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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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破曉,萬籟俱寂。一切都是那麽的平靜與祥和,隻是這人卻不能和這天一樣單純美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思,尤其是女人最多的後宮,就連身居高位的太後也早早地起來,派了宮女來皇帝的寢宮邀請花木棉一同賞花。

    這晚顏無聖並沒有來找花木棉,她是睡的又安心又失落。

    “小姐,今天去陪太後賞花,披件淺粉色的袍子吧,天漸漸冷了,得注意保暖了。”

    卜若從櫃子裏拿出一件大袍給花木棉搭在肩上,又從正麵把袍子上的繩子係在鎖骨處。

    “卜若,你說太後為何突然約我賞花?”花木棉本來一大早地就很落寞,知道宮女來通知她賞花後,便一直愁眉不展,太後有心讓她離開顏無聖,現在卻邀她賞花,不知道這太後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小姐,哦不是,貴人,太後一直看您不順眼,奴婢覺得今天還是謹慎點好。”卜若站在花木棉的麵前,視線一直看著袍子上的帶子,直到係完了最後一個蝴蝶結說道。

    “你說的也是。”花木棉輕輕歎了口氣,站直了伸開雙臂,任由卜若最後整理著她全身的衣服。

    氣氛沉靜了一下,花木棉又朝著卜若問著,“你說,顏無聖他到底娶了幾個妃子?”

    卜若正彎腰把裙子的下擺弄展,頭也不抬地回答,“三個。”

    “那不就是我都見過了?花貴人,木貴人,棉貴人?”

    隻是這三個人的封號怎麽這麽耳熟?

    花貴人?木貴人?棉貴人?

    她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猛然抬起了頭。

    花?木?棉?

    不就是我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花木棉突然莫名其妙地大笑了起來,卜若不明所以地看著她,“貴人,你笑什麽?”

    “我突然發現一個有趣的事,你把這宮中三個妃子的名字連起來看看叫什麽?”

    “花木棉?貴人,這不就是你麽?”

    “聰明,你說顏無聖為什麽要這麽做?”她又疑惑了。

    “肯定是皇上的心裏還思念著小姐。”卜若兩眼放光地回答。

    其實她也這樣想過,隻是她不敢確定,怕會錯了意。

    什麽時候她也變得這般的不自信了。

    搖頭苦笑一下,還是先去拜見太後吧。

    這個發現不止她一人,花貴人和木貴人自從花木棉來到宮裏便發現了……

    皇上的寢殿離太後的宮中不是很遠,花木棉沒走幾步就到了這裏。

    深吸一口氣,像是要進什麽牢籠似的她低頭走進了院子裏,卻不料對麵一個行色匆匆的宮女好巧不巧地把一盆水全倒在了花木棉的身上。

    她慌亂地下跪,嘴裏叫嚷著不是故意的,可誰又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司貴人,饒了奴婢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太後院子裏的宮女一陣緊張地哆嗦著跪在花木棉的麵前眼眶中直往外冒水。

    她這副表情若不是真的失手犯錯就是在太後身邊呆久了,耳濡目染學多了。

    花木棉也無暇顧及她是否真的是錯手將水倒在自己的身上,隻是她將水碰著肚皮潑在自己的身,小腹現在竟有一絲絲的痛楚。

    她本欲走,太後卻在此時出現了。

    “司貴人。”這一聲叫的好是親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太後有多喜歡她呢。

    花木棉又重新轉過身來,朝著站在門口的太後恭敬地福了一福,“參見太後。”

    “既然來了,那就陪哀家出去賞花吧!”太後慢慢來到了花木棉的身旁,經過她身邊的同時,卻讓她感受到了來自近在咫尺的寒氣。

    女人,狠毒起來不是人。

    “是,太後。”連換衣服的時候都不給我,八成就是故意的,花木棉也隻能順從地陪著她走。

    這一走,就是一炷香的時間。

    雖說天氣不是太冷也不是太熱,可花木棉卻穿著濕衣服在禦花園裏陪著太後走了這麽長時間,她還是個孕婦,呼吸也慢慢變得沉重。

    卜若眼看著花木棉煞白的小臉,卻沒有辦法,隻能站在一旁擔憂地看著她。

    “司貴人,累麽?”太後眼神輕快地掃過花木棉明顯鼓起來的肚子,故意問著。

    花木棉好想說累,可是太後都沒說累,她怎麽能說。

    堅強地蠕動著泛白的嘴唇,“臣妾不累。”

    “那就好,那咱們再去前邊看看,這秋天,能看的花並不多了。”

    太後搶先一步走在了她的前麵,她卻再也邁不動沉重的步子,腿下一軟,整個失去重心地趴在了地上。

    借勢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卜若還以為她是真的暈倒了,害怕地叫著她。

    太後卻平靜地吩咐著,“把司貴人送回寢殿,再派個人去找太醫。”

    慌亂下,沒有人注意到太後已經有了皺紋的眼底裏滿是笑意。

    顏無聖聽說了這件事,也匆匆趕來。

    “棉兒,你醒醒!”

    躺在床上的花木棉朦朧中感覺到了顏無聖又換回了以前對她的好。

    事實上,真的是這樣。

    顏無聖焦急地坐在床邊叫著不省人事的花木棉,隻是這好來的太快,虛假的讓她竟當成了夢境。

    太醫在一旁檢查完後,跪著回話,“回皇上,貴人感染風寒,這樣的孕體對於孩子來說並不是好事,堅持養在肚子裏,對貴人和孩子都不好。”

    “那太醫的意思是?”

    “引產,這樣才能保大人安全。”

    花木棉吃了一驚,卻是不敢睜開眼阻止,睫毛一個勁地亂動,卻讓顏無聖看出了端倪。

    “下去吧。”

    “老臣告退。”

    太醫退著出門,顏無聖一個眼神,卜芥就跟著太醫出去了。

    “醒來吧。”顏無聖又換回了冷漠的麵容。

    花木棉不知道他這句話是跟她說得,還在閉著眼睛。

    顏無聖一急,低頭小親了一下她隔著眼皮正在亂動的眼珠。

    他一離開嘴,花木棉就猛地睜開了眼睛。

    “顏無聖你幹嘛!”

    “朕想幹嘛?你覺得朕想幹嘛還用經過你的同意?”他邪笑著故意湊近花木棉,炙熱的呼吸噴散在她的臉上,惹的她心裏的小鹿亂撞。

    花木棉慌亂地往床裏麵挪一挪,盡量離得顏無聖遠一點。

    “現在怎麽這麽怕朕?還是說你在等待你心裏的男人?”

    他湊得越近,她就越想躲。

    “沒有,難道你不知道我心中的男人是誰?”

    “你可知那個男人,他的身份?跟著他你不會有幸福。”

    顏無聖就是通過船上的那個吻和現在的懷孕來判定花木棉就是喜歡那個男人。

    “你!誰說要跟著他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他整日帶著麵具,我又沒辦法知道他的身份。還是你看見了那天在船上……我一直想跟你解釋這件事,可每次去找你都看見你在和別的女人親熱,心中哪還有半分我的存在。我一生氣就什麽也沒有說,你憑什麽斷定我就喜歡他?那個吻是他逼我的。”

    花木棉氣急的小臉鼓著,一著急說了這麽一大段話。

    顏無聖沒有想到她為了撒謊竟會用‘逼’這個字。

    “吻也可以用逼的麽?”

    花木棉最討厭他這種不相信她的態度,“若是不親他,你就會有危險!”

    “真新鮮。”

    “顏無聖,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說的都是真的。”

    花木棉看他一眼,覺得他離得太近,又把頭轉過去。

    “孩子都有了,你還試圖解釋什麽?不過,就算你有了他的孩子,朕也會讓你把這個孽種打掉。”

    “顏無聖,他是……”

    “太後娘娘駕到。”

    正說到關鍵處,太後竟然來了……

    “兒臣參見母妃。”

    “臣妾見過太後。”

    “你應該和朕一樣稱她為母妃。”當然這句話是顏無聖隻給花木棉一個人說的。

    “知道。”

    “徐太醫,你過去看看司貴人有事沒有?”太後冷眼看了一眼床上的花木棉和陪伴在她身邊的顏無聖,一進門就朝著身後的太醫吩咐著。

    “不必了。”顏無聖擺手拒絕,“有勞母妃掛心,剛才太醫院已來太醫看過,司貴人並無大礙。”

    跟著太後進來的太醫站在屋子的中間左右為難,太後卻早已料到平靜地來到椅子上坐下。

    “多個人看下,多個保障。”

    “難道母妃信不過太醫的醫術?”

    “司貴人是和哀家一起出去賞花時暈倒的,哀家自然應該帶著太醫來給她看看。”

    花木棉心想,假惺惺。

    “母妃,別說棉兒沒有問題,就算是有問題,相信棉兒也不會怪您的。是吧?棉兒。”顏無聖對著太後說著,又突然看向床上心裏有著微表情的花木棉。

    “額…是是是。”花木棉臉上賠笑著,心裏卻不知道顏無聖剛才說了什麽,反正跟這個太後比起來,顏無聖的話應該不會坑她才對。

    “既然當事人都說不要緊了,那母妃是不是就可以安心地回去了?”

    顏無聖的陌生讓太後的心瞬間涼透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花木棉。

    “聖兒,中午陪哀家吃頓飯吧。”太後的語氣中帶著些微的讓步。

    “可以。”

    這是自從顏無聖登基後第一次答應和太後一起吃飯。她很滿意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