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幹戈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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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上的恩怨,有時候報應來的很快,服裝展示會的事剛過去三天,江陽就在飛揚集團的門口被幾個人堵了個正著。

    為首的,是一個麵容剛毅,雙臂奇長的中年人,跟在中年人身後的,赫然就是那天在服裝展示會後台鬧事的四個年輕人中的兩個。

    “師父,就是他。”一個胖乎乎的年輕人滿臉憤恨的指著江陽,對為首的中年人大聲說道:“就是他打傷了大師兄。”

    聽到胖乎乎年輕人的話,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陽,沉聲說道:“看閣下年紀不大,下手未免有些太狠毒了,我大徒弟不過與閣下發生幾句口舌之爭,閣下竟然就把他打成殘疾,莫非是欺我龍翔武館無人麽?”

    麵色平靜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三個人,江陽淡淡的說道:“這麽說你們堵住我是想找回場子了?”

    聽中年人的話,江陽知道,這中年人一定是誤聽了自己徒弟的搬弄之詞,不過江陽並不準備解釋什麽,屠人宗曾經說過,真正的高手都是從慘烈的戰鬥和廝殺中走出來的,江湖中人對話,拳頭永遠是硬道理。

    見江陽沒有否認,中年人聲音逐漸冷了下來:“在下龍翔武館館主張玉龍,江湖人稱“玉龍王”,閣下打傷了我的徒弟,我這做師父的也不能坐視不理,今日前來是想和閣下討教一二。”

    “廢話少說,動手吧!”張玉龍講究先禮後兵,江陽卻不喜歡這一套,直接寒聲說道。

    “好,那閣下小心了。”張玉龍也不廢話,對江陽抱了一下拳以示禮儀之後,腳步向前一錯,一個高抬腿,腳跟如大斧般向江陽頭頂劈了下來。

    感覺一股淩厲的勁風從天而降,江陽心中一凜,知道這張玉龍是高手,也不與其硬碰硬,身體向後一退,躲過張玉龍劈來的斧腿。

    這邊張玉龍一擊未果,劈下來的腳落地之後,借著腳底與地麵產生的反衝力,身體猛的向前一衝,雙拳左右夾擊,狠狠擂向江陽的太陽穴。

    張玉龍一看就知戰鬥經驗豐富,動作連環無縫,一出手就是閃電連擊,不給敵人反攻機會,江陽剛剛後退躲過張玉龍的斧腿,還沒站穩腳步,就看到張玉龍向自己頭部攻來,當下雙臂護住頭部,向外猛力一張,格向張玉龍的拳頭。

    “砰”一聲悶響,張玉龍的雙拳打在江陽的兩條胳膊外側,一股針紮般的疼痛感瞬間從江陽胳膊上傳來。

    “內力!”胳膊上的疼痛讓江陽心中一驚,據屠人宗所講,隻有被內力打在身上,才會給人造成針紮般的疼痛感,這張玉龍能把內力運用到雙拳上,顯然是已經入了品級的高手。

    修煉內力的武者,隻有達到八品境界,才可以將內力附著在拳頭上用以對敵。

    見張玉龍再次一掌向自己胸口拍來,江陽心中有所忌憚,腳下一蹬,身體暴退數步,徹底脫離張玉龍的攻擊範圍。

    用力甩了甩手臂,江陽開始正視起張玉龍來。

    張玉龍是江陽自打學武以來遇到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江湖中人,也是江陽遇到的第一個實力強勁的對手,不僅實力高強,而且戰鬥經驗豐富,遠強於初出茅廬的江陽。

    “來而不往非禮也,閣下也接我一招。”看到衝上來的張玉龍,江陽暴喝一聲,使出《龍象玄功》中的“蠻牛衝撞”。

    江陽修煉的是煉體術,最大的優勢在於身體,他現在的身體強橫程度,就算是某些修煉內力功法的先天高手,也未必比得上,江陽雙拳頂在頭頂,猛衝向張玉龍,其氣勢當真有如一頭鬥牛場上發了狂的公牛。

    “轟!”江陽和張玉龍對撞在一起,張玉龍隻覺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從掌心狂卷而回,麵色瞬間潮紅無比,“噔噔噔”倒退出四五步。

    “煉體術!”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張玉龍將湧上喉嚨的鮮血強行咽了回去,麵色異常凝重的看向江陽。

    “好眼力。”江陽讚了一聲,向前搶了一步,拳頭旋轉著向張玉龍追擊而去。

    知道江陽力量大的恐怖,張玉龍不敢硬接江陽這一拳,腳下一滑,身體側移出半米多,避開江陽的攻擊,隨即飽含內力的一掌拍向江陽。

    不料江陽這一拳攻擊是虛,引誘是真,見張玉龍從側麵一掌擊來,江陽身體迅速轉身,手臂如鎖鏈般抽向張玉龍的手腕。

    “啪!”對於江陽的突然變招,張玉龍沒有半點驚慌的神色,手掌一翻,反拍向江陽胳膊,和江陽抽擊而來的手臂重重對在一起。

    手臂又是一陣針紮般疼痛傳來,江陽強忍著疼痛,右腳一伸,插進張玉龍雙腿之間,向上猛的一撩。

    下陰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江陽如果這一擊落實,隻怕張玉龍當場斃命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張玉龍與人廝殺經驗甚為豐富,又怎麽會被江陽這一招算計到,感覺下體傳來的勁風,張玉龍雙腿向中間一夾,狠狠夾住江陽的撩陰腿,隨即交叉一錯,試圖將江陽的腳脖骨扭斷。

    隻是張玉龍的內力還沒練到腿上,江陽骨骼又異常堅硬,張玉龍的這一錯非但沒有扭斷江陽的腳脖骨,反而將自己的雙腿咯的生疼。

    腿上一疼,張玉龍的身形便有些微微不穩起來,江陽趁著這個機會,也不抽回被張玉龍夾住的腿,單腿在地上一蹬,直接欺近張玉龍懷裏,一伸手扣在張玉龍脖子上。

    “你輸了。”扣住張玉龍的脖子,江陽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

    “未必。”張玉龍也笑了起來,眼睛看向江陽的胸口。

    看到張玉龍看向自己的胸口,江陽有些詫異的低頭看去,卻見張玉龍的兩根手指正紋絲不動的抵在自己心口處。

    見此情景,江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雖然自己的手扣在張玉龍的脖子上,隻要輕輕一用力,就能捏碎張玉龍的喉嚨,但張玉龍的手指同樣也抵在自己心口上,在自己捏死張玉龍的瞬間,張玉龍足以將內力催發到手指上,震碎自己的心髒。

    這是一個雙死的結局,任何一方試圖殺死對方,都會被對方臨死之前的反擊拉上陪葬。

    看到江陽臉色的變化,張玉龍微笑著收回手讚道:“小兄弟好身手。”

    “承讓。”看到張玉龍收回手,江陽猶豫了一下,也慢慢鬆開扼在張玉龍脖子上的手,同時抽回被張玉龍夾住的腿。

    “沒想到小兄弟年紀輕輕,身手竟然如此之好,敢問小兄弟師承何人?”張玉龍是後天六品境界的武者,而且戰鬥經驗遠超江陽,卻隻和江陽打了個平手,很顯然,江陽的武功最少也是後天七品到後天五品境界之間,一個少年人擁有這樣的武功,毋庸置疑,背後肯定有一個強大的師父。

    “家師姓名不便透漏,還請見諒。”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張玉龍已經露出明顯和解的信號,江陽也沒有理由再冷臉對人,畢竟江陽本來就和張玉龍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理解。”見江陽不願透漏,張玉龍也沒有追問:“小兄弟雖然打殘了我的徒弟,但我做師父的無能,沒能找回這個場子,按照江湖規矩,我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小兄弟你看如何?”

    張玉龍話剛說完,還沒等江陽說話,張玉龍身後那個胖乎乎的年輕人立刻就焦急的大叫起來:“師父,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閉嘴!”張玉龍臉色刷的冷了下來,回頭狠狠訓斥道:“別以為你們在我麵前搬弄是非就能糊弄得了我,你師父我還沒老糊塗,事情的前因後果我雖然不清楚,但就你們幾師兄弟的性格,不用想也知道是你們先惹得禍。”

    被張玉龍這麽一訓,胖乎乎的年輕人臉上露出一絲悻悻的神色。

    “自以為會了點功夫,就到處惹是生非,這已經破壞了武館的規矩,要不是看在你們父親的麵子上,我早就將你們除名了,沒想到你們膽子越來越大,現在竟然還敢聯合起來蒙騙起師父來,我張玉龍沒有你們這樣的徒弟,以後你們和龍翔武館沒有任何關係了。”張玉龍冷冷的說道。

    “師父。”聽到張玉龍的話,胖乎乎的青年和另一個青年麵色劇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起來:“師父,求你老人家網開一麵,饒了徒兒這次吧!”

    “我張玉龍說過的話從來沒有反悔的時候,我意已訣,毋需多言。”張玉龍一揮手道:“你們破壞武館的規矩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原諒你們,但是尊師重道乃是練武之人的本份,你們這點都做不到,還有什麽資格做我徒弟,你們走吧!”

    說完這話,張玉龍再不理會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的兩個青年,目光轉向江陽說道:“不打不相識,今日與小兄弟一見如故,不知小兄弟能否賞個臉,一起到武館喝一杯?”

    “喝酒?”江陽神情微微一怔,隨即笑道:“但所願也,不敢請爾。”

    江湖兒女,豪爽義氣,快意恩仇,兩個人上一秒也許還是敵人,但下一秒可能就會成為朋友,江陽雖然知道張玉龍有修補雙方關係的意思,但江陽也確實佩服張玉龍的光明磊落,而且江陽早就想結識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以期多了解點江湖上的事情,所以對於張玉龍的邀請,江陽欣然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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