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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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花木棉生了小皇子以後,顏無聖就寸步不離地守在花木棉的身邊,就算她不能侍寢,顏無聖也要和她呆在一起。
這三個月以來,花貴人和木貴人早已恨透了她,隻是礙於顏無聖將她保護的太好,她們無從下手。
木貴人知道太後也是恨極了花木棉,不過顏無聖此刻正在和太後冷戰中,她不適宜去淌這趟渾水,讓顏無聖連帶著她也討厭。
於是她說動了花貴人,讓她出麵去找太後商量對策。
顏無聖隻是限製了太後的出入,並沒有限製宮裏的人去看她。
一大清早花貴人就帶著她自己做的牡丹卷去看望太後。
“臣妾參見太後。”花貴人還感覺她很聰明,其實笨極了,被木貴人當槍使。
“起來吧。怎麽有空到哀家這裏來了?”太後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著窗外知道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此次來,肯定是為了顏無聖獨寵花木棉的事情,正好她的敵人也是花木棉,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也不會厭煩地把她轟出去。
“太後,”花貴人趕緊接過宮女手中拿著的食盒,親自放在桌子上打開,端著盤子走過來獻給太後,“您嚐嚐臣妾宮中做的牡丹卷,入口即化,味道帶著一種花香的美。”
太後依舊看著窗外,眼皮子連轉都沒轉一眼。
花貴人感覺有點小尷尬,但是又不敢打擾到太後。
終於,太後扭過頭來擺弄了一下自己寬大的袖子,抬起眼皮看了花貴人一眼,“哀家不喜歡繞彎子的人。”
花貴人尷尬地笑了笑,臉上因塗抹太厚的粉此刻竟然有些許脫落。
“太後,實不相瞞,臣妾覺得司貴妃不僅目中無人,而且不知使了什麽媚術整天纏著皇上,害得臣妾都無緣見皇上一麵。”
太後問的直接,花貴人也不想再繞彎子直接向太後大倒苦水。
太後並不在意她的遭遇,這種情況她也知道,隻是裝作聽著花貴人的委屈。
“太後,自打臣妾從娘胎裏出來就沒有受過這種冷遇,臣妾的父親還是力主皇上登基的功臣,以為進了宮是一種機遇,沒想到卻成了這個樣子。太後,您說我應該怎麽辦?”
“此時司貴妃隆寵太盛,你若想讓皇上多看你一眼,就要和司貴妃多親近親近。”
“您是說和司貴妃和好?”花貴人沒有再委屈的抱怨,換成了一種認真的聆聽。
“你想想看,皇上現在一心都在司貴妃的身上,你要是和司貴妃走的近了,那皇上肯定會多看你幾眼的,最起碼不會如此抵觸你。”
“也對。”花貴人的眼睛向上彎成一個月牙形,想著她心裏的小九九,突然朝著太後說,“謝謝太後,那臣妾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恩。”
花貴人歡喜地走了。
太後身旁一直默不作聲靜靜陪侍著的小雨低頭問著太後,“太後,為什麽您要幫助她呢?”
太後忽然精神地向前看了一眼,“哀家被皇上軟禁在這裏,無法對付那個花木棉,那就借花貴人的手去除掉花木棉。還有她留下的牡丹卷,給哀家扔了。”
“是。”小雨拿著盤子就扔了出去。
花貴人歡喜地回著她自己的宮中,一路上都想著,我才不會傻到自己問來的方法去白白送給那個木貴人,她算什麽,一個都不敢在太後麵前露臉的人,若非要對付這個花木棉,我才不會和這樣一個膽小的人為伍。
不過自己答應了到時候會和她聯手一起對付花木棉,此刻她肯定已經知道了自己從太後宮中出來,為了不讓她多心,不如……
嘿嘿,花貴人忍不住捂嘴在偷笑。
猛然端正自己貴人的架子,向著身後跟著她的幾個宮女命令著,“走,去木貴人宮裏。”
到了木貴人的宮中花貴人橫衝直撞地也不待木貴人的宮女通報就直接闖進了木貴人的房中。
“妹妹,姐姐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花貴人瞥了一眼木貴人坐在凳子上正在繡著一對鴛鴦,直接朝她走過去,卻沒看見她眼底的一絲厭惡。
門口的宮女也害怕地隨後進來告訴木貴人,“奴婢們攔不住……”
木棉人直接軟綿綿地說了一聲,“知道了,下去吧。”
花貴人卻又按著木貴人的胳膊一臉無害地接著說,“你看你宮中的奴婢,本宮是誰啊,你是本宮的妹妹,進你這裏難道還要通報,她們真是不懂事。”
木貴人就知道她在逞口舌之快,但她還是忍不住將那繡花針猛地紮進了麵前的絹帛裏。
“姐姐,咱們雖是一同進宮,妹妹的父親是當朝的大將軍,可比你父親一個刑部侍郎的官職高了不是一點,妹妹隻是客氣,畢竟姐姐的年齡比妹妹長了兩歲,妹妹自然應該稱呼您為姐姐。”
花貴人的麵子明顯尷尬了一下,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妹妹,咱們還是商量一下怎麽扳倒那塊擋路的臭石頭吧!”
木貴人最終還是把刺繡的工具都收了起來,“姐姐,來了這麽久了,還沒讓你喝口茶呢。”木貴人突然又客氣了起來,花貴人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下,開口,“喝茶就不必了,你難道不想知道太後給姐姐支了什麽招麽?”
木貴人並不想求她,她愛說她就聽,她不愛說,她也有辦法知道。
不過她還是裝作好奇地樣子問了句,“什麽招?”
花貴人心裏稍稍得到了一點滿足,讓其餘的奴婢都出門去,才低聲和木貴人說,“太後讓我們和司貴妃為敵,搞的越僵越好,那樣皇上就會發現我們其實都是特別的存在,尤其是在皇上上朝的時候讓咱們的父親多多給皇上點壓力。”
說完她會心一笑,木貴人對她的話倒是半信半疑。
木貴人送花貴人出門的時候卻正好碰見了經過她宮門口的花木棉。
花木棉懷中正抱著孩子在宮中四處溜達,本來也想一會去看看棉貴人,卻沒注意到竟然路過了木貴人的宮門口。
花木棉不想在宮中樹敵,也不想和誰為伍,所以對這些後宮佳麗她能避就避,能躲就躲,盡量不與她們來往,因為裝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顯然花貴人並不想放過這次誤導木貴人的機會。
她一臉傲氣地用著陰陽怪氣的聲音衝著花木棉喊道,“臣妾參見司貴妃,司貴妃這是要去哪?”
木貴人向花木棉微微施過禮後安靜地隻是站在一旁看花貴人的表演。
花木棉一麵拍著懷中的弦思一麵回答著花貴人的話,“四處走走。”
花貴人向前一步摸著小皇子柔軟的小肉手評論著,“呦,這小皇子長的真俊,這雙小手,長的真是不一般。還有這雙眼睛,臣妾不管怎麽看,也不像皇上,又不像司貴妃您的,到底像誰呢?”
花木棉並不想在這裏多呆,說了一句,“本宮還有事,先走了。”
花貴人急忙拉住了花木棉的胳膊,“別走啊,姐姐,臣妾還有件想問您呢。”
花木棉費力地將弦思往她身上提了提,目光又轉到花貴人身上,“說吧。”
看花木棉沒有要走的打算,她才放開了花木棉的胳膊,“聽說姐姐在進宮之前愛的可是別人?為什麽不足七個月,姐姐就生產了?”
花木棉心猛地一緊,這個話題真的提起來就會傷人,她本無意於那個男人,甚至連他叫什麽名字,是誰都不知道。她隻是怕提起之後,顏無聖的心裏並不好受。
“早產。”花木棉答。
“姐姐,如果你堅持說這個孩子是皇上的,那臣妾也沒辦法,隻是臣妾想告訴姐姐你,你既然有了別的男人,為什麽又要來破壞妹妹跟皇上的感情呢?還生下了這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孩子,你這樣做難道不感到愧疚麽?你怎麽可以利用皇上對你的寵愛就這般厚著臉皮不知羞恥地在宮中耀武揚威,還霸占著皇上,不讓姐妹們見到。。”
花貴人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的話,把事實真相顛倒的不說,更是加上了她的先入為主,把花木棉說的一文不值,像個應該浸豬籠的惡婦般。
花木棉生氣地朝她一步逼近,“花貴人,你說的很對,本宮就是仗著皇上的寵愛爬上了今天的位置,本來還不想直接升做皇後的,可是皇上已經對本宮提過好幾回這種事情了,本宮也不好再拒絕下去,花貴人,今天是你最後一次稱呼本宮為貴妃!”
花木棉的霸氣回答讓花貴人意思到她好像用力過猛,惹到花木棉了。
還不等她想著該說什麽,顏無聖就來到了花木棉身邊,一臉寵溺地從花木棉手中接過弦思抱在懷中,儼然一個幸福的父親樣子,轉過頭對著花木棉說著,“剛才去寢殿找你,卜若說你帶著弦思出來了,怎麽身邊也不帶一個隨從,這樣抱著弦思,你不累啊?”
花木棉搖搖頭。
剛才的對話顏無聖全部都聽到了,他一直站在暗處,聽到這句話實在忍無可忍了才站出來。
“臣妾參見皇上。”花貴人和木貴人都向皇上輕輕一福身,隻是花貴人有點驚恐,木貴人卻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花貴人,這番話是一個貴人應該對貴妃說的麽?你的父親和母親難道沒有教過你該有的規矩麽?還是說你已經呆膩了這個皇宮,想飛出去?”
顏無聖的話像一把把冰冷的銀針一樣紮在花貴人的心上,她好想說她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到了這一步,就算她說出來又會有誰相信她呢。
“皇上,”花貴人驚慌失措地跪在顏無聖的麵前,“臣妾,臣妾並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宮中這幾個月來都在討論小皇子的真是身份,臣妾也隻是口太快,說了出來。請皇上息怒,饒了臣妾這一回。”
花貴人頭磕在地上,不敢抬起來看顏無聖。
木貴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過聲,對於太後讓花貴人去激怒花木棉,與花木棉為敵的事情,她是不太相信的,如今看來花貴人的所作所為,估計是被太後給騙了。她以為太後就是讓她這樣對待花木棉的。
“棉兒,你覺得應該怎麽處置她?以後你就是我的皇後,替我好好管理這個後宮可以麽?”
可以麽?木貴人的心冷掉了幾拍,皇上要封一個女子為皇後,還要低聲下氣地征求她的意見,難道皇上對她的寵愛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