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南檸還想更深入地思考關於“鮮”和“腐”這個問題的時候，講台上一聲怒吼把正在專心開小差的南檸嚇得差點跳起來。

    “江南檸！下課給我來一趟辦公室！”老劉扶了扶金絲眼鏡凶神惡煞地瞪了一眼南檸。

    同班同學也並沒有對此表示詫異或覺得驚訝，大概是司空見慣了吧。

    南檸向來如此，漫不經心，得過且過。南檸表示很無奈。

    下課鈴一打，身姿健碩的老劉眼疾手快地堵住了正準備溜進女廁所的南檸。

    可憐兮兮的南檸：“老師，我想上廁所。”

    老劉：“哦。”麵無表情“憋著，先來辦公室。”

    南檸聽見了世界崩塌的聲音。

    剛走出教室，南檸就看到不少別班的男生站在走廊邊，眼神有意無意地瞟過她。

    老劉看到那些男生，一個眼刀掃過去，那些男生就很慫地都跑掉了。

    南檸隻好戰戰兢兢地跟著老劉走進辦公室。老劉一進辦公室，就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訓。

    “江南檸，還有多久高考？”老劉神情嚴肅。

    南檸微笑，應付自如：“還有92天，三個月零2天，哎，老師，你每天上課前都念一遍，我可不敢忘。”

    老劉板起了麵孔，伸手摘下眼鏡，不知是不是沒了眼鏡的原因，老劉的神情中，竟多了幾分平時少見的溫和。

    “江南檸，其實你各個方麵的條件都很不錯，明明是棵不錯的苗子，為什麽不肯自己努力再長一長？我以為，以你的能力，考進年級前三十，然後上個一線大學應該是不難的。”老劉的語氣裏竟微微有些惋惜。

    南檸低頭似乎很認真地想了想：“哎，老師你把話說得太輕鬆了，年級前三十？我這樣的能進前一百都很不錯了，年級前三十，也就想想吧。”

    老劉眉頭皺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一向不太喜歡這種態度消極的學生，而且這個學生不但態度消極而且還滿不在乎，要不是南檸的父親於他有些情誼他也不會今天特地來找南檸一趟。南檸這棵苗子，拔苗助長的方法未必不行，怕就是怕，這樣的辦法最後不僅沒有起到作用，還會事半功廢！

    “江南檸！我不知道你是低估自己還是刻意不願努力，但是，明明可以做好的事情，卻故意敷衍，你這是在自毀前途嗎？！你就真的甘於這樣一輩子這樣得過且過嗎？！還是說，你真的想要頂著‘江季年的女兒’這個稱號過一輩子嗎？！”老劉皺起了眉頭，短短幾句話有了幾分逼人的意味，而南檸，就在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攥了一下拳頭，然後很快鬆開了。

    南檸低頭笑了一下：“老師，我覺得我很努力了，或許，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呢？沒有任何前途可言，‘爛泥扶不上牆’大概說的就是我這種人吧。”

    “你這是自甘墮落！”老劉的眼裏已有幾分怒意。

    老劉聲音有些大，周圍好幾個老師都向這邊看了過來，可是南檸微笑著，絲毫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