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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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奎林坐落於幽魂之地中心,略微靠北,是高等精靈在幽魂之地最重要據點。
從很久以前,塔奎林就有了拱衛永歌森林的重要責任,因此塔奎林也是幽魂之地最大的高等精靈軍事區域,即使在兵員最緊缺時,也會有至少3000名高等精靈遊俠和40名高等精靈法師駐守於此。
以往漫長的歲月,無數次高等精靈和巨魔的戰爭衝突,在幽魂之地四處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塔奎林經曆無數次大戰,其本身也是高等精靈曆史中的一部分。
作為一個重要據點,塔奎林同時兼顧軍事和民生雙重用途,街道兩邊的商鋪,相對於銀月城和其他永歌森林內的精靈居住地,更多的會出售武器和護甲。這是一個完全不同於永歌森林的環境。
生活在這裏的精靈,更加堅強,隻有強悍的特性,才能在險惡的環境生存下去。
清晨,夏芮絲行走在街道上,到達塔奎林已經一周了,陣亡的遊俠得到了安葬,夏芮絲也得到了獎賞,她已經披上了標記著塔奎林的鬥篷。到達塔奎林後,約西姆將夏芮絲在遭到巨魔突襲時的表現,毫不省略的告知了這裏的指揮官,夏芮絲的到了再永歌森林中沒有得到過的賞識,她被告知可以成為一名遠行者軍士。
夏芮絲拒絕了這個提議,因為遠行者的服役時間通常是以百年計的,而她野慣了,前生就是太野了,不然也到不了這個世界。
剛到這裏時,夏芮絲滿懷期待的去軍營找夏雷爾,卻被告知對方被派出去參加了偵查任務,要一周左右才能回來。
想到曾經和夏雷爾在一起時對方的點點滴滴,夏芮絲恨不得立刻就見到這個精靈姑娘然後抱住她不放,再狠狠地親她幾口。
走著走著,夏芮絲來到了據點外側的路口,守衛的遊俠隻是轉過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既沒有被她的容貌吸引,也沒有因為她的鬥篷而矚目。
“呦,遊俠們,告訴我一般偵查任務都會去什麽樣的地方?有什麽危險麽?除了巨魔還有些什麽?”夏芮絲盤腿坐在路邊的空地上,拿出一個自製的粽子,一邊剝粽子葉一邊問道。
“執勤的時候我們並不能聊天的,如果被將軍知道我們會很慘。”遊俠一絲不苟的道。
“好吧,那麽你們繼續站崗,我就坐在這吃,等著我的火芒回來。”夏芮絲重要剝好了粽子,咬了一口,裏麵好像有紅棗一樣的餡料。
遊俠們從沒見過也沒有吃過這種食物,不過依稀可以看出包裹植物的野子在據點附近有很多,他們咽了咽口水,精靈們懂得享受,而美食也是享受。
太陽從剛剛露頭,轉瞬間就爬到了天空上,夏芮絲躺在一片綠綠的草地中央,她離據點已經有了一些距離,草地被她壓出了人形的印記,旁邊散落著零零散散的粽子葉和某種水果的核。
幽魂之地的風雨永歌森林不同,有點奇怪的青草味道混合著泥土腥味,在妖術氣息不濃鬱的時候,這種風也是精靈們感知中可以享受的美好事物。
夏芮絲躺在地上,陷入了夢鄉,一個高挑的人影不急不慢的向她走近,武器碰撞的聲音完全聽不到,鬥篷拂過的草地就像有了生機,自動抹平了她所有的腳印,兜帽讓她的麵容難以看清,兩隻尖尖的耳朵卻露在外麵一跳一跳的隨著步伐上下晃動。
她走到夏芮絲身邊,輕輕坐了下來,熟睡中的黑發精靈耳朵動了動,轉過頭睜開她的大眼睛,用紫色的眸子看著走過來的人。她們之間早已熟悉無比,不論是哪方麵。
“你已經死了,在你睡著的時候被我一劍切斷了喉嚨。”夏雷爾用輕柔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然後側過身,用手肘支撐著身體,從正上方看著夏芮絲。
“那麽我早就死了,無數次夢醒,你都會這樣樣著我,恐怕很多年前你第一次這樣看著我的時候我就死了。”夏芮絲平淡的微笑著,淡淡的道。
夏雷爾俯下身,她們的臉離得很近,額頭貼在了一起,就這樣過了一小會兒。
夏芮絲閉上眼,仿佛又陷入了夢鄉。
當她睜開眼,夏雷爾已經站了起來,右手手心朝上的伸了過來。
夏芮絲握住她的手,也站了起來。兩個人默契的對視了一下,向著塔奎林走去,夏芮絲還想抓著她的手,她卻把手收了回去。
守衛的遊俠看到夏雷爾,向她敬了一個標準的遊俠禮,同時看向夏芮絲的眼神卻還有一種‘和大姐頭獨處之後,竟然還活著’的驚異。
“我聽說你去了遠行者廣場找我,但是沒找到,有什麽事麽?”夏雷爾進入了塔奎林後變得不苟言笑,完全一副軍人的樣子。行走的遊俠見到她都會行李,她也會嚴肅的一一還禮。而居民們見到夏雷爾,也會發自內心的略微欠身。
“沒什麽事,算是解決了,不過你在這裏好像過得不錯,儼然一副大姐的樣子。”夏芮絲隨意的回答道,她第一次見到夏雷爾這個模樣。
“我現在是遠行者的醫院,駐紮在塔奎林的高階軍官之一,我得行動代表了銀月城和遠行者。”夏雷爾道。
“哦,厲害。”夏芮絲答道。
兩個人很快就進入了塔奎林的軍事營地中,夏雷爾的住所。外觀看起來和其他的遊俠住所毫無區別,然而推開門之後卻有一些不一樣,並沒有出現一般士兵那樣的上下鋪,反而是幹淨整潔的圓形嵌入地麵的地板上,鋪著整潔的藍色地毯和墊子,四根立柱上也掛著藍色的薄紗,一個小小的橢圓形茶幾擺放在了圓形中間,茶幾上有幾串葡萄擺放在盤子裏。而圍繞著這圓形核心的地板則是石質的,衣櫃和鎧甲與兵器的架子挨著魔法的壁爐,靠近天花板的牆壁,則是典型的高等精靈風格的裝飾條。
“哇哦,你這裏比我住的那個破屋子強多了,我下鋪的那個遊俠呼嚕聲簡直可以在一公裏外把巨魔嚇走,放到銀月城中心簡直可以替代魔法鍾塔,通知整個銀月城的人,別那麽早睡。”夏芮絲十分羨慕夏雷爾有自己的住所,和舒適的環境。
“我剛來時是沒有住所的,不過一個月前,我抓住了潛伏在附近的巨魔探子,並且帶隊擊潰了附近較大的一隻巨魔部落,之後我就有了這間屋子。相對於這樣的地方,算是舒適了。不過比起我在銀月城的房屋,這裏真是簡陋。”夏雷爾解下了鬥篷,掛在了衣架上,正脫自己的皮甲。
夏芮絲走到她身後幫她解開了帶子,全身的皮甲褪去後,夏雷爾的後背和大腿完整的出現在了夏芮絲眼前。軍旅生涯讓她的皮膚不再那麽完美,卻依舊白嫩。夏雷爾身上的肌肉不多也不少,讓她的身材看上去凹凸有致,又充滿爆發力。
夏芮絲站在夏雷爾背後,輕輕地環住她,手卻順著她的腰間向前撫摸,經過了平淡的小腹後向著雙腿間進發,她的臉貼住了夏雷爾的側臉,嗅著她的體香。
夏雷爾微微的一震,向前走了兩步,掙脫了夏芮絲的雙手。
“我...我還不能這麽做。”夏雷爾轉過身,看著夏芮絲。
“為什麽?”夏芮絲望著夏雷爾的眼睛,內心有些失落。
“我承認你在我心裏的地位,但是我不能...至少現在不能,我不討厭和你在一起,我們太久沒見了,很多事情我無法說清楚。”夏雷爾有些閃爍,她的眼神也飄來飄去。她轉過身,走到了簾子後麵,開始更換日常的衣服。
夏芮絲看了看地麵,沒有說什麽,也看不出心裏在想些什麽。
不一會兒,夏雷爾換好了常服,一個紮著馬尾辮的金發精靈,穿著一身幹練的短裝出現在了夏芮絲麵前。
“我們有話直說,你來幽魂之地做什麽,夏芮絲?我聽說你找到了薩瑞瑟娜老師,給你開了許可證,你終於決定遠離銀月城了?”夏雷爾走到了屋子中間,靠坐在藍色的墊子上。
夏芮絲也走了過來,靠在了另一個墊子上,隨手拿起一顆葡萄放在嘴裏。
“其實我一開始,就是想找你幫我出具許可證的,不過據悉希爾瓦娜斯將軍禁止了該種類的簽發,幸好遇到了薩瑞瑟娜老師,我才能來到這裏。我確實是來磨煉自己的,聽說你在這就順便來看看你,沒什麽別的。”夏芮絲看起來滿不在意。
“重新拾起冒險者的夢想是不是還不錯?我們都太年輕了,還有大把的時間,浪費掉有些可惜。”夏雷爾說道。
“是啊,看到你很好,我很開心,差不多也要告辭了。薩瑞瑟娜老師說,你可以把我安排進向南方的商隊,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夏芮絲站起身,她好像有些坐不住。
“你的心思在我麵前永遠藏不住,你才剛剛坐下,就要走了?”夏雷爾道。
“我有些煩躁,想去找其他女精靈消遣一下。”夏芮絲針鋒相對的道。
“我知道你不會的,至少現在的你不會。”夏雷爾看著夏芮絲,微笑著道。
夏芮絲看著夏雷爾沒有說話。
“準備待多久?許可證隻有三個月的有效期,如果到時你還想留在這,我會幫你延期。”夏雷爾道。
“不必了,也許我待不了三個月,臨走前我會來拜托你關於商隊的事情,告辭了。”夏芮絲轉身朝門外走去。
“夏芮絲,你還在我心裏。”夏雷爾站起身,在夏芮絲背後說道。
“我去了很多地方,經曆了很多事情,我承受著家族裏的,軍隊中的,政治上的,還有職責所帶來的壓力,無數次夢中我夢到死去的戰友,也曾無數次回憶起過去的種種。”
“我隻是想弄明白,我到底想要的是什麽,我所做的一切為了什麽。”夏雷爾說完後靜靜地站在那。
夏芮絲微微轉過頭:“我沒有要求你什麽,但確實我們都變了。”
她轉過身,離開了夏雷爾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