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六姐勇闖情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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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結束後,文妃覺得精神抖擻,渾身充滿朝氣,她一定要把煦帝的吞吐萬物包容天下的驚人氣象及時告知六姐,免得六姐坐立不安。
“文妃娘娘駕到,娘娘萬福金安,麥冬麥芽看座。”文妃剛一踏進六姐的寢宮,在枝頭跳躍著的鸚鵡就歡喜地迎客了。
“伶牙俐齒的鸚鵡鳥,真乃我大宋的小小活寶,在本妃眼裏,你可比那些和璧隋珠珍貴多了。”文妃小聲感歎道。
哎,好個大悲無淚大辯無言的六姐,居然還在酣睡,可謂“天塌下來,被子接著,嗬嗬。”
麥冬請文妃坐下,麥芽替文妃送來茶水。文妃盡情地欣賞著宮裏的一切,芙蓉帳頂端掛著兩串半開玫瑰穿成的墜飾,絲絲幽香撲麵而來。梳妝台上擺著一盆垂絲海棠。花期正盛,朵朵海棠花兒,粉紅的色澤,賽過桃花,潤潔賽過美玉,花莖似乎有食指那麽長,纖細如許,光潔如許,難怪叫垂絲海棠呢。
文妃記得此花又名有腸花,思鄉草,象征遊子思鄉,表達離愁別緒之意。又因為曾有史書記述了唐玄宗將楊貴妃比作會說話的垂絲海棠,即是指美人善解人意,像一朵會說話的花,所以後來垂絲海棠常常被用來比喻為美人。更妙的是,垂絲海棠還能隨遇而安。可植於小徑兩旁,可孤植、可叢植於草坪上,還可植於水邊,猶如佳人照碧池。最妙的是,開花後,還可以結果;酸甜可食,可製蜜餞。猶如美人,各個階段皆有不同的一韻致。
文妃覺得故鄉的梨花的“垂絲”頗有點像垂絲海棠的“垂絲”,一定要讓第五天將梨花培育成盆景,搬到案前,再細細欣賞。
正發愣之際,六姐起床了。
一見文妃來訪,六姐喜出望外。文妃故意關閉話匣子,凝視著六姐。
“好妹妹,皇上到底怎麽說,你快告訴我呀。”七姐急不可耐。
文妃慢慢地喝了幾口玫瑰花茶,調皮地問道:“第五天,什麽時候給你送來了這盆垂絲海棠?昨天夜裏嗎?”
“噓,傻妹妹,這種話也能亂說,這可是要殺頭的呀,這花呀,又一次,麥冬麥芽逛大街時,發現這花開得可人,就為我買回來了。”
“嗯,這是兩個忠心的朋友,如此下人,賢良得的確‘嚇人’。更嚇人的是,皇後劉美人竟然把你告了,皇上差點龍顏震怒,欲除掉你而後快。”
“然後呢,無所不能的好妹妹,你是怎樣說服皇上的?”
“我要您的誇獎,最好是鸚鵡誇誇我。”文妃不依不饒。
“乖乖,快對文妃娘娘說‘文妃娘娘,字字珠璣;文妃娘娘,神通廣大’。”
“文妃娘娘,字字珠璣;文妃娘娘,神通廣大。”乖乖果然聽話地將文妃誇上了天,令文妃瞬間心醉神迷,樂得咯咯地笑個不停。
“六姐,原諒我今天午後,把您比作了‘寒鴉’和女草民,不過,我總算有口無心故意義憤填膺地將您罵了個狗血淋頭,才贏得了皇上的惻隱之心,也同時騙取了皇上的諒解。幸虧皇上仁德,妹妹我才得以施展雕蟲小技,否則,你我連坐,頓時將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妹妹,你如此犯言直諫,冒死求情,姐姐記下了你的深恩大德,以後,我就是皇家的奴仆,誓死效忠於你和皇室。”
“反正,世事無常,我們永遠是好姐妹,六姐不必客套,再說,妹妹我也喜歡花草,以後別嫌我煩就是了。”
“妹妹,以後,還要請你多來我的小店做客,我們真喜歡聽你講書中的故事,哪怕講一個笑話也好呀。”
“那是自然,妹妹喜歡給別人帶來快樂。”
“皇後駕到!”內監高聲通傳道。
文妃六姐等人施禮迎接,皇後邀約了其餘六位沒人前來興師問罪,六姐如臨大敵,文妃遞了個眼色,熱情地鼓勵道:“六姐,別怕,六六大順。再說,不出幾日,您與五天在一起,就成了能五能六之人,誰也奈何不了你們。”六姐聽此妙語,立即放鬆下來。
“大膽妖女,竟敢存有私情,還把本宮放在眼裏麽?今日,進進慎刑司,嚐嚐皮肉之苦如何?”皇後凶神惡煞一般地厲聲質問道。
“皇後,請饒過六姐吧。”文妃等姐妹一起跪下。
“本宮也非無情之輩,誰能拿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本宮就可以法外開恩。”
文妃立即進言道:“今日午後,我與萬歲在園中散步,經過我一番陳詞,萬歲已經原諒了六姐,不如,我們來一場歡送儀式,名正言順地送走六姐吧。”
經她這樣一說,譏笑聲讚同聲各占一半陣營,皇後隻得“聽從民意”,冷冷道:“願意搞歡送儀式的請舉手。”
除了玉蝴蝶皇後以外,其餘美人陸陸續續地舉手表了態。、
“本宮一肚子氣沒法發作,休得讓我表演節目,就由慕容美人代為表演。”
內監杜衡杜鬆請來宮廷樂師。
在《出水蓮》曼妙的樂聲裏,從未跳過舞的六姐,將樂聲化為溫暖的陽光,輕靈地翻飛著裙裾,伶俐地迎風旋轉旋轉……
三姐齊天樂吩咐禦膳房送來許多串幹辣椒項鏈,邀請大家跳起了令人熱血沸騰的鍋莊舞,文妃也加入了這個圈子,輕輕地跳起來。慢慢地,慢慢地,姐妹們就跳熟練了,笑聲不斷,手足翩躚,霓裳羽衣,好一派“翽翽其羽”的聲勢!﹙注,音同“會”,鳥之飛翔聲。﹚
“皇上口諭,慕容美人今遇意中人,朕決定成全這段佳話。朕非暴君,必將玉成其事。今日之後,帝妃深情,火滅煙消,定將相忘於朝野,賞黃金三千兩,驅逐出宮。”
“謝皇上不殺之恩,謝皇上贈送銀兩,謝皇上恩深情重。”六姐感激涕零地跪地謝道,梨花一枝春帶雨,眼淚倏然而下。
聽此生離死別的話語,姐妹們還是十分難受,紛紛哀歎道:“六姐,你這是何苦呢?我真想用四姐的繡花針猛刺你,把你刺清醒。我們幾個美人,都是經過千挑萬選,才被選進深宮侍奉君王的,這是多少民間女子夢寐以求的呀。”
六姐哭道:“這是命中注定的呀,自己的路自己選擇的,我隻好離去了,謝謝大家一路陪伴,以後,請姐妹們多來我的花店坐坐。”
姐妹們紛紛拿出自己的小飾品,送給六姐,在美人們的簇擁下,六姐揮淚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