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求才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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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運輸任務已圓滿完成。
至於德國的鴿派能否扭轉局勢,劉鄖也不怎麽管了,既然大家都在賭運氣,那麽就有做好失敗的準備。
現在讓德國再強大一些,也正好拖住歐美列強的主力,待華夏決解了日本之後,隻要利益足夠大,再回過頭來幫歐美解決德國的問題,也不是不可以。
現在終於可以看看李威利了,嗯,與劉司令年齡差不多,也就二十四五,這廝自小在外國長大,果然是人高馬大,身體均稱結實,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好像飛行技術也不差,劉鄖頓時動了歪心,想將這廝拐入川西的空軍部隊。
怎麽才能挖角成功呢?還是走高層路線為好。
劉鄖幹脆與機場的指揮官商量,聲稱李濟深主席在川西預訂了好些飛機,現在需要李威利去監管生產質量,dc-3所運來的飛機零件,正是其中的兩架,等機場人員安裝好了,驗證沒問題了,再與川西聯係,川西自會送來後續的戰機。
劉司令趁大家還沒回過神來,就大模大樣的拉著李威利揚長而去,不對,是駕駛著飛熊3運輸機而去,等機場負責人清醒過來,才想起要給李濟深打電話時,而運輸機早已不見了蹤影。
劉鄖親自正在給李少校上課,“威利老弟,本司令也曾留學過海外,曾獲得加州大學博士學位,還在美國航空學校學習過,嗯,說起來,我們的經曆很相似,這就是緣分啊”。
劉司令為了套近乎,真是什麽話都敢說了,他反正打定主意了,內定李威利當空軍聯隊長。
看著劉司令如此不靠譜,竟敢邊開飛機邊說話,李威利也被嚇到了,臉色隱約有些發白,盡量委婉的提醒某人,“將軍閣下,你的威名遠播,前途遠大,既然在開飛機,就開飛機好了,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想不開,什麽想不開?”劉司令一陣激動,正想回過頭來,與李威利分辯一二,不料飛機剛好遇見紊流,機體發生劇烈的顫動,將李威利嚇得魂飛魄散,還以為出現飛機事故了,唧唧歪歪的一陣亂喊。
膽子這麽小,今後還怎麽當空軍聯隊長,劉鄖也傻了眼,難道這次真的看走眼了,居然撿了一個破貨。
算了,還是不想了,等大家到了川西再慢慢審核,如果是人才一切好說,實在不行就當運輸聯隊隊長,反正航空運輸隊,與轟炸機隊差不多,唯一不同就是運輸炸彈而已。
隨著劉司令的逐漸沉默,在副駕駛位上悠閑自在的李威利,反而話多了,這廝先從飛熊運輸機的性能談起,漸漸過渡到dc-3運輸機,再到華夏聯合航空公司的問題,再到廣東空軍與航空運輸的現狀問題。
劉鄖正忙著駕駛運輸飛機,隻好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話,後來實在煩了,直接讓李威利立刻閉嘴,要不讓這廝自己駕駛飛機。看劉少將發火了,李少校隻好捂住嘴巴,也不敢再說什麽,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運輸機從廣州起飛,再到到桂林與昆明過渡中轉。
劉司令仗著藝高人膽大,直接越過桂林機場,徑直向昆明機場飛去,大約幾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在了昆明機場,這時才叫醒了李威利,倆人一起去機場內略作休整。
李少校揉著睡意朦朧的眼睛,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走,這時昆明機場內的地勤人員,正忙著幫運輸機加油和檢修,其中一個檢修人員,無意看了李威利一眼,神情不由一怔,隨即連忙低下了頭,裝著沒看見一樣。
劉鄖的靈覺何其敏銳,立馬察覺到了不對之處,為了防備日特漢奸搞破壞,對異常處不得不慎重其事,於是裝出一副很隨意的問道,“李少校,你看看那一位地勤人員,頻頻回頭看你,莫非是你的熟人”。
李威利順著劉司令的手指,看向了昆明機場的地勤人員,而該檢修人員也剛好再次回望,倆人都不由傻了眼,檢修員將臉一遮,竟有幾分想逃竄的想法,但是正在執行任務,也不好亂跑,隻好訕笑的看著李少校。
“蔣重光,還真是你啊,你怎麽在這裏呢?”李威利不顧劉司令在場,連忙跑過去,拉著機場維修員很驚奇的問道。
“這個,威利兄,我這些年發生了點小事,現在沒法上飛機了”,看到自己被抓住,蔣重光卻有些局促不安,很尷尬的略作解釋。
倆人一陣寒暄後,說到了彼此的近況,由於蔣重光要搞維修與檢查,而李威利也剛剛睡醒,正好跟著打打下手,這時劉司令才疑心盡去,也懶得理會這倆人之間的破事,自顧自的休整去了,為返回川西作準備工作。
幾小時後,一切雜事都收拾妥帖了,運輸機也加滿了油,對各種零件和重要部位,也作了臨飛前的檢修和維護,劉鄖也小睡了片刻,正準備返回到駕駛艙時,李威利悄悄的拉著蔣重光,訕笑著找他來了。
然而還沒等劉司令開口,李威利讓蔣重光將房門關好,自己卻縮手縮腳的陪笑道,“長官,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你能援手一二”。
劉鄖也隻是微微一笑,斜著眼睛望望了蔣重光,很輕鬆的反問,“李少校,你說的就是他吧,他惹上了什麽麻煩?不妨說來聽聽”。
李威利似乎有些尷尬,一時竟不知怎麽開口。
蔣重光卻臉色一正,牙一咬,直接向劉司令行一個軍禮,低聲而恭敬的解釋道,“在下是江浙人,與李少校曾是同學,都在日本佐世保飛行學校學習,九一八事變爆發後,我等紛紛回國,而在下的家中還算殷實,就送我去了歐洲”。
劉鄖也是心中一喜,不簡單啊,1931年前就在佐世保飛行基地受訓,後來還去了歐洲,如果還能堅持飛行的話,現在最差也是資深飛行員,正是川西空軍最緊缺的人才,這個忙能幫的話,一定要幫的。
看了看劉司令的臉色,蔣重光也心中有底了,於是正式開始說明來意,“蔣某在意大利航校學習飛行時,常常得到學校和老師的好評,也頗有些沾沾自喜,因此頻繁參加歐洲的飛行賽事,直到兩年前德國的飛機招標,在下年輕氣盛也報名參加了,結果在比賽之中飛機失事”。
劉鄖也在心中歎了口氣,歐洲是經常舉行各類飛行比賽,摔死王牌飛行員不在少數,倒不是飛行員的本事不佳,而是所參加比賽的飛機,本身就是實驗性的飛機,出現了各種毛病與故障,也正常不過。
記得威利·梅塞施密特教授,與德國航空部米爾希主任結怨的原因,就是巴伐利亞飛機廠,在試飛施密特教授新的飛機時,摔死了米爾希的好友,導致倆人至今仇深似海。不過在飛行失事之後,還能撿回一條性命,蔣重光還真是命大,因為飛行員最大的本錢,就是要求他們幸運度夠高。
劉鄖很和藹的問道,“重光老弟,我們彼此雖然是萍水相逢,但是一見如故,需要我如何幫忙呢?”
蔣重光遲疑了一下,隨後才毅然的說道,“劉長官,在那次飛行事故中,我雖然活了下來,但是受了很重的內傷,幾年過去仍然沒有痊愈,如今表麵看上起沒事,然而事實上經常吐血,身體機能在持續下降”。
“你想讓我幫你醫病,你怎麽知道我能——”。
劉鄖也是一愣,突然想起他自己就是聯合製藥廠的創始人,世人都以為他是神醫在世,因此蔣重光找他醫病,也就不足為奇了,一個好好的王牌飛行員,竟成了一個廢人,甚至會莫名其妙掛掉,也是可惜了點。
蔣重光一躬到底,很痛苦的說出了苦衷,“劉長官,在下也不是怕死之人,隻是家父的膝下,隻有在下一人,而且在下早些年忙於學習飛行,至今也無子嗣,所以才希望劉長官慈悲,能援手一二”。
實乃大忠大孝之人,難得啊。
劉鄖也大為感動,立馬伸手將蔣重光拉了起來,盡量和氣的安慰道,“重光老弟,快快請起,男兒有淚不輕彈,豈能隨便行鞠躬之禮,至於你的傷勢,我定當盡力就是,若是能治好,我自然會竭盡全力”。
劉司令就是一個蒙古大夫,他哪裏懂什麽看病,但是智腦有辦法,經它一陣掃描之後,再細細診斷一下,看看初級治療液能否救治成功,如果能的話,一切都不成問題,如果不能的話,也能判斷下病情究竟是怎麽樣了。
經智腦掃描顯示,蔣重光的傷勢確實嚴重。
蔣同學的五髒六腑,基本上都有破損的跡象,難怪時不時吐血,若是還不及時治療,死亡時間也就半年之內,究竟能否痊愈,智腦也沒給出肯定的答案,難道要請金輪法王親自出手。
劉鄖正在浮想翩翩的時候,靜候一旁的李威利卻急了,以為劉司令還在猶豫要不要救治,於是連忙拍著胸口宣誓,“長官,隻要你能治好蔣重光,今後我與重光兄,立馬加入川西空軍,今後唯你馬首是瞻”。
“嗯,你這是什麽話,我劉亦誠,豈是那樣的小人哉?”
劉司令也有些惱羞成怒了,這個李威利的飛行技術,是很熟稔精湛,然而當官卻總是當不上去,不得不說這個眼力勁兒,實在是太差了,這張嘴巴也太喜歡亂說了,天底下有這麽說長官的麽。
還是蔣重光比較懂事,這些年成了廢人後,所經曆的磨難也多了,也最會揣摩長官們的心思,於是連忙拉住李威利,向劉鄖陪笑道,“長官,你就別與他一般見識了,威利能得到長官的賞識,那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李威利卻有些不服氣,不過看在蔣重光的麵子,隻好悻悻作罷。
劉鄖也真有點火了,於是盡量保持微笑的麵容,輕聲質問李少校,“那個,威利老弟,你說說看,我川西空軍人才濟濟,怎麽就非要你加入川西空軍不可呢?”
蔣重光早已急得滿頭大汗,生怕李威利紮刺,慌忙在旁解釋道,“還請長官原諒,李威利也是無心之失,這些年來廣東空軍的戰機,大多購自英法殖民地,其價格偏低不說,還能與英法政要結下深厚的友誼,所以他才臆定有詐”。
這是話中有話啊,劉鄖也是一驚,想拐個人也挺不容易的。
而李威利卻不識好歹,有些冷嘲熱諷的說,“劉長官,你們川西空軍是厲害,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培養出了四百多名空軍,可惜啊可惜,這些都是菜鳥,根本談不上精英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