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沙蟲文化宴,骨肉首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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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上一章,已經補充為字數為2561的版本。)

    圓圓隻好諾諾離宮,他請夏花把鯊魚翅埋掉在一個十分僻靜的角落,努力不讓較真的文妃娘娘發現。

    伶俐的夏花心兒經過一陣亂跳之後,逐漸平靜下來,思忖:反正鯊魚已經死掉,無論吃掉還是埋掉,都是於事無補的,不如物盡其用,才不至於枉費國舅爺的辛勞。

    於是,她悄悄叫內監將它們挖出來,每個宮女內監都分到了“一杯羹”,夏花吩咐大家此事要保密,盡快秘密送回老家,請家人嚐嚐這種頂級食品。

    當晚,文妃吩咐禦膳房精心烹製沙蟲大餐,將平淡的日常生活調調味,爭取調至一個新的高度。

    晚膳席上,侍膳監們首先呈上香噴噴的油炸沙蟲,煦帝與美人們頓時兩眼放光,紛紛請文妃取個增益食欲的菜名。

    吃過油炸沙蟲,文妃取名為“脆鮮鮮”;大家品過土豆條燒海腸後,覺得可能要把文妃難住了,紛紛替她捏了一把汗。

    文妃也真的想了好久呢,她想:圓圓的土豆長於地下,長長的蟲子肥碩於沉悶的海灘,它們的差別非同小可,有了!文妃立即取名為“九天九地”;在熱騰騰的沙蟲燉蟲草湯肴裏,浮著幾顆大棗,文妃呼之為“雙龍戲珠”;嚐著甜糯而勁道的“沙蟲吃山藥”“沙蟲吞板栗”,文妃分別取名為“知行合一”與“心中有粟”。

    “愛妃,為何它叫‘心中有粟’?朕僅此不明白。”

    “因為有的人‘粟栗不分’,臣妾鬥膽弄趣一番,可好?”

    “心中有數,心中有粟,心中有栗?”八姐為大家解釋後,帝妃們心領神會,無不心悅誠服。

    “沙蟲清煮海參呢?”

    文妃想:如果用小巫見大巫的話,豈非把萬歲比作小巫,肯定會遭賴晴天霹靂,她一撫秀發,有了,萬歲屬龍,就順更一下。

    “我看,就叫小龍見大龍吧。”帝妃們略似思考,佩服地豎起禦指,伸出玉指。

    還有最後一道菜,文妃請八姐取名,她想了一下,道:“這片生菜,就像荷葉,成丁的沙蟲粒,就像露珠,就叫雨露均沾吧。”

    “哈哈,也不害臊。”大家笑得不能自已。

    “愛妃,還是你來命名。”

    “可以叫‘和盤托出’或者‘荷風清韻’。”

    “那麽,蒜蓉蒸沙蟲呢?”樂巧姐姐問。

    “沙蟲就像一個個故鄉的小孩子,星星點點的蒜蓉,就是晴朗的夜空了,叫它‘故鄉的星空’,可能比較有意思吧?”

    美人們一聽,凝神靜思,是呀,自己曾經是一個躺在父母懷裏欣賞夜空的小女孩,如今,自己長大了,故鄉遠去了,物是人非,今昔巨變。望著美人們的一反常態,煦帝頓感奇異,莫非:朕的愛妃,真是一個妖女?怎麽她一說話,就可以撼動所有的男女?

    整個巨膳,文妃僅吃了“故鄉的星空”“心中有粟”與“雙龍戲珠”各一根,因為她要竭力將奶水“遣回”。

    晚膳後。靈兒夏花秋葉一道,共同照顧著福慶,煦帝約上文妃,來到禦花園中漫步。

    “愛妃,蘇愛卿,現在住著什麽房子?”

    “哪裏有什麽像樣的房子?以前的蘇軾府早已名亡實亡,以前的歌姬成群,早已化作塵埃迎風遠逝,僅僅住著簡陋的桄榔庵而已。”

    煦帝一聽“桄榔庵”,道:“也許。人人都要經曆滄桑巨變,才算完整的人生呢。光郎庵?愛卿的侍妾走了,自然就成了光郎一個,嗬嗬嗬。”

    文妃聽罷,也笑得停不下來,解釋了何為“桄榔”,她還在地上為煦帝簡要畫了一下桄榔的樹姿呢。

    “不可居無竹,如今要改成不可居無桄榔了。”

    煦帝問:“愛妃,你知道蘇軾蘇轍黃庭堅分別被貶儋州、雷州宜州嗎?”

    “我曾聽說雷州有田有雨尚能為生,而宜州的宜,在得過且過中居然再為黃詩人蓋棺論定了,沒想到我朝可怕的文字首先在朝廷中鬥法。”文妃有些為詩人們鳴不平。

    “願聽愛妃高見。”

    “或許,僅僅因為某位高層的妒賢嫉能,或許到了後世,蘇轍的大名令當地百姓如雷貫耳;或許黃庭堅到了此地,能寫出真情宜人流傳久遠的幾首好詩吧?”

    “那,朕就拭目以待吧。”

    “今晚,我要與福慶分開睡呢,一定要絕奶成功。”

    “朕記得民間有句話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愛妃,你這就叫舍不得孩子哭,隔不斷奶水。”

    “可是,有一種奶,豈能說斷就斷,那就是朕對你的纏綿魂牽。”

    “想不到萬歲壞起來,竟能登峰造極。”文妃笑謔道。

    “今晚,朕享用了許多來自大海的神器,朕的確可以送給愛妃登峰造極無以複加的天大幸福。”

    “您壞起來,真的令神鬼害怕呢。”

    近來煦帝失眠,文妃親自為他熬製了鹿角靈芝茶,還在茶湯裏加了阿膠呢。

    “好累贅的茶名,就叫‘鹿芝’為妥。”煦帝道。

    “好名字,萬歲,考考您,這鹿芝與什麽事物類似?”

    “冬蟲夏草,這有何難?罰你侍寢,擾亂聖聽。”

    “此乃光頭上的沙蟲,明擺著的。”

    一陣溫柔纏綿之後,文妃幽幽地說:“萬歲,其實,無論是茅屋,椰樹屋,桄榔庵,還是金屋玉殿,隻要是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彼此心意相通朝夕與共,生死相牽,人生就是極為幸福的。”

    靈兒夏花秋葉三個好姐妹,輪流抱著背著小福慶,絲毫也不覺得疲憊,一勺一勺地為她喂完大棗核桃飯,接著為她洗了澡,孩子仍然有一點思念母後,夏花拿出絕招,叫她們一人輕輕拍著後背,一人做著鬼臉,然後一起唱著家鄉的小曲。夏花翻開故事書,溫柔地講了一個催眠的動人故事。

    “福慶,雅陽,這個故事最好聽了。梁灝是五代時期的人,卻是宋太宗時期的狀元郎。他從五代後晉天福三年(938年)起就不斷地進京應試,曆經後漢和後周兩個短命朝代。雖然屢試不中,但他毫不在意,總是自我解嘲地說:考一次,我就離狀元近了一步。直到宋太宗雍熙二年(985年),他才考中進士,被欽點為狀元。什麽叫狀元,就是胸戴大紅花,專門騎著高頭大馬,喜獲第一的幸運兒,將來,可能就是你這個小家夥呢。他一共考了四十七年,參加會試四十場,中狀元時已經是滿頭白發的老翁了。在大殿上,太宗問他的年歲,他自稱:皓首窮經,少伏生八歲;青雲得路,多太公二年。言明自己是八十二歲了。短短兩句話,包含了多少考場上的艱苦和辛酸!公主,你可知道,你母後與你暫時分離,灑下多少相思的淚水呢,快睡吧,快睡吧。”(注:灝,因同“浩”,水勢大之意,或說是古人名用字。)

    還真有辦法,很快地,小福慶居然輕鬆地笑著睡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