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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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家可以睜開眼時,句芒樹人早已消失。
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唯有二尺多高的降龍木還在,這廝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孤零零的站在大殿的中央,怯生生的看著大家,尼木畢摩連忙帶著黑巫師,爬在地上山呼,“青木魔神”。
不料像根細竹竿似的青木魔神,卻被嚇得哇哇的哭了起來。
十餘個黑巫師囧目相望,不知如何辦才好,他們隻好將哀求的目光看向劉鄖倆師徒。
金輪法王可是個老實人,句芒樹人在離開前,也算待他不薄,各類返虛秘法,盡皆傾囊相授,而“受人所托、忠人所事”,是他的作人原則,但他也不會哄小孩子啊。
“老師有其事,弟子服其老”。
劉鄖隻好挺身而出,當起了保姆的重任,還別說,這廝就是當保姆的命,青木魔神一見到他,即刻就不哭了,似乎嗅出了它熟悉的味道,於是圍著某人直打轉。
這下連瞎子都知道,劉司令才是最佳的保姆人選。
然而這廝才當了半天保姆就受不了,因為他是川西之王,還要負責修築大涼山鐵路,還要為大西南添磚加瓦,當一根破樹藤的保姆,又豈會心甘情願。
而句芒樹人已經不在了,整個大殿之中的十餘個人,誰都壓製不住劉司令,這廝真要想走的話,大家也無計可施。
該怎麽辦呢?
還是尼木畢摩的腦筋轉得快,轉過身來懇求金輪法王想法。
法王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劉鄖修鐵路建工廠,也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法王自然不會從中作梗。
不過青木魔神一事也很重要,不但是神殿的繼承人,還是他們所守護的契約人,正在左右為難之際,他終於靈光乍現,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就是讓降龍木隨某人下山。
他自己與尼木畢摩則隨其左右伺候。
劉司令也暗喜不已,如此一來,他自己是麻煩了些,無論走到哪裏都要帶個小尾巴,但是也不虧啊,有倆個超級高手,免費給他當保鏢,這等好事在哪裏去找,也就半推半就的認了。
反正一時半刻,他也離不開大涼山,等青木魔神哪天玩夠了,再由倆位長老帶回神殿來。
也怕再生事端,一眾人盡快返回了越嶲。
自從黑巫師一事解決後,劉司令的聲譽與名望,在整個大涼山如日中天,修鐵路建工廠之事,再無任何的阻礙,往往鐵路延伸到哪裏,哪裏的居民就擔糧影從,主動配合修路隊開山運料,工程進度一日千裏。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變依然爆發了。
事變的發動者,依然是東北軍與西北軍的少壯派軍人,而被軟禁的人,卻變成了老蔣和張少帥,而事變的起因是多方麵的,主要還是錢的問題,因為兩軍之中有大量的轉業軍人,導致軍費嚴重不足。
軍費不足,又導致現役軍人的待遇每況愈下。
因此令許多軍人及其家屬心生憤懣,而最誇張的還是西北軍,一邊積極淘汰老弱病殘,一邊變本加厲的擴軍備戰,楊主席自然首當其衝,成了裏外不是人。
劉鄖本來想袖手旁觀。
不料延安的李勝德,與南京的美齡姐,都發來了電報,希望他能出動特種兵,營救被困的老蔣和張少帥,沒辦法隻好親自帶隊,讓尼木畢摩隨行,有驚無險的完成了“史詩任務”。
隨後三十萬中央軍入駐西安城,數十萬西北聯軍瞬間風消雲散。
這些“不穩定的因素”,紛紛投向中央軍、延安、馬家軍和投閻錫山等等,不一而足,至於張少帥的東北軍,最後隻剩下了近十萬人的嫡係部隊。
楊主席卻被逮捕後,送往南京公審,判處十二年有期徒刑,隨之又被南京國民政府特赦,改為“終身監禁”。
然而,西安事變的後果卻影響深遠。
1937年初,延安正式宣布“國共第二次合作”,為了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願意接受南京國民政府的改編。
與另一時空相比,“合作宣言”足足早了半年時間,除了新四軍編製依舊之外,而八路軍的序列,則給了五個乙等師編製,即一一五師,一二零師,一二九師,教導師,以及延安空軍總隊。
由於張少帥沒參與西安事變,與老蔣成了難兄難弟,而且幾十萬東北軍,隻剩下了近十萬人,因此得到老蔣的充分信任,被任命為陝西行轅主任,統領陝甘一帶的軍政大權,連胡宗南部都歸他的統轄。
對於華夏內部的驚天巨變,西方國家都靜觀其變。
唯有日本鬼子不但成天胡說亂叫,唯恐天下不亂,還明目張膽的向華夏腹地增加軍隊,尤其集中對上海、山東、天津,以及長城沿線,增派了近十萬部隊,導致國際社會與華夏軍民一片嘩然,鬼子的全麵侵華即將爆發。
日本鬼子的軍隊一動,南京也坐不住了。
在1937年2月,連春節都沒過完,老蔣就親至洛陽與徐州,秘密檢閱中德聯合集團軍,而美齡姐也親自到各省走動,重點核查各地的空軍部隊,及其訓練情況。
然而,遠在邊陲的劉司令卻無動於衷。
因為德國還沒大規模撤走專家與顧問,日本鬼子即使再囂張,也不得不考慮德國人的感受。
因此除了籌備川西春季演習外,基本上沒有什麽大的動作,但這廝在暗中卻加快了武器製造,爭取盡快完成各地訂單的同時,積極籌備渡口鋼鐵廠的開辦。
1937年3月,川西各地的捷報頻傳。
馬興馳的鐵路工程隊,修通了川西—西安的鐵路網,不但得到了張少帥的親自接見,還受到陝西行轅的委托,承建西安到延安,以及西安到隴東的鐵路網。
另外就是越嶲鐵路,目前不但穿過了西昌縣,還延伸到了渡口鎮附近,令某人期待已久的鋼鐵廠,終於可以破土動工了,鈦合金不再是夢。
3月底,川西春季軍事演習準時舉行。
除了川軍之中的團級以上軍官,是必須列席參加之外,其他例如馬家軍、昆明、西安、中央軍和延安等勢力與團體,都紛紛派出了軍事觀察代表團。
在眾多的將軍名人之中,最著名的大佬,還是時任陸大校長的蔣百裏先生,他剛剛才出版了《國防論》,暗示“華夏練兵,要以日本為假想敵人”。
然而,早在三個月前,劉鄖就發出了一堆的嘉賓函,比如日本駐重慶的領事,與英、美、蘇、德駐南京的領事,以及全國知名勢力的老大,讓他們屆時參加此次演習。
可能某人的名聲不夠響,來者寥寥無幾,好在該來的代表都到了。
當春季軍事演習一開始,與會人員都傻了眼。
川軍演習,也確實是川軍演習,但是擔任藍軍的卻是三色聯隊,當然,它的規模已經升級了,該稱為三色旅團才對,隻見清一色的鬼子服裝,一水的三八式步槍,九二式機槍和擲彈筒。
藍軍發起進攻時,全都是嘰嘰哇哇的日語。
他們發起衝鋒時,配合著萬年不變的三角隊形,以及典型的“豬突”戰術,在主席台上參觀的代表們,沒有一個不知道,這就是典型日式軍隊。
日本的領事先生,早就抗議得口水都幹了,卻無任何人搭理他。
當三色旅團衝上川軍陣地,插上三色旗幟時,瘋狂的高喊“板載”,大有山川變色、河流頓停的氣勢,讓所有參觀的華夏軍官,騰的站了起來,麵色鐵青。
令西方的代表們若有所思,日本領事卻早已癱軟了。
此次春季演習成不成功,劉司令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從此以後,全國各地的軍事演習倒是火了,各方勢力紛紛訓練出了自己的藍軍部隊,甚至某些有實力的老大,幹脆綁架了些鬼子兵,來個真人表演秀。
日軍大本營的人卻傻了,他們陸軍的訓練秘密,怎麽就這樣泄露了呢?不但泄漏了,還讓全世界都知道了,今後就相當於是光著身子打仗了,這也太不靠譜了,是否還要發動戰爭,他們自己也沒底了。
不過最積極的戰爭販子——東條英機,也隻好低下了高貴的頭顱,悄悄的拜訪了日本第一兵學大師,石原莞爾少將,請石原大師給予“作戰指導”。
那廝沉默了很久之後,才說了一句話,“現代戰爭,打的是綜合國力,華夏的實力,還不足為慮”。
這句話令東條中將靈光乍現,如獲至寶一般,在日軍的陸軍部中大放厥詞,繼續兜售他的神聖計劃——“三個月滅亡中國,此次聖戰必勝”,也不知是不是日軍的上層,集體中邪了,竟然紛紛點讚高喊“板載”。
隨後日軍正式通知德國柏林,讓他們即刻撤僑,以免遭到誤傷芸芸。
1937年4月,德國柏林以輪換與調整為名,讓法肯豪森正式啟動撤僑計劃。
其實也沒什麽僑民好撤的,主要還是撤去各類專家和現役軍人,豪森將軍是軍人,就算不願意也得執行,好在柏林沒將事情做絕,將不可靠的猶太人,都扔在了華夏當替死鬼,死不死都無所謂了。
其他的專家都好說,唯有在川西工作的專家有些麻煩。
劉鄖仗著自己地處偏遠,完全是一副土霸王的模樣,任憑法肯豪森怎麽做工作,這廝就是不放人,最後實在惹急了,幹脆連豪森這個洋兄弟都不見了。
法肯豪森實在沒辦法了,隻好將困難與實情電告柏林。
據說希特勒接到電報後,沉默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最後才在電報上批示了幾個字,赫然寫著“下不為例”,讓所有的德國上下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好吧,德國人決定裝聾作啞,不再理會川西軍閥的獨行特立,甚至對其他的在華專家,隻要不是特殊專家,又或不可缺的專家,而且又是自願的話,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旦追查起來,一律推給川西。
這下某人的名頭算是臭了,而且是迎風飄十裏的那種。
可惜這廝壓根就忘了這件事情,正愁眉苦臉的與金輪法王討論,他的九轉玄功,自從突破到第四轉之後,就仿佛停止了一般,也不知是不是煉錯了。
法王正在琢磨返虛之事,也懶得理會這廝的小事。
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很隨意的回答道,“以你修煉速度,從現在開始,將一年晉升一轉,到了第七轉之後,將二年晉升一轉,沒事的,眨眨眼就過去了”。
劉司令也懵了,感情想要修煉到九轉大成,還得花七八年時間。
那時,豈不是抗日戰爭都快結束了。
法王已經不耐煩了,幹脆一句話抵死,“徒兒,你還別嫌時間太長,若是你以後也在煉神境界,停滯了六十年的話,你就知道你現在有多幸運了,為師真是悔不當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