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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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的進攻最近開始收斂,暴風城的軍隊終於獲得了一絲喘息,在安度因·洛薩的領導之下,他們重新布置了防線,並且拿回了赤脊山和西部荒野。
作為最高指揮官,洛薩早早就注意到了一些事情,在他結束了對夏芮絲的追蹤並且回到暴風城之後,獸人的整體攻勢就開始放緩,甚至有些部隊出現了疲態,借此機會他帶領軍隊一度把戰線推回到了黑色沼澤,可是沒多久那片沼澤就被迷霧籠罩,人類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標。
戰略室的大門被推開,萊恩帶著年幼的瓦裏安走了進來,洛薩和其他的將領們紛紛對國王行禮。
“剛剛收到了消息,西部荒野的獸人部隊幾乎全部撤出了。”洛薩對萊恩國王報告道,這個消息他也是剛剛知道不久,這些獸人去的和來的一樣快,根本抓不住任何的痕跡。
“但是我們損失了哨兵領,而且礦井那邊也遭到了破壞,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恢複。”另外一名將領說道。
萊恩點點頭,他伸出手指著南艾爾文森林的位置問道:“我的人民們還安全麽?”
“撤離工作進行的十分順利,有著刺客團的協助,一切都井井有條。”洛薩報告道。
萊恩沒有再說話,他安靜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聽著這次會議,因為國王在場的原因,以往會議時不同觀點的激烈碰撞甚至語言衝突並沒有出現,反而是互相都小心謹慎,闡述著自己的觀點也思考著別人的看法,整個會議的變得更加高效也更加快速簡潔。
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去,下一階段的工作大致被確定,將領們紛紛告退,萊恩卻叫住了洛薩。
“陛下。”自己昔日的好友,如今也是自己的國王,在這樣一個時候叫住了自己,多半是對於之前的行動已經有了些了解了。
“我相信你洛薩,就像我的父親相信你一樣,毫無條件而且毫無保留。”萊恩說著,瓦裏安好奇的走到那張擺滿了指示物的沙盤旁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但是你有些事情瞞著我,而且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我得家族和我的王國從來沒這樣對待過任何一位別國的領導者,對待過一位王子的老師,一位身份尊貴的客人。”
“長耳朵們自己內部的鬥爭不應該轉化成我們的消耗,你和刺客們在荒野馳騁的時候我們的人民在被獸人屠殺,而最後的結果竟然是我們作為無辜被牽連的一方要去妥協,這是正確的麽?你的所作所為能否對得起你得榮耀和尊嚴?能不能對得起那些為國家戰死的老兵和他們的後代?”洛薩低著頭,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明白這些事情並不光彩。
“你始終是我的將領,我的元帥,我的至交好友和老師,但是洛薩你必須清楚,王國該如何存續。”
瓦裏安對父親和叔叔的話一點興趣都沒有,他隻是擺弄著桌上的標誌,拿起來看看再放回去,他知道位置變換代表著什麽,因此總是十分小心。
“陛下,我像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洛薩右手撫胸說道。
“洛薩叔叔,我想請你繼續教我武技,這樣下一次夏芮絲老師來了我就能誇耀的說我進步了。”瓦裏安跑了過來,拉著洛薩的甲裙道。
萊恩笑著揚了揚頭,洛薩帶著王子去了演武場,房間裏隻剩下了萊恩自己。
一個黑影從天花板上落下,單膝下跪在萊恩的座位前,大門似乎被某種力量推動緩緩關閉,讓外人難以窺視內部的景象。
“起來。”萊恩的語氣冷硬,黑衣人全身一震,他站起身麵對著國王陛下,看不到表情卻也能知道他十分羞愧。
“你不用解釋任何事情,告訴我是誰授權了就好。”萊恩的話語狠狠地紮進了沃爾森的內心,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帕索妮亞擅作主張一旦被知曉,不知道會麵對什麽樣的除法,愛維爾·楊登也一定會被連帶,這對於整個組織都是重大的打擊。
用了這麽多年,耗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最終才走到了這一步,而一旦自己說出了帕索妮亞的名字,那麽這些努力就會化為泡影。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我隻是給你一個機會。”萊恩催促道。
沃爾森卻沒有出聲,他隻是又一次跪下,向自己的國王低下了頭,看起來異常的固執,但是身體也在顫抖著。
“帕索妮亞的部下都是像你這樣的家夥?起來吧,找個位子坐下。”
沃爾森睜大了眼,他以為會被解職或者幹脆被流放,但是這位新國王隻是讓他坐下,他沒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萊恩看著沃爾森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離自己不遠的位置,靜靜地等候著,於是張口道:“我不會責罰你們任何一個人,尤其是你和洛薩,畢竟現在是特殊時刻,戰爭還在繼續,但是你也要告訴帕索妮亞,我已經不能放心她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贏得了和獸人的戰爭之後她必須下台,讓其他人來做,就這麽簡單。”
“但是我不是來表示我對你們的不信任,我隻是希望你們能明白,我得父親和你們犯了同樣的錯誤,如果你們把一切都當成籌碼去計算,總會有算錯的那一天,我的父親已經沒機會明白了,他已經長眠於地下,希望你們能明白。”
萊恩站起身,離開了戰略室,沃爾森呆呆的坐在那,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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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讚的生活對於卡德加而言是新鮮而又十分有收獲的,每一天他都能學會大量的知識,這位守護者博學而且耐心,是一位極佳的老師,也是一位天才的法師,他的創造力和對於魔法的掌控如同傳奇一般,那些對普通人而言的難題到了他手中都迎刃而解,難怪就連夏芮絲都對他推崇有加。
看著眼前的法陣,卡德加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在麥迪文的啟發下,第一次嚐試自己創造新魔法,而這個魔法則是一個全新的傳送法術,利用地脈作為導管,舍棄那些複雜和昂貴的施法材料,隻要有地脈的坐標就能輕易地傳送過去。
但是缺點也很大,如果地脈太若,或者想去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地脈,那就沒辦法施行,而且距離也不能太遠,因為地脈是叉狀結構,太遠的話很容易就傳送到了奇怪的地方。
不過優點在於可以單獨傳送物品,而施法者自身不必產生位移。
“卡德加,先停一下,替我去迎接一位客人。”麥迪文的聲音憑空響起,在這座法師塔裏,他能夠感知到幾乎所有地方,也能夠直接和塔中的人對話。
“好的,老師。”卡德加停止施法,傳送陣熄滅了下去,這個實驗如果放在達拉然做,那麽這次中斷就會浪費至少1000金幣的材料,但是在卡拉讚,短時間的暫停不會讓材料失去活性,哪怕停止一天都還能有效力。
走在已經十分熟悉的台階上,卡德加來到了大門口,這麽久以來他還沒聽說過有什麽訪客,除了莫羅斯偶爾會叫他幫忙。但是聽莫羅斯說,在戰爭開始前,經常會有人來拜訪麥迪文,甚至會整夜的進行派對狂歡,那個時候就連洛薩元帥和萊恩王子都會常來。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的麥迪文經常會誰也不見好長一段時間,或者變得十分古怪,但都是間歇性的。莫羅斯總是擔心自己的主人研究魔法腦袋出了問題。
法師塔的大門被打開,一個曲線明顯的身影出現在卡德加麵前,她的皮膚是綠色的,相貌也有異於常人。
這是一個獸人!卡德加很快就認出了來者的種族,一個卑鄙無恥的侵略者。
迦羅娜有些疑惑,麵前的這個家夥對自己為何保有如此深的敵意,其實她早就習慣無處不在的敵意和蔑視,甚至欺辱,但是這個小法師似乎有著不同的動機。
“我是部落的使者,來...”
“你這個侵略者!”卡德加凝聚起了奧火,熾熱的溫度讓迦羅娜站在幾米外都能感覺到壓力,她下意識的向一旁閃躲,但是火球卻突然熄滅。
“友善一些,卡德加,帶她進來,不許再這樣。”麥迪文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卡德加剛剛的法術當然逃不過他的眼睛,直接被他熄滅了。
卡德加垂頭喪氣,他引著迦羅娜走進了卡拉讚,順著樓梯向上,最終來到了麥迪文的房間,守護者正在操縱著奧術能量,在虛空中構建著什麽,這些能量被他高度壓縮,幾乎實體化如同積木一般,變成他需要的形狀,每一塊都有著各自的功效。
“偉大的守護者,麥迪文閣下,你好,我是來自部落的使者,古爾丹的仆人迦羅娜。”迦羅娜十分恭敬,她已經從自己的主人那聽說了這個人類的可怕力量,而對於力量她同樣會感到敬畏。
“你是一個混血?和我之前研究的那些獸人長得並不一樣。”麥迪文沒有回頭,繼續進行著操作一邊說道。
“是的,我有一半德萊尼血統。”迦羅娜艱難的說道,親口說出自己半生悲慘遭遇的原因不是那麽讓人愉快。
“好了,你就留在這吧,和卡德加好好相處,帶她下去。”麥迪文說道,卡德加點了點頭,再次引著迦羅娜走下樓梯。
“你叫卡德加?”迦羅娜嚐試打開話題,她需要這裏盡可能多的信息,然後匯報給自己的主人,部落如果想統治這個世界,那麽麥迪文就必須被古爾丹所了解。
卡德加沒有說話,隻是哼了一聲,他知道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兩個人必須有所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