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宮中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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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打完後,他停下了手,若無其事的在一邊拿起洞簫吹起來,那是一曲《達阪城的姑娘》。菊兒這時才爬起身來,淚眼汪汪的看著高方林,嘴裏哆嗦的說:“你---你----你混蛋。你怎麽能欺負我?”

    高方林說:“你還不走?還要我再打你一次?”

    眼睛沒有看她-----因為剛剛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裏有些不忍。但是想到她是德妃安在這邊的耳目,還是想懲罰她一下。以發泄剛剛在德妃那裏差點陷入幻境漩渦的怒氣。

    菊兒連忙開門逃出去,身後傳來高方林的聲音:“以後還敢來偷窺偷聽我的行蹤,就不會這樣輕易饒你了。會把你衣裙脫掉再打。哼。說不定還把你~~~~”

    菊兒如飛般逃掉。

    入夜,一切安靜,夜幕籠罩著整個皇宮,隻是在一個**的偏殿裏,時而傳出一些聲響。幾個身穿錦衣的大臣樣子的人圍著幾個威武雄壯的將軍,在秘密商討著一件大事。

    中間這個將軍就是太尉兼長安大將軍宋蓼,他的兒子京城禁衛將軍宋成俊以及一名潼關守將-----中郎將蔣光。大臣們有司空楊坤、尚書右仆射謝霆、京兆牧王之、光祿大夫石有書。可是席間最特別的不是這些人----還有一個黑衣人,默不出聲的黑衣人,燈光下,看到的赫然是常偉。他現在的身份是張縉的特使。

    這是個很核心很重要的秘密會議,他們想的是在什麽時機裏南北夾擊,一舉掃蕩天下,把各地割據的藩王以及大將軍統統吃掉,一統天下。

    常偉一直沉默,良久後慢慢說:“我義父的意思是我們南麵先動手,現在稱徐溫老家夥病重,一舉拿下江南江淮一帶,然後太尉的長安大軍南下,我們北上,加上東麵的渤海將軍,三麵夾擊,吃掉最硬的骨頭----許顯。由此一來,其餘越國楚國蜀國等等,鼠輩矣,不打自垮。現在的關鍵的就是吃掉徐溫,還不能撩撥許顯,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單打徐溫肯定有些吃力,我們需要支援。”

    長安大將軍宋蓼說:“可是我們的軍馬不可能穿過許顯的防地到你那裏啊。強行穿過的話,那樣就與許顯開戰差不多了。”

    常偉說:“隻有從您老的親家渤海將軍趙尚誌那裏調一精銳之師,從膠東半島經通州南下,直cha揚州後路。”

    宋蓼說:“那還不容易?通州的那個什麽李石,鼠輩而已,烏合之眾,一擊即潰的家夥。我與渤海將軍說這個事。”

    常偉不出聲,他與李石沒有正真麵對麵打過,幾次的被擊敗,他都認為是李石用詭計偷襲而已,真正的實力還是不能上桌麵的。另外,他也知道李石絕對不是什麽一擊即潰的烏合之眾,不過,以渤海將軍的精銳,正麵襲擊通州的話,還是能不費吹灰之力拿下的。而且,隻要渤海將軍出兵通州,起碼就把通州牽製在那裏了。最重要的是----把渤海將軍的兵力調動起來了,徹底攪進這場大戰裏麵了。

    想到這裏,常偉說:“我派人把通州的各個通城外的秘密地道以及城裏我留下的那股力量的圖錄送來宋將軍這裏。也許對攻城有幫助。”

    宋蓼一聽,大喜:“如此一來,通州還不手到擒來?”

    這時,常偉忽然止住聲音,豎起耳朵。果然,外麵傳來一聲輕喝,有人已經撲向屋頂。眾人有些驚慌失色。

    常偉笑了:“有小魔女在外頭,誰能偷襲我們?嘻嘻,您們放心吧。”

    外麵,一條黑影飛掠而去,遠處的後麵緊跟一條黑影猛追而來。前麵的那個似乎受了些許暗器的輕傷,在掠過一堵高牆後,那個逃遁的黑影消失在**的花園子裏,這裏樹林陰森,灌木叢立,還有池塘小河,夜裏尋找一個人的蹤影是不容易的事情。追來的黑影在牆頭上久久看著這個園子,裏麵有幾排的瓦房精舍,其中一間還臨池塘邊上,似乎窗戶是開的。追蹤而來的黑衣人飄近那間房子,裏麵傳來年輕男子深沉的呼嚕聲音——而在不遠處的一個假山邊上,一個身影晃動了一下,黑衣人立即飛撲過去,在那個影子驚慌失措的時候,已經把他的喉嚨上的穴位掐住,微弱的月光下,隻見是那個臉色倉惶的宮女菊兒。黑衣人覺得宮女雖然有些武功,可是不像是個武功強橫的人,絕對不是能與自己比輕功的人,而剛才那個逃出去的人輕功絕對不在自己之下。於是鬆開手,問道:“你是誰?在這裏幹什麽?”

    宮女哆嗦的說:“德妃娘娘要我盯著皇帝的老師高方林,一刻不得放鬆,我一直在這裏守著。”

    黑衣人放開宮女,重新躍上高牆,往外麵追去。

    高方林屋裏床上,一名蒙麵黑衣人蜷縮被窩中,腿上中了一弩箭,高方林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沒有出聲,黑衣人的眼睛猶如寶石般看著他,沒有驚恐,隻有痛苦與憂鬱。看的高方林心裏悸動了一下,似乎是個熟悉的眼神。他不忍心讓眼前的黑衣人被追蹤者發現,所以當追蹤者來到窗邊,他的呼嚕打得很是自然流暢,但是心裏跳的很亂很急——因為他感覺到窗外的是小魔女,那股殺氣淩厲異常,熟悉異常。當追蹤者離開後,他鬆了口氣,這才轉身看著這個黑衣人。黑衣人的額頭已經冒出汗來,痛苦的神情無法掩飾。高方林輕輕下床,揭開蒙麵黑衣人臉上的紗巾——眼前的竟然是皇太後身邊的宮女季慈爾。高方林大驚失色,立即把被子揭開,隻見一支弩箭釘在她的大腿上方,近臀部的位置,估計是她彎腰偷聽時下麵射來的無聲無息的弩箭剛好就擊中她的露出瓦麵的臀部上。季慈爾輕輕的呻吟著,說:“箭有毒~~~”

    高方林心想,事急從宜啊,本來現代醫生就對身份地位沒有什麽顧忌的,高方林拿出銅鏡,支在桌上,把窗外微弱的月色的光反射到季慈爾傷處,然後毫不猶疑的把她的裘褲剪開,那支箭明晃晃的釘在臀下五公分的大腿的地方,高方林閉上眼睛,輕輕揉著傷口周圍,慢慢把被子的角讓她咬緊,揉著揉著,忽然一拔,弩箭連箭頭一起拔出,然後點住大腿周圍的穴位,拿出房中的那瓶烈酒。用烈酒清理傷口周圍的淤血,在月色中,流出的血是黑而腥的,高方林拿出木盆,一口一口的吸著傷口處,把黑色的血慢慢的吸出,也不知道多久,開始流出紅色的血液了,高方林立即把前段在匡廬采摘的已經研磨晾曬好的藥敷上,包好。再把自己的染血的被子包好,擦淨血跡,對迷糊中的季慈爾說:“我得把你送回你的寢宮。”

    於是把季慈爾背上,從後窗躍出,這時,高方林感覺到了不遠的附近的人氣息了。他瞥了一眼,隻見假山後蹲著一個人,似乎在哭泣——是菊兒。剛剛她是被外麵的黑衣人掐住喉嚨,嚇了半死,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高方林心裏暗恨——這真是可惡的家夥。回頭一定不能放過她。他不敢驚動菊兒,輕輕繞過假山,穿過林子,翻牆進了皇太後寢宮,把季慈爾放好後,他說:“菊兒是德妃的人,是來監視的。信不過。”

    皇太後正在寢宮中焦急的等待,看到高方林背著季慈爾進來,很驚訝。連忙安排兩人到裏間,高方林把季慈爾平放在矮榻上。季慈爾這時已經緩過氣來,說:“皇後,我受傷了。是高先生救了我。高先生,謝謝你。”

    高方林說:“:你怎麽蒙麵在宮裏夜行啊,你還要怕誰看見你嗎?”

    轉身對一旁的皇太後說:“您想知道什麽直接命令大臣做就是啦。”

    皇太後苦笑的說:“孤兒寡母的,傀儡而已。很快就要被人一鍋端了。自從皇帝駕崩,大臣們再也不把我們看在眼裏了,都看太尉他們的眼神行事了。連身邊的宮女都替人當耳目,不是一天兩天了。”

    季慈爾輕輕接話道:“正如娘娘說的,這次常偉來長安,就是密謀南北夾擊徐溫,吃掉徐溫後,張縉常偉領兵北上,宋蓼與渤海將軍領兵南下,合力把許顯吃掉。”

    高方林不解的問:“隔著許顯,他們怎麽南北夾擊徐溫?”

    季慈爾說:“從通州南下。用渤海將軍的精兵襲擊通州,避開許顯方麵。常偉說他在通州辟有密道,通往城外的,用潛伏在城裏的力量,裏外相通,內外夾擊,通州必破。他說下來就叫人把密道位置與潛伏人員錄冊送來太尉這裏。再轉渤海將軍那裏。”

    高方林說:“張縉不會直接交給渤海將軍?”

    皇太後說:“這就是關鍵了。渤海將軍隻買宋蓼的帳——他們是親家。”

    高方林心裏頓時沉下去。這個計劃一旦實施,果然是無堅不摧的。看不出常偉這個不男不女還是眼光很獨特的啊。

    高方林說:“那麽許顯就是皇後娘娘方麵的人啦?”

    季慈爾說:“是的。他是我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