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一章補昨天的。

    伏波號上以東方辰為首的操作人員幾乎都可以稱地上是航海專家，可惜的是他們熟悉的是二十一世紀的海圖，對於十四世紀末期的婆羅洲那可是相當的陌生。數百年滄海桑田的變化，一些細節早就物是人非了。

    正因為這個原因，東方辰把縱橫南海十數年的趙老三等海盜一直帶在身邊，就是偶爾來此進行貿易的王家船隊的領頭人王敬業亦成了穿越眾的隨從。此外，文萊趙景琪、納閩葉向天兩人亦派遣自己的子弟隨船東行，其任務當然是通譯和向導。

    說起來納閩、麻拉抑或文萊等地，距離亞庇並沒有多遠，滿打滿算不超過兩百公裏，所以，文萊灣一帶的民眾對亞庇這個地方並不陌生。實際上生活在亞庇的客家人、嘉達山人名義上原本就屬於文萊蘇丹穆罕默德沙的子民，隻不過由於交通艱難，穆罕默德沙並沒有直接管理這一地區，隻是派駐了幾位稅務官員，每年向亞庇民眾收取一定的賦稅。因此，政治上，亞庇一直都比較獨立。

    不過，對於趙景琪和葉向天他們族人來講，這不到兩百公裏的距離並非遙不可及。想當初他們的祖先既然能夠跨海而來，血液中必然充溢著冒險因子，必然會遺傳給後人。因此，趙景琪和葉向天他們為了家族的利益，一直都在進行簡單的貿易活動。不要說是亞庇，就是古達以及更遠的蘇祿國他們的族人都曾經抵達過。

    東方辰早就開始收集有關沙巴海岸以及居民點的信息，不過，由於此前穿越眾的工作重心一直都放在建設麻拉和文萊，並保證這兩地的安全上。既然伏波號曾經數次西行沙撈越，那也是為了鞏固麻拉與納土納島的聯係，並保證沿途的交通安全。至於捕奴，嗬嗬，那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

    正因為這些原因，在過去三個多月的時間裏，伏波號並沒有騷擾亞庇，最多因為捕魚途經亞庇的外海，眺望過這個海邊的聚民區。不過，此刻穿越眾已經開始伸出了獠牙，亞庇馬上就將在他們的鐵蹄下顫抖。

    雖然征服沙巴是既定的作戰目標，不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張京一直以訓練隨軍出征的戰士為首要任務，免得這幫家夥死地不值，白白浪費中華國的人力資源。因為每天都要進行海戰演練，結果，短短一百五六十公裏的路程，東征艦隊竟然走了三天多時間。所幸這次臨時抱佛腳效果還算過地去，因此，張京等人對於未來充滿了信心。

    對於穿越眾來講，來自大明的王敬業等人的價值那是不可估量。正因為如此，雖然他們暫時強占了整個王家船隊，但是，穿越眾一直都是非常禮遇王敬業他們。除了不能隨意離開，這些人一直享受上賓的待遇。即使是穿越眾最為核心的電廠、鋼鐵廠、石化廠，穿越眾亦沒有限製他們入廠參觀學習。

    不過，象原本就沒有多少技術含量的玻璃廠等生產單位，卻一直沒有向這批外人開放。其實就是趙家和葉家亦沒有權力進入這些區域。畢竟這些產業說穿了一文不值，穿越眾怎麽可能允許技術擴散。

    “來來來，敬業兄，子瑄兄，坐下喝茶。”七月的婆羅洲那可不是一般的熱，張京非常客氣地招呼隨行的王家、趙家、葉家等人進入會客室，享受空調的清涼。

    伏波號上的空調係統采用的是日本原裝貨，質量還算不錯，製冷製熱能力非常強勁，效果當然是超好。正因為這個原因，隻要伏波號駐留麻拉，每天晚上穿越眾都會爬到船上休息。

    不過，對於趙景琪他們來講，這些人是難得有機會享受這個待遇，除非他們前往已經安裝了一批格力空調的麻拉市政府。市政府裝空調，這當然是應麻拉建設項目組負責人黃鵬輝的強烈要求。那老小子是齊齊哈爾人，可禁不得熱。

    實際上提出類似要求的可不是老黃一個人，畢竟以前苗瑞傑他們怎麽也算是工程師級的職員，有的空調房待遇，怎麽可能享受過這種桑拿房。結果，當電廠正常生產之後，足有近百台空調被穿越眾啟用。幸虧格力集團向科特迪瓦出口了這批空調，否則，眾人的日子可就難過了，說不得一段時間之後，他們一樣會被曬成趙景琪那樣的黑皮。

    “你們中華國還真是神奇，竟然能夠製造出如此機巧之物，佩服，佩服。”

    “嗬嗬，敬業兄過譽了。不過，這種設備確實比較適合婆羅洲的氣候，否則，我還真是受不了這裏的高溫。”張京笑道。

    “從麻拉和文萊的變化就可能看出，你們中華國人長於格物，我們大明遠遠不及。”

    “嗬嗬，我們不過是機緣巧合走上了這條發展的道路。不過，自漢以下，墨家一向不為儒家待見，我們的這種作法很可能會被大明的統治階級認為是異類。”

    “大明強調士農工商，工不但地位低下，而且為保證手藝上的傳承，工匠一直被朝廷單獨列為匠戶，世代不得更替，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嗬嗬，大明的這種作法雖然避免了某些技術出現後繼無人的窘境，不過，由於朝廷對工匠限製過多過死，不給人以希望，所以，匠人的創新精神亦被嚴重壓製。如果再加上官僚們的壓榨盤剝，很多匠人甚至想方設法擺脫自己的匠人身份。這個時候匠人們考慮不再是技術革新，反而會痛恨自己擁有手藝，結果必然是惡性循環。”這時，海旭陽從駕駛室走了下來，接過這個話題。

    “陛下。”說著，幾個家夥就準備叩頭。

    “免了，免了，咱們中華國不興這種侮辱人的作法，尊敬與否不在形式上，而在內心。”

    此時海旭陽並沒有正式登基，不過，中華國境內的民眾都已經知道這位大神就是自己的國王。按照當前亞洲各統治者的作派，這下跪叩頭是必不可少的禮節。隻是對於穿越眾來講，這種作法實在讓人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即使自己不用如此執行，看著也有些犯膈應。

    正因為這個原因，賈童就被海旭陽留在了麻拉，繼續對那些土著們進行教化，和普及新式禮儀。要不是穿越眾中隻有王天辰一個正牌醫生，估計那小子也會被留在麻拉。

    “陛下，這是作為一國帝王必須之禮儀……”接下來這幾個古人一番咶噪。

    “跪拜這個禮儀雖然古來有之，不過，由於古人一向都是跪坐的，即使跪拜人格上那也是平等的。據我所知，兩宋時，君臣之間行跪禮並不多，有如上下朝的禮儀。隻是到了元朝，由於元庭實行嚴格的等級製度，大臣才要跪著向皇帝啟湊，君臣關係開始向主奴化發展。皇帝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臣民們則跪拜在地上，這種禮節上的巨大不平等，使臣民們潛移默化的奴顏婢膝起來，在心理上鞏固了皇權至上，奴化了國人的心理。我們中華國繼承的是華夏最古老的傳統，宣揚的是眾生平等的思想，因此，我們不會接受韃子的禮儀，行什麽跪拜禮。”海旭陽向眾人解釋到。

    “而且我國亦不會采用朕、寡人、孤這些人為割裂親情的稱呼，隻要陛下願意，我、咱、俺等等自稱都無不可，就是沒必要把自己搞地太特殊。”王天辰補充道。

    “哎，天辰，你小子忙完啦？”海旭陽問道。

    “靠！你這家夥也不能這樣剝削我吧，總得讓我喘口氣不是。再說了，油墨都已經用地差不多了，打印機與複印機即將全部封存，接下來咱們就隻能玩兒鉛活字嘍。所以，即使我現在把文稿全部整理出來，你也隻能在電腦裏看。”這兩兄弟從來都不把對方當外人。

    “嗬嗬，我這不是關心你麽，要不，你小子又要說我把你丟在一邊不管不問了。”

    最近這幾個月，王天辰完全可以用著作等身來形容。在穿越眾的幫助下，他和賈童兩人不但把從小學到中學的課本全部整理出來，就是大學相關專業的內容他們亦整理了一部分。幸好過去海旭陽采購了《大不列顛百科全書》、《中國大百科全書》等一係列綜合性的著作，這幫家夥才把深埋在腦回溝裏的知識回憶起來。

    冪冪之中自有天意，當初海旭陽和王天辰大采購的時候，由於他極為反感一些偉光正的宣傳，這小子並沒有看地上《中國大百科全書》第二版，反而采購了擁有二十四張光盤的第一版。當然，也許這二十四張光盤就是海旭陽做出此次決定的一大誘因，方便不是。

    《中國大百科全書》第一版與第二版的差別那可是大了去。因為第二版的編排是按照國際上的通行做法，全書的條目標題全部按其漢語拚音順序統編排列，更加方便了讀者的尋檢查閱。而第一版則是按照學科門類編寫的，非但內容極為詳細，而且更加有利於對某個學科知識的掌握。而這，卻是最適合當前中華國或者說王天辰需要的編排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