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無雙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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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大小姐依舊那麽風華絕代,劉鄖也在暗中猜測,為什麽這麽急吼吼的,難道真的是想找地方親熱,正在浮想翩翩的時候,孔玉玲邊開車邊告訴他,孔財神現在孔氏別墅,大家正好在一起談談。

    孔財神也在別墅,宛如一瓢冷水,澆在了劉鄖的頭上,心中大叫不妙,無形的火焰頓時蕩然無存,伸向孔玉玲的魔手,也僵在了半空中,孔大小姐卻甜甜的一笑,仿佛沒有看見劉大官人的囧態。

    劉鄖的腦中不斷的翻騰,孔財神難道很閑嗎,北方有日本鬼子在步步緊逼,無論軍隊核查訓練,還是防禦工事修築,都急等南京撥款劃錢,至於長江以南的軍閥們,更是出了名的,要錢不要臉。

    就在劉鄖沒完沒了的胡思亂想時,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剛一下車,孔玉玲就挽著他的手臂,向別墅裏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隨著兩人親密的散步,大小姐的胸部,與某人手臂在不斷的摩擦升溫。

    可惜劉鄖根本注意不到這一點,這廝的腦子裏全是紛亂的影子,然而剛邁過大門,劉大官人就恢複正常了,這才留意到手臂的異常,看到嬌豔欲滴的美人,不由心中一蕩,還是忍不住的想親一下。

    心動不如行動,劉鄖頓時什麽都不顧了,側著頭向孔大小姐的臉上吻去,此時在大廳之內,突然傳來一聲幹咳,劉大官人還沒在意,孔玉玲卻驚慌失措了,臉上一片蒼白,連忙掙開了某人的懷抱。

    劉鄖心中一聲暗歎,大好時機就這麽浪費了,他也不敢發脾氣,因為攪局的正是孔財神,這可是孔大小姐的老爹,今後究竟能不能娶孔玉玲回家,還得看準老丈人的臉色,於是連忙微笑的打招呼了。

    孔玉玲早就離開了,大廳內就隻剩下劉鄖與孔財神,劉大官人一臉熱情的寒暄,孔部長的臉上卻毫無表情,似乎還在生氣一般,不過某人與孔大小姐連婚都沒訂,就公然親親我我,也太不像話了。

    就在劉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孔大小姐已換了一身衣服,從廂房之中走出來了,之前的驚慌失措,已經絲毫不見了,還施施然的帶來了兩杯茶水,給大眼瞪小眼的準翁婿倆人,剛好一人一杯。

    也不知是茶水的神效,還是孔財神不想讓自己的女兒難堪,略品幾口之後,臉上的神色大為緩和,略略清咳了幾聲,才和顏悅色的對劉鄖說,“你回老家也有半年時間了,不知打算什麽時候迎親?”

    “迎親?”劉鄖渾身一震,連忙用喝茶來掩飾心中的不安,孔財神是何許人,哪會允許他在這個時間打馬虎眼,於是臉色一沉,就欲當場翻臉,在旁的孔大小姐見勢不妙,連忙過來打圓場,“爹地,亦誠他,開了三個小時的飛機,現在身心疲憊,你就別為難他了”。

    定定的看了他女兒一眼,孔財神一聲長歎,臉色頓時黯然,就欲拂袖而去,劉鄖也隻好苦笑一聲,打算實話實說了,“孔世叔,不是小侄無禮,也不是我對玉玲沒有感情,可是家父給我已訂了親”。

    孔財神一聲冷笑,眼睛一翻,雙手一抱,他可不管這些,有些淡淡的說,“訂了親也沒事,反正也沒過門,你讓你爹退了便是,總不能讓我女兒,平白吃一個大虧,順帶連我這做爹的也丟臉吧”。

    退了女諸葛尹沁蘭的親事,劉鄖自己可不願意,於是有些尷尬的說到,“孔世叔,有些事情,可不能那麽做,家父所定的親事,也是名門之後,乃辛亥革命元勳,尹昌衡的孫女,尹氏沁蘭小姐”。

    “尹昌衡,哪個尹昌衡”,孔財神也是一驚,簡直難以置信,這個名字很耳熟,一時又怕搞錯了,心中不由一凜,連忙詢問個明白,“莫非就是原川軍速成學堂校長,1911年擒殺趙爾豐的那位”。

    劉鄖也是一怔,這時才反應過來,難怪孔財神也會顧慮,尹昌衡因袁世凱陷害,差點死在牢房,之後就淡出了軍政兩界,但是他的門生故吏卻正當紅,川軍軍中的速成係軍官,基本就全出自他的門下。

    看到緩緩點頭的劉鄖,孔財神心中一驚,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知道此事麻煩大了,別看他是老蔣的連襟,如果他敢欺負這種民國元老,還指不定老蔣究竟幫誰,也同時理解劉大官人的難處了,隻要這廝還想在四川混,一旦得罪了這種大佬,絕對沒啥好下場的。

    孔財神略略走了兩步,沉吟了片刻,似乎也想好了對策,臉色也大為緩解,有些微笑的問到,“亦誠賢侄,你與玉玲的事情,你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你們如果總是這麽拖著,也不是太好吧?”

    劉鄖也不喜歡拖泥帶水,想了半響,很慎重的說,“這事也很簡單,就看玉玲如何選擇,如果她願意容納尹氏,顧全了劉家的臉麵,亦誠自當感激不盡,如果不願意也不勉強,小侄願終身不娶”。

    得知劉鄖想娶尹沁蘭時,孔玉玲有些泫然欲滴,再聽到“終身不娶”,也是一怔,不過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似乎連孔財神也沒想到,呆了半響,有些好笑的問,“你這麽做,就不怕你們劉家絕後”。

    劉鄖沒理會孔財神,有些深情的看著孔玉玲,也知道無論最後的結果怎麽樣,自己還是辜負了這位美人的心意,心中自然有股深深的歉意,於是隨口吟到,“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孔大小姐一時淚滴如雨,孔財神也是渾身一震,這才重新打量劉鄖,這廝也許不是一個好人,但卻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然而認同歸認同,利益歸利益,決定不再為難劉大官人,略略的沉吟了片刻。

    “也罷,看來是小女福薄,賢侄一表人才,乃民國之俊秀,今後定有更好的姻緣,從此你我兩家恩斷義絕,至於你自己怎麽樣,與人無尤,今後不許再與小女來往,她還要找婆家,畢竟人言可畏”。

    劉鄖也是一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個地步,難道從此以後,真的要與孔大小姐一刀兩斷,盡管心中很痛苦,還是忍住了想看她的衝動,自己準備一步步的向外走去。

    因為劉鄖也知道,在孔財神自己的立場而言,是一點都沒說錯,有些事情長痛不如短痛,這輩子與孔玉玲之間,恐怕真的是有緣無份了,既然如此就不要害人害己了,隻是不知為啥,從大廳到大門口,短短的一段路,就是這麽的漫長,仿佛永遠都有走不完一樣。

    眼看快到大門口,身邊突然出現一個人影,一把拉住劉鄖,定眼一看正是孔玉玲,劉大官人一聲慘笑,想掙脫她的手腕,孔大小姐的眼睛雖發紅,手臂卻堅如磐石,哪怕煉體高手也難撼動分毫。

    劉鄖呆呆的看著孔大小姐,孔玉玲心中一痛,轉個身來看著孔財神,有些哽咽的說,“爹地,我與亦誠的事,你就別管了,他要娶尹氏,我認她做姐妹便是,他若是想再等一等,其實也無所謂”。

    看著這個聲威日盛的女兒,孔財神也暗暗苦笑,知道劉鄖對他的女兒,還是有幾分情義的,但是就這麽便宜了這廝,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冷哼一聲,背著身淡淡的說道,“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

    孔玉玲咬著嘴唇,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不斷的下淌,依然拉著劉鄖,很倔強的說,“謝謝爹地,亦誠是花心了一點,但是我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隻有忠於自己的心,才會取得最終的成就”。

    劉鄖心中也是一驚,不由高看了孔玉玲一眼,這可是發人深省的道理,換個說法,即是“能極於情,故極於劍”,一個人若不忠於自己的感情,就絕對不會忠於自己的事業,最後必然一無所有。

    看著落落大方的孔玉玲,劉鄖有些自行慚愧,這些天來一心撲在事業上,很少考慮身邊人的感受,從去年的十一月初,離開漢口以來,連這現在算一起,與孔大小姐見麵相處,也不過二次而已。

    摸著孔大小姐的發梢,劉鄖深情的望著她的眼睛,略有些苦笑的問到,“傻孩子,其實你應該聽孔世叔的話,我這個人有很多的故事,因為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會在什麽時候,就突然的消失了”。

    孔玉玲並不感意外,對於劉鄖的話,也是一笑了之,在他耳邊輕聲說,“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本來一個很普通的華夏人,在美國技校待了三年,無論日常表現,還是功課成績,也很平平的那種”。

    劉鄖也是一愣,孔玉玲竟然這麽精明,轉眼一想,他身邊的女人,又有哪個是好惹的,中城宮清子是琉球皇室郡主,龐語嫣還是紅軍的地下黨,長孫明月至今也搞不清來曆,袁琪兒還是雙料公主,就是準老婆尹沁蘭,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卻也事事難逃她的手掌之中。

    看到劉鄖怔然出神,孔大小姐還以為這廝,擔心美國的破事,東窗事發,於是低聲安慰,“沒事,我已派人去美國,花重金收買了相關的人,所有檔案全都換了,當然受主榮召的人,是沒辦法了”。

    “受主榮召”,劉鄖不由心中一驚,他真的小看孔玉玲,這些大家族出來的,真是視人命為草芥,有些苦澀的說,“是名劍自風流,他們都是一些平常之人,給點錢就可以了,何必要這樣做呢”。

    孔玉玲卻不以為忤,看著劉鄖的眼睛,淡淡的說到,“我未來的夫婿,必然是人中之龍,無論學識或智慧一直是出類拔萃,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任何想搞破壞的人,都應受到上帝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