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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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澤米娜,再慢一點。”哈繆爾站在一旁,輕聲的和澤米娜說道,瑪斯勒也在哈繆爾身邊,他們緊張的看著澤米娜第一次嚐試收服動物夥伴。
這隻草原獅已經躲避了他們好幾天,它一直向北,試圖甩開這些奇怪的兩足生物,但是他們總是能跟上來,這讓它的大腦有些不夠用。
澤米娜手裏拿著一塊肉,緩緩的接近著它,連續數日的躲避和跟蹤,已經讓它有些精疲力盡,而這些人並沒有什麽敵意,甚至有一個看起來特別友善的家夥還拿著一塊肉向它接近,這讓它很疑惑,他們到底是要做什麽?
“快點吃吧,鮮嫩多汁的肉排,很好吃的哦。”澤米娜調整著自己的氣息,盡可能的變得無害而且友善,手裏的肉排一邊揮動,一邊還用語言挑逗著獅子。
“嗚...”獅子發出了一聲地城的聲音,它小心翼翼的靠近,想要咬那塊肉排一口,看起來實在是太美味了。
“對,就這樣,我不是要傷害你,我隻是想和你做朋友。”澤米娜說著,她把手肉排向前遞了一下,這動作讓獅子後退了一大步,它以為澤米娜要攻擊它,可是又不像,它再一次向著澤米娜走來。
“別著急澤米娜,我能感覺到,這獅子的內心正在對你敞開。”瑪斯勒在一旁道,他能夠和動物交流,因此他很容易的就理解了獅子的想法。
“我也稍微能感覺到一點點,加油怎米娜。”哈繆爾閉著眼道,他最近開始學習德魯伊之道,雖然他已經開始衰老,但是還是對嶄新的東西保持著興趣,在他自己看來他的進步速度緩慢,可是在瑪斯勒眼裏,哈繆爾的進步如同狂奔的獵豹一般,快的看不到影子。
澤米娜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她沉下心來,減緩自己的動作。獅子逐漸放下戒心,饑餓讓它想要立刻吃到肉排,它小跑著走了過來,咬住肉排趴在地上大口的吃了起來。
“乖獅子,你是個好孩子,你不會咬我的對不對。”澤米娜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獅子的頭顱。它的耳朵隻是動了動,繼續低頭咬著肉排,澤米娜開始大起了膽子,雙手在獅子的頭部和背脊上撫摸著。
哈繆爾和瑪斯勒笑了起來,澤米娜也露出了笑容,她擦了擦汗水,數日的努力今天終於有了回報,這隻獅子已經不再抗拒她了。她雙手捧著獅子的頭部,臉緩緩貼了過去,獅子舍不得放下肉排,它抬起頭看到澤米娜的臉越靠越近,下意識的向後縮著脖子。
可是它看著澤米娜的眼睛,毫無敵意,清澈無比,獅子放鬆了下來,澤米娜的額頭和它的額頭終於貼在了一起。
一瞬間,澤米娜和小獅子都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練習,仿佛對方成為了自己的親人一樣可靠,雙方幾乎可以心意相通。
澤米娜放開手,開心的又跑又跳,小獅子也開心的圍著澤米娜一同跳躍著。
“你成為了一名合格的獵人,澤米娜,恭喜你。”哈繆爾鼓著掌道,瑪斯勒也點點頭,對她伸出了大拇指。
“謝謝你哈繆爾,還有瑪斯勒,多虧了你們我才能完成這次試煉。”澤米娜抱起獅子,用臉蹭著獅子毛絨絨的後背,幸福的道。隨後她把獅子放下,從背包裏拿出了更多的肉排給它吃,澤米娜能感覺到獅子的喜悅感情,對它而言肉排簡直就是最好的禮物。
瑪斯勒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他施展法術,變成了一隻巨大的鳥,道:“既然如此,我們一會兒就回去吧,我來帶著澤米娜,哈繆爾你自己可以飛了麽?”
“沒問題,可能還不能變成大鳥,但是貓頭鷹什麽的還好。”哈繆爾點點頭道。
澤米娜看著地上進食的小獅子,道:“我應該給他起個名字,他的速度那麽快,爪子也很有力,就叫掃蕩者怎麽樣?”
哈繆爾表示同意,瑪斯勒變成的大鳥也點了點頭。
“那麽,從今天你,你就是掃蕩者了!”澤米娜開心的對著獅子道,小獅子也對她發出了叫聲,澤米娜感覺到它喜歡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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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有一封緊急的信件。”澤米娜他們剛回到血蹄村,就有一名高等精靈跑過來,遞給哈繆爾一張紙。
“謝謝你,遊俠,去休息吧。”哈繆爾點頭道,他們一邊向村子裏走著,哈繆爾一邊閱讀著信,他們走了一會兒之後,哈繆爾把信件遞給了澤米娜。
夏雷爾大人的求助?失蹤案?她快速的看著信件,看完之後她又還給了哈繆爾。
“哈繆爾酋長,凱恩酋長和瑪加薩酋長等候你一會兒了,請盡快來先祖大廳。”一名牛頭人走過來道。
哈繆爾點點頭,隨後對著澤米娜和瑪斯勒說道:“我去去就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澤米娜,你要回去十字路口麽?”
“我沒想好,這件事情我恐怕幫不上什麽忙,讓我想想。”澤米娜道。
哈繆爾沒有說什麽,他向著先祖大廳走去。
“哈繆爾,你回來了,最近你學習德魯伊之道,有什麽收獲麽?”凱恩看著走進大廳的哈繆爾道。
“收獲良多,我突然發現德魯伊是一條平和的道路,和戰士不同,修習德魯伊之道要與自然更加融洽的相處。”哈繆爾笑著說。
“薩滿之道也是如此。”瑪加薩突然插了一句,她並不喜歡什麽德魯伊啊奧術啊之類的這些外來的玩意,在她心中,隻有薩滿之道才是牛頭人的靈魂。
凱恩輕輕地敲了敲椅子扶手,隨後道:“你應該看到了,夏雷爾的來信,她請求我們派出一些薩滿協助她去搜尋一個敵人,對此你有什麽看法?”
哈繆爾點點頭道:“我認為我們應該立刻增援,現在的我們和高等精靈已經是一家人了,這種事情不需要討論了吧。”
“當然需要!你仔細看過那些描述了麽,敵人可能是一個惡魔,我們不能把寶貴的施法者派到那裏去。”瑪加薩突然道。
“那麽我親自去不就好了,雖然我不是薩滿,但我現在是一名德魯伊,同樣可以起到作用。”哈繆爾立刻道。
凱恩和瑪加薩對視了一眼,凱恩隨後道:“你想好了哈繆爾?我支持你的選擇,但是瑪加薩不同意派出薩滿,我也沒辦法,可是你自己去的話,真的可以麽?”
“不僅是我自己,還有澤米娜和瑪斯勒,他們一定會和我一起去的。而且我已經把德魯伊的種子在我的部族裏播下了,就算我死去,德魯伊的傳承也會在牛頭人中流傳下來。”哈繆爾正色道,他有些搞不明白凱恩在想什麽,自己等有遭到了攻擊,瑪加薩不說了,凱恩的態度竟然也這樣模糊。
“那麽,帶上我的兒子貝恩,讓他和你一起去。”凱恩突然道。
“貝恩?我不明白....”
“高等精靈是我們的盟友,我們不能讓他們心寒,既然瑪加薩不同意出動薩滿,那就讓我的兒子和你一起去,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態度。”凱恩的聲音十分平靜,這讓哈繆爾感到有些意外。
瑪加薩歎了口氣,鬆口道:“這樣的話,那就也帶幾名薩滿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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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雷爾大人,有一名野豬人薩滿求見您。”雷莉在一旁請示道。
“野豬人薩滿?讓他稍等我幾分鍾,我處理完手上的工作。”夏雷爾疑惑的道,她的手中正拿著一份案卷,依稀能看到上麵的內容,這好像是一封聯名信,簽署人是各個街道的商店店主和行會會長,甚至還有一些平民,他們希望能盡早解除警戒。
“好的,夏雷爾大人,我讓他在小會客廳等候,還有下午三點的會...”雷莉試圖提醒道。
“下午三點的會議正常,如果我沒時間去的話,你就替我主持,一定要把所有的人的調查全都收上來,給我統計好,如果下班之前做不完就加班昨晚,今天我一定要看到這份統計。”夏雷爾看著雷莉道,隨後她低下頭,繼續在那份文件上批閱著。
雷莉點點頭,向後退去,最近這段時間來,加班已經是經常的事了,原先在永歌森林的時候她每周正常工作都到不了三天,來到貧瘠之地後全勤不休息已經是常態了,政務部門的巨大壓力被她深刻的感受到,經常會晚上加班到深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又要來處理這些該死的工作文件,而現有的班子又無法擴充,因為夏芮絲還沒建立起貧瘠之地自己的官員選拔機構和製度,因此這些人隻能領著一份薪水幹二十個人的活。
“對了,雷莉,你們的之前的請求我看到了,而且我已經傳遞給了夏芮絲,她在回複中已經明確表示同意,但要求是官員選拔部門和監察部門必須同時建立,下午順便把這點傳達下去,忙過了這陣,我們的政務係統就要開始改革了。”夏雷爾在雷利的背後道。
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雷莉高興地差點跳起來,她在貧瘠之地的政務係統裏已經做到了很高的位置,雖然在夏芮絲的領導下,現有的體係裏軍事體係總比政務體係高那麽一點點,可是雷莉的位置卻依舊很高了,至少不遜色於一般的軍團長級別,而如果成立新部門,最有可能的就是一封調令讓她直接負責其中一個,這樣的話,她可以直接送副廳級跳到副部級,簡直是職業生涯的一次大躍進!
“好的夏雷爾大人,我一定完成工作!”雷莉元氣滿滿的答應道,這個好消息讓她走起路來都生龍活虎的,不再似之前的垂頭喪氣。
夏雷爾看著雷莉的樣子,隻是笑了笑,她一直都很欣賞這個年輕的精靈,她原本在銀月城時的職位隻是類似於街道主任,但是來到了貧瘠之地後卻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夏雷爾早就有提拔她的意思,最近的一切都算是考驗吧,而她通過了考驗。
“唔...”夏雷爾伸了個懶腰,聯名信的批閱已經完成,她把文件放在桌子的一角,稍後就會有專人負責將文件分發到相應的職責部門,並且進行處理。她站起身,走向了小會客廳。
推開門的一瞬間,一名穿著紅色長跑的野豬人薩滿正轉過頭,靜靜地看著她。
“你好,我是夏雷爾,你找我有什麽事?”夏雷爾走進裏麵,坐在了椅子上。
“夏雷爾大人,很高興見到你,我是阿迦瑪甘聖所的祭司,也是野豬人曆史的傳承者,你可以叫我刺臂。”野豬人薩滿站起身,向著夏雷爾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夏雷爾也點頭還禮,但是沒有說話,她在等待野豬人開始敘述。
“我今天來找您,是因為我發現了一些關於那個敵人的蹤跡。”野豬人做回椅子上,然後平靜的道。
“敵人?你是說失蹤案的那個?”夏雷爾的耳朵一下子立了起來,對於這件事,她現在十分敏感,幾乎到了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全神貫注。
野豬人點點頭,他從袍子裏拿出了一塊紅色的水晶,這水晶中間有著點點的綠色,如同火焰一般試圖衝破晶壁,卻總是被一股紅色的能量擋了回來,無法脫身。
“這是?邪能?!”夏雷爾看著晶體裏的綠色能量,驚訝的道。
“是的,這是邪能。這塊水晶是我最近發現的,它原本是阿迦瑪甘聖象上的一塊,四天前我發覺聖象有些不對勁,於是進行祭拜時,發現竟然有一塊水晶脫落在地,我好奇的把它拿了起來,就看到了裏麵的邪能。”刺臂的聲音低沉,薩拉斯語也有些含糊不清,但夏雷爾還是聽明白了他的話。
“所以這塊水晶,給了你什麽情報?”夏雷爾好奇的問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發開始不敢小瞧任何一個種族,就算是野豬人也會有其自己的智慧,也許在某些方麵,這些看似原始的種族卻有著超越了高等精靈的能力。
刺臂把水晶捧了起來,然後念動了一句咒語,當他放下手時,水晶卻飄在半空中自己旋轉著,沒有絲毫要落下的跡象。紅色的晶體開始緩緩放出光芒,一開始還很微弱,下一個瞬間紅色光芒將整個房間籠罩,夏雷爾用手遮住了眼來阻擋強光對眼睛的傷害,當她睜開眼時,周圍的一切都變了,就像一座古老的石室,四周的牆壁上都刻著壁畫。
“這是這塊水晶留存的影像,你現在看到的,是阿迦瑪甘聖所裏的樣子,四周的壁畫都是我們對於曆史的記錄,由我和我的祭司們親手雕刻上的。”刺臂對夏雷爾解釋道。
夏雷爾好奇的看著這場景,她從來沒想到過,野豬人竟然有著這樣精細的工藝,與銀月城的雕刻大師相比也毫不遜色。
“看那!”野豬人薩滿伸出了手,指著一個方向。
一個身高看起來像是高等精靈的家夥,全身籠罩在黑色的鬥篷和罩帽之下,緩緩的走近紅色野豬聖象,他伸出手,一道綠色的光芒把聖象籠罩在其中,隨後有某種形體被從聖象中拉了出來吸進了他體內,當儀式快要完成時,一個紅色野豬虛影突然從聖象上躥出,狠狠地撞在了那個黑衣人身上,把他頂到了半空中,綠色的能量連接也戛然而止,那個黑衣人伸出手放出一道肉眼不可見的衝擊,將野豬虛影打散,隨後奪路而逃,在他離開不久之後,紅色的野豬影子終於消散,而聖象上一塊水晶也脫落了下來。
“這是...”夏雷爾看著這寫畫麵,有些說不出話。
“那紅色的影子,是阿迦瑪甘的靈體,似乎有某個存在臨時附身在了聖象上,那名黑衣人就是想要把它接出來的時候,被阿迦瑪甘的聖靈發現了,並且被他重創,這塊碎片裏的邪能,就是那個寄生的家夥最後的一部分,如果這部分也被吸收,那麽那個家夥就可以恢複力量,徹底自由了。”刺臂一口氣說道。
“可我不太明白,如果是一個操作邪能的邪惡存在,為何能寄生在阿迦瑪甘的聖象上麵?”夏雷爾問道。
刺臂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道:“你說的邪惡存在指的是惡魔。這些生物很難直接進入我們的世界,因為在上古時就有守護者保護著我們,當他們消失之後又有荒野眾神和其他的強大存在保護著這個世界。但是如果是以契約的形式,就會有一些惡魔被召喚而來,能夠繞開這些保護,而如果契約者身死,那麽這些惡魔也就自由了,他們就可以隨意的在這世界活動,但是卻必須有個過程,他們必須在這個世界先獲得一個憑依,依靠他慢慢的積攢力量,知道他們在扭曲虛空裏的力量全部恢複,才能夠自由。我才是有某個和惡魔簽訂了契約,為了操控邪能的存在死了,那名惡魔就自動的尋找了聖象作為憑依,因為聖象是非常好的憑依物,不然我們也不會用它溝通阿迦瑪甘的靈體。”
刺臂的話讓夏雷爾陷入了沉思,她想到了某個人,但是又不能確定。
“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這塊水晶我交給您保管,請您務必懲罰那隻惡魔,我們的聖象被汙染了,這種恥辱,這種仇恨,那名惡魔必須付出代價!”刺臂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他站起身握住水晶,周圍的景象全部消失不見,隨後他單膝下跪,如同一名高等精靈市民一樣向夏雷爾祈求公正,同時伸出手,將水晶遞上。
夏雷爾接過了水晶,她點點頭道:“相信我,刺臂,我會給你的族人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