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長田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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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川西縣出事了,這個更不可能,紅軍傷員有鄭元興和赭文和看管著,是鬧不起來的,至於生活優渥的工人們,更加不想鬧,至於政府官員和鄉紳是最怕動蕩了,誰想亂來誰就是他們的敵人。
究竟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正在猶豫之際,小車終於停在了別墅門口,突然在靈魂深處發出了顫栗,劉鄖心中大叫不好,看著陌生而熟悉的孔氏別墅,這才就知道哪裏出問題了,正是孔氏別墅裏麵。
真希望智腦能及時醒來,如果有它在的話,無論遇見什麽困難險阻,劉鄖都無所畏懼,不像現在敵人藏在暗處,自己卻一無所知,說時遲那時快,劉大官人已經想到了對策,那就是戰機上的機甲。
趁小車還沒停穩,劉鄖就突然想到了什麽,叫司機將小車開起來,不想司機是孔氏的仆人,無論什麽事情,都要聽孔大小姐的意見,就這麽毫不經意的略略一脫節,導致別墅中的敵人即刻察覺不對了。
就在車子還沒完全發動起來時,小車的前麵出現了一個人影,乘著淡淡的月光,赫然看見一個日本武士,具體年齡根本看不清,大約是二三十多歲的樣子,衣著與普通人無疑,而手中也並無武士刀。
但是大家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寒意,尤其劉鄖的感受更加深刻,第一直覺告訴他,此人極端危險,盡管手中無刀,但是整個人就仿佛是一把鋒利無匹的長刀,不由苦笑一聲,這次隻怕是九死一生了。
孔氏的司機可不是什麽怕事之人,於是將心一橫,就想直接壓過去,不料立馬被日本武士感應到了,於是雙眼一瞪,一股無形的殺氣,直逼過來,連劉鄖這個小高手,甚至還沒回過神來,司機就一聲低哼,頓時吐血而亡,車子也就漸漸的停了下來,孔玉玲已然嚇傻了。
這麽厲害,劉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隻怕袁琪兒之流也僅略遜此人一籌,他自己無畏無懼,問題是身邊還有孔玉玲,他死了不要緊,隻怕孔大小姐想死都難,隻好讓她待在車中,自己主動下車交涉。
劉鄖剛下車正欲開口,日本武士已經鞠躬敬禮了,一口純正的華夏平津腔調,“鄙人長田三郎,乃伊勢神宮門下,此次打擾閣下,也並無他意,內院二宮主失蹤,據傳宮主最後所見之人正是閣下”。
“宮主,公主”,劉鄖也是一愣,還以為是川島玉琴之事,有些苦笑的問到,“你所說的公主,究竟是何人”,又怕長田發飆,於是補充一句,“比如有何特征,平時行走時,喜歡用什麽名字?”
長田三郎剛欲開口,又跑來三個日本武士,為首的老遠就大咧咧的喊到,“長田,你逮住劉鄖與孔玉玲了,快,問問他們,兩種特效藥的秘方在哪裏,若是拿不到,那就殺了他們,大家都別要了”。
長田三郎似乎有點畏懼,向劉隕使了一個眼色,隨後就恢複了平常人的模樣,看上去甚至有些猥瑣,“池田君,我是攔住了這倆人,但是手上的功夫不夠硬,對付起來很吃力,幸好你及時趕到了”。
池田似乎有些不信,很快就趕過來了,仔細打量著劉鄖,仿佛要看個究竟,劉大官人也注意到了他,這廝大約三十歲上下,體格健壯,一臉橫肉,修為比多田晉三略強,領口上有一節劍形菖蒲,其餘倆人也就身體強壯些,其他並無異常,看來多半是這廝的隨從而已。
劉鄖反倒放心了,如果長田三郎不出手的話,這三個人就是一盤菜而已,於是以整待暇,準備看一場好戲,長田依舊是一副卑恭猥瑣的模樣,除了劉孔二人知道這廝厲害外,竟再無一人關注到他。
池田看了劉鄖半響,也沒看個明白,隻在感覺上論修為的話,應該是他自己略強些,然而論拚殺的話,多半是他自己先死,為什麽會這樣,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的靈覺從來沒騙過他,頓時萌發了退意。
此時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大家不由自主的望了過去,劉鄖心中卻一聲咯噔,如果沒記錯的話,正是德國軍艦所停靠的地方,池田眼睛一轉,不由一聲驚叫,即刻拉著倆個隨從,就向爆炸的方向追去。
池田跑得那麽瀟灑,仿佛沒看見劉鄖與孔玉玲一樣,臨走時甚至忘記了長田三郎,劉大官人卻暗暗好笑,這廝還真是見善就欺,見惡就怕,估計是吃不準自己了,卻又怕出意外,於是連忙找借口跑了。
就在此時,長田三郎卻一聲悠悠的歎息,身形如同鬼魅一樣,飛快的追上了池田等人,仿佛是隨地撿了一塊石頭,一人敲了一下,這三人連哼都沒哼一聲,頓時委頓在地,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死了。
劉鄖卻有點頭皮發麻,這個長田三郎還真是厲害,殺人的方式簡單有效,根本想不到他會如何出手,甚至他敢打賭,就算池田三人到了陰曹地府,也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們,更想不到竟是猥瑣的長田。
隨手扔掉占了血跡的石塊,長田三郎拍了拍手,仿佛是在抖掉手中的灰塵,然後才慢悠悠的走了回來,很有禮貌的鞠躬,很恭敬的道歉,“劉鄖君,讓你久等了,這幾個粗魯的家夥,已經被我送回了九阪段,實在對不起,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吧”。
劉鄖也有些無語,你妹,你這麽強勢,誰敢說半個不字,難道他就不怕這廝像之前那樣,隨便撿一塊石頭,將他給敲死,於是邊檢測身上的內甲,邊微笑的說,“長田君,還是說說貴宮主的情況吧”。
長田三郎也是一愣,絲毫沒有高人的風範,反而如同普通人一樣,很不好意思的說,“對對,是我的錯,嗯,全怪池田這些家夥,粗俗無禮,打斷了我的思路,都將我氣糊塗了,好吧,我就先說說”。
原來伊勢神宮,本不叫伊勢神宮,在日本就叫“神宮”,是因為神宮所在的地方叫伊勢,所以才習慣叫伊勢神宮,又因所供奉神靈的不同,又分為外院與內院,外院供奉的是豐(風)神,而內院供奉的是天照大神,在外院行走的,大多是伊勢神官,基本以銀月為標誌。
長田三郎也不避諱,他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神官,因為世代為神官,自然也就有了些修煉方法,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個小高手,不過這一次尋找,主要是內院的齋主,親自讓他幫著找一下二宮主。
“齋主”,劉鄖也是一愣,似乎在哪裏聽過,一時又記不起來了,於是問到,“長田君,你能否告訴我,你一個外院的弟子,為什麽會聽命內院的指揮,難道就不怕外院的大神官,對你發脾氣麽?”
長田三郎可算找到知音了,一把鼻子一把淚的控訴,“劉鄖君,你可問對人了,本來我可以不用聽命的,問題是內院的那些婆娘太厲害了,大多是天皇的親戚,本代齋主還是明治這廝的親妹子”。
“明治”,半響才反應過來,這廝說的是明治天皇吧,劉鄖也被雷到了,暗暗捏了一把汗,這廝膽子也太大了,對明治天皇都敢咧嘴,毫無尊敬與畏懼之意,就不怕被日本的狂熱分子,給天誅國賊麽。
轉眼一想,也對,這廝已經是超級高手,他若是真想跑路,誰又攔得住,因此罵了曆代天皇又怎麽樣,劉鄖連忙問到,“長田君,你該不是看上了內院的貴女吧,不然以你的身手,又怎會如此聽話”。
長田也是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麽,良久之後,又有些懊惱的歎息,捶胸頓足的說,“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原來我是中了美人計了,我可是一個高手啊,我若是不願意,又有誰能把我怎麽樣呢?”
劉鄖也是一愣,你妹,這廝原來是一個神經病,多半還是修煉時,走火入魔了,以至於神智不清,精神也是時好時差,一時也不敢做聲了,萬一這個神經病突然發作了,自己豈不是吃不完兜著走。
長田一陣狂喊亂叫之後,也忘記了劉鄖與孔玉玲,就徑直的走了,劉大官人才剛鬆一口氣,一個黑影就電射而回,剛欲閃避,就被一掌擊中了胸部,赫然正是長田三郎,隻見這廝兩眼赤紅,口吐白沫,多半是瘋病發作了,還胡亂的叫到,“叫你騙我,叫你用美人計”。
幸好有螞蟻內甲,劉鄖才沒被這個瘋子給打死,胸口隻是一陣麻木,剛想用裝死來騙過長田,沒想到孔大小姐關心則亂,看見他被一掌擊中,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不由一聲驚叫,從車內走了出來。
劉鄖暗叫不好,一時竟然忘了孔玉玲,這一出來,多半又多事了,確實也是如此,長田三郎先是一愣,仿佛看見了什麽怪物一般,有些想跑的感覺,很快又像狗一樣,信信的吐著舌頭,想上前咬上一口,一副即將發出攻擊的樣子,劉大官人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吼叫。
“昂”的一聲,一股無形的聲波,集中射向長田三郎,劉鄖自己也是一愣,他自己在什麽時候學會了獅子吼,這可是金輪法王的看家絕學,不過又好像不是,如果是法王攻擊的話,長田不死也得殘,至於劉大官人的獅子吼,也就將長田的幾根頭發,吹了起來而已。
然而,又似乎真起了效果,長田三郎的身形已經停滯不動了,兩眼漸漸的緊閉,氣息也逐漸平和了起來,應該不會再動手了,劉鄖與孔玉玲相視一眼,剛準備悄悄離開,長田已經醒了,發出一聲長歎。
劉孔二人身形一僵,臉上露出比死還難看的笑容,長田三郎並沒為難他們,反而再三的致歉,說是因為殺氣衝腦的緣故,一時竟然迷失了心智,幸好有佛門獅子吼,及時喚醒了他,沒有釀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