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嘉興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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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鄖眯著眼睛,略略的琢磨了一下。

    九龍山距離金山衛最遠,也就60多華裏,嗯,幹脆當作70華裏好了,折合公裏的話,也就是35公裏。

    而新研製出的182毫米重炮,即使發射普通的炮彈,最大射程也有36.2公裏,完全可以覆蓋這些區域,哪怕隻布置十多門重炮,也能讓登陸金山衛的日軍死傷慘重。

    那麽,九龍山就至關重要了。

    劉司令終於胸有成竹了,於是麵帶微笑的問道,“玉玲,你怎麽對九龍山這麽熟悉,莫非你曾經去過?”

    卻讓孔玉玲想起了,某人的先前模樣,一副心不在焉、怔然出神的樣子,頓時有點生氣了,對這廝的提問,也有些想刁難一二,於是微笑的反問道,“相公,依你看我這麽熟悉這裏,究竟是什麽原因呢?”

    劉司令眼睛一轉,在幾秒鍾內,想到了種種可能,然後再一一的否定,最後就得出了一種可能性,“玉玲,如果為夫沒想錯的話,應該是嶽父大人,已經將此地購買或租憑了下來,作為了避暑或遊覽之類的勝地”。

    居然這麽快就猜到了,孔玉玲也就原諒了某人的走神。

    她認真的講述道,“九龍山下就是嘉興港,曾被孫中山先生譽為‘東方第一大港’,在甲午海戰之後,為防止日寇在此登陸,劫掠上海和嘉興,甚至威脅南京和杭州,滿清政府修築了乍浦炮台,至今還能勉強的使用”。

    這倒是大出劉鄖的意料之外,心中頓時明白了一點,難怪日本鬼子會在金山衛登陸,原來是圖謀已久,而嘉興港又是有名的港口,日本鬼子甚至可以假借生意之名,公然收集嘉興、平湖與金山衛一帶的情報。

    何況,嘉興縣是太湖南走廊的東大門。

    而嘉興港口又是嘉興縣的海上門戶,而且對倭寇的防範,也是由來已久,即使老蔣再無能,也不會忽視這裏的防禦,或許恰恰相反,正是太注重嘉興港的防禦,才導致平湖與金山衛等,濱海地段的防禦極其空虛,才讓鬼子一舉得逞。

    不過以劉鄖來看,日本鬼子登陸杭州灣,其實並不令人意外。

    真正讓老蔣等人意外的,還是鬼子對此地的兵力投入,想抵禦十萬鬼子兵的進攻,至少需要30萬精銳部隊,而南京政府根本抽不出足夠的兵力。

    與之同時,九龍山地勢較高,還設有海岸反艦炮台,想在此地附近兩棲登陸,需要冒很大的風險。

    但是在民國時期,華夏的國力極其虛弱,而軍隊建設又極其落後,幾乎沒有什麽大口徑炮火,導致敵軍在兩棲登陸時,仿佛踏青郊遊般輕鬆自如,30公裏外的乍浦炮台,如同虛設一般。

    區區30公裏而已,劉鄖頓時哈哈大笑。

    若不讓日本鬼子長長教訓,豈不是讓倭寇的將軍們太過失望了,他即刻向孔玉玲提了一個要求,“玉玲,你與爹商量一下,就說我想要整個九龍山,包括駐兵權”。

    孔玉玲也是一愣,略略打量了下她老公,有些遲疑的問道,“亦誠,你要這個地方幹嘛,難道你想在此地修別墅、炒房地產?”

    劉鄖哪有那麽貪得無厭。

    不過孔大小姐倒是提醒了他,於是雙手一拍,有些驚喜的說道,“玉玲,你真是個天才。嗯,我們就以修繕炮台的名義,在九龍山炒地皮修別墅,對了,記得要讓張伯玉掛帥”。

    這是什麽邏輯,孔玉玲發覺自己越來越迷糊了。

    對於日益高深莫測的劉司令,她還真的有些看不懂,不過劉鄖既然是她的老公,哪怕想上天摘星星,她也得幫著架梯子不是,心中即使有不同的看法,還是妥協了。

    看到孔大小姐的猶豫不定,劉司令還是決定透露一些,於是悄聲提醒道,“日本鬼子即將全麵侵華,待戰爭一旦爆發,華夏與日本必有一方倒下,才會真正結束,我想開發九龍山,是為了防備日軍登陸”。

    這才是她所認識的劉司令,孔玉玲頓時轉嗔為喜,做起事來也有了幹勁。

    她主動向劉鄖保證,絕不會泄漏軍事機密,而且還會遵照他的要求,購買一些國外的鋼材、水泥和大炮之類,秘密囤積在九龍山附近,以備不時之需。

    看到孔玉玲能舉一反三,劉鄖也大為欣喜。

    有如此賢內助幫他,何愁倭寇不滅、家國不興,隨後他又叮囑了一點,要孔大小姐秘密提醒孔財神,讓他派孔家的親信去湖州縣,出任當地的警備司令,提前修築空軍基地。

    待一切商議妥當,而且再也無任何疏漏時,劉司令與孔玉玲就匆匆的告別了,夫婦倆人分別坐上孔氏機場的專機,直飛越嶲和上海。

    當劉鄖的飛機抵達越嶲縣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鄧文廷隨同鷲西與阿普等人,卻在石城機場等候已久了,一見到劉司令下飛機,全都欣喜若狂,仿佛一切難題都已隨風而逝,都想拉著他說上幾句話。

    看到鷲西與阿普也在機場,劉鄖倒有些意外,不過轉而一想,也就明白了,數千修路工人被詛咒之事,就發生在喜德和冕寧交界處,而且極大的影響了工程進度,他們就在附近駐軍,因此責無旁貸。

    劉司令也顧不上寒暄了,匆匆的往石城官邸走去。

    因為能對付詛咒的人,唯有神仆畢摩和金輪法王倆人,他在小車上向鄧文廷三人詢問道,“各位弟兄,你們之中誰能告訴我,數千工人的近況怎麽樣?”

    這麽簡單的事情,卻讓所有人無語以對、不知所措,一時麵麵相覷,連鷲西與阿普都在躲避劉司令的眼睛。

    劉鄖一聲歎息,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實不全對,應該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官場”。

    好在萬事總有意外,鄧文廷卻挺身而出,比較慎重的作了答複,“報告長官,屬下已派出部隊,到現場執行警戒任務,同時讓本地的畢摩和醫師,帶著應急物資去照料病人。病人總計三千二百餘人,目前還沒有出現死人的現象”。

    “但是人心惶惶,待時間一久,必出大亂子”。

    劉鄖雖然麵帶微笑,但是對於這個答案卻不怎麽滿意,於是悄聲的問道,“依你們看,此次詛咒事件,究竟是誰幹的?而工人們的病情,憑我們自己的能力,能否自行治好?又或者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一時之間,小車上再次鴉雀無聲,唯有鷲西土司欲言又止。

    劉司令心中一動,連忙鼓勵這廝說話,“二弟,有什麽話,盡管說出來”。

    鷲西看了阿普和鄧文廷一眼,才說出了些鮮為人知的事情。

    原來在群體被詛咒之前,曾有一黑巫師找到了他,說是奉西靈雪山無相峰,黑畢摩神之詔令,讓涼山之王去叩見他,否則大魔神將降下大災難。

    劉鄖陡然一驚,與鄧文廷麵麵相覷。

    而阿普卻卻詫異的問道,“二哥,這事不對啊?大涼山幾百年來,一直混亂不休,哪來的涼山之王?”

    鷲西有些黯然傷神,苦笑的說道,“我也是這般回答黑巫師的”。

    “可惜那廝根本不予理睬,指了指正在修建的鐵路,說是黑畢摩神很生氣,因為修鐵路之事,導致大涼山氣運嚴重流失,因此涼山之王,不給個解釋的話,這數千工人就是第一批祭品”。

    “可惜我當時沒怎麽在意”。

    劉鄖的眉頭一皺,整個事件已經很清楚了,無論對數千工人下詛咒也好,還是召見涼山之王也罷,最終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反對修築鐵路,這可不是一個好苗頭。

    小車在官邸前停住了,大家都低著頭,神情各異的往裏麵走。

    然而額比畢摩早就離開了,據說回到美姑縣老家去了,目前仍在石城官邸中閉關修煉的,也隻有金輪法王了。

    奇怪的是,外麵都已鬧得天翻地覆,在靜室修煉的法王,卻沒有任何反應,直到劉鄖親自到經房(專供讀經之處)外叩門,恭請師尊出關時,裏麵才傳出一聲歎息。

    劉司令心中一凜,隻好讓鄧文廷等人暫時回避,他自己一人走進了經房,金輪法王看上去神彩依舊,兩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似乎早已料到他會來一般。

    劉鄖連忙準備大禮拜見,不料法王早已拉住了他,讓他隨意的坐在了旁邊。

    還沒等劉鄖開口說事,法王就無聲的歎息道,“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三千多個工人,我已經在暗中查看過,這些人除了臉色發黑之外,就是四肢無力,現在隻能癱軟在床上,暫時沒有生命之虞”。

    劉司令不由大喜,有了法王的這句準話,心中的大石頭也暫時可以放下了。

    不料金輪法王的眉頭一皺,頗有些為難的提醒他,“從工人出事至今,已過去了三天,若在七天之內還沒有找到解藥的話,這些工人將必死無疑,因此我們還有四天左右的時間,去想辦法拯救他們”。

    劉鄖不由大驚失色,居然連法王都有無能為力的時候,這還是第一次遇見。

    他不禁有些慌張問道,“師父,這究竟是什麽毒素,竟然這麽厲害?難道連徒兒身上的治療劑,也拿它沒辦法?”

    “解藥該怎麽去找呢?”

    法王的臉上凝重如水,一字一頓的回答道,“這是七蟲七花金蠶瘴,被涼彝的土著稱為七夜魔咒,傳說是七夜魔王從地獄帶回來的詛咒,在人間根本無藥可救,千百年來中了此咒的人,從來沒有治愈過的案例”。

    也知道劉司令將信將疑。

    法王從懷裏掏出一支玻璃試管,正是初級治療劑的容器,裏麵不再是清澈見底的綠光,而是泛著混沌色的七彩光芒,顏色在不斷變幻,顯得邪惡而怪異,如同深淵地獄一般。

    不用金輪法王開口,劉司令也知道這東西哪裏來的,應該是來自被詛咒工人身上的血液,他已通過智腦的輔助,掃描了該試管內的液體成分,血液占了很大比例,而泛著七彩的東西,竟然都是一些活物。

    七夜魔咒是有生命的活物,劉鄖這才恍然大悟。

    初級治療液或許真的很牛叉,但更多是針對人類肌體上的傷害,比如祛除各類病毒,又或恢複機能組織,對於極端細小而又頑強的活物,卻有些吃不住力了,甚至這些小活物,還能通過吸收治療劑,變得更為強大。

    難怪金輪法王也為難,他或許能救治一兩人,說到麵對幾千病人,連神仙都要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