般的蝶戀花之吻,會深入已淺嚐一二或閱人無數當今皇上的心尖兒嗎?”清清一把抱住她家的愛犬阿黃。
“阿黃,你說皇上會忘了我嗎?”清清認真地問。
阿黃似懂非懂的看著清清,猛烈地搖著神氣的大尾巴,它的尾巴即是它的手,似乎在肯定地說:“絕對不會!我看趙公子是真誠的。”
看著善解人意的阿黃令人滿意的“回答”,清清才沒有崩潰。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清清依然透不過氣來,這“四兩撥千斤”的“大禮”,一下就把她“砸”暈了。仿佛眼前還毋庸置疑地站著趙公子,明亮的綢衫、深情的眼眸、溫柔的氣息、清秀的身段全都揮之不去像被施以魔法似的,難道皇上短暫的“三秒”要奪去本姑娘的“三生三世”嗎?算盤也打得太精了吧!
“煦哥哥,皇上,怎樣才能讓我忘了你?”清清在心裏大叫。
“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吧,你像天神高高在上,我想一個平凡的青草,你我判若雲泥。”清清越在心裏默念,自己莫名其妙地在心中叫著“皇上”“煦哥哥”“趙公子”,而且越叫越大聲,差點把對麵的青山也震動了似的。
天氣變得陰沉沉的,山神靈性暴發,仿佛能揣摩清清姑娘“愁雲慘淡萬裏凝”的心靈世界,弄了個天人合一。
“山神啊山神,感謝你如此善解人意。想我長居山中,怎能不知這句話:‘一個多霧的清晨,往往有一個陽光明媚的白天。夏天,暴雨之後,多半有彩虹掛在天上。’”但願萬能的山神能猜透我的“輝煌未來”,清清自言自語道。
“玉璧呀玉璧,你不但能養身、養心,而且能傷我的心。我是留你好呢,還是拋棄了你好?”清清撫著這塊趙煦片刻不離身的玉璧。細細一看,是如此溫潤無瑕,透著平和高貴的光澤。
“如此寶貝,豈能暴殄天物?”清清堅定地想。
“清兒,你在那裏發什麽呆呢?”清清娘關切地問。
“娘,趙公子是當今聖上,這幾日,他隱藏了自己顯赫的身份,我家也沒那麽隆重地接待人家,臨行前,以一塊玉璧相贈於我,你瞧,好看嗎?”清清小聲對娘說。
“女兒呀,你遇上貴人了呀!從此要振作起來,不要隨便對哪個小年輕產生感情了,不然,將來肯定後悔。”娘柔聲安慰道。
“此玉價值連城,原因是它是你與皇上之間的唯一信物,一定要珍藏好。明日趕集,你去買一個上好的香囊袋子,隨時秘密地將它藏好,絕不能讓歹人搶了去。”清清娘出了一個好主意。
“此法甚好!”清清笑著回答,心裏湧起了甜蜜的依戀感。
在趕集的路上,清清一會兒拔下發簪,一會兒又整齊地將黑發梳好、綰好、插上漂亮的金色發簪。
看到莊稼地裏的青草,“春草年年綠,王孫歸不歸。”清清吟道。“皇上歸不歸呢”,清清不由自主地想。
由於胡思亂想,清清被路邊一塊石頭絆了一下。
“真氣人,昨天剛讀過‘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今天就應驗了,變成了‘等閑平地攔路虎’,連石頭都知道戲弄人,是嗎?”清清氣呼呼地對著石頭大吼。
走在高高的山梁上,望著頭頂的悠悠白雲,那麽不可捉摸,那麽潔白而神秘。清清一下又高興了,對白雲說:“朵朵白雲,你們好!當我剝開皮肉種紅豆—入骨相思的時候,你們會飛身而下,清清擦去我臉上的淚痕嗎?”白雲沉默。
“唉,千秋萬歲帝鄉遠,雲來雲去空悠悠;滿目河山空念遠。”榮華富貴如浮雲,好像沒我什麽相幹,皇上也許一去不複返。清清癡癡地想著。
路邊的桑葉一味地綠著,閃著生命的光澤。青春是美麗的。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年輕貌美的生命,無不喜歡;可是,等到‘桑之落也,其黃而隕’。”之時,又有多少人深愛年老色衰的伴侶?天神何其公平,女人會‘其黃而隕’”,男士呢,誰又能永葆不衰?在歲月的長河裏,人人都會被時間老人召回天庭複命,我們隻有快樂地接受命運的一切安排,活好每一天,讓自己這片‘桑葉綠得久一點,再久一點,不要過早地飄零在曆史的天空’”清清撫摸著綠得醉人的桑葉大發慨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