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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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先道別了,夏芮絲,替我和夏雷爾她們說一聲,我一直都把你們當做家人。”老陳戴著鬥笠抱著酒桶,竹棍上挑著酒壺扛在肩膀上,他沒有騎坐騎,隻是徒步的拉著一輛小車,諾米也在一旁。

    夏芮絲走了過去,她張開雙臂,踮起腳尖擁抱了老陳那胖胖的毛毛的軀幹,隨後她鬆開懷抱錘了老陳一拳道:“說這種話幹什麽,誰也沒懷疑過,但是你一定要回來啊,還有很多冒險等著和你一起去完成。”

    “我會想你的,老陳。”希爾瓦娜斯也走了過來,輕輕地擁抱了老陳一下,對於冷若冰霜的希爾瓦娜斯,這已經算是不得了的動作了。

    “我..嗚嗚...感覺就像當年離開迷蹤島一樣...”老陳說著說著,竟然流出了眼淚,還哭出了聲。

    安德魯和卡德加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胳膊,這個溫和的野豬人在一路上讓他們感覺就如同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此刻要分別,他們也感到一絲不舍。

    “好了老陳!你怎麽像個小孩子似的,又不是不見了,快去吧!”夏芮絲輕輕地踢了他一腳,老陳這才和諾米一起動身,他走幾步就一回頭,夏芮絲他們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老陳他們走出了很遠,雪地上留下了輪子和熊貓人的腳印。

    “老陳也走了,加茲魯維他們還留在濕地呢,這回燃料也應該從科讚運過來了,空艇也能起飛了吧。”希爾瓦娜斯道。

    夏芮絲轉過頭道:“是啊,現在我們這趟行程也快要到末尾了,鐵爐堡之後就是暴風城,最後就是卡拉讚。”她趴到希爾瓦娜斯耳邊輕輕地道:“其實老陳走了也有好處,白天就我們兩個在一起了,嘿嘿嘿。”

    希爾瓦娜斯推開了夏芮絲,她當然知道夏芮絲想的是什麽,可是她現在隻想趕緊出發,去鐵爐堡裏找個暖喝的地方。

    “安德魯,讓所有人準備出發,一小時後我們必須上路。”夏芮絲吩咐道,隨後她追著希爾瓦娜斯的步伐走了過去。

    安德魯和海瑟薇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感覺老陳走了之後夏芮絲還挺高興的,但是這種話卻不能說出口,天知道夏芮絲會怎麽處置他們。

    卡德加和卡波莉婭也來到了安德魯身邊,詢問道:“有什麽我們能做的麽?”

    安德魯看了一眼正在咬著帳篷的淑妮,頭疼的到:“你們管好這隻大貓就好了,別讓她再要那些帳篷,反正最後帳篷出什麽問題,夏芮絲老師都隻會罵我們,淑妮永遠沒錯...”

    “哦,好的,我還挺會逗貓的。”卡德加點了點頭,他毫不畏懼的走向了淑妮,卡波莉婭站在原地,膽戰心驚的看著大貓一用力,把整個帳篷都拉倒在地。

    當眾人終於啟程時,夏芮絲和希爾瓦娜斯騎著陸行鳥走在最前方,淑妮昂首挺胸的跟隨者,她的後背都快有陸行鳥那麽高了。

    大魔導師泰蕾絲塔依舊坐在她的車子裏,基本不露麵。安德魯和海瑟薇一邊騎著馬前進一邊偷笑,順著他們的視野看去,卡波莉婭和卡德加正走在一起,卡德加齜牙咧嘴的,身上有好幾處衣服被撕開,皮膚被劃破。而卡波莉婭正在給她塗著藥,每塗一下卡德加就叫一聲。

    “別亂動,這樣根本抹不上啊...”卡波莉婭道,她已經竭盡所能,卡德加卻一直亂動,讓她找不準目標。

    “這都怪你自己,卡德加你也太脆弱,淑妮隻是想和你玩一會兒,結果你像個小姑娘一樣一邊尖叫一邊跳那麽高。”夏芮絲頭也不回的道。

    “夏芮絲老師,我不是跳到那麽高的,是淑妮把我扔上去的,快落地時再接住我,然後重複上述過程,至少有好幾遍。”卡德加心有餘悸的道。

    他當時用法術變出了一個球,想逗淑妮玩,結果淑妮對他的興趣好像比對球更大,或者說那個球太小了他的提醒更合適,所以最後就變成了魔法小球沒人管,淑妮卻叼著他往天上扔在接住,整整完了十幾分鍾,最後還把他放在地上踢著玩。

    不過這也讓安德魯他們的工作順利了很多,這次在收帳篷的時候,淑妮沒有再去搗亂了,卡德加成了她的新玩具。整個世界團的人都給卡德加起了一個新的外號。叫做尖叫肉球。

    “你要是小心一些不會這樣的,為什麽淑妮從來不這樣對我和安德魯呢?”夏芮絲道。

    “因為老師和安德魯都曾經飼養過淑妮才這樣的吧,我覺得是這樣。”海瑟薇突然道,夏芮絲轉過頭看著她的方向,正好看到安德魯也點點頭表示讚同。

    “可是淑妮對希爾瓦娜斯也超級好的啊!我可沒見過娜娜...嘶...希爾瓦娜斯飛在天上。”夏芮絲說著說著,她又被掐了一下。

    海瑟薇歪著腦袋想了想,隨後道:“那可能是因為希爾瓦娜斯大人身上,有太多老師您的氣味了吧,畢竟沒日沒夜的在一起待著...”

    “最近遊俠們守夜太累了,還有人中途離開,海瑟薇,你就加入到守夜的人員裏吧,還有安德魯。”希爾瓦娜斯突然道。

    “在呢麽還有我?這次我真沒說話。”安德魯連忙辯解道。

    “認為人手不夠啊,別那麽多話。”希爾瓦娜斯決定的道,安德魯隻好認命,他看著海瑟薇的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們繼續前進,走了整整一個上午,一直到太陽懸在正空。

    “看!終於出現了,鐵爐堡!”卡波莉婭給卡德加上完了藥,隨意的向前看去,鐵爐堡的輪廓出現在了遠方,還有山腳下的矮人城鎮。

    夏芮絲點了點頭,大聲道:“我們加速!今晚就要誰在暖和的愛人城市裏啦!”

    “喔!暖和的矮人城市!”使節團爆發出了熱情,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雪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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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真是暖和啊...”夏芮絲拉了拉領口,她的額頭上冒出了很多汗水,使節團的其他成員也是如此,最前方的矮人帶著路,他們正向著城市的中心走去。

    整座城市建立在巨大的山腹中,由無數的矮人能工巧匠雕刻而成,這宏偉而又令人驚歎的城市,散發出火熱的生命力,和矮人那種堅韌不拔的性格一樣,鐵爐堡被建造成了一座不落之城。

    使節團們在矮人的陪同下,行走在鐵爐堡的街道上,路兩邊有著很多的凹陷,如果低頭看去,就會看到岩漿在下方流動,空氣裏的炙熱感幾乎要把人融化。

    “巴林先生,對於鐵爐堡,我十分好奇,為什麽你們要把城市建立在這樣的地方?”夏芮絲對迎接他們的巴林·紅石,一位矮人參議員道。

    矮人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在街道上都有了一些回音,他邊走邊道:“對於矮人而言,地下才是我們最理想的居所,這裏讓我們感到安全,而且我們天生喜歡挖掘,在山裏建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聽說你們認為自己的祖先是一些石頭?”夏芮絲問道,她對於矮人也好人類也好,確實不了解,前世的她一直堅定地處於一個陣營,從未改變過。

    巴林點了點頭,隨後道:“很多證據表明,我們的祖先確實是一些土靈,因為某種原因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但是這些都需要我們一點點去發現,我們也有專門的曆史學家去考證這些事情,前麵就是國王大廳。”他伸出手向前,一個大大的宴席已經準備好,國王麥格尼·銅須正坐在首座,等候著來自銀月城的客人們。

    “歡迎您的到來,夏芮絲·黎明玫瑰,還有希爾瓦娜斯將軍和大魔導師泰蕾絲塔,我代表矮人王國對你們的到來表示由衷的喜悅,請落座!”麥格尼站起身,招呼著使節團的成員們。

    這是一個足夠寬敞的大廳,使節團的所有成員都坐在長桌的一旁,足足有幾百人。夏芮絲和希爾瓦娜斯和泰蕾絲塔坐在最左邊的前三個位置上,夏芮絲直接挨著中間的麥格尼銅須,長桌的另一邊則是矮人們的官員和貴族。

    “感謝您的招待,麥格尼陛下,我們在雪地裏跋涉了太久,現在能感受到溫暖真是太好了。”夏芮絲禮節性的道。

    麥格尼拿起酒杯喝一口,隨後道:“你們這一路還算順利麽?那個人類法師的臉上好像還有些傷口。”他指了指卡德加,後者正嚐試咬一隻雞腿,但是又怕牽動臉上的傷,因此有些滑稽。

    安德魯注意到了麥格尼國王的視線,他拍了拍卡德加,讓他注意自己的儀態。卡德加了可就領悟了過來,他把雞腿放下,用刀叉小心的切割,然後叉住一塊放進嘴裏。

    “這是他不小心自己造成的,就在進入城市之前,所以我們還沒來得及給他治療。我們的過往,阿納斯塔裏安陛下讓我為您帶來了禮物,安德魯。”夏芮絲說著,她轉過頭對著安德魯道。

    安德魯站起身,從使節團的一個行李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了夏芮絲。

    “這是我們的工匠所製作的一件工藝品,希望您不要嫌棄。”夏芮絲打開了盒子,一個精致的由奧能水晶和其他昂貴金屬做製造的矮人雕像,這雕像隻有一個水壺那麽大,但是所有的細節都栩栩如生,處理的十分微妙,當這件雕刻品被拿出來之後,所有人都停止了對話。

    矮人雕像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它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不論是喜好藝術的高等精靈還是熱愛雕刻的矮人們,都看著這精美的雕像。

    “這真是一件無價的珍寶!我必須感謝阿納斯塔裏安國王的善意。”麥格尼從夏芮絲手中接過這雕像,用十分喜悅的語氣說道。

    “能讓您看上眼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擔心我們的禮物不夠貴重,配不上您的身份。”夏芮絲謙卑的道,雖然對於聯盟的曆史並不是很了解,但她也知道一些關於這位矮人國王的事情,對於麥格尼她還是很欣賞的。

    “那麽,我就收下這份禮物了,我也準備了禮物贈送給阿納斯塔裏安國王,不過恐怕還要等幾天,因為這件禮物還在製造著。”麥格尼愉快的道。

    這場宴會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使節團和矮人們觥籌交錯,往來不絕,相互之間贈送禮物拉近感情,這是夏芮絲一早就定好的策略,對方估計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一拍即合,氣氛十分融洽。

    當宴會最終結束時,時間應該已經是深夜了,在地下精靈們無法準確的感覺時間流逝,所以宴會散去時,他們也沒感覺到有多疲憊。

    夏芮絲三人向麥格尼知會了一聲,就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泰蕾絲塔很自然的獨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並不在出來,隻是向她們打了個招呼。而夏芮絲則和希爾瓦娜斯回到了房間,剛一關上門,她就把高跟鞋子脫了下來,躺在床上長籲短歎。

    “你看起來比前幾次宴會都累。”希爾瓦娜斯也換上了衣服,坐在夏芮絲身邊,輕車熟路的為她按摩起來,她的手力道輕柔但是恰到好處,讓夏芮絲十分享受。

    “這些矮人和我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死要麵子而且十分倔強,我要是不在理解上做到極致,有嚇怕接下來的事情不好談。”夏芮絲翻了個身,讓希爾瓦娜斯按摩她的大腿後側,她感覺到一雙小手在自己的雙腿上揉捏著,時不時的向上遊移一下,然後立刻下來。

    “你準備和他們商量什麽?不是那些軍火和裝備的事麽?”希爾瓦娜斯道。

    夏芮絲呻吟了一聲,希爾瓦娜斯的按摩技藝更加好了,她舒服的道:“不僅僅是軍火,我還想帶走一批矮人工匠,咱們得附魔工藝雖然十分成熟,但是掄起鍛造,那可就差遠了。而且成熟的工業體係需要金屬處理的支持,你不希望我們的工程造物像地精一樣以爆炸聞名吧。”

    “好吧,但我覺得那個麥格尼不會滿足我們的需求,畢竟長久以來我們的王國和矮人甚至沒什麽官方往來,連貿易都時有時無的。”希爾瓦娜斯把夏芮絲翻了個個,然後把她扶起來放在懷裏,按摩著她的太陽穴。

    “這都怪布蘭迪那個家夥,做了那麽久議員,簡直像個小學生一樣,戴爾文沒辦法從外交層麵向南伸手確實是因為達爾坎和洛丹倫方麵的壓力,但是布蘭迪天天喊什麽財政不好,軍事花費不足,他又沒有阻礙,該做什麽就做啊。同樣等級的裝備,我們的成本就要3個金幣,矮人製造的話我們買到手裏也就不到一個金幣,再算上咱們得出口,唉...”夏芮絲大聲的抱怨著,在她看來議會裏很多人都是吃飯不幹活的,或者工作做了還不如不做。

    希爾瓦娜斯笑了笑道:“那你要替他做點什麽麽?這次你隻是皇室使者身份,建交也不是議會名義,而且貿易這種事,不看王國的報表和具體討論的話,你自己怎麽決定。”

    “我隻是想以貧瘠之地的名義,畢竟我們還是半自治的,我以皇室使者身份來到這,但是以貧瘠之地總督的身份和麥格尼聊聊吧,大不了讓他們也加入卡利姆多盟約。”夏芮絲滿不在乎的胡說道。

    加入盟約自然是不可能的,目前的盟約裏主導地位的是高等精靈,因為實力最強,如果矮人插進去,先不說議會那關怎麽辦,高等精靈的主導地位也就會受到威脅,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發生。

    “那你準備用什麽和麥格尼談?你也沒有籌碼,人家會把技術人員交給你?”希爾瓦娜斯問道。

    夏芮絲隻是笑了笑,然後突然一個翻身把希爾瓦娜斯壓在身下,自信的道:“相信我,我有很大的把握和他們達成這筆交易。我們睡覺吧親愛的。今天我竟然困了!”

    燈火被她熄滅,房間裏陷入一片黑暗,兩個女性精靈相互擁抱著,進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