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驚喜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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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哪有這麽容易,反正最早來襲的防守方敵機,已經被完全壓製,川西機群雖然又分出了一個飛行中隊,參與圍殲雜牌子機群,但是仍然占據著天空的主動權。
新式戰機非常恐怖,具有易操縱、速度快、盤旋性能好,三大優點,這下好了,雜牌子機群的飛行員,都麵如死灰了,想逃又逃不掉,想打又打不過,隻好作困獸之鬥,希望在臨死之前拉個墊背的。
就在此時,最早擔任警戒任務的飛行中隊,早已疲憊不堪,隻好脫離糾纏狀態,準備直接返航了,而最早來襲的敵方機群,也暗暗鬆了口氣,也準備跑路了,否則等到雜牌機群覆沒,川西戰機再次合圍時,恐怕想跑都跑不了。
好在最早來襲的敵機,全是與川西同型的新式戰機,若真想跑的話,川西機群也拿它們沒法,不過,跑了也好,川西機群正好圍殲雜牌機群,哼哼,傷敵十指,不如斷敵一指,這些落後的飛機就全留下吧。
當守方的新型戰機剛想逃離交戰空域時,川西方向又飛來一大群戰機,大約有三十多架,壓根不鳥交戰區的破事,直插都江堰機場,令防守方所有官兵都倒吸一口冷氣,有些指揮官甚至當場大叫,“這不科學,他們犯規了”。
看到裁判們質疑的目光,劉鄖不由輕笑一聲,略略的解釋了一下,“根據歐美空軍的要求,在臨戰時會加強部分戰機,嗯,就說各國的陸軍部隊,在真正交戰期間,不也會臨時征召一部分的壯丁或預備役麽?”
理倒是這個理,不過川西空軍也太牛叉了些,看架勢飛行聯隊的素質和裝備,已經比得上歐美同行了,對付川軍這種混亂無章的空軍,確實是手到擒來,很多德國軍官對於川西空軍的評價,在無形之中又高了一眼。
演習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對於很多將軍來說,演習的後續部分,其實已經可以不看了,失去製空權的地麵部隊,基本上是個活靶子,唯一的差別就是,看能否輸得漂亮一點,不過出於對劉湘與劉鄖的尊重,隻好耐著性子將後續部分看完,人在江湖混,全靠彼此給麵子不是。
兩個導演部很快通報了戰損報告,守方的雜牌飛機全軍覆沒,同時,因川西機群奇襲防守方機場成功,導致都江堰機場原有的一百多架戰機,幾乎全軍覆沒,而所剩餘的二十多架戰機,不得不即刻轉場城都機場。
至此,進攻方暫時獲得了製空權,8小時之內,守方空軍不能發起任何有效的反擊。
此次空戰的戰損比,究竟是多少呢?這是所有參觀者的最大疑問。
白崇禧的戰地導演部還好說,楊耿光的都江堰導演部就尷尬了,遲疑了片刻才公布結果,“防守方,損失前線機場一座,損失戰機86架,其中新式戰機28架,老式戰機43架,另有15架在地麵被擊毀”,一時鴉雀無聲。
至於進攻方的損失,就是不公布,大家也能猜到幾分,楊上將還是照例公布了數據,“進攻方,損失飛機22架,坦克1輛,汽車3輛,官兵17人”。
嗯,損失很小,若隻論新式戰機的話,彼此的差距並不太大。
對了,川西的飛機戰損中,隻有3架戰機是被雜牌機群所擊落。這個結果,令所有參觀者都為之震驚,交換比超過了十比一,川西的新式戰機也太吊了,讓霍克3以前的戰機,直接掃入了曆史的垃圾堆。
這個結果倒沒令劉鄖驚詫,他記得另一時空,1940年日本零式戰機剛剛麵世時,重慶空軍居然被打了個27:0,而且所參戰的零式不過十多架而已,現在雖然還是1936年,他這個q版零戰,自然比不上真正的零戰,但是早期的木質雙翼戰機,也無法與1940年的重慶戰機相比。
不過德國顧問倒有些不同看法,他們認為失敗的根源在於,“守方的應對戰術欠妥”。
川西的新式戰機固然厲害,還沒到不可戰勝的地步,這些飛機雖然機動性好、速度快,但是皮太薄了,防守方應該組成嚴整的空中編隊,形成,最後就算不能戰而勝之,卻也能自保無虞。
這些無聊的貶言,不但“臨陣督戰”的白崇禧無語以對,就連遠在都江堰的楊耿光也傻了眼,德國人的要求也太高了,在亞洲諸國之中,交戰時能達到完美的四機編隊,就已經很好了,連日本這樣的空軍強國,也隻有資深飛行員能做到,至於華夏空軍就別提了。
至於能將七八種,新舊不一的雜牌機群,編組成嚴整的飛行隊形,還能沉著應戰的空軍,也隻有德國空軍能勉強做到,美國人雖然日後也能做到,但更多的還是依靠皮厚的b29轟炸機群,至於僅靠雜牌子機群混編的空戰,根本是天方夜譚。
劉鄖這個進攻方指揮官,兼任業餘的翻譯人員,此時也懶得理會這些貶言了,今後真要遇見了德國這些牛人,他難道不會出動飛熊戰機麽,這可是類似bf110的空優戰機,一陣密集的炮彈打過去,看他們的編隊還嚴整不嚴整。
劉司令的頭號軍師,長孫明月卻坐在他的身邊,樣貌略略的處理了一下,乍看上去,就是個很普通的少尉參謀,她很隨意的指了指映秀鎮山口,令某人心中一驚,連忙通過無線電,指揮裝甲部隊繼續向前推進。
新的空中警戒機群,已經在裝甲部隊的上空交替盤旋,讓沿途的小規模騷擾部隊,根本無從下手,隻好眼睜睜的看著,進攻方的部隊長驅直入,在上午的11點左右,前鋒部隊抵達映秀鎮山口附近,坦克部隊隨即展開防禦隊形,其士兵則開始土木作業,爭取盡快修好戰壕與明暗碉堡群。
進攻部隊的土木作業方式,又讓國內外軍事人員大開眼界,別人根本不用人力挖,而是一陣炸藥爆破之後,無論高等級公路,還是山地、岩石,無不應聲而破,還不到一個小時,一道森然的標準防線就建好了。
德國評委倒是紛紛拍掌叫好。為什麽叫好呢?許多與會評委都有些發懵。
盡管彼此相距七八十公裏,白崇禧與楊耿光還是不約而同的作了解釋,那是因為進攻方的防禦工事,剛好卡在距山口防線的五公裏外,這個距離很是萬惡,讓守軍的大小炮火根本夠不上。
當然了,可能在守軍自己看來,這個距離或許是正好不過,他們夠不上進攻部隊,進攻方也夠不上他們,隻要拖過演習的時間,哼哼,他們就不戰而勝了,隨後看到一溜大口徑榴彈炮被拉上來時,才真正的驚慌了起來。
32門榴彈炮,正好可以組成四個炮群,輪番向山口陣地發起炮擊,射擊精度還出奇的好,比較明顯的碉堡紛紛被拔出,而且空中還有幾十架戰機,輪番發起俯衝攻擊,一旦發現哪裏有可疑情況,就是一頓彈雨伺候。
一個小時的輪番轟炸之後,映秀鎮的山口,已是一片狼藉,防守方的損失極其慘重。
劉鄖隨即向導演部備案,進攻方指揮中心判斷,守方部隊的有生力量損失,預計超過二千人,而且各類工事基本被撥出,敵方的士氣普遍低迷不振,因此即刻命令步兵展開進攻,由坦克裝甲車提供掩護。
事實上,山口兩側守軍的損失,遠比劉司令的預計還要大,因為川軍根本沒有防禦重炮的經驗,更別說應對大口徑榴彈炮了,一頓凶猛的炮擊之後,損失早已過半,也幸好這僅僅是演習而已,否則山口上的守軍早已跑光了。
對於這樣的攻防結果,不但楊耿光無語,就是劉湘也被雷到了,看向第二旅與第三旅的眼光,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丁鳴與張震倆位旅長,早就將頭埋在了桌子下麵,生怕被別人知道他們的真正職務。
好在劉湘自己也不是外行,是真正的行伍出身,對行軍打仗之事也比較熟悉,知道很多事情也不全怪倆位旅長,不過近二萬川軍,竟然守不住映秀鎮這個天險,他也真的很鬱悶,區區三千川西軍,怎麽就擋不住呢。
參演的兩軍相距五公裏,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就是采用坦克與裝甲車推進,也要十多分鍾,近六十輛坦克,能搭乘幾百名士兵,再加上三十多輛裝甲運兵車,剛好能夠投送一千多名步兵,足可應對前沿陣地的爭奪。
看到進攻方開始投入步兵與戰車,防守方部隊也急了,再也不顧空中的威脅,從各個隱秘的角落拖出大炮,準備給進攻部隊一個“驚喜”,可惜還是失算了,因為隨著步兵進攻的,不隻有坦克與裝甲車的支援,還有彈幕徐進。
彈幕徐進,就是在步兵集群前進的不遠處,將眾多的炮彈打成一條線,還能隨著步兵的逐漸前進,而徐徐向前移動,等守軍真正能夠鑽出掩體時,進攻方的刺刀多半已經逼近胸口了,由於遠遠看去就像彈片橫飛的幕牆,因此而得名。
該彈幕戰術是一戰期間的產物,是專門針對防守嚴密、壕溝暗堡縱橫的一種戰術,目的是防止已經熄滅的火力點,又突然恢複過來,從而對進攻方造成極大的阻礙,但是實施此戰術,對炮兵的素質要求極高,據說連鬼子炮兵都很難做到。
訓練出如此犀利的炮兵,究竟是誰的功勞呢?看到得意而謹慎的德國軍官們,大家都恍然大悟了,不過羨慕歸羨慕,川西與德國人“狼狽為奸”,也不是一天二天了,從1934年起就有問題,至今已是第三年了,訓練有素也不足為奇。
緊隨彈幕徐進的步兵旗幟,正是別具一格的三色聯隊旗,嗯,不對,是日本鬼子,正在用炮鏡觀察前線戰況的白崇禧,不由大驚失色,真是活見鬼了,簡直難以置信,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看,還真是日本鬼子。
清一色的屎黃色軍裝,萬年不變的三角形陣列,本就偏矮的個子還貓著腰,拖著1.7米的三八大蓋,宛如拖著大掃帚的巫婆,一有響動,即刻趴在地上亂瞄,還配備了一水的八九式擲彈筒、九二式重機槍和70毫米步兵炮。
若非山口上的守軍已經潰不成軍,三色聯隊的士兵,還準備發起“豬突”戰術。
白崇禧的臉黑得像鞋底板,“豬突戰術”是日本戰神乃木希典,所發明的肉彈戰術,此戰術簡單有效,就是將一個中隊或大隊的士兵,分成3撥或4撥,臨近敵軍陣地時,輪流發起決死衝鋒,無論傷亡有多大,衝鋒部隊都得衝鋒到底。
“豬突”,可不是家豬或肉豬的突擊,而是像野豬一樣的蠻橫衝撞。因此該戰術的秘訣就是,決死衝鋒時不能間斷,而且隊形比較分散,就像大海的波浪一樣衝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守軍產生極大的心理壓力,好像有無窮無盡的敵人,說白了就是一種精神戰,對付裝備簡陋的新兵特別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