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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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過後,水位上漲,河水四處泛濫,山穀外河流的河岸線已經沒入水下,森林裏也已經形成了一片沼澤。山穀南邊和西邊的緩坡也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淹沒在水下。各種陸地生物向著地勢較高的地方聚集,林拾得在山波上遊動時,明顯發現動物的密度大大增加,各種原來單獨控製著相當大一片範圍的陸地肉食動物也不時可見,他們在水流的包圍下,縮小了領地範圍,使得各個食物鏈頂端的生物的領地緊靠在了一起。幸虧,食物也比較集中,覓食比以前容易多了,才使得它們沒有爆發殘酷的領地戰爭。
上漲的河水更讓水中的生物數量大大增加,鱷魚、河馬等以前各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的水中霸主也隨著河水四處活動。深潭以前因為水泡的存在而導致生物稀少,在這個雨季結束的時候,情況發生了變化,各種水中生物不停的遷徙,使得這個不大的深潭很快就魚滿為患了。充足的食物也吸引來了各種捕食魚類的肉食動物:熊、鱷魚、鳥兒等等。
這一天當林拾得在水下吸收完能量來到水麵時,愕然發現,潭水裏居然遊曳著一條鱷魚,這條鱷魚體型比以前在出生地的水生樹林外的鱷魚大了很多,身長更是足足達到了六米。鱷魚現在很明顯是在捕食當中,他全身潛伏在水裏,隻有眼睛露出水麵,慢慢地向著岸邊遊動。
岸邊喝水的動物,被林拾得穿出潭底的動靜所驚動,四散逃離岸邊。卻又在不遠處駐足,目視河麵,以判斷水中的生物是否對他們構成威脅。鱷魚也同樣被驚動,看到岸邊的食物已經逃離,不再顧及動靜地轉身看向了林拾得。那天生陰冷的目光讓林拾得一陣頭皮發麻,無法從它的目光中解讀它的情緒。但被打攪了進食的鱷魚很明顯的將捕食的目標放在了隻有2.5米身長的林拾得身上。
雖然雙方體型相差巨大,但林拾得卻絲毫不懼。這三個月來,他除了休息就一直在譚底吸收那水中的能量。這種不知名的能量也被林拾得取了個名字:水元氣。這時他想了很久很久,才從天地元氣四字中得到。因為自己吸收的是水中的能量,所以叫水元氣。三個月的吸收,沒有讓林拾得的身形發生一點變化,但是他的力量,速度比三個月前,又是大大的增長了。
現在,林拾得對著一條六米的鱷魚,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向自己衝來。在鱷魚快要及身時,才不慌不忙的閃身避過,並同時以自己命名為“神龍擺尾”的尾巴抽擊動作一下擊打在鱷魚下顎處,巨大的力量直接將鱷魚從水中掀起,翻了個身後,以對鱷魚來說是高難度的仰躺姿勢落入水中。
一擊致命,這一下直接將鱷魚的下顎完全擊碎。落入水中的鱷魚隻是劇烈的翻滾了幾下,就一命嗚呼了。“比起上一次和貓形動物搏鬥,這次太容易了。水元氣對我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林拾得感歎了一下,“不知這是不是傳說中的修煉,如果繼續吸收下去,搞不好我可以像《白蛇傳》中的白素貞一樣化形成人。”
在快速的進食了一隻兔子後,林拾得再次的潛下了深潭。除了必要的捕食,他決定一直呆在水底吸收水元氣,以期待量變引起質變。
泛濫的河水,在烈日的照曬下,不停的蒸發。漸漸的,森林中的水退了,隻是在森林中流下了一個個的水窪。隨著水勢的退去河岸線也再次的露出了水麵,各種動物也回到自己原來的居住地裏。深潭四周又再次的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遠遠的,河流的拐角處,一艘探險船拐入了這條河流,筆直的向著山穀的方向前進。轟隆隆的馬達聲,劃破了河麵的寧靜,各種動物對這未知的怪獸采取了遠避的態度。船頭的甲板上,站著三男一女四個西方人。他們架著望遠鏡和相機,不時的記錄著水中和岸邊森林中的發現。
斯蒂文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生物界有著極高的聲譽,尤其是對熱帶雨林及其中的各種動物有著豐富的了解和探險經驗。這一次,他和自己的老搭檔,船長艾德,帶著自己的助手和學生,以及一個退伍兵組織了一個探險隊,準備深入這亞馬遜河流的發源地進行考察。在雨季結束時,他們就離開了港口。但因為河岸線的不可見,以及河水的四處蔓延,雖然有衛星定位,他們還是經過了一個月的航行,途中數次擱淺,才終於接近了自己的目的地。
當林拾得被水中的馬達聲驚起的時候,探險船已經來到山穀外的一公裏處了。作為人類,林拾得對發動機所發出的聲音是無比的熟悉。前世,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中航行的,各種人類的交通工具全離不開發動機。在聽到發動機的聲音的時候,他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以為自己隻是做了很長的一個夢,現在被發動機的聲音所驚醒。甩了甩頭,林拾得悄悄的從水下貼近船側。
兩年的蛇類生活,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寂寞,對時間、地點的未知所造成的彷徨,在再次聽到人聲的時候全部的爆發了出來。若不是林拾得還保持著最後一點的理智,知道自己體型嚇人,而他也對探險船上的人類武器有著恐懼,他恐怕會跳上船隻,和船上的人來個麵對麵的交流。
船上人們的交談聲林拾得清晰的聽在耳朵裏,但讓他吐血的是,他聽不懂。雖然能從他們所說話語中的幾個自己能聽懂的單詞知道他們在用英語交談,但他們交談的什麽就完全不知了。以林拾得以前的英語成績,也隻是在讀寫的時候能應付,聽說就是完全抓瞎了。更何況,在這叢林中兩年,林拾得連自己的母語也快不會說了。
雖然聽不懂,但再次見到人類的興奮還是衝淡了那一絲的遺憾。跟著探險船駛入山穀,看著他們停下船隻,生火做飯。那熟悉的熟食香味刺激的林拾得不停地吞吐著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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