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海上補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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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宋代以來,越南中部的交趾洋以及婆羅洲西北的納土納群島已被作為中國與外國的海域分界,凡從外國來的船隻,過了納土納群島或交趾洋,即進入中國之境。納土納島是中國淘金工人到南洋淘金的必經之路,到了這裏就基本上已經到達“金山”——現在的加裏曼丹島。挖到金子的人離開“金山”也要到這裏補給一下,再到西貢,才過西沙或者沿海岸回到廣州,正因為是這樣,這裏的生意非常的好做,陳祖義的海盜團夥才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再次發展起來。隻是不知道他的此次崛起到底禍害了多少人。

    “老叔,都說咱們中國人小富則安,故土難離,我看也不盡然嘛。要不然,陳祖義他們也不可能發展起來。”海旭陽看著島上頗具規模的碼頭,感慨不已。

    “嗬嗬,你是客家人出身,難道不知道你們客家人骨子裏麵那種冒險精神呀?自大秦帝國時期,你們從黃河流域遷到閩粵一帶以來,此後你們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南下的腳步。要不然,怎麽會說你們是東方猶太人呢。據漢代文獻記載,從公元一世紀起,你們就與越南、緬甸等進行了廣泛的來往,唐代時南下移民的人數更是激增,咱們中國人亦被那些土著稱為唐人。”一提到中國人下南洋的曆史,東方辰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說話的中氣也足了。

    “不過,中國人的南洋路,一直到了明朝和清朝前期,才越走越寬。一般來說,中國曆代封建王朝的末年,大多伴隨著農民起義、外族入侵和王朝更替,不堪戰亂的普通百姓和權力失落的前朝貴族紛紛移居海外。由於地緣上的毗鄰關係,東南亞一帶就成為中國移民的遷徙地和避難所。”海旭陽說道。

    “據我所知,西漢末年,王莽篡位,一批漢儒學者、軍政官員數千人逃往越南;南北朝時,五胡亂華,中原人士紛紛移居印度支那;唐朝後期,黃巢襲擊廣州時,廣東人爭相逃往東南亞;元滅南宋時,大批遺臣遺民也落難到此。特別是明末清初,大量的難民、被清兵打散的農民軍、抗清失敗的明軍餘部以及不願侍奉清廷的明朝遺民,再一次掀起了移民東南亞的高~潮。”說起這些,東方辰那是隨手拈來。

    “至於客家人遷移南洋的概況,我們曾經專門組織人員考證過,可惜鮮有文獻記載。根據地方誌的材料,已知第一個去南洋的客家人是現在梅州屬鬆口鎮人的卓謀,時間約在13世紀80年代,正是宋元之際。時值蒙古人大舉南下,贛南客家人南宋丞相文天祥組織義軍抵抗輾轉於閩粵贛交界的客家人聚居地區,客家人紛紛參加義軍。義軍兵敗崖山,卓姓一族除一人生還外,全部壯烈犧牲。蒙古人建立的元朝實行高壓的統治,和其他南方各族人民一樣,客家人也紛紛逃往南洋各地,卓謀就是這時漂泊到加裏曼丹的。”海旭陽說道。

    “嗬嗬,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說白了,如果不是形勢所迫,誰不知道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日子舒心,哪個又會下南洋喲。”

    “老叔說地有道理,如果不是事出意外,我們一樣不會來此討生活。”海旭陽笑道。

    “海子,不要在此感慨了,還是抓緊融入新生活吧。走,和眾人商量一下,最好能夠以最小的代價吞並這股勢力。他們可是我們未來發展的根基。”

    “嗬嗬,那是當然。老叔你放心,我想這些海上討生活的也不會是愚笨之人,大家應該有地談。再說了,陳祖義他們這些首領不是還在我們手中嗎?”海旭陽笑道。

    想來海盜們在海上討生活並不是很容易,畢竟風高浪急,而且這個時候的社會生產力那是極其低下,不可能有太多的肥羊。作為一個高風險的行當,這些海上遊騎們的收益並不理想,更加趕不上後世索馬裏那些同行。事實上納土納島上的這些人通常都是出海為盜,上島為農,為過往的船隻補充物資甚至成了他們的主業。

    當然,那些過往的船隻都需要向陳祖義他們交付一定的費用,否則,就會象今天遭難的王家船隊一樣,連家底都有可能被對方吞沒。嘿嘿,有些錢是不能省地啊。

    “安排一個機靈一點的海盜上島,先和島民們溝通溝通。如果這軟的不行,那咱們武力征服就是了。反正這島也就兩千來平方公裏,有空中遊騎隊在,他們泛不起什麽浪。”

    張京這些家夥擁有豐富的叢林作戰經驗,他們可不怵這些最多拿著幾把刀劍的原始居民。所以,這幫殺神渾身洋溢著衝天的牛氣,一副睥睨天下的架勢。

    “不過,咱們也要及時登島,萬一海盜們把多年的積蓄轉移了,那不是空歡喜麽。”

    “嗬嗬,海政委直接就盯上了經濟的脈搏,看來不愧是大家族出身啊。行,萬鑫,你帶四位特戰隊員堅守伏波號,其它人和我一起登島!”張京順手把香煙掐滅,隨即命令道。

    “是,隊長。”眾特戰隊員立馬精神起來,看來這幫家夥還真是閑不住哈。怪不得軍隊裏整天把那些大頭兵操練地哭天搶地的,想來是有一定道理的,讓他們太輕閑了說不定真會搞出什麽幺蛾子來。

    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時代,所以,當島民們在得知所有首領全部落入穿越眾之手之後,他們很是知情識趣地接受了命運的安排,並沒有在私下裏搞什麽小動作。當然,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陳祖義及其親信幾乎被一網打盡,那些漏網之魚泛不起什麽大浪。

    事實上當他們看到伏波號那龐大的身軀出現在海麵之後,立馬就有相當一部分人跪伏在碼頭上,膜拜海神的降臨,哪裏還有一絲反抗的意識。

    “老叔,看來咱們這艘伏波號挺有威懾力的哈,他們這就屈服了?”看到這種情況,海旭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嗬嗬,難道你還期望這些人能具備我們這樣的認識啊?象這種無法理解的現象,當然已經被他們歸為神跡嘍。對此,跪拜算什麽,血祭都有可能發生。”

    “老叔,別說地那麽血淋淋地好不好,當心嚇壞小孩子。”真正的血祭都是鮮活的人類作為祭品的,這一點海旭陽還真是接受不了。

    “海子,有些事需要慢慢習慣,既然準備在這個世界繪製自己的藍圖,那就避免不了流血犧牲。難道,你以為打破一個舊世界就那麽容易?”

    對於這種情況海旭陽並沒有深想,也許在他的潛意識中一直比較排斥那種血淋淋的念頭。畢竟此前所受的教育是和平的,和諧的,與當前這個環境必然會產生很大的衝突。在沒有調整好心情之前,暫時海旭陽隻能裝傻充楞做隻駝鳥。

    對於廣大海盜來講,那些埋藏在地下的財富並不屬於自己這種小民,它們隻是陳祖義等首領的私人物品。所以,除了陳祖義幾人的心腹之外,眾人對穿越眾把這筆財物收歸已有並沒有什麽意見。從這一點可以看來,陳祖義之流絕對是把眾人當成了撈錢工具,並沒準備和他們一起分享勞動成果。結果,最終全便宜了海旭陽這批不速之客。

    “這批財富將會作為我們創造美好新生活的啟動資金,屬於我們每一個人……隻要同胞們跟著我們一起走下去,我保證各位能夠象地主老爺一樣,住上大大的房子,擁有一大群嬌妻美婢……”

    看著海旭陽在那裏激~情四射地向眾海盜描繪美好的未來,其它穿越眾嘿嘿直樂,這家不愧是幹政委的,不去搞傳銷真是浪費人才啊。不知道是這個時候的人傻好糊弄,還是海旭陽的口水真地發揮了作用,反正海盜們對於海旭陽描繪的藍圖充滿了期望,並沒有抵觸接下來的遷徙工作,幾乎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欣然前往,抑或是從者雲集。

    不過,穿越眾仔細考量之後,最終並沒有放棄納土納大島。畢竟這個島嶼的地理位置過於重要,說它是海上貿易的中樞亦不為過。因此,經過一番協商之後,穿越眾決定把納土納島打造成一個海上補給基地,從而保證大明和南洋抑或西洋的商貿活動能夠正常進行。

    “趙老三,我們準備把納島建設成為一個海貿補給基地,需要在這裏駐紮兩到三百人。你和大家商量一下,看看是否有人自願留在這裏。”東方辰說道。

    “好的,老爺,我馬上去問問。”趙老三就是那個比較機靈的海盜,看來姿態放地很低。

    “行,去吧。如果沒人願意主動留下,那就安排人員駐紮在這裏,以後定期輪換就是。我們未來的大本營就在東南方向一千來裏地的文萊灣,以伏波號的航速差不多一天時間就可以趕到,照顧這裏應當沒有問題。”海旭陽如是說。

    “海老爺,一旦我們的主力撤走,隻怕其它海盜會過來覓食。畢竟這條航道是黃金航線,油水比較多。此前因為我們陳大王的實力比較強大,能夠壓製住他們,現在咱們不在這條航線上討生活之後,事情可就難說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