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天皇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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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棄疾的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清子頓時脫口而出,她是琉球人,也與日本的上層人士一樣,精通漢語,喜穿漢服,自幼熟讀華夏的各類詩詞,對於大詞人辛棄疾還是知道的。

    土肥原有些難以置信,怔然出神的看著劉隕,有些喃喃的說,“劉鄖,劉裕,還是很押韻的,難道他真是劉宋的後代”。

    清子也突然想起劉宋是何人了,一時喜出望外,高興的叫道,“劉鄖君,就是劉裕劉寄奴的後人,就是在淝水大戰中,以斥候的身份,打敗前秦的苻堅,後來南征北戰,以卻月大陣,一戰盡墨北方騎兵主力,差點以南統北,提前結束南北分裂的宋武帝”。

    “卻月大陣”,土肥原突然想到了什麽,又有些不確定,不由自主的望著船越義珍,船越大師不但是武道高手,也是漢學大師,很快就找到答案了,隻說了一句話,“最早的漢陽城”。

    土肥原是何等厲害的人,有些事情隻需略略提點,就立馬明白了,在漢代及漢代以前,因為漢水匯入長江的這一段河道,頻頻發生改道的洪澇災害,最早的漢陽一帶,是沒有什麽城池的,然而在三國時代,劉琦與黃祖在漢陽龜山腳下,修築了卻月城。

    “龜山卻月城”,土肥原與船越義珍,心中也是一動,劉鄖這廝,不是正好在漢陽兵工廠任職,兵工廠不正好在龜山腳下麽,再聯想到某人一手刮起“礦渣是寶”的旋風,就算劉鄖不是南北朝,劉宋武帝的後代,那麽多半就在龜山附近真找到了寶貝。

    大家熱切而殷勤的目光,任劉鄖的臉皮再厚,這時也有些靦腆了,為了唬住這些老狐狸,隻好故作鎮定的幹咳了幾聲,然後繼續他的裝逼活動,一副深沉的說,“祖上的光輝,不說也罷,直叫我們這些後人慚愧,人就應該往前看,你們說是不是”。

    看劉鄖變相承認了是劉裕的後代,清子倒是驚喜萬分,這可是千年之前,古代的帝王之後,土肥原賢二與船越大師,倒是相互對視了一眼,反而有些半信半疑,隻是有些拿捏不定罷了。

    “嗯,我在小時候,不懂事,有一次在翻閱祖上遺物的時候,打碎了一隻青玉老虎,發現了一枚丹藥,還有一些煉製的辦法,可惜當時怕父親與祖父責備,就藏了起來,可惜——”。

    土肥原頓時想起一事,不由失聲的叫道,“你所說的另一種特效藥,可以醫治天皇陛下的那種,莫非就是此丹藥”。

    劉鄖也是微微苦笑,略略的點了點頭,有些沉痛的說,“後來等我大了的時候,又才想起此事,找到時赫然發現,此丹藥曆經五六年,竟然宛若當初,這才知道此丹藥的不凡”。

    “略讀青玉老虎上的內部銘文,這才得以知道,此丹藥是一些修真的道士,特意供奉給劉宋武帝的長生丹藥,可惜具體的煉製辦法,已經模糊不清了,後來我就去了美國,在美國悉心研究三年,終於利用此半殘的丹藥,煉製了四劑靈藥,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在,一劑下去,5-10分鍾之內,就會煥若重生”。

    一時之間,無論清子,還是兩個老狐狸,都呆如木雞,天下竟還有此等靈藥,尤其土肥原更是口水流了一地,船越大師已經觸摸到人體的極限,對於許多反常的事情,早已習以為常,對此藥的存在,已信了七八分,當然除非有實物在此,他才會完全相信。

    劉鄖也不管他們的想法,一副回憶的模樣,“在靈藥製成之初,我自己試了一劑,感覺良好,不但煥然重生,身體的機能竟然遠勝從前,前幾個月,竟然無意中覺醒了精神力量”。

    劉鄖怕有心人查證自己的過去,通過靈藥的說辭,將一些漏洞補好,並且也是為了取信土肥原,避免這廝一直給他搗亂,“嗯,在前幾天塞克特將軍,因醉酒發生了嚴重的中風,全身癱瘓,中外名醫束手無策,在孔部長的懇求下,隻好再用了一劑”。

    “還有兩劑”,土肥原驚喜的叫道,對於塞克特將軍的事情,他們這些搞情報的人來說,太好辦了,略略查詢一下,就會有結果,之前大家隻是沒想到而已,不是查不出來,對於劉鄖所說的靈藥一事,信了個十成十,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拿下來。

    對於某些人過於的無恥與貪婪,劉鄖有些不高興了,於是冷冷的說,“隻有一劑了,還有一劑,因手滑打碎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麽金貴的靈藥,也會打碎,你在騙鬼呢,劉鄖這廝多半是想自己留著,以便有朝一日保命之用,看來確實隻有一劑了,嗯,不出大價錢,這廝是不會拿出來的。

    土肥原賢二,暗暗向船越義珍打眼色,想與他一起擒住劉鄖,好不費任何代價,就可以坐享兩支靈藥,船越大師盯著茶杯,仿佛沒看見某人的暗號,無奈之下,隻好給劉神棍陪笑。

    無論土肥原是如何哀求,還是赤果果的威脅,劉鄖都無動於衷,最後搞的土肥原快絕望了,劉神棍才說一句話,“土肥原君,你看大日本的天皇值多少錢,當然,也可以換一種說法,你認為給出多大代價,才與貴國天皇陛下的身份相匹配”。

    “天皇值多少錢”,土肥原剛想罵八格,聽聞劉鄖的委婉說法之後,頓時一怔,對啊,若是代價給少了,豈不是說天皇陛下不值錢嗎,喲西,這個劉鄖果然會說話,代價要大大的,今後如有人責問自己,自己也可以如此回答他們,嗯,越貴越好。

    看著笑眯眯的土肥原,一副任隨劉鄖宰的樣子,清子與船越都已目瞪口呆,直覺得天昏地轉,莫非世界末日即將來臨,連奸猾著稱的土肥原,都願意任人宰割,比老鼠給貓做新娘還不可思議。

    土肥原沒有理會這兩個草莽,心中一聲冷笑,有一種吐他們一臉口水的衝動,他們哪裏知道個中的厲害,一時也是感慨萬分,大有天下英雄,除了劉鄖之外,就是他自己了。

    劉鄖沒有直接提出價位,而是轉過頭來,對著中城宮清子,一臉深情,很溫柔的說,“清子,你願意嫁給我嗎,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可能無法成為拯救琉球的英雄,你嫁過來之後,可能會遇見很多麻煩的事情,甚至隻能做一個,川西縣的普通農婦”。

    看著愛情四射的劉鄖,清子不由一愣,無助的看著船越大師,船越一臉平靜,不做任何表態,土肥原卻一副恍然大悟,心中的小算盤,開始飛速的撥動,很快就有了對策。

    土肥原眼睛一轉,立馬聲援清子與劉鄖,一臉義憤的指責老頑固,“船越大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劉鄖君是天皇都嘉許的偉男子,已經親自向清子郡主求婚了,你這個老東西,無論是何種態度,都應該做出表態,像現在這樣一聲不吭,也太失禮了”。

    船越義珍在想什麽,除了情迷意亂的清子之外,其他兩人都知道,這個老東西就是想拿清子作為籌碼,要將劉鄖綁在他的戰車上,任他擺弄,任他驅使,進而實現他們的琉球複國大計,土肥原如此表態,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是慷他人之慨而已。

    船越也知道某人多半是恨上他了,他之前利用劉鄖與清子的感情,已經讓某人很不爽,比如上次來青石公館,就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讓劉鄖無端的受到考核與刁難,後來又用激將法,讓劉鄖去獵殺極度危險的川島玉琴,壓根沒考慮安全與否的問題,再比如這一次見土肥原,又一次利用了他對清子的信任。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船越看著一臉癡迷的清子,心中在暗暗的感歎,有些事情已經漸漸的脫離了他的掌控,隻好用拖字訣,於是微微一笑的說道,“劉鄖君,你對清子的愛慕,我們都很支持,尤其作為我個人,更希望清子能嫁給你,但清子畢竟不是我的女兒,他還有母親,我們是不是該征詢一下她們的意見”。

    作為東方文明,無論是華夏還是日本,都還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劉鄖也甚是無奈,隻好望著清子一陣苦笑,沒想到土肥原這個敵人,再次挑破了船越的無恥陰謀。

    土肥原看了船越一眼,有些陰陽怪氣的說,“哎呀,我倒是聽說一個傳聞,據說清子的親生母親,曾與竹田宮昌子內親王商議,打算在明年,就將清子郡主嫁進大阪的德川家”。

    一石激起千層浪,清子難以置信的看著船越,大阪的德川家,莫非就是和歌山的德川介信,那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是最後一任德川幕府將軍的親孫子,本該是日本的秘密囚犯,但在1913年德川慶喜死後,恢複了日本貴族身份,目前正被德川家族的另一支看管,正是“倒幕運動”中,最積極的和歌山家族。

    為什麽會這樣,清子有些暗自垂淚,已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是為了加強琉球侯爵家族,與德川公爵家族的聯合,今後兩家會在日本政壇上共進共退,形成資源共享的隱形同盟。

    劉鄖沒有理會臉色慘白的清子,反而如狼一樣,緊緊的盯著船越義珍,船越有一把捏死土肥原的衝動,但是也無可奈何,土肥原死亡的代價太大了,他哪怕是知名的武道大師,日本有名的黃金武士,也承受不起親手殺死日軍最高情報負責人的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