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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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鳥車行進在大路上,它正朝著銀月城的方向駛去。
“我想,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夏雷爾坐在夏芮絲的身邊,依偎在她懷裏。老陳和艾米莉亞則坐在對麵,看著二人秀恩愛。
老陳對此並沒有什麽感覺,而艾米莉亞的心裏卻十分不是滋味,她也想在夏芮絲的懷裏蹭一蹭,可是那個位置卻是屬於夏雷爾的。
“不過,你不接受決鬥,這樣真的可以麽?”老陳鬧了鬧脖子問道。
“我為什麽要接受這樣的決鬥?我都已經贏了,風行者願不願意平息,並不是由她們說了算,她根本就沒押注,又不是小孩子。”夏芮絲撫摸著夏雷爾的頭發道。
“這樣會有很多流言蜚語吧,你得勝利上就總有一個汙點,也許會有人抓住不放的。”老陳道。
“可能會有後顧之憂,將軍。”艾米莉亞附和道。
夏雷爾在夏芮絲懷中,輕輕地道:“我聽說過希爾瓦娜斯的事情,她的戰技據說十分高明,你不接受決鬥讓我鬆了一口氣呢。”
夏芮絲捏了捏她的鼻子,隨後道:“你就這麽不相信我?這樣的話,我應該接受才對。”
夏雷爾笑了笑,把頭帖在夏芮絲的胸口上。
他們乘坐陸行鳥車,中間休息了幾次,幾日後就抵達了銀月城。
在這幾日裏,那場婚禮的風波弄得眾人皆知,所有的高等精靈都聽說了這件事情,風行者的臉麵被戰鬥英雄踩在腳下,不僅橫刀奪愛,還拒絕了司法決鬥。
這在銀月城中可是一件新鮮事,橫刀奪愛很常見,可是很少有人拒絕決鬥,一場決鬥通常是神聖的,不接受的一方通常會被鄙視,甚至唾棄。
但是不知何時開始,有一種論調開始在群眾裏發酵,夏芮絲不接受並不是因為膽怯,這恰好是她智慧的體現,勝者不接受敗者的決鬥沒有任何問題。這樣的觀點火速的蔓延到整個奎爾薩拉斯,很多人都接受了這一觀點。
而另外的,還有一個關於理拉斯雇凶殺人的留言流傳了起來。
對於風行者,這是始料未及的,希爾瓦娜斯原本是想趁機在輿論上對夏芮絲進行攻擊,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而罪魁禍首,自然就是夏芮絲的“暗影玫瑰”。這支由三教九流組成的隊伍,在高等精靈中散播這樣的觀點,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在銀月城的這段時間裏,夏芮絲也去鮮血大廳找過奧蕾莉亞,討論關於之前賭約的事宜,而後者對此並不承認,她認為夏芮絲的手段並不屬於正當範疇。
夏芮絲也尖銳地指出,要不是夏雷爾沒有在風行者之塔,那一切都會被你們控製,使用心智係魔法,不是光彩的行為。
兩人不歡而散,夏芮絲生氣的回到了夏雷爾的家中,老陳和艾米利亞也暫住在這裏。
每天都有最新的消息,通過暗影玫瑰匯集到夏芮絲手中,在艾米利亞的幫助下,她從中提取出有用的部分,然後加以分析進行行動,以期達到掌控形式的目的。
“這是剛剛傳來的消息,風行者家族處死了一名侍衛,據說和控製魔法的事情有關。另有消息稱,這名侍衛和拉文霍德也有關係。”艾米莉亞拿著一份報告,向夏芮絲道。
夏芮絲接過報告,仔細的看了起來,這份報告不是特別的詳細,很多東西都隻有一點點被提及到了。
“繼續跟進,把最新消息都報告給我。”夏芮絲把文件還給艾米莉亞,又拿起了另一份文件。
“夏芮絲。”夏雷爾突然互換起她的名字。
她走到屋外,看到國王特使埃爾默正站在客廳裏,等候著她。
“又見麵了,夏芮絲將軍,我奉國王的命令,前來邀請您前往王庭。”埃爾默直截了當的道。
夏芮絲看了看夏雷爾,隨後道:“請問是關於什麽事情呢?我可不可以帶著別人一起去。”
“具體的事情我不清楚,受到召見的隻有您一位。”埃爾默道。
“好的,按我現在就換衣服。”夏芮絲點頭道,埃爾默微微鞠躬,隨後離開了這裏。
“夏芮絲,你覺得國王召見你,會是什麽事情?”夏雷爾擔憂的道。
“我想不會有什麽大事的,應該是關於和解吧,這件事情馬上就會結束了。”夏芮絲安慰的道。她換上了正式的服裝,獨自離開了夏雷爾的家。
艾米莉亞站在窗口,看著夏芮絲遠去的陸行鳥車,靜靜地佇立著。
當夏芮絲到達王庭時,一名侍者已經等候多時了。他帶著夏芮絲走進了裏麵,沒有經過任何檢查,直接來到了一間會客室。
阿納斯塔裏安陛下坐在首位,黎蕾薩和奧蕾莉亞也在客位上等候著,房間裏斌還沒有其他的人,看到夏芮絲的到來,奧蕾莉亞神情變得有些不善。
“你終於來了,夏芮絲,快做吧,我們剛剛已經愉快的聊了一會天,等候你的到來。”阿納斯塔裏安微笑著道。
“謝謝您的邀請,陛下。”夏芮絲坐在了風行者們的對麵,她也微笑著對國王陛下道。
“我想你已經清楚了,我為什麽叫你們前來,那麽咱們開始吧。”阿納斯塔裏安陛下道:“哪一方可以先發言,關於這次事件。”
“那麽讓我先說吧,夏芮絲,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安插好的棋子,但是你的手段相當之不光彩,你必須還給我們一個清白!”奧蕾莉亞憤怒的站起身道。
夏芮絲還沒有說話,黎蕾薩就張口到:“先別著急,奧蕾莉亞,我們聽聽夏芮絲怎麽說。”
“夏雷爾本來就不是必須嫁給你們的,她已經心有所屬了,我們的關係很多人都知道。你們做的事情難道就光彩了?而且根絕約定,我已經贏了,你們必須支持我成為議員。”夏芮絲毫不退步的道。
奧蕾莉亞剛想說些什麽,黎蕾薩再一次按住了她,隨後道:“奧莉,雖然你才是家督,但是現在起請讓我來交涉。”
她轉過對著夏芮絲道:“我必須承認,這一句你確實贏了,在這樣的醜聞之下,我們已經失去了爭奪議員資格的實力。但是想讓我們支持你,你還是要出一些血。”
阿納斯塔裏安笑著看著雙方,道:“那麽,你們已經達成基本的一致了麽?”
“我想是的,陛下,拚下去隻會兩敗俱傷,合在一起我們卻能創造奇跡。還有什麽其他的選擇麽?”黎蕾薩反問道。
國王陛下點了點頭,看向夏芮絲。
“那麽,如果你們的要求合理,我可以適當的滿足你們。”夏芮絲也大方的道。
奧蕾莉亞的內心幾乎快要沸騰起來,但是她還是盡可能的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她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聽著母親的話。
“很好,如果你也同意,那麽我們會省去很多時間。”黎蕾薩道:“首先,關於理拉斯,我必須向你說明,他從未想過要殺你,也沒想想要用心智魔法控製住誰,你應該也已經清楚這一切了。我希望你能停止謠言的散步,並且當眾表示理拉斯是清白的。”
“這點可以接受,如果我們合作,我自然不會讓你們的族人受到傷害。”夏芮絲點了點頭道。
“第二,我們的家族的名譽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這對於合作或者我們自身都是十分有害的,你必須想辦法,把這些輿論消除掉,讓我們的名譽恢複。”黎蕾薩又道。
夏芮絲摸了摸頭發,猶豫的道:“這並不是我單方麵能控製得了,那天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如果要消除,必須是我們雙方合力,才有可能。”
黎蕾薩點了點頭道:“我們當然也會配合你,畢竟是我們一起惹出來的事。”
“那麽最後一點,關乎於實力。風行者和火芒的聯姻世代如此,從未中斷。我們兩家互相扶持互相依靠,才發展到如今的程度。你突然把這聯姻截斷,在我看來是無法接受的。那天接受求婚的是夏雷爾小姐自己,我想你也清楚這一點,夏雷爾和理拉斯的結合也是我的要求之一。”
夏芮絲閉上了眼,深呼吸了一下,隨後睜開眼睛道:“我們是在討論些什麽?一切都是為了什麽?你提出這樣的要求,又是為了什麽?你不覺得我們是在浪費時間麽?”
“浪費時間?不,我正常是溫和的解決問題。答應婚約的是夏雷爾自己,是你突然出手破壞了這一切,你才是插足者。而我的要求是合理的,你自己也明白吧?即使夏雷爾嫁給了理拉斯,你們也還是能在一起,不會有人說什麽的。”黎蕾薩微笑著對夏芮絲到,奧蕾莉亞也沉住了氣,她感覺到了母親的高明之處。
“那麽,我也必須告訴你,這是一個我無法接受的理由,我不會和任何人分享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說的這個條件是我絕對無法接受的。對於你們的力量損失,我很抱歉,不過火芒家族還有一位貝爾迪斯,他或許可以和溫雷薩在一起,你們的聯姻還是能夠繼續。”夏芮絲道。
黎蕾薩笑出了聲,她對著國王陛下道:“我想您也看到了,事情的核心已經並不在我們,夏芮絲有些拒絕合作。”
“你提出的要求,是她不能接受的,夏芮絲的建議也是沒什麽用處,貝爾迪斯並不是火芒的繼承人,溫雷薩也不能代表風行者。”阿納斯塔裏安陛下開口道。
夏芮絲看著國王的臉,恭敬地道:“那麽,是不是可以通過某種其他方式彌補風行者的力量真空,比如增加他們的一部分權利,我很樂意交出貧瘠之地的一部分掌控。”
“很抱歉,對此我們不是很感興趣。不過如果你拒絕了上一個條件,那我隻能提出最後一個,如果你拒絕,那麽我們的合作也就不可能了。”黎蕾薩道。
“請國王陛下作為評判,如果我的要求十分過分,那麽請您明確地指出。”
阿納斯塔裏安陛下點了點頭,示意黎蕾薩說出條件。
“那麽,我要求你,夏芮絲,你必須娶我的三個女兒中的一位成為正配,是誰你自己挑,但必須是正配,如果你要選理拉斯,那也可以。”黎蕾薩微笑著道。
奧蕾莉亞感到不可思議,她看著自己的母親,幾乎以為她已經瘋了。
夏芮絲也目瞪口呆,最後的要求竟然是要嫁出一個女兒,但是轉念一想,這是比上一個條件更現實而且有更大好處的一個要求。
“我想,這並不過分。”國王陛下猶豫了一下,才緩緩的道。
“那麽既然如此,夏芮絲,決定權在你的手中,別讓陛下失望。”黎蕾薩得逞的笑道。
夏芮絲咽了咽口水,對於這個條件,她已經沒有了不答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