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見土肥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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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要的話一完,袁琪兒就漸漸的消失了,劉鄖所期盼的豔遇並沒出現,隻好哼哼的睡了,夜夢裏倒是盡做了些豔夢,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的八九點鍾了,略作盥洗之後,就去戶外走走。
劉鄖一邊在江邊散步,一邊構思兩棲車船,目的是協助民生公司運輸鋼設備,萬一在中途出現了問題,也好幫幫忙。
更主要的是,他最近才知道,民國的陸路運輸有點不靠譜,不說別的,目前最厲害的大卡車,就是美國的10輪大卡車,載重也才3噸左右,與21世紀的大拖車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更別說這個時期的道路了,想想都是傷,大多數還是夯實的黃泥地,連石板路與碎石路都是高檔路麵,至於全混凝土路麵,與瀝青黑色路麵,就連洋人的租界中也不多見。
劉鄖也正奇怪,二戰中為什麽大多是履帶戰車,很少見到輪式戰車,原來就是因為路麵問題,輪式太擇路麵了,履帶車輛不但可以在泥地中奔馳,還可以爬一些汽車都上不去的陡坡。
偶爾有報童經過,隨手送給劉隕一份報紙,他也沒多想,隨手給報童拿了幾個銅板,找了個坐的地方,正準備翻閱一下,赫然發現一張便簽,上麵寫著,“土肥原在我家,請君一晤”。
我倒,又是中城宮清子的手筆,劉鄖有些為難了,真是想啥來啥,這段時間,一直人為忘卻清子與船越義珍,總覺得這倆人有些古怪,但是不去的話,土肥原賢二這條大魚,就再也見不著了。
劉鄖也暗暗估算了一下,自己有螞蟻內甲,隻要船越義珍不出手,土肥原必死無疑,哪怕他帶了一群軍隊特務,也沒多大區別,隻是這廝,既然敢當著船越見自己,想來必有所持,如果沒猜錯的話,船越這廝就多半有古怪,所站的立場就有意思了。
不管怎麽樣,必須殺掉土肥原賢二,這個人價值三個日軍師團,不借此良機殺掉,恐怕後患無窮,劉鄖如是想到,如果這廝依仗的是船越義珍的話,其實更好辦,自己不是還有袁琪兒這個高手麽,隻要她能拖住船越三分鍾,自己就能殺掉土肥原。
說幹就幹,劉鄖立馬通過螞蟻腰帶,與袁琪兒商量合作辦法,簽訂了一大堆的賣身條約後,才獲得了袁大高手的同意,必要時由她牽製住船越義珍,為某人親自格殺土肥原創造機會。
劉鄖望著青石公館,與上次初見船越義珍的情形,恍若隔世,再次確認“江漢路,洋汀濱巷,58號”,嗯,沒搞錯地方,門也是虛掩著的,剛欲踏進門,突然一個激靈,哥是來殺人的,可不來送死的,土肥原這廝不可小覷,讓智腦對周圍進行掃描。
結果讓劉隕大吃一驚,智腦顯示,以青石公館為中心,一百米以內,都是一些普通人,除了清子與船越大師外,隻有一個可疑目標,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此次的格殺目標,土肥原賢二。
這廝有這麽大意,劉鄖簡直不敢相信,立馬讓智腦掃描500米之內,看有無日軍狙擊手潛伏,結果還是一場虛驚,怎麽會這樣,很快想到了一種可能,這個所謂的土肥原就是一個替身。
文科生就是文科生,很快想到一種可能性,哼哼,這廝萬一來個“虛者實之,實者虛之”,豈不是放虎歸山,還是蔣校長說得對,“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走一個”,整了整衣著,淡然的按下了門鈴。
隨著門鈴的響起,很快清子就來了,隔著大門,定定的看著劉隕,也沒說話,眼睛中露出了淡淡的哀愁,似乎在無聲的責怪某人,這麽久了也不來看她,是不是已經把她給忘了。
清子這次沒穿和服,而是一身民國女學生的學生服,劉鄖心中也是一痛,知道清子的意思,她已準備好當華夏人的媳婦,可是事到如今,他自己卻彷徨了,怎麽辦,某人覺得自己有點亂。
清子輕輕的拉開大門,請客人進去,劉鄖突然一凜,自己這是怎麽了,自己可是來殺人的,可不是來談情說愛的,不由深吸了一口氣,神情稍稍一整,暗暗的給了清子一個眼色,暗示一切事情,以後再說,目前自己還有大事要辦,不是說兒女私情的時候。
“有大事要辦”,清子頓時心中一凜,略略一頓,立馬猜到了劉鄖要幹什麽,一臉惶恐之色,慌亂的搖頭,哀求某人不要亂來,那個人可不好對付,別打蛇沒打死,反倒被蛇咬死了。
看著臉色蒼白的清子,劉鄖心中一暖,溫柔的摸了一下清子的頭,讓她放心好了,自己這次不會出事,渾然忘記了清子也是一個高手,那晚的驚豔表演,也就略遜青銅武士,多田晉三一籌而已,若無螞蟻機器人的話,三五個自己都未必是清子的對手。
清子也想起了多田之死,臉色大好,也知道劉鄖不像表麵那麽脆弱,一時信心大增,已經開始盤算怎麽與某人打拍子。
劉鄖拉著清子,大步踏進,一股剛烈的殺氣,陡然升起,與他亦步亦趨的清子,望著心儀的情郎,“天下英雄舍他其誰”,竟有一種慢慢陶醉的感覺,多麽希望這種漫步,能永恒的走下去。
可惜,從青石公館的大門到書房,也就二十米不到,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劉鄖隔著門簾,深吸一口氣,毅然踏了進去,赫然看見一個盤坐的日本人,約五十多歲的樣子,幹黑精瘦,正是他格殺的目標,土肥原賢二,日軍現在的情報之王,未來的日軍大將。
這一刻,劉鄖的眼中隻有土肥原,渾然忘記了他周圍還有清子,還有日本第一武道高手,船越義珍大師,一時精氣神,衝上了一個新的頂峰,有一種錯覺,連船越大師親自出手,他也敢一戰,他每一步都很慢,每一步都很堅實,每一步都那麽銳不可當。
疑似土肥原的人,早已呆若木雞,他已被劉鄖凜冽的殺機鎖定,他不敢絲毫動彈,哪怕一根手指頭都不敢動,有一種動物的本能告訴他自己,他若敢亂動,一旦觸發微妙的氣機牽引,劉鄖立馬就會發出雷霆一擊,哪怕那時船越大師也救他不得。
隨著劉鄖越來越近,土肥原真的後悔了,他太自大了,自以為智慧賽過諸葛亮,辯才更是天下無雙,收拾像劉鄖這種小毛頭,不過是手到擒來,沒想到這廝就是一個愣頭青,一見麵就要殺了自己,被冰寒的殺機籠罩,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正在土肥原絕望的時候,船越大師一聲輕咳,仿佛在一個裝滿水的盆子裏麵,扔下了一塊石頭,石頭不但將水麵激起陣陣波瀾,還使不負重壓的土肥原,得以苟延殘喘,終於可以吸一口涼氣了,同時也將劉鄖從精氣神合一的狀態拉了出來,殺氣已然大減。
船越大師確實太厲害了,自己這個不入流的劍客,剛想亮劍就被遏製了,劉隕也是一陣苦笑,知道殺土肥原的機會暫時喪失了,好在自己還有後手,於是淡淡的望著船越,等著他的解釋。
船越義珍也知道劉鄖在責怪他,也不解釋,示意清子給劉鄖倒一杯清茶,劉博士不以為動,還是淡淡的望著船越大師。
船越大師也知道劉鄖的意思,大家沒說清楚之前,就是敵友未分,哪裏肯輕易坐下來,繼續喝清茶交朋友,對於剛才破壞他格殺土肥原一事,還耿耿於懷,船越在微微沉吟之後,才略作了解釋。
“劉公子,不要誤會,此次是土肥原君,看得起老朽,拜托我做中人,拉著你們一起麵晤,他,這也不全是惡意”。
原來如此,船越義珍的意思是兩不幫,那就好,劉鄖望了船越一眼,希望他遵守諾言,否則今後大家就算是正式撕破臉了,自己無所謂,就是夾在中間的清子難做人了,反正也暫時殺不了土肥原,那就讓這廝說說看,無論怎麽樣,此人必須死。
劉鄖忍住了心中的衝動,沒向袁琪兒發出動手的暗號,而是微笑的坐下來,接過清子遞來的茶杯,宛如老朋友一般,望著土肥原,之前不顧一切,也要殺掉土肥原的人,仿佛是別人一樣,土肥原一時寒氣大冒,對於自己能否活著走出青石公館,第一次有了動搖。
土肥原剛欲張嘴,卻發現自己之前編好的種種言辭,都成了笑話,對於劉鄖這種剛直不阿的對手,最好辦法是實話實說,任何謊言與試探,都是自取滅亡,於是幹咳之後,開始說話。
“劉亦誠上校,鄙人土肥原賢二,受日本天皇的聖命,出使貴國,為了中日友好而來,幫助貴國將價值三千萬日元的設備,運往四川的西部,甚至幫助貴國,進行該設備的調試與運行”。
“沒想到,劉鄖君,一來就給了我一個驚喜”,土肥原露出豪爽的笑容,似乎絲毫不記得,之前某人欲殺他而後快的情形,“雖然,有一小撮,破壞分子,總想破壞大日本帝國,與華夏之間的友誼,但是這些人,都是逆曆史潮流而動的愚人,注定徒勞無功”。
看劉鄖不置可否,土肥原賢二,還以為他已經被說動,於是進一步遊說,“劉公子是我們大東亞的傑出人才,連天皇陛下,也耳聞過閣下的事跡,曾親口讚許為東亞諸國第一偉男子”。
“如果不是怕南京誤會,天皇已經冊封閣下為黃金武士,可享受大日本少將之待遇,可見陛下對閣下的愛護之意,因此閣下誤會鄙人的來意,恐怕也是受到一些愚人的蒙蔽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