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深山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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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深山論道

    離開將府,李石鬆了口氣。這時,李石才留意看著幾位美女。他發現,方姑娘與三個丫鬟紫兒、風兒、雪兒均帶著佩劍。由於見過方姑娘那驚世駭俗的一槍,所以他對幾個女子的安全並不擔心。

    春日的景色已然很鮮明了,官道邊上開滿了小花與嫩草,李石用目光到處尋找,想看看陸遊當年寫的梅花,因為他也酷愛梅花。心中默想: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這是何等的景象啊?

    但是沒有發現梅花,而後自己輕輕一笑就釋懷了:春日時,梅花已經開過了。

    春日雨水多,走到響午,天空忽然陰暗起來,轉而雨水就滴滴答答的開始下來了,很快變為滂沱大雨,夫人示意方姑娘叫李石進馬車裏麵躲雨,李石沒有多想,就鑽進去——畢竟是在新時代平等思想教育過的人。六個人擠在車裏就有些緊迫了,李石的屁股大腿就緊緊的挨著雪兒的大腿屁股,而腳呢,就頂著對麵風兒的腳——風兒很是羞澀,惡惡的盯了李石一眼。

    那個年代,腳是女孩的最隱秘的命門,比屁股***緊要多了,那時袒胸露乳的婦人不少,露腳的沒有。到了宋代,女人的小腳更是男人意淫的主要目標。李石可不知道這些,還故意用腳趾擾著風兒的腳板底。風兒臉色立即緋紅。

    馬車就停在官道旁,雨愈下愈猛,車頂被雨水打得叭叭的響著。

    夫人問方姑娘:“梅子,還有多遠?”

    方姑娘說:“大約還有二十裏路就到棲霞精舍了。可是雨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停。”

    李石說:“很快就停了。越大雨越快停。”

    夫人看著李石說:“你的身體恢複的不錯嘛,結實多了。”

    李石自己也覺得身上有肉了,至少比在大嫂懷裏醒來時長多二十斤了。心裏想著就想起那個像他媽媽般的大嫂:不知道她現在咋樣了。

    夫人過一會又說:“你的洞簫吹的很好,現在反正沒事,你就吹吧。”

    李石也沒有推辭,洞簫就被壓在雪兒屁股下,他伸手抽出來,雪兒抬起屁股,李石看了一下,其他人都發現不了,就順便摸摸雪兒結實豐滿的屁股,雪兒麵上緋紅,不過其他人似乎安然不覺。

    李石心裏暗笑,覺得好玩極了。

    李石想起當年少林寺裏的那個小女孩唱的歌,很是能襯托這時的情景,於是嗚嗚的洞簫聲低沉的響起,李石選了悠揚綿長的方式來吹奏《牧羊曲》,裏頭的曲調經他一吹,異常動人:

    日出高山上(李石刻意心裏改掉這個詞,因為這裏不是嵩山,)晨鍾驚飛鳥

    林間小溪水潺潺

    坡上青青草

    野果香山花俏

    狗兒跳羊兒跑

    舉起鞭兒輕輕搖

    小曲滿山飄滿山飄

    莫道女兒嬌無暇有奇巧

    冬去春來十六載

    黃花正年少

    腰身壯膽氣豪

    常練武勤操勞

    耕田放牧打豺狼

    風雨一肩挑。

    夫人與方姑娘靜靜的聽著,臉色露出驚訝,而三個丫鬟卻是臉上露出喜悅。李石很享受這樣的情形,和幾個美女擠在一輛車子了,聽著棚頂上滴滴答答的雨滴聲,呼吸著幾位美女的香氣,互相挨著,那種曖昧感覺使得他的心中暖暖的。舒服極了。

    李穆知道這種情景肯定得吐血三升,因為他從來就沒有這個待遇,下大雨的情形他遇到幾次,都是他在外麵淋雨的,甚至連爬到車子底下躲雨的待遇都沒有,更別說是上車和夫人等美女們坐到一起了。

    不過,李石也不知道這個是夫人特意的恩惠,他的思維還是覺得這樣很正常啊。其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夫人發現他的樣子越來越長得健康帥氣,看得也舒服,所以很多時候就沒有刻意隔離開主仆間的距離了。

    很快,雨就停了,李石有些依依不舍的跳下車子,坐到外麵,一揮鞭,馬車疾走。

    車裏的遮簾也挑起,夫人看著車外的景象,心裏有些激動,慢慢開懷。

    雨後的景色比原先的還要美,那新鮮翠嫩的秀色就像是撲在在眉睫之間,令人應接不暇啊!

    馬車就這樣慢慢的前行著,到了後來上山的路開始難走了,尤其這樣的雨天後,天也剛放晴,道路險峻而泥濘,路邊溪流暴漲,嘩嘩的流水聲不絕於耳。李石小心的駕著車,夫人與方姑娘卻神情安然,對危險全然不覺,興致勃勃的看著車外的濃濃春意。到了山穀深處,忽然有一處蒼鬆古柏,鬱鬱蒼蒼。順著在馳道上走了數百步,便到一寺,遠遠看到上麵寫著《棲霞寺》。

    李石把馬車安置好,隨著夫人她們進去。一進寺門,就見一條直道,旁邊一座精舍,上麵寫著《棲霞精舍》。字體蒼勁有力。廟裏的主持是個精瘦清鐸的老和尚,見到一行進來,就快步迎了出來,他似乎認識夫人與方姑娘,但是,當他與夫人見過後,忽然眼睛驚訝的看著李石,李石頓時覺得心裏咯噔一下,他閉上眼睛,心裏的氣流忽然與另外的一股氣流交集,似乎是熟悉的東西一下湧現腦海。

    主持和尚輕輕的說:“阿彌陀佛,老衲法真。吳方子去世了嗎?”

    方姑娘說:“是的,開春前時候幹爹病發去世了。”

    和尚看著方姑娘與李石:“好,好。”

    丫鬟們都驚訝的想,這個和尚,人家去世,你說好?

    和尚安排好他們的住宿,又去安排食物。

    李石在屋子裏無聊,就走出來四處看,隻見精舍的右方有塊大的石碑,上麵一些文字,篆刻的,有些深奧,是唐高宗撰寫的,用以傳播明隱君僧紹的事跡。明隱君過去隱居在此山,就是他將住宅舍為佛寺了。唐高宗認為他很賢德,就記下他的事跡。碑的反麵有“棲霞”兩個大字,雄麗飛動的筆力,李石覺得這恐怕是唐人的真跡。拾級而上是山門。進去還有門,是四大天王的殿宇。拾級再上,有一座宏偉的大殿,主殿裏麵竟然供奉的最大的佛像是無量壽佛。李石感到有些奇怪:無量壽佛不是道家的嗎?

    李石在屋子裏無聊,就走出來四處看,隻見精舍的右方有塊大的石碑,上麵一些文字,篆刻的,有些深奧,是唐高宗撰寫的,用以傳播明隱君僧紹的事跡。明隱君過去隱居在此山,就是他將住宅舍為佛寺了。唐高宗認為他很賢德,就記下他的事跡。碑的反麵有“棲霞”兩個大字,雄麗飛動的筆力,李石覺得這恐怕是唐人的真跡。拾級而上是山門。進去還有門,是四大天王的殿宇。拾級再上,有一座宏偉的大殿,主殿裏麵竟然供奉的最大的佛像是無量壽佛。李石感到有些奇怪:無量壽佛不是道家的嗎?

    走到寺廟高處,是一個實木與青石搭建的觀景閣樓,在此遠眺山中,又是另外一種景象:隻見重巒疊嶂,古木參天。小溪彎彎,峰回路轉,雲斷橋連。澗深穀幽,天光一線。萬壑飛流,水聲潺潺。仙雀鳴唱,彩蝶翩翩;靈猴嬉戲,琴蛙奏彈,奇花鋪徑,別有洞天。因為是春季,加上是雨後,更是萬物萌動,鬱鬱蔥蔥,令人心曠神怡。

    李石聞到閣樓裏飄出一股清醇的茶香,是他以前常喝的明前毛尖,不禁說道:“好香的雨後明前毛尖啊。”

    剛剛在院子裏迎接他們的老和尚法真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施主來啦?”

    李石一怔,聽口氣似乎就是在等著他的。

    於是走進閣樓,但見原木雕成的窗戶,很透風,雨水濕透了瓦簷,發出青澀的光,閣樓中一個火盆,堅炭在火盆裏燒著,在火盆上麵用三根交叉著的木頭搭成一個吊台,吊著一個瓦壺,裏頭燒著水。旁邊一張小桌,上麵擺著一把小泥壺,兩隻小茶碗,碗裏已經注滿了清茶,另外,桌子上還擺著一個棋盤,上麵已經放著一副圍棋子。桌子前兩張小凳子,和尚示意李石坐下。

    李石舉了個躬說道:“謝謝。”

    (這是他還是高小帥的時候的習慣——以前常年在海外留學養成的好習慣)

    和尚半閉著眼睛,嗯了一聲。指指那腕茶。李石拿起茶,在鼻子前聞了一下,然後深深的吸一口氣,在慢慢的用嘴輕輕喝了一口,歎息道:“果然是好茶。”

    法真和尚不理李石如何評論那茶,默默的拿了顆白子,輕輕的放在棋盤上方,李石看他放的位置有些奇怪,於是就在自己的角裏放了顆黑子,到了八手時,李石已經完整的擺出了中國流的布局。和尚抬頭看看李石不去進攻他,隻是自顧自在那裏擺,有些驚奇,李石暗暗自喜,心想:一千年後的聶衛平就是憑借這東西橫行天下的。你怎麽會知道其中奧妙呢?果然,隻下了三十手,和尚就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很久沒有下一隻。臉色霎時蒼老了許多,眉頭緊緊的皺著。

    李石想:“這個老頭和尚也許有七八十歲了吧?”

    看到老和尚苦思的樣子,李石內心有些不忍。喃喃的說:“棋也戲也,大師何必著相了?”

    老和尚抬頭看看他,再看看棋盤,臉色慢慢舒展了:“嗯,是啊,老衲的確是著相了。”

    說完,拿起子輕輕往中間一放,十來步後,棋局已經變得翻天覆地了,李石的優勢慢慢被蠶食,事實上,李石的中盤戰鬥力遠不如老和尚,隻是和尚開始總順著棋譜去下,看到李石的奇詭招數,一時被綁住手腳,因為一句何苦著相了的話,讓老和尚終於明白自己被困的原因,於是避開李石的效率奇高的定式下法,直接在李石的中腹處挑起戰鬥,果然,要貼身肉搏時,李石因為纏鬥的棋力沒有老和尚的強,已經無法抗衡老和尚了。

    下完,老和尚憑借中盤與收官的深厚功力,扭轉了局麵,贏了李石數子。良久,和尚一直看著李石,兩眼炯炯有神,李石慢慢也直視老和尚,老和尚滿意的對李石說:“記住,世事如棋!數十年了,第一次有人能在棋盤上把老衲逼到這個境地的。吳方子也沒有你這樣的棋力。”

    李石驚訝的說:“吳先生?”

    老和尚笑了:“對,就是吳方子,嗬嗬,雖然他號稱醫神,可是,在棋藝上,他總是輸我的。不過,他也許算是我在這世上能看的上的對手之一了。所以,我要試你的棋藝,他曾經告訴我,會找到一個厲害的弟子,替他報每次輸我的這個仇的。哈哈,今天,其實,你已經達到他的心願了,你不指點我出逃那些子,我就輸了。”

    李石很驚訝,因為,吳方子隻見過他兩次就已經離開人世了,按理說,吳方子根本不知道李石是個圍棋高手,再說了,吳方子也沒有真的把李石當作自己的傳人,也從來沒有講過。不過,是不是有這樣的可能:是因為死得有些突然,才來不及告知?

    李石已經無從考究了。反正現在老和尚就是把他當作醫神傳人了。他也坦然的接受,想到當初他拿著柳葉刀替病患開刀的那種情形,誰敢說他不是醫神?

    晚上,躺在精舍裏的李石心情複雜,從博愛醫院穿越的回這吳國已經是三個月了,不知道家裏的情況如何了。

    清晨,天蒙蒙亮,蟲鳴鳥叫的聲音已經把李石鬧醒。他覺得有些寒冷,便披衣起身,走到院子中,天色很清爽,殘月如鉤,掛在天邊。李石閉上眼睛,擯除心中雜念,慢慢的呼吸著這份清爽。心裏的氣流就自然的流動起來,到達四肢百骸,頓時舒坦無比。這時,耳邊響起法真老和尚的聲音:“施主,你隨我來。”

    李石張開眼,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邊的法真老和尚,心想:這老和尚的腳步怎麽這樣輕的,來到我身邊竟然無聲無息?

    於是也不問為什麽,默默跟在老和尚身後,走到昨晚下棋的靜室,老和尚推開窗戶,示意李石坐下,然後從牆角的板磚下掏出一卷微白微黃的綢緞,放在李石麵前,說:“我今天要跟你講個事。這是醫神吳方子放在我這裏的物品。要我轉交給他的徒弟的。”

    李石說:“他是我救命恩人,不是我師傅。”

    法真老和尚露出慈祥的微笑,看著李石。良久後說:

    “醫神吳方子的真氣就在你身上流動著。你已經是他的傳人了”

    說完,把那卷東西遞給李石:“這是吳方子大半生寫下的中藥方子,各種草藥的藥效都清楚記載在上麵了。學好了裏頭的東西,可以濟世救人啊。這是功德無量的東西。”

    李石說“:那麽為何他不傳給其他人?越多越好啊。甚至開個醫學院,開班授課,是大眾都能得益啊。”

    老和尚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論調的,睜大眼睛問道:“辦醫學院?開班授課?使得更多的人知道?是啊,有這樣的想法足以證明施主心地善良,寬厚仁慈,以後必然福澤深厚的。阿彌托福。”

    說完,他接著又搖搖頭:“不行,這裏頭有一些厲害的藥方,落到壞人手上,足矣殺人無數的。”

    說完,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曾經在毒藥這個方麵有過很大的隱痛,難以啟齒的那種隱痛。

    李石看到這個情景,也就不再說什麽了,拿過絲卷,慢慢翻開,裏麵竟然是圖文並茂的,寫的非常詳盡,但是,更多的是藥石的精煉,與人體的修煉,主要是一些道家的修真方式。李石不禁想起後來的《本草綱目》,不過,他發現這些又與《本草綱目》有很大區別。本草綱目針對的是草藥,而現在的吳方子的很多是動物入藥和礦石入藥的方式。比如蛇毒,蜂毒,蟲毒等等,再比如,散散石,五色石等等微量元素集中的礦石的入藥~~~~

    李石慢慢翻著,看的入迷,老和尚已經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李石排斥中醫已經是在潛意識中根深蒂固的了,但是現在看到這些精妙的用藥方法,才知道自己對傳統中醫的看法是存在很大偏見成分的。就是說,許多的後來的中醫秘技自珍,幾乎就是擇兒子親傳下來,許多簡單的藥方,本來幾味草藥就行的,為了不讓他人學到這些藥方,加入了無數混淆視線的無關痛癢的廢藥,搞得神神叨叨的,越來越把好東西搞得亂七八糟了。而吳方子的這卷東西,都是真實無誤的良方秘方,很多都是自己品嚐實踐出來的好方子。

    精通藥理的李石一看,就能深諳其中的精髓。果然是好東西。

    離開寺廟的時候,李石覺得身上已經多了一份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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