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曆史就是裹腳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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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個瘦瘦弱弱的孩子圍在一個正在沸騰的鍋邊,眼巴巴的看著鍋裏正在燒開的食物。穿著打扮可以算得上衣衫襤褸的他們,幾個人公用一個碗,而且這些個碗很多已經缺口。
食物的香味遠遠的散開來,眾人用鼻子嗅嗅,光從氣味來看,這遠算不上誘人和美味。
眼前一幕,就是半山渡眾人躡手躡足潛行過來看到的一幕。
沒有什麽陰謀,沒有遠古曆史的秘密,但是,眼前的一幕可以算得上是殘忍。
小艾斯看了看這眼前的一幕,歎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準備走出去看看這幫孩子。名利功過過眼雲煙後看到的這一切,讓小艾斯有點慚愧,什麽鬼什麽怪,她也都全部都拋在了腦後。
“有點不對勁,”隆美爾一把拽住了小艾斯,“你看看這孩子,隔個三五分鍾都要去旁邊的水缸拿水擦把臉。不是一個兩個,是全部。”
拿水擦把臉,這是一件正常的事,一個兩個孩子偶爾拿水擦把臉這不是啥大事,但是幾十個孩子每一個人都是隔三五分鍾都去擦臉,這就有點不正常!
甚至,有點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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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外麵傳來一陣來人的聲音,眾人隱藏好身子再仔細一看,來人的竟然是被抓的萊昂納德。
這時候萊昂納德的樣子看起來確實有點狼狽,原本裁剪得體的武士服早就已經破破爛爛。露在外麵的胳膊和小腿也能看得出青一塊紫一塊。但是從小受薩滿教熏陶的教養猶在,破破爛爛的衣服被他還是整理的算是整齊。
隻見他走到沸騰著的鐵鍋旁,端了口破碗,也一本正經的坐在一旁。這個薩滿教第一年輕高手竟然沒有反抗,竟然一本正經地拿個破碗等吃飯?
一旁的眾人有點搞不清狀況。
一幫行為詭異的流浪孩子,一個怎麽看也像是腦子拎不起的薩滿第一青年高手。
他們這是在幹什麽?他這是在幹什麽?
這時候,外麵再次傳來腳步聲,一個渾身黑色衣服的形體妖嬈的女子走了進來。
說時遲那時快,當隆美爾看清這個女子的臉的時候,隆美爾和青泥窪民兵就開始動手了。
一陣突起的狂風帶動了滿地的灰塵,狂風剛落下,巴斯滕已經出現在黑衣女子身邊,拿著劍架在黑衣女子脖子上了。肥羅、加內特、巴克利等人已經紛紛拿著武器看住了圍坐在鐵鍋旁的眾人,包括這個腦子短路的薩滿第一青年高手。
隆美爾和小艾斯貝盧斯科尼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隨後是白素貞。
“製造鬼火,馴養水獺做水鬼,製造出賀蘭學院後這麽一個人見人怕的鬼屋,這個幕後的鬼是不是就是姑娘你了?”隆美爾走進那個黑衣女子,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黑衣女子掃視了下四周,認命般的說道:“你們就是獸族的黑衣社嘍?現在的黑衣社怎麽依靠小孩子打天下了?”
“什麽黑衣社?”隆美爾被這黑衣女子的反問給問愣住了,“獸族?難不成這女人還是人族不成?”
“不是黑衣社?難道是聖·安東尼奧馬刺的走狗?”黑衣女子的話讓眾人更是雲裏霧裏,讓一旁的萊昂納德臉上一片灰白。
“不管你們是誰,被你們抓到了算我倒黴,要殺要剮由你們。”黑衣女子看到了萊昂納德的一臉灰白,以為猜中了結果。
隆美爾正準備逼近繼續質問的時候,一旁的萊昂納德竟然一躍而起,格開了巴斯滕手中的劍,逼退了眾人,然後把這個黑衣女子護在了後麵,說道:“別別別,有事好商量,她也沒傷害你們不是,你們不能傷害她。”
“如果我們不好好商量,那你準備怎麽辦?”一旁的肥羅看到萊昂納德這麽好賴不分,手中的刀燃起了熊熊火焰正準備衝上去。
“萊昂納德,我說你怎麽主動要加入我們住進這個鬼屋,我說你怎麽孤身一人要住在我們一樓的樓梯口。原來一開始你就別有所圖啊?我看錯你了。”隆美爾攔住了肥羅說道。
“沒沒沒,沒有,我是真的為了保衛聖女。我和她是第一次見麵。”小呆呆萊昂納德的臉都急紅了,說話開始結巴起來。
“嗬嗬,第一次見麵,第一次見麵你們就配合那麽好?”隆美爾說道。
“什麽配合那麽好,我們配合什麽了?”小呆呆說道。
“過小河的時候,我還奇怪呢,為什麽抓別人的都是水鬼,抓你的卻是個比蒙。而你這第一薩滿第一青年高手竟然如此不堪,一個照麵就被人抓住了,本來還想著抓你的可能是個高人,今天看來這個抓住你的人功夫也不怎麽地嘛?嗬嗬,你們就是想著打個配合,水鬼畢竟是畜生配合不了你。”隆美爾說道。
“不,不,不是這樣的~”小呆呆頓時滿臉通紅,更是答不上話來,他背後的黑衣女子竟然也是滿臉通紅。
“不管你們怎麽想,反正你們今天不能傷害她。”小呆呆依舊攔住眾人說道。
“她製造鬼火,馴養水鬼,製造鬼屋,也不能傷害她?”隆美爾一步步的逼近。
“她的水鬼昨天差點把我們所有人拉進深水淹死,也不能傷害她?”隆美爾一步步的逼近。
“她竟然強搶了這麽多無辜的孩子關在這裏,也不能傷害她?”隆美爾一步步的逼近。
小呆呆正想答話,這時候,一個身影閃過攔住了眾人。
大夥定眼一看,竟然是白素貞。
“官人,大家誤會這位女子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好人,但是她不是壞人!”白素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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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孩子是蛙人!”白素貞一席話引得雙方完全兩種不同的反應。
“蛙人?”青泥窪民兵一行人是滿臉的問號。
“你到底是誰?”黑衣女子卻是滿臉敵意的全身戒備的看向了白素貞,這個敵意甚至超過了對青泥窪一行人的敵意。
“小時候生活離不開水,長大成年以後才能真正脫離水在陸地生活,這正是蛙人的最大特征。我想剛才官人看到的他們動不動就是拿水洗臉就是這個原因,甚至整個賀蘭學院後山花了這麽大的陣仗來改造出終日雲霧繚繞的環境來,也是為了讓蛙人有一方生長的水土。”白素貞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是滿臉淚痕,“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後山,這個瀑布後的整座宮殿,是這些孩子們的族地,是蛙族的族地。是水族中蛙族的族地。”
“水族?好事啊,素貞你又找到你的族人了。“隆美爾這個外來者自然是不知道中間曆史的條條道道,所以關於製造雲霧的判斷、孩子洗臉的判斷都錯了,他倒沒有在意這犯錯,反倒恭喜白素貞來。
“你是水族族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的黑衣女子反倒更是如臨大敵,她退後幾步護住所有的孩子們,“我不管你們是獸族還是水族,我絕度不允許你們傷害我們蛙族最後的血脈。”
眾人看到這個反應,也是錯愕不已:這蛙人女子防著另一個水族人,這是哪門子邏輯?不該抱頭痛哭嗎?
“蛙人?就是連累整個水族被滅族的蛙人?”這時候,小艾斯插嘴道。薩滿小聖女的學識還是相當淵博的,“原來你們是反賊的後代。連累整個水族被滅族的蛙族後代。”
“當年獸族、禽族、水族、蟲族並舉的四大族,我們水族就因為你們這些個反賊,被獸族禽族聯合絞殺,幾百年後,水族就剩下我們蛇族百來號人以及玳瑁族法海先師一人,可沒想到啊,你們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留世了幾十血脈。”白素貞短短的一席話道盡了一族人幾百年的滄桑,讓眾人唏噓不已。
“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做聲?先賢的一句《詠蛙》竟然被認為是反詩。文字獄、莫須有的罪名,何患無辭?”黑衣女子聽到兩人的對白,也是憤怒不已,“曆史是勝利者的裹腳布,獸族可以認為我們蛙族造反,你們蛇族難道也將曆史扔到廢紙簍了嘛?難道我們蛙族這樣一個附庸種族有能力造反?難道獸族不是借著我們的這首所謂的反詩,真正的目的是你們蛇族?”
“不要左一句獸族,又一句文字獄。當年要不是你們水族在驅趕魔族的整個艾斯特拉達大陸的戰爭中,首鼠兩端猶猶豫豫,獸族能下這手嘛?”小狐狸回答道。
“人族是從你們獸族分裂出去的,德羅大帝是人族。”白素貞說道。
“首領是你們盟友、最大的戰力人族也是你們的盟友。”黑衣女子插嘴道。
“我們水族不左右逢源,在戰爭的時候就已經被當成炮灰了。”白素貞和黑衣女子竟然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以後,這兩女子又對視一眼,又哼的一聲轉過頭。
“這是一場艾斯特拉達大陸的命運之戰!沒有這場戰爭,我們所有人都還是魔族的奴隸!現在,第二次賀蘭盟來臨之際,你們這麽說先賢好嗎?”小狐狸也急了。
三個女人一場戲,三個女人互相結盟又互相懟更是一場大戲。
三個精英女人懟著一場八九百年一千年前的故事,按著各自的劇本洋洋灑灑的互相懟,這場麵就相當火爆了。火爆到一眾拿著武器的老爺們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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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後,這三個女人還在吵。已經跑題了。
二十分鍾後,這三個女人還在吵。已經離題千裏了。
半個小時候,這三個女人還在吵。已經懟到身材上了。
這時候,隆美爾腦袋裏像有幾百隻鴨子在嘎嘎叫,他看到一旁的萊昂納德竟然又發呆了,呆呆的看著美女爭吵,他氣打不過一處來,狠狠的踹了一腳萊昂納德:“泥煤的,都怪你,你丫要不是一招就被人抓走了,我們就不會找你找到這裏來了,就沒那麽多事了。”
“什麽一招被抓住的?萊昂納德這小呆呆絕對是一把被悶到這女人的胸口,悶住氣了才被抓的。”懟上癮的小狐狸順口把萊昂納德也罵上了。小狐狸早就看那個黑衣女子的身材不爽了。
全場冷靜。
對懟的三個女人愣住了。
麵麵相覷的老爺們也愣住了。
所有人都把眼光看向了萊昂納德和黑衣女子。
萊昂納德臉蛋漲的通紅:“韋彤,我~”
這個黑衣女子竟然也是臉蛋漲的通紅:“別叫我韋彤,我叫周韋彤!”她捂著臉跑開了。
似乎,小艾斯說對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