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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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較而言,阿喀琉斯與喀戎的戰鬥完全沒有分出勝負的征兆。

    雙方在生前相互熟悉對方。

    阿喀琉斯清楚自己的寶具勇者的不凋花弱點在腳後跟,要麽乘坐疾風怒濤的不死戰車,要麽通過彗星跑法,避免老師捕捉到自己的存在痕跡,就可以盡情的與老師進行交戰。

    喀戎很清楚阿喀琉斯的弱點,如果不利用這點,他是沒有辦法擊敗對方的。

    至於他的寶具天蠍一射具備不需要的刻意拉弓射箭的特性,非常適合用來狙擊敵人,將直接憑借星座射出箭矢,將敵人殺死。

    很可惜,假設是麵對其他的servant,他都將迅速找尋到對方弱點,今天他的敵人是自己親自教導出來的學生阿喀琉斯,完全接受了他的教導,堪稱是一位成熟的英雄,不會再輕易犯錯誤,讓他想要達到這個目的非常困難。

    雙方已經交戰上百回合,如此酣暢淋漓的戰鬥,對於他們來說算得上是以servant身份現世後的最好禮物。

    “讓我驚訝,老師選擇的是近戰的方式,唔,這是潘克拉辛?”阿喀琉斯與喀戎接戰,意外自己的老師會選擇這門世界上第一種的綜合格鬥技來對付自己。

    “戰士的交戰可沒有職階的概念,近距離下,這才是對抗你的最好辦法。”喀戎一點沒有疑惑,一點沒有被打斷的回答,仿佛早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在從容的對答同時,接連不斷發出攻擊,迫使阿喀琉斯沒有辦法輕易動用他的幾樣寶具。

    “別分心,或者你想要被我殺死?你關心那位阿塔蘭忒吧?”

    “那可是擊敗過我父親的少女,我憧憬的對象,關心有什麽不對的嗎?”阿喀琉斯憂心忡忡的回答,那是因為自從這場決戰開始以後,他就覺得阿塔蘭忒有些異常,那種情緒失控的感覺,不斷責備這個世界的莫名怨憤,完全不像是她該有的冷靜沉著的樣子。

    即使是在與老師戰鬥,這種在意的心情從很小的時候,他得知阿塔蘭忒的時候已經存在著了,兩者間的重要程度其實相差無幾。

    “我是不會給予你這個機會的!”喀戎突然來到遠處,提醒道,彎弓一箭射出。

    “哈,老師,我是不會輕易認輸的!”阿喀琉斯的身體直接承受箭矢,明明是足以輕鬆射穿厚重鎧甲的攻擊,在他身上如同滑過,沒有遭到多少傷害。

    ……

    米雷尼亞城塞的黑暗角落,六導玲霞拉著傑克的手行進在廢墟當中。

    “媽媽,我要殺掉莎士比亞。”傑克童言無忌的說道。

    “媽媽不知道他在哪裏呀。”六導玲霞回答,“今天,沒有李幫助我們,需要自己戰鬥了。”

    她是這麽對傑克回答的,她內心仍然在猜測莎士比亞的所在位置,無需質疑,他不在外麵,肯定找尋到一處安全地方最好可以觀測到整個聖杯大戰進展的地方,再加上,他不是那種擅長機動的servant,如果確定作為躲藏位置的話,除非是逃跑,期間肯定不會隨便亂動的。

    通過周密而細致的考慮,她想到什麽——

    “傑克,我們比比看怎麽樣,誰先找到這位想要我玩捉迷藏的作家。”

    傑克跳起來:“媽媽,好咯,一起玩吧,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

    六導玲霞鼓起掌:“傑克既然這麽積極,去找這幾個地方,米雷尼亞城塞的魔術工坊,塔樓,虛榮的空中庭院的大廳…媽媽覺得,這位作家肯定躲在這幾個地方當中,不會有錯的。”

    “如果媽媽先找到,會想辦法通知傑克的,那樣子,我們就能早點解決掉那位煩人的作家。”

    傑克答應,一閃而逝,作為assassin,她的移動速度極快,如同疾風掠過一間間早已被廢棄的空曠房間,搜索躲藏在其中的可疑目標。

    六導玲霞向上來到虛榮的空中庭院,沿著熟悉的道路,重新抵達到中央大廳前,大門幽閉,自從賽米拉米斯死去後成了這個樣子,加上她們沒有興趣接受幻象,看到的是極近真實的樣貌。

    六導玲霞小心推開大門,接著見到恢宏大廳中的王座上,坐著那位自己找尋的目標,她舔了舔嘴唇,心想獵物被逮到了,並沒有那麽費時嘛。

    她毫不猶豫動用令咒,傑克驟然間從腳底下的城塞深處來到她身旁,見到不遠處的莎士比亞,激動的直接衝了上去。

    “啊,歡迎兩位觀眾的到來——”莎士比亞坐在賽米拉米斯曾經的王座上,並非是他眷戀權力,亦或是對賽米拉米斯有著感情,單純在這處庭院中樞的位置上,很方便用魔力觀測周圍的戰鬥。

    傑克沒有功夫與他談話,毫不猶豫的揮舞手術刀,想要將莎士比亞肢解。

    莎士比亞的身體被切成兩段,奇怪的是,留在原地的是一團透明消散的魔力,在另一個位置上,他的身影重新出現。

    “哦,吾的劇團成員又少掉一位。”莎士比亞無比痛惜的感歎道,那可是詹姆士一世支持他組建的國王劇團,算得上他最為得力的幫手了,其中每一位演員都具備出色的演技,甚至可以扮演自己,代替自己逃過死亡。

    不過,麵對著窮追不舍的傑克,莎士比亞明白沒有戰鬥能力的國王劇團無法發揮別的作用,他再低頭看到經過自己升華的細劍,出於厭惡戰鬥的想法,讓他不願意通過這樣的方式進行反抗,況且,不會有什麽結果。

    “你們,難道真的殺害我這位非戰鬥人員嗎?為何不在這華麗的舞台上,扮演屬於自己的角色呢!”莎士比亞厲聲質問起來,下一刻,寶具力量進一步增大,試圖以幻象代替六導玲霞與傑克原本的感知。

    六導玲霞與傑克陷入到幻象中,圖像,聲音,氣味,一切的一切,在這位大作家的演繹下,哪怕是極小細節都被複原的栩栩如生。

    六導玲霞看到不堪回首的記憶,隱藏在她內心深處,連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不曾透露過。

    ——那是她第一次遭到背叛,剛剛失去雙親的她,正需要溫暖的足以依靠的懷抱提供安慰,偏偏命運弄人,她信任的男人沒有絲毫憐憫的用花言巧語哄騙她,讓她錢財奉獻上,卷走後一去不複返。

    直到她找到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既不承認兩人的關係,也不承認從她得到巨額錢款的事實,甚至的,夥同新歡侮辱,打罵,驅趕,直到她無法忍受,意識到自己再無法追回屬於她的一切。

    這一刻,六導玲霞看透了一切,選擇徹底墮落。

    金錢,虛榮,享受,為了追求這些沒有什麽是可以守住的,她表麵上或許還光鮮,實際上過著行屍走肉般的生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少女,你難道不憎恨這個世界,讓如此多悲慘的事情降臨到你的身上?”

    “少女,你真是徹徹底底的汙穢,這個世界根本不需要你的存在。”

    伴隨著莎士比亞的旁白響起,每一句話都要嚴厲上幾分,甚至是近乎嘲笑,將她的過去徹底的揭露,不留情麵的予以抨擊。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六導玲霞發出的狂笑聲。

    “作家,這就是你的力量嗎,被看到這樣的秘密了。”

    六導玲霞不知怎麽的不再受到任何幻象的影響,包括她的傑克,早已經將兩把手術刀豎立在莎士比亞的身後,隨時隨地會將他切成數塊。

    “什麽?”莎士比亞感知到潛伏在身後的殺機,流下冷汗,他很清楚自己寶具的作用。

    開演之時以至,獻上如雷的喝彩——表麵上是製造幻象,真實的作用在於揭露每個陷入其中演員內心深處的隱秘,作為莎士比亞發動心靈攻擊的武器。性格再堅強的人,說不定背地裏隱藏著脆弱的內心,一旦被莎士比亞攻陷,將會處於完全不設防的消極狀態。

    “不啊。吾輩,吾輩還沒有完成曠世巨作,怎麽可以離開這裏!”莎士比亞驚呼著,他可不是大英雄,表現出害怕有什麽奇怪的嗎?

    “我明白了,你們,你們是那種完全不在乎他人想法的人啊!所以我的寶具對你們完全沒有作用。”

    “是的呢,作家,你明白了啊,我其實還是在意某位少年想法的,可你完全沒有發現呢,那麽,隻好讓你死掉了。”

    下一刻,聽到命令的傑克手術刀切下,再無法躲避的莎士比亞死去,化為魔力消散,回歸英靈座。

    “傑克,我們贏了哦!”六導玲霞歡喜的拉起傑克的手,做出勝利的姿勢,沒有注意到,傑克的狀態正在惡化,被莎士比亞寶具刺激,構成她本質的怨念正起到越來越強烈的作用,將要把她拖入無法挽回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