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誰在渴求著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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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基,洛基,洛基~”青年把手放在孩子眼前,不停揮舞手指逗著孩子,孩子在笑抱著孩子的女孩也在笑。

    眼前的青年是那麽英俊,如果不是那一頭黑色卷發的話,女孩會認為他是個泰蘭人,及時這樣女孩依然認為他的容貌不遜色與那些自己見過的泰蘭人,那些總是一副高高在上完美到無可挑剔的泰蘭人遠沒有眼前的青年讓人感覺舒服。

    “記住~我叫洛基~”青年調皮的笑容像個孩子,手指慢慢從孩子的眼前移到女孩的眼前,最終指著女孩眨了眨眼睛說道。

    “喬安娜,回來,帶著你弟弟和你母親一起待在馬車裏!”一個高大的胖男人衝女孩喊道,肥頭大耳的男人有著一個鋥亮的光頭,偏偏鼻子下麵留著一撮可笑的小胡子,但是可笑歸可笑男人看起來依然不是個好惹的人。

    喬安娜不滿的看了看了父親,又笑著看了看洛基說道:“我叫喬安娜~”然後像隻小兔子一般跳著跑了回去。

    “小子。”男人抖著那一身肥膘走到洛基麵前,身高並不是很高的洛基在男人麵前毫不起眼。

    洛基抖了抖眉毛,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惹得男人一臉嫌棄。

    再看看洛基那被墨綠色勁裝裹著的纖細身板愈發不屑。

    “我說,你離我女兒遠一點,她可不會嫁給你這種窮小子。”男人惡狠狠的衝洛基說道。

    “向您發誓!我的大人!我絕對沒有娶您女兒的想法!”洛基笑著說道,卑微的躬下身子行禮說道。

    “哼。”男人冷哼一聲,愈發鄙視這個毫無骨氣的青年,然後表情一遍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嚷嚷道:“私通也不行!總之別讓我看到你們兩個再說話!”

    “如您所願!”洛基的腰彎的更低了。按說到這男人不該再感覺有什麽不對的,可是就是覺得心裏不踏實,眼前這個青年說話行事甚至走路都透著古怪,可是自己又說不上來有什麽不對。

    “出發了!”遠處傳來一聲聲喊聲通知後麵的人,男人也應了一聲,看了看依舊低著頭像在跟國王說話一樣的青年,搖了搖頭扭身離開,了不起就是這麽一段路,走過去離這小子遠點也就是了。

    這裏是萊茵帝國境內仙林鎮,往南走就是整個納蘭斯特大陸出名的危險地段。群山,銀月,萊茵三國交界之處,典型的三不管地帶,尤其是近年更是盜匪猖獗,所以在進入這個地段的各個方向都有這麽一個鎮子,大家會彼此組成一個足夠大的團隊後再一起經過,一些大商人往往會雇傭著很多護衛,這些護衛在強盜看來或許不足為懼。

    可是當一大幫人組成團,這些護衛算上商團的青壯,就不是強盜們能掰的動的了。

    男人離去後洛基直起身子,臉上沒有一絲不悅而是掛著微笑,拽了拽自己的掛在肩膀上的包裹,準備跟著大部隊一起經過。

    途中倒是有人對這個英俊的青年另眼相看,一個商隊愉快的通知他商隊的老板邀請他一起乘坐自己的馬車。

    洛基欣然接受,一個麵容坎坷的胡子拉碴的老男人坐在洛基對麵,眼神中充滿欲望,語言中時不時的透著奇怪的意思。

    再看看洛基,如同個美麗的姑娘一般依坐在馬車的另一側和老男人侃侃而談,那眼神在老男人看來簡直勾魂奪魄,在老男人看來這個年輕小夥居然真和自己是同道中人,而且看起來還十分中意自己,無論是不是為了自己的財富,這樣漂亮的小夥子可不是有錢就能享受的到的,瞧瞧那張泰蘭人一樣精致的麵容。

    大白天的老男人雖然在自己馬車裏,可是依然不敢行什麽越軌之事,男人之間的這種奇妙關係是一個禁忌,在娼妓如此泛濫的納蘭斯特大陸來說,這依然是一個禁忌,所有的一切都得在黑暗的角落偷偷摸摸的。

    不過這並不妨礙老男人已經開始幻想給洛基染上一頭泰蘭人的發色,一個泰蘭人,天哪,那是皇帝都不一定能享受到的待遇。

    一天的行程很快,在老男人看來簡直度日如年,事實上天色哪怕暗了下來也依然容不得他造次,各個商隊都開始自己搭建起自己的篝火,獨身或是人數較少的旅者就近請求跟一些商隊分享篝火或者幹脆圍坐一團撿些柴火升起自己的篝火。

    洛基在營地裏轉來轉去,一會去看看這個營地,一會打量打量哪個營地,活像個賊一般的行為遭到了不少商隊護衛的盤問。

    “你想幹什麽!”護衛看著洛基警惕的問道,這小子剛才翻看的車裏裝的都是酒和食物,倒是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哦!沒什麽!”洛基依然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這是穀口特產的白葡萄酒吧?我是一位吟遊詩人,不知道能否有這個榮幸在今晚為貴商團講述一些我在旅途中的見聞和大陸的神秘曆史?隻要讓我能喝上幾杯這種白葡萄酒就可以!”

    “哼。”護衛冷笑一聲,擺了擺手:“滾滾滾,這玩意老子自己都喝不上,你還想喝?別說講故事,你的屁股都值不了這麽多錢。”

    洛基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然後扭身離去,護衛上下打量了一下洛基,還別說,吟遊詩人似乎都這個德行,然後扭身回去繼續忙活著紮營的事情。

    當洛基在篝火中搖著步子回到那個老男人的商隊營地的時候,夥計看到他還打趣著問他去哪了,老板找了他好一陣了,眼中透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洛基衝夥計笑了笑如同默認了一般,笑著走進營地,坐在篝火周圍的夥計們看著洛基的眼神大都跟剛才那個夥計差不多,老板那點事這些能跟隨老板出來跑的老人哪個都能猜到一星半點,雖然心裏都很鄙夷可是這會誰也不敢把這種心理在臉上表現出來。

    “瞧瞧誰回來了,這不是我們的大吟遊詩人嗎,快來給大家講點故事。”老男人縱然心裏已經急不可耐,可是還是得裝出一副樣子,總是得在這裏陪夥計們吃飯打諢,至於那事,等這幫醃臢睡了怎麽來也是好的,反正明天自己也是坐馬車。

    “對啊!快講一個,講不好了不能吃飯。”夥計們也起哄。

    “哎~”老男人不滿的瞪了一眼夥計,然後疼愛的看著洛基說道:“要不然先吃飯也行,餓壞了身體就不好了。”

    這話說的就有點露骨了,惹得夥計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沒關係。”洛基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那麽我就給你們講一點關於這裏,這個地方的事情。”洛基說著指了指腳底下。

    “諸位要知道。”洛基壓低了語氣說道,大家吃飯的聲音都小了很多,都在專心聽著洛基說話,不得不說他講故事很有一套。

    “這裏恐怕是我們安全的最後一個晚上,今晚過後,我們前往邁恩的商團和那些前往銀月國的商團就要分開走了,這一路上我們的南方。”洛基說著指了指南邊,大家順勢看去,那一座座山峰如同墳包一樣一座比一座高最終消失在黑暗與雲霧中。

    “群山部落!”洛基再次出聲把大家的視線都帶回了自己身上:“有人說納蘭斯特有六大帝國?群山部落也算一個?可笑,那也算是一個國家嗎?那就是一幫未開化的野蠻人,他們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同時他們也是最強大最可怕的強盜。”

    洛基一邊說一遍慢慢走到火堆旁坐下,眾人盯著洛基的那張臉,發現他除了帥氣以外似乎並沒有了白天那種娘氣。

    火光映在洛基的臉上,讓他顯得神秘又迷人:“過了今晚,我的朋友們,我們最好祈禱不要碰到他們,讓他們去搶那些去銀月國的商隊吧,畢竟他們比較富有不是嗎?”

    這句話把大家都逗笑了,畢竟說的殘酷一些,這算是一句吉利話,而且去銀月國的商隊比去邁恩富有也是一定的,畢竟銀月國可是出了名的有錢。

    “可不是嗎,我說,你的故事不會到這就完了吧?”有夥計接話茬道。

    “當然不是。”洛基看了看那個夥計,奇怪的笑了笑:“我要講的故事還沒開始,這個故事講的是來自群山部落的強盜中最凶殘,最邪惡的一支。他們強大,嗜殺而且還無所畏懼,因為他們都很窮,過得很不好。”

    洛基說著慢慢的往後倒去,躺在了地上,不再出聲。就在大家奇怪他怎麽了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也使不出力氣,驚恐的互相看了看,所有人都反應過來自己著了道了,可是現在想要喊一嗓子居然都喊不出來了,幾個身體較好的護衛還能強撐著身子,剩下的人大都已經東倒西歪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了。

    高大的身影從陰暗的角落裏走出來,他們有男有女,身上有的裹著獸皮,有的穿著皮甲,少部分人穿著一些貼身的麟甲,銀色的貼片上鏽跡斑斑。還有幹脆把整張狼皮從頭帶到背上,狼首上尖銳的上顎牙齒讓他也顯得凶惡無比。

    他們發型奇特但大都又髒又亂,紮著粗狂的辮子,頭發兩邊或是一邊多唄剃光,顯得更加凶悍,從武器上看他們明顯更喜歡用斧子和圓形木盾,幾乎一半人都帶著這樣的裝備。

    這群人沒有一絲猶豫,走進人群仿佛屠宰兔子一般割開每個人的喉嚨。一個胡子異常茂盛的大漢子徑直走到洛基身邊,看了看躺在地上死了一般的洛基,踹了他兩腳。

    “哈哈哈哈。”洛基抱著肚子在地上笑的直打滾,大漢看著洛基似乎並沒有明白他在笑什麽。

    笑了一會似乎笑夠了的洛基站起身子,雖然嘴上掛著笑容可是已經正常很多了,拍了拍大漢的肩膀說道:“格瓦拉,你不懂,實在是太好笑了。”

    正說著話嘶吼聲與戰鬥聲傳來,洛基眉頭一挑,果然還有沒被藥倒的人,每次都是這樣,總有那麽幾個討厭鬼,就不能讓自己輕鬆一點嗎。順著聲音洛基便自顧自的走了過去,格瓦拉和一眾強盜連忙跟上,留下一地還趟著血的屍體。

    當早上指責洛基的那個小胡子光頭男人看到洛基帶著一眾強盜走進自己的營地時,心幾乎掉到了穀底,其實他早已經不抱希望了,別的營地幾乎都沒有什麽動靜,看來跟自己這裏一樣基本都中毒了。

    看著僅有的三個強撐著的護衛顫抖的舉著劍跟自己的人對峙著,洛基便知道這是自己人在戲耍這些家夥,看了看場中那個身材勻稱的圓臉小夥子,他那還遮不住後腦的大背頭和細嫩的頭發顯示著他隻有十幾歲的年紀。

    “吉米。”洛基衝著小夥子喊道:“給我們露兩手!”

    吉米回頭看了一眼洛基,笑了笑手裏兩柄短劍在手上漂亮的轉了兩圈,商隊的護衛也知道這是要動手了,揮著長劍就迎了上去,結果自然被秀了一個三殺,毫無懸念。

    洛基笑盈盈的走到那個光頭商人麵前,商人這裏的人似乎中毒都不深,此刻還都有著意識,商人更是還能開口說話。

    “我的大人!放過我們吧!我願意把我的女兒嫁給您!”商人開口求饒道,他還記得早上看到洛基再跟自己的女兒調情。

    洛基笑了笑,把頭湊近商人,盯著商人看了一會,笑著說道:“我說過了,我並不想娶她。”

    然後笑著扭身走向馬車,商人近乎絕望,他知道將會發生什麽。隨著洛基拉開馬車門,婦人的尖叫傳來,一個中年女人連同她懷裏的孩子被洛基從車裏拽了出來,嘴裏不停的尖叫著可能因為煩,所以被一個強盜順手宰了。

    商人痛苦的喊著不,可是並不能阻止婦人已經倒在地上,他不住的哀求著四周的人,請他們放過自己的孩子,可是沒有人理他。

    洛基上了馬車,看了看嚇得蜷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裏的姑娘,瑟瑟發抖的姑娘看著眼前這張臉,隻覺得和早上那個青年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這張臉是那樣邪惡,那些可怕。

    洛基湊近過去,在姑娘眼前揮舞著手指,用和早上一樣的語氣說道:“洛基~洛基~洛基~”

    看著沒有反應的姑娘,洛基伸出手去抓住姑娘,根本沒有怎麽用力,嚇傻了的姑娘已經任由他擺布,她把壓著跪在馬車的地板上,讓姑娘的上半身扶著座椅,掀起了姑娘的裙子。

    看著搖晃的馬車和裏麵傳來的聲音,商人萬念俱灰,可是他想堅持,他期盼著奇跡出現,隻要能讓自己的孩子活下去,他怎麽都願意,沒人能切身體會或者描述出一位聽著自己女兒叫床聲的父親會是什麽心情。

    當洛基提著褲子從馬車裏走出來,笑著來到這個一臉渴求而又已經崩潰的商人麵前,看著他那張呆滯可憐的臉時,隻是輕蔑的瞥了瞥眉毛說道:“真沒意思。”

    然後吩咐手下趕緊開始運貨,商人鬆了一口氣,看來似乎保住命了剛想到這,腦後一股風起,然後一股劇痛緊接著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