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究竟是誰，射老頭，我還真的跟你說不清。 vw老翁笑著搖了搖頭：他算是宇宙洪荒，我唯一一個看不清，每次和他說話，他還很不耐煩的人，嗯，對，他是人族，曾幾何時，他是央大帝眼的人道大統繼承者，可是後來他給了人道始祖一個耳光，不是喻，是真的耳光。

    在博武帝越發深邃的目光下，老翁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臉頰：大約是這個位置。

    說到這裏，老翁忽然笑的前仰後合，連連拍手：那一幕，真是有趣，我能笑很多年。

    我們這些老家夥，不論是有趣還是無趣，不論行走的是什麽樣的武道，不論是順天還是逆天，總有一個改不掉的毛病，是看慣了眾生都按照我們規定好的道路去走，說白了吧，是我們習慣了把眾生當成棋子擺弄來，擺弄去。

    那一年的人道始祖，和如今的人道始祖，完全不同。當年的人道始祖，雄心勃勃，一定要以人道正天道，從向天求索，變成了假天而行，而且堅信自己的大道。

    在很長的歲月裏，我這個老家夥，始終沒有出現在眾生麵前，隻是作為一個傳說存在著，被人當成傳說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卻也沒辦法，當時的我，有重要的事要做，走不開。

    所以宇宙洪荒，不再是我的主場，而是人道始祖蠻荒之王還有妖媚仙的舞台。

    那，差不多是四千多萬年前吧。

    老翁說著，目光有些遊離，似乎回想起了某一個恢弘的歲月。

    或者說，有趣的歲月。

    哎，人老了，話是多，這些早已經塵封的往事，現在說出來，真的沒什麽意思。簡而言之，一切源於一場人道始祖和蠻荒之王的賭約，當年的妖族霸主妖媚仙相當於是裁判，在賭約，無數的棋子紙牌輪番登場，先後百萬年，出現了太多條躍出河麵的魚兒，看的我都是興高采烈，真是有趣，真是有趣。

    楚凡呢，是在這個過程，出現的一枚棋子。

    楚凡的出身，說來無趣，某個大千世界的貴族子弟，按部班的修行武道，一步步向攀升，當達到半步神王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很無趣的人，他的族人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接一個身死道消，他成了孤家寡人。

    對於這些，楚凡也經曆了凡人該有的一切情緒，起初的他，對於身邊人的離去感到迷茫，後來，漸漸適應，甚至淡忘，直到最後一個陪伴他的人從他身邊離去，他成了一個孤獨的行者，漫無目的的行走在世間。

    卻沒想到，在這個過程，他早已經成為了人道始祖的一枚棋子。

    人道始祖布局的手段，天下罕見，有幾次布局我都銘刻下來，無事的時候翻出來看看。諸天萬界一個紀元末尾經曆的一切，看似人道始祖精心的布局，為人道留下了一些火種和一些未來，其實，隻是將死的人道始祖臨時起意做出的最後努力罷了，並不精彩。

    總之，楚凡作為人道始祖手的一枚棋子，從漫無目的的看著日起日落，一步步的牽扯了一些因果，無可奈何的卷入了那一場賭局，而在這個過程，蠻荒之王同樣盯了楚凡。

    這個，不稀。

    蠻荒之王布局的手段遠不如人道始祖，但他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步步緊逼的套路，也知道凡間五子棋見棋子堵的招式，每次人道始祖選擇了一枚棋子，蠻荒之王立刻跟，布下一些手段。

    當時，類似楚凡這樣被人道始祖和蠻荒之王同時盯的人，有很多。

    卻隻有楚凡，最終走了出來。

    楚凡的一生，很難用逆天改命來形容，隻是按照當時兩尊霸主的計劃，一點點的走到了巔峰。

    然後理所應當的，知道了一切。

    知道自己是某些人的棋子。

    讓我更加欣喜的是，楚凡居然毫無憤怒。

    而是繼續按照兩尊霸主的意思往前走，最終，他走到了人道始祖的麵前，給人道始祖送的第一份見麵禮，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老翁說到這裏，笑的前仰後合，甚至聲音都抖動了。

    當時的人道始祖啊，是四劫神王，其實這四千萬年來，他始終沒能再突破一層境界，可是人道始祖的實力，哪怕在今天，算是你博武帝，也要正視，原因麽，也簡單，他擁有一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極為宏偉的大道，他的武道，近乎於堅不可摧，除非人族滅亡，人道消亡，他才會變成一尊普通的神王，隻要還有一處人道興盛，他，是至尊的強者

    哪怕身為四劫神王，也能和宇宙洪荒各種英豪爭鋒

    結果，哈哈哈哈哈哈當時同為四劫神王的楚凡，和人道始祖交手七千個回合，不分勝負，卻在最後，於廝殺當，在人道始祖臉扇了一個耳光，哈哈哈哈哈

    老翁笑的胡子亂顫，如果沒聽到他之前的話，真的感覺他說的是一個很有趣的笑話。

    那場賭約，蠻荒之王死了，人道始祖呢，說是勝了，卻什麽也沒得到，而楚凡，又對宇宙洪荒間的各種爭端毫無興趣，哎，那真是一個有趣的時代，真是一個，讓人懷念的時代，一個一切都還稚嫩的時代。

    後來的故事，很無聊了，楚凡消失了，再出現，是龍象穀內戰的時候，他行走百步，四十尊神王幾百萬大軍無聲無息的消失了，經曆了一場浩劫的群星門，卻無形多了一個，沒有什麽勢力敢踏入群星門的領地，群星門也成長為一個至高天朝。

    老翁揉了揉因為笑而堆滿皺紋的眼角，緩了片刻，笑聲漸漸斂去，然後對博武帝道：好了，話說回來，我的另外兩具化身，一個正在死纏爛打的和百步仙聊天，還有一個，正在和缺月老人交談。

    聽到了老翁前麵的話，再聽到缺月老人，博武帝沒什麽情緒波動。

    也是意料之。

    缺月老人，還有一個稱呼，正道聯盟領袖。

    巔峰冊，排名第四。

    今天來呢，是發一個邀約。老翁笑道：河流，總有盡頭，那盡頭，快到了，我邀請天下英傑，於最後一天，齊聚一堂。

    博武帝怪道：最後一天

    射老頭，你說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天道會震蕩宇宙洪荒的法則會被顛覆創世神會現世許多隱世的高手會出場許多連想都不能想，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會發生

    麵對老翁的提問，博武帝沒有回答。

    老翁又問：你說到底哪一天，可以被稱作是宇宙洪荒的，最後一天

    博武帝道：最終浩劫已經開始了，諸天萬界已經淪為黑死之地，我本以為，現在我經曆的，是宇宙洪荒的最後一天，天道意誌以決然的態度，要毀滅蒼生，不過聽大帝說來，這不是最後一天。

    老翁點了點頭：不錯，那你給我一個答案吧。

    博武帝沉默良久。

    酒肆裏，一片安靜。

    終於，博武帝用輕飄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你本尊出關的那一天。

    老翁笑了。

    笑的很開心。

    起身走出酒肆。

    六十尊神王，無人阻攔。

    博武帝仍繞坐在酒桌前，口喃喃道。

    混沌大帝，要出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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