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踏雪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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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他找來鄧嚴及兩位鍾老將軍,商量下來的事情。鄧嚴說了一些張家軍常家軍的情況,以及徐溫將軍的情況。鍾月將軍還是反對李石自己外出。

    李石歎了口氣說:“我現在心情比較亂。我交代了兩點,希望軍師近期要認真落實。一是,石光將軍的七軍與方浩將軍的八軍要立即把副將扶正,穩定兩軍的軍心。二是,趁現在短暫的平靜時機物色善於理政的人員,把通州的經濟搞好,鄧將軍,你是否派人到揚州把徐崇錦找來,此人治理地方是個難得的好手。說到這,我覺得咱們通州最大的優勢是曬練海鹽,軍師,你組織一些軍民,到海邊灘塗出挖掘鹽田,曬鹽,然後安排有經驗的人負責銷往內地——現在內地缺鹽,川鹽已經惜售囤積,我前段在洛陽已經發現鹽的價格飛漲,我們隻要簡單的造鹽田曬鹽,很容易就能換取銀兩,把它當做我們通州兵餉的主要來源。”

    鄧嚴與老將軍嘴巴張的很大,他們覺得這個少主公太不可思議了,小小年紀怎麽可以如此眼光遠大的?事實上,軍餉的問題已經開始困擾軍師了,多次找過老將軍們,大夥正著急著想辦法,可是現在看來,少主公已然想得妥妥當當了。

    鄧嚴軍師點著頭,堅定的回答李石的要求與建議:“我立即派人去邀請徐崇錦,同時著手造鹽田,通鹽路。保證不負主公期望。”

    他已經把少主公的少字省去,說明鄧嚴已經完全信服眼前的李石了。兩位老將軍也異口同聲說道:“保證不負主公托付,一定全力支持軍師的圍造鹽田這項工作。”

    李石說:“我近期要出門一段時間,主要是把武功修煉一下,我感覺小魔女以及她們的師傅都有可能來找我。軍師不妨把我離開的消息透出去,讓這些人到外麵找我,減輕你們的壓力,使得你們可以放手做事情。”

    鍾月說:“沒問題。即然這樣,我也不攔你了,隻是主公千萬要小心。我懷疑我們隊伍裏有奸細,上次小魔女來襲擊時目標很是準確。”

    李石說:“老將軍,您要知道,通州是常家軍的老巢,留下無數常家軍的人,百姓裏麵心向常家軍的會少嗎?什麽事情他們不知道?連我們不知道的密道他們都熟悉。我們隻要真心的對老百姓好些,少征些稅啊捐啊什麽的,要比常家軍對他們好,老百姓遲早會感激我們的會心向我們的。記住——民心是無敵的,隻有民心所向了,才能得天下。”

    鄧嚴看著李石,久久沒有說話。心中暗歎了一聲:“真龍天子也。”

    白衣秀士

    李石終於與林晚愁離開了通州,兩人慢慢的朝徐州方向走去,馬兒速度也不快,李石終於聞到沿途梅花的香味了。他默念道: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李石大聲的念著後麵的兩句:“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因為他看到前方路邊開著一株株的白梅,雖然已經零落,但是滿地的雪白花瓣還是令人心曠神怡。

    林晚愁聽得入迷,眼前這個英俊的男子太多令人驚訝的地方了。其實她不知道,那句詩詞是後世的王安石寫的。她那個時代當然沒有聽過啦。

    李石與林晚愁下馬觀花,身後傳來了急速的馬蹄聲音。他們轉眼看去,方姑娘騎著一匹白馬趕了上來。李石迎上去:“姐,你怎麽也來啦?”

    方姑娘說:“我要跟你去。”

    說完,跳下馬。來到李石麵前。李石看著這個成熟美麗的姐,知道她為了親哥與未婚夫的死正痛苦中,沒有辦法,隻好說:“好吧。不過,我們都要易容才行。”

    於是三人進行了簡單的易容:李石變回了林晚愁看到時的高小帥的樣子,女排似身材的方姑娘變成一個高大英俊的書生,林晚愁變成高小帥的書童——一個古怪精靈的瘦高男孩。

    三人緩緩而行,慢慢的,方姑娘的心情好了些。

    日落時分,來到一個小鎮,叫磨石鎮,還算有些人氣,鎮中間有一間客棧,樓下是吃飯的,樓上客房。看到李石他們來了,小二說:“客官喝酒還是住宿?”

    李石說:“既要喝酒也要住宿。有安靜的房間嗎?要兩間。”

    方姑娘說:“要一間大的就行啦。我與你促膝夜談。”

    在那個時期,男風極盛,這種客人極多,所以小二也不奇怪,林晚愁就奇怪了,不過她想到李石與大嫂的親昵無間,也許和方姑娘也是這樣親昵的,也就沒有說什麽。

    其實方姑娘是怕李石的安全問題,她沒有見過林晚愁的武功到底到什麽程度。反正對李石就是不放心。

    房間很幹淨也很清幽,對著後院的假山、竹林與梅花,李石立即就喜歡這個優雅的院子了。夜幕降臨,月影如鉤,李石手拎茶壺,在窗邊輕聲吟道:

    寒夜客來茶當酒,竹爐湯沸火初紅。

    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這是宋代杜耒的詩歌,李石覺得應景,就念了出來,心想這樣不算侵權吧?哈哈哈。

    心裏正想著這古靈精怪的事時,隔壁一個聲音傳來:“兄台的詩極為雅致,此時此景,最恰當不過了。佩服佩服。何不過來喝杯清茶?”

    李石說:“那就不客氣了。”

    說完就往隔壁走去,林晚愁倒沒有什麽,方姑娘卻從旁邊抱住李石,用眼神示意不能去。李石拍拍她的柔肩,搖搖頭,示意不會有危險的。就推開她,走了過去。

    同樣的房間,裏麵的擺設也差不多,隻是房子中間擺了一個火盆,上麵燒著水,火盆邊上兩椅一桌,上麵一個泥壺,茶已經泡好了。一個四十來歲的極其清俊的書生,白衣白巾,微笑著看著李石進來。李石點點頭:“兄台雅興,可是用梅花瓣上的積雪煮的茶?”

    書生撫掌歎道:“知我者君也。真是同道中人啊。在下蘇秦,在此觀梅已經數日,正感慨難逢知音,兄台就來了。”

    李石笑道:“小生高小帥,也是踏雪尋梅於此,可惜來晚了,梅已經零落了,雪也殘了。”

    書生按住自己的心的位置說:“意境盡在胸中。正如高兄弟說的那樣——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李石心想:這倒也是。

    蘇秦說:“兄台下棋否?”

    李石說:“可以一下。”

    蘇秦大喜,連忙叫來小二擺棋,小二奇怪的看著蘇秦,心想:這個書呆子來了幾天,誰都不理,也從不出聲。冷冰冰的嚇人。今天忽然就變了個人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