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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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剛剛升起,夏芮絲和其他人此刻正在一個巨大的平台上,這裏有著大量的飛行坐騎等候著,隨時可以運載他們出發。
“那麽,我們就告辭了,我會照顧好卡德加的。”夏芮絲對著安東尼達斯和凱爾薩斯王子等幾人道。
“請路上小心,我們隨時歡迎你們再次到來。”安東尼達斯道,他看著卡德加扛著法杖的身影,正站在高等精靈的隊伍中,山貓正謹慎的盯著他,似乎想要看出些什麽。
“祝你們路途順利,夏芮絲。”凱爾薩斯道,他伸出手擁抱了夏芮絲一下。
“謝謝你,王子殿下。”夏芮絲輕輕的道,隨後眾人坐上飛毯,這毯子會直接飛到南海鎮,在那裏他們就能夠搭船繼續向南了。
飛毯緩緩的浮動了起來,夏芮絲看著下麵的法師們輕輕地招著手。
“下一個目的地是濕地?”希爾瓦娜斯問著夏芮絲,她們兩個共乘著同一張飛毯,而且還沒帶任何輜重。
夏芮絲沒有說話,她把希爾瓦娜斯拉過來,狠狠地就親上了一口,這個吻過於強烈,希爾瓦娜斯感覺她的舌頭侵入了進來,兩人就這樣交錯在一起,幸好她們的飛毯飛在最高處,才沒被人看到。
“呼...幹嘛突然這樣。”希爾瓦娜斯把夏芮絲推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道。
“突然想親你一口,不行麽?”夏芮絲揚著頭道。
她的話讓希爾瓦娜斯無言以對,隻好躺在夏芮絲身旁,感受著呼嘯而過的風聲。
“我最近有些不安的感覺,總覺得出了什麽事情。”夏芮絲突然道,她轉過頭看著希爾瓦娜斯露出了一個笑臉。
“出了事情你還笑?你的直覺好像一直挺準的,要不要聯係一下貧瘠之地?”希爾瓦娜斯抬起上半身,伏在夏芮絲的胸口上,感受著她的氣息,一邊溫柔地道。
夏芮絲閉上了眼沒有說話,享受著這一寧靜的時刻,飛毯飛在藍天白雲之下,她們二人就這麽躺著,感受著風的流動,一種慵懶的情緒在她們體內發芽。
“可惜夏雷爾和艾米莉亞不在,不然我摟著你們三個,肯定更好,”夏芮絲突然睜開眼,厚著臉皮道。
“切。”希爾瓦娜斯隻是不屑的切了一聲,並沒有反駁她。
“娜娜,你說如果我們不做將軍和議員,就當兩個普通的居民好不好?還有夏雷爾和艾米莉亞,咱們幾個每天沒羞沒...我是說開心的生活在一起,多麽美好。”夏芮絲暢想著這種可能性。
“總感覺你不是這麽想的,但是我現在都無所謂了,家族裏有大姐和小妹撐著,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平民也可以。”希爾瓦娜斯感受著夏芮絲的體溫,語氣裏有些幸福。
“可是隻能想一想而已,還有很多事情壓在身上,或許等我們向你母親黎蕾薩一樣退休之後,才能享受自己的生活吧。”夏芮絲摸著希爾瓦娜斯的頭,就像小貓一樣的在她胸口上伏著,夏芮絲感到十分幸運,不論是前世今生,她是唯一一個見到希爾瓦娜斯這幅樣子的人。
時間過得飛快,當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他們降落在了南海鎮,希爾瓦娜斯趴在她胸口睡了整整一天,這是因為實在是太舒適了,既有安全感,壞境還好。
“起來了娜娜,馬上我們就降落了。”她拍著希爾瓦娜斯的後背,輕聲的道。
這麽快...到了麽?希爾瓦娜斯睜開眼,她發現她的口水竟然都流了出來,在夏芮絲的身上弄濕了一小塊。她趕忙用手擦了餐,然後起身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
“夏芮絲,船就在那邊!”老陳揮著手道,他和諾米以及卡德加三人的飛毯早就降落了,他們正在向著船的方向走去。
夏芮絲站起身,她的身體有些僵硬,希爾瓦娜斯拉了她一把,才站起身。
“夏芮絲,我收到了一封緊急的魔法傳訊,是從貧瘠之地來的。”泰蕾絲塔突然走了過來,遞給她一份魔紋紙。
夏芮絲接了過來,拆開之後快速的閱讀著,隨後道:“所有人加速,我們兩天之內趕到濕地,然後在愛人的港口我們修整幾天。”
“發生了什麽事?”希爾瓦娜斯問道。夏芮絲把魔紋紙遞給了她,閱讀之後,希爾瓦娜斯也皺起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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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艇在科讚補充燃料之後,繼續向著東方飛行,加茲魯維坐在甲板上的一張躺椅子上,悠閑地看著手中的一份報紙。
標題上寫著《新晉大工程師!天才的高等精靈碧翠絲專訪》,這讓加茲魯維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已經好久沒有回過家了,對於科讚賞發生的事並不知情,他最後一次獲取科讚的消息也是幾年前了,那時高等精靈剛剛開始派人去他的家鄉學習工程學。
這才剛剛幾年,這個叫碧翠絲的小精靈就成為了大工程師?加茲魯維思考著,他拿起杯子咬住吸管,喝了一口飲料。
空氣裏的濕度開始逐漸減小,風向也不再多變,這代表著他們馬上就要上岸了。
“加茲魯維先生!我們的客人狀態又出現問題了。”一名地精船員走上甲板,對著加茲魯維說道。
“我這就來,準備好電擊器!”他放下報紙,向著船艙裏跑去。
卡波莉婭正躺在一張床上,她的皮膚枯幹,頭發如同稻草,整個人都小了一號,如果不是她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你絕不會以為這是一個活人。
卡加站在她旁邊,空氣中的元素力量匯聚在他的雙手上,他祈求著自然之靈盡可能的將生命之力注入眼前這個可憐的精靈體內,讓她能夠堅持到旅途的終點。
“卡加,狀態怎麽樣,不好也別擔心,我再電她一次就好了。”加茲魯維已經換上了一身白色的服裝,還帶著白手套,他後背上的輔助機械臂正伸展著,兩個巨大的金屬電擊器張牙舞爪。
“你要是不電她,也許還能多撐一會兒。”卡加的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打透,他毫無保留的全力施法著,就如同在拯救自己的同胞一般。
這趟旅途是夏雷爾親自上門拜托他和加茲魯維的,因為其他人都有要務在身,而起並非所有人都有治療能力,因此夏雷爾第一個找到的就是卡加,希望他能夠抽出一些時間,幫她一個忙,在這次旅途中照顧這名垂死的精靈,讓她堅持到夏芮絲那裏。
卡加並沒有猶豫,他知道該如何做。夏雷爾說完她的請求後,卡加立刻就答應了,在如今的貧瘠之地,野豬人能過上現在這樣的生活都是因為精靈們,他們已經是利益關切的盟友,這種事情自然不必說。
而加茲魯維則是最擅長操縱這些機器的人。在此之前並沒有空艇穿越大陸的先例,空艇出現的時間還並不長,而且無盡之海上的氣候不定,時而晴朗時而暴怒,有時候突然就會掛起狂風暴雨,掀起巨大的海浪,空艇想要直接穿過無盡之海,必然需要一名老練的工程師和能夠操控空艇的人,此人非加茲魯維莫屬。因此他們二人才從貧瘠之地出發,向著濕地而來。
原本兩個大陸之間的船隻,基本上都靠地精的艦隊來維持,而為了安全,他們都會選擇先南下到藏寶海灣,然後從那裏出發,走一條被探知的安全的航線,這條航線要從南方兜一個小圈,之後就可以選擇回到科讚或者去卡利姆多。
奇異的是,這條航線如果走的過深,就會陷入一股迷霧中,當迷霧散去,你會發現的船正好調了個方向,衝著來路,因此也有人認為迷霧是巨龍或者其它強大存在的秘密,不希望被發現。
而已知的可以行進的兩條航線,都是很久以前,地精們從科讚出發,用水手的生命一點點試驗出來的。
“如果我不電她,她一周前就掛了。我得地精起搏器還是有些作用的。”加茲魯維說道,一周前他們突然遇到了一場大風暴,狂風扯著空艇差點把它摔進海麵裏。關鍵時刻加茲魯維使用了他新安裝的火箭燃油推進器才逃過了一劫,但是那次時間裏卡波莉婭受到了影響,她的生命之火搖搖欲墜,卡加對此也束手無策,因此加茲魯維使用了從科讚獲得的全新工程學造物,地精起搏器,雖然有些粗暴,但是終究是將她的命救了回來。
“現在她的狀況穩定下來了,你可以先把電擊器收起來。”卡加有些不悅的道,他總感覺地精是想在卡波莉婭身上實驗新玩具。
“好吧,順便告訴你,我們已經很接近陸地了,黃昏之前就能到達。”加茲魯維道,兩隻機械臂收了回去,他坐在一旁的低矮椅子上,看著卡加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你總是這麽念叨,是在和什麽東西說話呢?”加茲魯維問道。
“我在溝通自然之靈,把生命之力借給卡波莉婭。”卡加道。
加茲魯維皺了皺眉,他不太相信又自然之靈這種東西,但是他卻親眼見過德魯伊的自然法術,因此也說不準。
“自然之靈到底是什麽?我理解不了這個概念,我們從海洋和油田裏抽出石油,從山脈裏挖掘礦石,爆炸試驗把草原變成荒地,這算適合自然之靈宣戰麽?”加茲魯維撓了撓耳根道。
卡加皺了皺眉,他最討厭在施法的時候有人幹擾他,但是加茲魯維的問題問得好,很少有地精會主動說起這一點。
“宣戰?不,你們還不配合自然之靈宣戰,相比較而言,你們隻是一個小螞蟻,在自然之靈的身上爬啊爬,咬啊咬,雖然造成了一些破壞,但是還沒有引起他們的憤怒。如果你們繼續這樣破壞下去,總有一天自然的怒火會降臨到你們身上的,那將是一場大災變,說不定整個科讚都會被淹沒,貧瘠之地上的那些工程造物也會被毀壞,甚至可能貧瘠之地都會斷成兩截。”卡加擦了擦眼睛,汗水溜了進去讓他很不舒服,他的雙腿都已經開始顫抖,卻還是堅持祈求著。
加茲魯維笑了出來,他大聲道:“大災變?怎麽可能,我們已經研究工程學幾百年了,依靠工程學我們也在解析這個世界,從來沒發現過你說的自然之靈那種玩意。”
“發現他們?對你們而言那真是太難了,不放下成見你們永遠都無法看到世界的真麵目,至於大災變,我隻是隨口說說,如果真的有,那也不會是自然之靈親自出手,也許會是一位代行者吧。”卡加道。
兩人沒有再討論這個話題,卡加繼續祈禱,加茲魯維也在一旁防止意外事件發生,時間過去了很久,終於一名船員在門口向他們報告濕地已經到了。
“我們行動起來把,一會兒空艇降落之後就帶著她下去,夏芮絲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加茲魯維道,他的機械臂上下舞動,把卡波莉婭固定在了床上,然後把床整個托了起來,走出了艙室。
卡加疲憊的坐在地上,喘著氣,他有些好奇這片大陸的樣子,卻害怕自己的出現會引起人們的恐慌,他透過窗子向外看去,整齊的石質城市出現在視野裏。
當空艇終於落地,加茲魯維托著卡波莉婭就像下走去,夏芮絲早就說服了本地的管理者,允許空艇降落,在矮人們的監督下。
“夏芮絲!”加茲魯維喊道,夏芮絲一溜小跑趕了過來,她還離得好遠就能感覺到卡波莉婭的異狀,那時一種被邪能腐蝕的氣味,她的生命隨時可能結束。
安,我該如何治療她?夏芮絲在心裏想著。
“夏芮絲,初步建議是吸取生命力,然後利用惡魔法術將生命力導入目標體內。”係統的聲音提示道。
“跟我來,我們先去旅館,安德魯你和老陳去買一些動物來,越大越好,要活的。”夏芮絲道,她帶著加茲魯維向著旅館走去。
矮人們看到一切都像夏芮絲說的那樣,因此放下了戒備心,準備散去,可是空艇上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個心細的矮人守衛轉過頭,他看到了一個矮矮的背上長滿尖刺的生物正試圖走下來。
“停!你是什麽東西!”矮人用通用語大聲地質問道。
“你說什麽?”卡加並不會通用語,貧瘠之地的官方語言是薩拉斯語,在那裏所有種族都說薩拉斯語,因此卡加隻能用精靈的語言回答道。
“不要再往前了!誰去找一下精靈的頭頭,她可沒說還有一個異族,先別讓他的腳踩到地麵上,我們就算恪守了職責。”矮人隊長道。
卡加並不理解這些矮人的語言,但是他能看明白他們的動作,明顯是不想讓他下船。
“讓他下來!她是一名野豬人,卡利姆多的原住民,同時也是一位薩滿!”希爾瓦娜斯和從遠處趕來,對著矮人隊長道,在她身後剛剛派出去的那名矮人守衛正氣喘籲籲的跟著。
“好吧,不過下次一定要說清楚,你們總是愛搞這些新鮮玩意,收隊。”矮人隊長道,他帶著自己的士兵們離開了空地。
卡加順著樓梯一步步走下來,他終於踏上了這片新奇的土地,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不好意思卡加,我們沒料到你也來了,請報上隻寫著會有治療師和領航員。”希爾瓦娜斯道。
卡加搖了搖頭,隨後道:“沒關係,我也沒想到我會來,但是我完成了一項我得其他同族沒能做到的事情。”他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
他是第一個來到新大陸的野豬人,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卡加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