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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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丹倫的皇城又一次出現在了眼前,在人民的歡呼聲中,佳莉雅和跟隨她前往奎爾薩拉斯的隨從們一起走進了大廳,貴族們紛紛向她致意。
“公主殿下,你父親他正在王座廳裏等你,我們應該在車上先換上洛丹倫的服裝...”米薩在一旁小聲勸道,這位公主殿下一直穿著高等精靈風格的袍子,似乎不準備換下來。
“不必了,米薩老師,我現在是夏芮絲女王的學生,雖然我也是洛丹倫的公主,可是這件衣服更讓我感覺安心。”佳莉雅輕聲說道。
繼續向裏麵走著,一邊感受著人們對於自己身上服裝的詫異眼神,佳莉雅一邊提醒著自己挺胸抬頭,夏芮絲和她說過這件事有多麽的重要。
雖然自己並不想離開銀月城和黎明花園,但是夏芮絲卻執意讓她回到洛丹倫,一直到新年之後,這就意味著她要在洛丹倫過完新年。
記憶中在自己的弟弟出生以前,每次過年她都是最開心的一個,王室宴會上所有人都把她當做中心和焦點,盡管那時的她隻希望好好地坐一會兒,沒人來打攪自己。可自從有了阿爾薩斯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原本自己最不喜歡的被矚目的感覺,突然間就被自己的弟弟奪走,曾經口口聲聲說著希望獨自一人的自己,竟然也會感覺到嫉妒,看著那些原先對她和藹可親,關愛有加的大人們紛紛圍著阿爾薩斯團團轉,她當時的心中隻有嫉妒這一重感情。
“佳莉雅公主,好久不見了。”剛剛走進內院,一個十分威嚴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阿隆索斯主教,好久不見。”佳莉雅猶豫了一下,這一次她使用了洛丹倫王國的禮儀。
在她很小的時候,這位主教大人就開始關注她,也是她心中人為的,這個王國真心對自己的幾個人之一。
大部分的人對於佳莉雅表現出的好感,以及寫滿奉承的笑臉,都是因為公主身份罷了,可眼前這位主教,卻讓佳莉雅能感覺到溫暖。
“公主殿下,看起來您過得不錯,這樣我就放心了。不論你穿著什麽樣的服裝,行著什麽樣的禮儀,說著什麽樣的語言,在我心裏你都是那個喜歡蕩秋千的小公主。”阿隆索斯法奧微笑著說道。
“謝謝您,主教閣下,一回來就能看到您,是佳莉雅的榮幸。”短短的幾句話,佳莉雅卻感到了一種莫名的隔閡。
兩人相互行禮,然後錯開了身體,佳莉雅繼續向著王庭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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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莉雅殿下已經回來了,很快就會進入王座廳。”泰納瑞斯站在鏡子前,一邊打理著自己的銀白頭發,法裏克此時單膝跪在門口的位置,低著頭報告道。
“嗯,知道了,還有什麽其它的?”
“和公主殿下同行的,除了米薩·懷特邁恩,還有600人的高等精靈士兵,將領是貝爾迪斯·火芒將軍。他們正停在城外,陛下,該如何安置他們...”
泰納瑞斯的手停在了一半,他感覺自己已經開始老去,頭發變得稀疏不再有活力,然而剛剛法裏克的那句話,卻讓這些已經銀白的發絲幾乎立了起來。
“...夏芮絲,她想幹什麽。那個精靈將軍也在城外?”泰納瑞斯陛下毫無波瀾的說道,多年的統治早就讓他養成了波瀾不驚的內心。
法裏克的喉結動了動,有些艱難的道:“並沒有,這位將軍帶著他的10名親衛已經進城了。”
“很好,很好,照常進行一切活動,他會來找我的。”泰納瑞斯轉過身,雖然已經年老,可身材依舊魁梧,身上的洛丹倫皇室服裝讓他看起來不怒自威。
法裏克點點頭,恭敬地退了出去。他前腳剛剛離開,這位國王陛下也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向著王座廳走去。
此時的王座廳和外城截然不同,沒有那些自發前來歡迎公主的人群,也沒有那些貴族的阿諛奉承,隻有他的妻子,洛丹倫的王後,和被她拉著手,站在一旁年幼的王子阿爾薩斯。
“父親!”看到泰納瑞斯的出現,阿爾薩斯立刻跑了過去,抱住他的膝蓋,親昵的用臉蹭著。
最近這一段時間,他都沒有機會和自己的父親好好地相處,他還太年幼,以此南方的戰亂他並不了解,也不知道一位國王的責任,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父親整日整夜的繁忙著,留下他和母親。
“阿爾薩斯!”泰納瑞斯拍了拍他的頭部,眼神寵溺的看著自己年幼的兒子,他早已想好,等到阿爾薩斯長大,就把王位傳給他。
“陛下...”自己的妻子也溫柔的看著自己,她能感覺到她的視線停留在自己新增的那些皺紋和更顯稀疏的頭發上。
“我很好,佳莉雅現在到哪...”
“吱....”話還沒說完,石質的的大門就被打開,迎著清晨的光芒,佳莉雅身著高等精靈的華服,如同沐浴在光輝之中緩緩走入。
短短的一段時間,佳莉雅的氣質和以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以前的她看起來是一位安靜而又沒什麽存在感的可愛少女,那麽現在的她,身上側多了一些女神般的氣質,那種恰到好處的自信和威嚴氣息。
“父親,母親,我回來了。”佳莉雅緩緩說道。
阿爾薩斯看著在光芒中出現的姐姐,雖然隻是一段時間沒見,但是卻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他的瞳孔緩緩放大,手也慢慢落下,垂在體側,原先那個不起眼的姐姐,已經變成了女神一般讓他目瞪口呆。
一時間,他竟然看得有些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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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燈光混合著裝飾的燭光,長桌上擺著各種各樣的食物,而此時佳莉雅正和自己的父母以及弟弟坐在一起,享受著晚餐。
“在銀月城,過得怎麽樣?那位女王我聽說她...”
“我很好,夏芮絲老師非常盡職盡責,我想你們應該也能看出我身上的變化。”佳莉雅趕忙說道,母親大人的後半句即使不用說出來,她也能猜到,無非是關於夏芮絲喜好女色的傳聞。
“那就好,你在銀月城的每天我都提心吊膽的,為什麽突然就留在那了?夏芮絲不讓你離開?”
“不是這樣的,媽媽,我...是我自願的,我想學習一些東西。”佳莉雅有些語塞,這個問題她已經回答了好幾遍了,每一次自己的母親都換著法子換著方式詢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留在那,這讓佳莉雅有些無奈。
“好了,別再說這些了,佳莉雅,夏芮絲都教了你些什麽?”泰納瑞斯把食物放進嘴裏,毫無形象的一邊咀嚼著一邊說道。並非這位國王陛下不懂禮節,而是在家人的麵前,他一向如此。
“夏芮絲老師,教了我很多,比如說...”佳莉雅的嘴唇不停地動著,快速又富有節奏的敘述著在黎明花園生活的點點滴滴,泰納瑞斯聽著她的話語,時不時地點點頭。
“很好,看來你在那邊確實有些收獲,你還要回去麽?”泰納瑞斯咽下食物,然後皺著眉頭問道。
而這個動作,從幼年開始,佳莉雅就知道這是父親心中不喜的表現。
“...嗯。”佳莉雅點點頭,隻說了這一個字。
晚餐在有些奇怪的氣氛中結束,麵對著父親和母親的眼神,佳莉雅很快就敗下了陣來,她感覺父母對待自己還想對待那個小孩一樣,因此很快她就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但是卻也有了一些意外收獲,自己的弟弟,整個晚餐的時間裏都一言不發,絲毫不顯以往的活潑,反倒是經常偷偷瞄自己,還一臉通紅。
結束晚餐之後,佳莉雅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冰冷的石質地麵和毫無裝飾的灰色石壁,讓她開始懷念起黎明花園即使是夜晚也有著各種發光植物和音樂的庭院,以及藝術般的裝飾風格。
二者對比之下,洛丹倫簡直如同墳墓一般,死寂,陰冷,失去活力。
推開木門,房間裏和自己走之前幾乎沒什麽變化,依舊幹淨整潔,但是以往舒適的房間,此刻除了感到熟悉意外,竟然沒有絲毫回家的舒適感。
“家...和房子。”這裏是家,黎明花園也是家,溫暖的家,冰冷的家,或者其他的樣子...
“咚咚咚”似乎有人在敲著門,佳莉雅把門拉開,阿爾薩斯正站在門外,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閃爍。
“阿爾薩斯?這麽晚了,有什麽事麽?”自己的弟弟,和自己向來不親近,就好像同一個家庭裏的陌生人一樣。
阿爾薩斯吸了一口氣,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姐姐好像並不喜歡自己,因此他從未主動地向佳莉雅表示過什麽,但是今天的這次見麵,卻讓他有了些不同的感覺...
心蹦蹦的跳,想和姐姐玩耍,想和姐姐一起做點什麽,想靠近姐姐...這樣的感覺指引著他,來到了佳莉雅的房門前。
“嗯,好久沒見了,有點想你,我能進去麽姐姐...”阿爾薩斯有些羞怯的說道。
佳莉雅愣了愣,下意識的她點了點頭,把阿爾薩斯讓進了自己的房間。
走進來之後,那股佳莉雅身上的味道變得比外麵濃烈了一些,阿爾薩斯感到突然有些亢奮,她抓著佳莉雅的衣服下擺,有些撒嬌般的說道:“姐姐,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麽?”
“嗯...你不是喜歡和媽媽一起麽,而且你已經八歲了,阿爾薩斯...”絲毫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佳莉雅懵逼的說道。
然而阿爾薩斯似乎在家裏被寵慣了,他直接爬上了加利亞的床,鑽進了被子裏。
“...”雖然心中不喜歡這個弟弟,但是佳莉雅並沒有多說什麽,她看了看阿爾薩斯的那一副小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穿著衣服躺了上去。
是不是小男孩都是這樣?瓦裏安會不會也是這樣不管別人的?
等一等,為什麽我會想起瓦裏安?佳莉雅更加疑惑了,天天在一起上學,早就煩透了,現在回到家這才第一天晚上...
“姐姐,給我講講故事好不好?”身後的阿爾薩斯撒嬌的說到。
“我很困了,阿爾薩斯,明天吧...”佳莉雅拒絕了阿爾薩斯,她側臥著把後背對著阿爾薩斯,閉上眼進入了夢鄉、
“姐姐,姐姐?”阿爾薩斯呼喚了兩聲,然而佳莉雅沒有回應,他這才安靜下來,貼著姐姐的後背,也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