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番外之薛五和劉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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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氣氛沉悶到了極致。

    薛五吊著眼角,居高臨下,他不說話,就那麽看著劉婷雲。

    有什麽無聲無息的滋生,發酵,蔓延。

    說不出的詭異。

    喘了幾口氣,劉婷雲慢慢的爬起來,對著薛五甩手就是一下。

    她的指甲長,那一下直接劃破了薛五的臉。

    火辣辣的感覺衝起,薛五憤怒地一把掐住劉婷雲的脖子,提到眼皮底下,急促且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

    兩人瞪著彼此,眼睛泛著血色。

    分秒流逝。

    死寂的氛圍被薛五的罵聲打破。

    “你走吧。”

    薛五大力把劉婷雲扔開,惡狠狠的吼,“走!”

    劉婷雲走到門口,胳膊就被薛五拽住了,隨後是他的咆哮聲。

    “我叫你走,你就走,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

    劉婷雲掙脫了幾下,沒成功,“難不成你叫我走,我還得抱你大腿,哭著喊著說我不想走,求你讓我留下來?”

    說罷,她看著麵前的男人,抓捕到了對方臉上的情緒波動。

    “薛五,你腦子被驢踢了吧?”

    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薛五突然開門,將劉婷雲推出門外,砰的砸上門。

    猝不及防,劉婷雲差點摔倒。

    她扶著牆,回頭破口大罵,“神經病!”

    隔著門,薛五暴躁的來回踱步,片刻後,他去了武術館。

    耗盡體內最後一絲力氣,薛五躺在地上,渾身肌|肉緊繃,汗濕的胸膛劇烈起伏。

    許久,他抬手擦額頭和臉上的汗,泄氣的一拳頭砸到旁邊。

    那天過後,劉婷雲就再也沒看到薛五,她巴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不過,有關薛五的新聞卻不少。

    無非就是揣測哪個女人能套中薛五,成為薛太太,從龐大的薛家分得一杯羹。

    這個話題永遠有墟頭。

    風流成性,放蕩不羈是薛五身上的固定標簽,並且撕不下來,抹不掉,融為一體了。

    他身邊的女人換個不停並不稀奇,哪天固定了,才是真的不正常。

    劉婷雲回了趟老家,過了一周舒心的日子。

    臨走前的晚上,劉母說要跟她睡。

    劉婷雲剛洗完澡,“好啊。”

    劉母跟老伴說了聲,就來女兒房間睡了。

    “小時候你睡覺特別不老實,不光橫著睡,豎著睡,還斜著,夜裏能換幾個姿勢。”

    劉婷雲滿臉質疑,“那是我嗎?”

    “不是你是誰。”劉母哎一聲,“時間過的真快,刷一下,你都三十多歲了。”

    劉婷雲,“……”

    重點出現了。

    劉母拍她,“刷牙了就別吃東西了。”

    劉婷雲拆開一盒蔓越莓曲奇餅幹,“吃完再刷一次。”

    劉母繼續嘮叨,“晚上吃東西,傷肝。”

    劉婷雲邊吃邊說,“我就偶爾吃。”

    她抽抽嘴,“媽,別用那種眼神看我,真的,沒騙你,撒謊是小狗。”

    劉母拿她沒辦法。

    “多大的人了,還吃零食。”

    “媽,你這說的不對了,多大都可以吃零食。”劉婷雲拿了一塊餅幹遞過去,“嚐嚐?”

    “你自己吃吧。”劉母搖頭,“我不吃。”

    劉婷雲左右看看,“媽,你的茶杯呢?我給你倒杯水。”

    劉母說,“大桌上。”

    劉婷雲端著水進來,把杯子放床頭,不忘叮囑,“剛倒的,特別燙,你喝的時候注意點。”

    劉母歎息,“我女兒多好啊。”

    劉婷雲眨眼睛,“真的?”

    劉母補一句,“就是不愛幹淨。”

    劉婷雲一臉冤枉,“我哪有不愛幹淨?媽,你別瞎說。”

    她偷偷把被子上的碎餅幹拍到地上,被劉母逮個正著。

    “剛才還狡辯。”

    劉婷雲笑眯眯的去摟劉母,“哎喲,媽,給我留點麵子嘛。”

    子女無論到了哪個歲數,在外麵取得多大的成就,到了父母跟前,都是小孩子。

    卸下光鮮亮麗和成熟的外殼,露出最真實,也脆弱的自己。

    劉母一盆冷水潑過去,“你這樣,得找個手腳勤快的,還不能嫌你,挑你的刺,難。”

    劉婷雲默默肯餅幹,受到來自親媽的一萬點打擊。

    劉母突兀的來了句,“看見你爸的新魚竿了沒有?”

    劉婷雲說,“沒有。”

    劉母觀察女兒的臉色,“薛五托人送來的。”

    房間氣氛一變,劉婷雲平坦的眉心擰了起來,“這事怎麽沒人跟我提?”

    麵對女兒的質問,劉母非常熟練地把鍋甩給老伴,“是你爸的意思。”

    劉婷雲放下餅幹,什麽胃口都沒有了。

    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清淨了,她正在享受,積極規劃未來,冷不丁發現那個男人竟然和她的家人搭上了一層關係,在她不知道的時候。

    劉母握住女兒的手,“別怪你爸。”

    劉婷雲深呼吸,“不怪。”

    怪那個人渣,招惹她還不算,連她的家人都不放過。

    劉母說,“也不知道那薛五使了什麽招,你爸就是待見他。”

    劉婷雲瞥她,“隻有我爸?”

    劉母咳一聲,“媽,媽也覺得他人不錯。”

    劉婷雲掀被子,“我去刷牙。”

    她想在父母麵前揭下薛五的麵|具,把他的那些事都說出來,但事情太多了,也很雜,牽扯到自己,說不了。

    洗漱回來,劉婷雲把燈關了,上床睡覺,用行動告訴她媽,不想再聽到有關薛五的內容了。

    過了會兒,黑暗中響起劉母的聲音,“婷雲,生孩子不能太晚了。”

    劉婷雲翻了個白眼,男人都沒有,怎麽要孩子?

    事情得一步步來,總不能直接跳過一,直奔二吧。

    “知道了。”

    劉母拉拉被子,“你能聽到心裏去,媽就放心了。”

    過了不到半小時,劉婷雲就聽到呼嚕聲,一起一落,很有節奏感。

    她刷了一會兒手機,也睡了。

    幾天後,劉婷雲在商場撞到了一個小女孩,紮著小辮子,穿件花裙子,有著那個年紀獨有的純真,可愛。

    “你爸爸在哪兒?阿姨帶你去。”

    小女孩不回答。

    劉婷雲正打算聯係保安,就聽小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嘴裏喊著,“我要爸爸。”

    路過的駐足圍觀,人越來越多,有一些拿出了手機。

    劉婷雲扶了扶臉上的大墨鏡,她已經想到明天在頭條看到自己,標題絕對好不到哪兒去。

    “妞妞!”

    一個男人從後麵跑過來,把小女孩抱到懷裏。

    劉婷雲開口,“先生……”

    話聲戛然而止。

    她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心想,現實比劇本裏寫的還要狗血。

    見到劉婷雲,孫遠的神色複雜,“好久不見。”

    劉婷雲看看小女孩,“這是你女兒?”

    “是,”孫遠揉揉女兒的頭發,“妞妞,跟阿姨打招呼。”

    小女孩趴在孫遠的肩膀上,眼睛裏還有淚,可憐兮兮的。

    孫遠尷尬的笑笑,“妞妞怕生。”

    劉婷雲淡聲說,“趕緊帶著你女兒離開吧,免得她媽媽有什麽誤會。”

    孫遠沉默了幾瞬,“我離婚了。”

    劉婷雲,“哦。”

    無話可說。

    她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初戀,曾經那麽愛,在對方移情別戀後,又那麽痛。

    現在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就如同演員夢一樣。

    這個男人見證了她對演藝最執著,最瘋狂的時期,如今一切歸於平淡。

    孫遠深深的凝視劉婷雲,“你,你還是一個人嗎?”

    劉婷雲抬眼,“嗯?”

    分不清她是真沒聽清,還是排斥這個話題,孫遠沒有勇氣再開口。

    之後二人擦肩,漸行漸遠。

    晚上,劉婷雲在會所給朋友慶生,一個陌生電話打過來,她掛了,直到那個號碼第四次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怎麽了?”

    “我接個電話。”

    劉婷雲走出包間,“哪位?”

    那頭傳來溫婉的聲音,“劉小姐,我是薛五的母親。”

    腳步猛地一頓,劉婷雲靠著牆壁,猜測這通電話的來意,“有事嗎?”

    薛母說,“薛五把自己關在房裏,誰也不見,你能不能過來看看?”

    劉婷雲扯了一下嘴角,“阿姨,抱歉。”

    薛母說,“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會有點小摩擦,小矛盾,牙齒還會磕到嘴巴……”

    劉婷雲出聲打斷,“阿姨,我跟薛五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

    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音。

    似是懵了。

    “那他是怎麽了……”

    “我不清楚,”劉婷雲說,“阿姨,我這邊在給朋友過生日,就先掛了。”

    掐掉通話,她回到包間,那個人死是活都和她無關。

    出了會所,劉婷雲被幾個男的塞進車裏。

    知道自己的處境,她的臉色難看。

    為什麽就是陰魂不散?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下來,劉婷雲被帶上樓,薛母一看到她,就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快步迎上去了。

    “劉小姐,請你原諒我這個做母親的,我也是沒有別的法子了才出此下策。”

    劉婷雲沒給好臉色,“找人把門弄開不就好了。”

    薛母緊握著手,隻說了不行,沒解釋。

    兒子的脾氣她了解,不自己走出來,她找人強行撬開門,情況會更糟糕。

    到時候就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劉婷雲說,透著嘲諷,“阿姨,我的話起不到作用的。”

    她怎麽可能勸的動薛五。

    隨便換個人,說的話都比她有效。

    聽她那麽說,薛母並不相信,這個女孩子能被兒子帶回來,她在兒子心裏,一定有不輕的份量。

    說不定兒子的反常就和她有關。

    “試試,如果還是不行……”

    說著就去抹淚。

    劉婷雲蹙了蹙眉,她衝著門喊,“薛五,你把門打開。”

    沒有動靜。

    “阿姨,我剛才已經說了。”

    薛母麵露懇求。

    心生煩躁,劉婷雲啃了一下嘴角,她大聲罵道,“薛五,你真自私!”

    “你自己發神經,你媽就要為你擔心,你這種人,隻管自己,從來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活著幹什麽,幹脆就死在房間裏算了。”

    門從裏麵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