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金輪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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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劉鄖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三論大師看著就覺得火冒,忍不住一聲大喝,“劉鄖,你這個孽徒,沒看見為師在這裏麽,還不趕快過來見禮,這是你的師叔,隱月寺主持,隱葉大師”。

    “啊”,一時之間,大殿的四個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三論大師,地上的灰衣人也不念佛了,有些意外的說,“師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天底下,哪有你這種當師父的,師徒之間當麵都不識”。

    劉鄖卻翻來覆去的想,自己在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師父,袁琪兒也傻傻的看著他,這廝有這般厲害的師父,所學的功夫也太差勁了,長孫明月的反應卻恰恰相反,幾個月之前,某人就是一個普通人,現在倒好快接近煉氣階段了,若說沒師父傳授,又有誰肯信。

    三論大師也不多說,雙手捏了一個法訣,“昂”的一聲,口中發出獅子吼,一種幾乎肉眼可見的聲波,直接震向劉鄖的靈魂,精神頓時一振,這幾天來所受的疲憊,竟然一掃而空。

    不但劉鄖是這樣,就連袁琪兒、長孫明月,以及灰衣人也不例外,都仿佛受到了仙露的洗滌一樣,從精神到肉體都煥然一新,尤其是袁琪兒,一直未痊愈的內傷,竟然瞬間完好如初。

    看到臉色有些發白的三論大師,袁琪兒有些由衷的感激,知道這是大德高僧才具有的,“甘露獅子吼”,施展時卻極耗元氣。

    獅子吼本是佛門救世真言,可以喊醒人的執迷,卻也是一種大規模殺傷性的音波攻擊,練到高深的時候,可以直接震毀人的精神和大腦,然而事無絕對,若再精進一個層次,就會由毀滅,轉向生機,一旦施展,就如同灑出一片“甘露”,直接洗滌人的精神,撫平人的創傷,比袁琪兒所會的“貝唱梵音”,還要高深不少。

    劉鄖卻想到了一事,一時還有些不確定,連忙讓智腦核對,果不出所料,三論大師的甘露獅子吼,與青銅人的獅子吼,如出一轍,不對,根本就是一個人,頓時心中有些發苦,青銅人的厲害,在龜山的礦洞之中,可是見識過了,真的不想再見第二次。

    好在五行有救,劉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問題,三論大師,又或說是青銅人,為什麽說自己是他的徒弟,以這些高人的傲氣,也不可能說假話的,那麽隻有一種解釋,他就是金輪法王。

    劉鄖瞄了瞄三論大師,心中直犯嘀咕,看上去也就三十上下,比他的徒弟吉倫·金珠,還小了不少,這怎麽可能,靈機一動,灰衣人的年齡看上足足有上百歲,不也喊三論大師為師兄麽。

    劉鄖決定再試探一下,萬一弄錯了,可就貽笑大方了,於是很恭敬的問到,“敢問三論大師,可是金珠師兄的師尊當麵”。

    劉鄖這個話就問得很有藝術了,不問是否金輪法王當麵,卻問金珠師兄的師尊當麵,若不是金輪法王本人,多半一時回答不上來,若是三論大師略有遲疑,也會暴露其中的問題所在。

    三論大師是何等精明,微微一笑,哪裏不知劉鄖的小心思,於是有些打趣的說,“正是本尊,還不趕快過來磕頭”。

    “本尊”,劉鄖一個激靈,似乎大感意外,於是有些驚詫的說,“三論大師,你究竟是青銅人,還是金輪法王當麵”。

    “青銅人”,袁琪兒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當時在龜山地下,大家可是被這廝嚇怕了,一群人圍攻下,宮本山之助,這個一流高手,還是被他殺掉了,說實話,大家當時都有死亡的覺悟了。

    將大家的反應看在眼裏,三論大師微微一笑,盯著劉鄖的眼睛,緩緩的說到,“本尊當然是金輪法王,青銅人是立花純一郎,在他偷襲少室山閑人的時候,被本座乘機砍掉了腦袋”。

    此話一出,四人的反應都不一樣,灰衣人連忙低頭誦佛,袁琪兒鬆了一口,長孫明月怔然出神、若有所思,劉鄖卻露出原來如此的感覺,他分明記得漢陽兵工廠的廠長,秦國洞曾說第二天,還見過少室山閑人,頸脖子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痕,似乎差點被人砍去腦袋,當時就覺得裏麵大有古怪,還以為少室山閑人就是青銅人。

    劉鄖也不矯情,既然一再自稱是金輪法王的徒弟,那就是結了“因”,現在金輪法王當麵叫他徒弟,就是“果”,因果一到,就該認這個師父,於是倒地便拜,“弟子劉鄖,見過師父”。

    見劉鄖如此乖巧,金輪法王也很高興,連忙讓他起來,準備給他法號,某人眼睛一轉,又向灰衣人一拜,“見過隱葉師叔”。

    隱葉大師也是一愣,心中一陣苦笑,自己這個樣子,還怎麽見師侄,隻好讓他起來再說,劉鄖可不是空手來見師叔,連忙拿著一支治療劑,恭敬的遞了上去,說是弟子孝敬給師叔的禮物。

    如此靈藥哪裏敢要,隱葉大師一時大驚,連忙想推開,不料金輪法王就爽快多了,自己拿過治療劑,直接往他師弟的口中一倒,事已至此,大師隻好笑納了,對於如何還人情有些憂慮。

    治療劑對隱葉大師的效果更佳,三分鍾之後,大師灰白的臉,開始恢複紅潤,時光似乎開始倒流,一眨眼年輕了幾十歲,哪裏還有即將圓寂的模樣,金輪法王也大為高興,比自己喝了還舒服。

    劉鄖也放下心了,又跑到長孫明月的身邊,有意無意的擋住金輪法王的視線,悄悄的問到,“仙子,你的傷勢好些沒有,治療劑的效果怎麽樣,我這裏還有一些,要不要在喝一劑”。

    明月仙子似乎好了許多,美目流轉,若有所思的想到了什麽,看了看袁琪兒,才低聲說到,“我已經沒事了,傷勢好了七八成,不用再服此靈藥,還是讓我自己運功療傷為好,對了,你是怎麽來的”。

    這廝此時一見到仙子,骨頭都輕了幾斤,哪裏還有平常的精明與狡詐,直讓旁邊的袁琪兒心氣鬱結,直想大耳刮子伺候,劉鄖略略拍了拍身上的鎧甲,有幾分得意的說,“我是美國的機械學博士,喏,這就是我最新的發明,蝙蝠機甲,就是靠它飛過來的”。

    長孫明月雖說是武道高手,卻也不是孤陋寡聞之輩,早已見過飛機軍艦等高科技,所以接受能力非凡,經劉鄖略略一提,就大約的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不由抿嘴一笑,為他感覺到高興。

    現在已是1934年12月初,在川西縣域之內,很多地方已冰雪封路了,隱月寺坐落在山崖之上,雖說有千年古樹庇護,溫度還是太低了,劉鄖還沒到煉氣階段,根本耐不住低溫,已經被凍得臉色發青,身上發抖,又不願意拉下麵甲,還在那裏死撐。

    看到劉鄖的此般模樣,明月仙子也是心中一動,一時半會兒也無大礙,於是也不再盤坐於地,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峨眉輕顰,很快想到了辦法,從身側拿出了通明玉劍,想遞給某人。

    “玉劍西來,一見如故”,正是仙子的心愛之物“故劍”,劉鄖哪裏肯接受,正欲推辭,長孫明月微微一笑,緩緩的抽出了玉劍,整個寺內的氣溫頓時一暖,凍僵的身體漸漸開始複蘇。

    身體暖和了,劉鄖的臉卻僵住了,究竟是拿,還是不拿,這真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金輪法王因氣溫突然上升,搜索變化的來源,剛好抬頭看見這個場景,不由感歎這個徒弟太丟臉。

    還是袁琪兒乖巧,連忙接過玉劍,幫明月仙子,將此劍收入劍鞘,輕輕的掛在了劉鄖的腰間,頓時寺內的溫度又恢複了原狀,而某人的身體卻在玉劍的加持下,有一種春暖花開的感覺。

    劉鄖也不是迂腐之人,也就順水推舟,感謝長孫明月的厚愛,並聲明他隻是借用幾天,等他身體暖和了,就會還回去,金輪法王對某人的婆婆媽媽,實在是受不了,決心等此地事情一完,一定要將這廝好好的鍛煉,若是不到煉氣階段,絕對不允許出門。

    隱葉大師終於好了,從地上站了起來,略略整頓了一下衣物,對著劉鄖就是一禮,嚇得某人連忙回禮,大師微微一笑,也不多說,卻溫言說到,“感謝師侄的救命之恩,老衲有禮啦,望不要見怪,曾聽師侄說,山下鄉民飽受金屬之毒,能否說細一點”。

    不提還忘了,劉鄖頓時喜出望外,看來鄉民們有救了,於是將川西鎮鄉民們中毒的情況,一一道來,說到有七八百人中毒,奄奄一息的時候,金輪法王與隱葉大師都忍不住連誦佛號。

    長孫明月對鄉民中毒一事,並沒什麽感覺,隻是低著頭,靜靜的閉著眼睛,暗暗的調整自己的氣息,希望傷勢能早點康複。

    而袁琪兒對救人一事,似乎也不感興趣,對很多東西都是聽而不聞,反到有意無意的盯著明月仙子,可能是以為她得到了,什麽寶貴的秘笈,否則怎會在這個地方練功,還搞得走火入魔。

    隱葉大師聽完之後,不由眉頭緊鎖,在大殿之中來回走動,最後望著金輪法王,還沒等他開口,法王就已經臉色大變了,連忙搖手,“你別看我,若是一兩個,我還能救治,多了可不行”。

    隱葉大師也是一聲苦笑,似乎也有些意外,連忙的問到,“師兄修行多年,至今越活越年輕,怎會與我這師弟一樣,至今也沒突破煉神的層次,在煉神巔峰這個層次,你也困了不少年了”。

    金輪法王也是感歎無常,有些苦惱的說,“是啊,我在煉神這個層次徘徊,已經有六十多年,感覺各方麵都到了鼎盛,就是遲遲踏不出最後的一步,人倒是越活越年輕,又有啥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