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婧瞪了他一眼，正欲回擊，困意突然襲來，不受控製地捂嘴打了個哈欠，小聲嘟囔：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紫眸很好看啊……”

    墨千桀低頭看著腦袋倒在他肩上的豆婧，輕聲笑了笑，都這麽困了還要說話。

    他又抬頭看著滿樹繁花，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它開花呢。

    “有啊，小時候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說過啊……你都不記得了嗎？”

    小時候墨千桀很討厭自己眼睛的顏色，因為其他人眼睛的顏色都和他不一樣，隻有他是獨一無二的紫色，但是小豆婧見到他說第一句話就是：

    “你的眼睛真好看！”

    曾經他以為的不同，從那一刻開始都不一樣了，因為，她喜歡啊！

    因為她喜歡，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了，隻要她喜歡就好。

    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將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豆婧已經睡著了，長睫毛微微顫動著。

    那句話，她聽到了嗎？

    你真的，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好，這樣一切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也許是在寒風中他的懷抱顯得太溫暖，豆婧依戀地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肩膀，像一隻溫順黏人的小貓咪。

    墨千桀看著懷裏的某隻豆子，勾起了嘴角，眼神裏全是寵溺。

    豆婧雖然沒有什麽大礙，但是長時間吹冷風，讓她發起了高燒，如果不及時治療，也很麻煩啊。

    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墨千桀默念心訣，帶著豆婧飛到古樹上方。

    這裏的迷霧更加猖獗，一層一層重疊在一起，壓抑而又陰森。

    頭頂是無數翻滾著的黑雲。

    隆——

    低沉的聲音如匕首一般劃破時空，五十二道天雷已經蓄勢待發，天空因為這五十二道天雷變得有些明亮。

    天雷的光透過黑雲照射出來，卻顯得愈發恐怖。

    “看在你誇我眼睛好看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你擋住天雷吧……”

    ！

    這天雷是取自地獄極致怨火，由無數人的怨念提煉而成，聚集了人們的所有怨氣，怨念至深，即使是天階武者都擋不住。

    哪怕隻是一道，都足以讓黃階武者死上十次了，就算是天階，也會讓你半殘血，更何況是五十二道。

    （這貨是真愛啊！豆咂怎麽就沒碰到這樣的人呢……誒，豆咂有老婆啊！

    “這狗糧，來得猝不及防”）

    “……（又一個不知道怎麽寫的，法訣到底要怎麽寫啊）我願以元神為祭……”

    他是想與惡靈簽訂契約，以元神為祭，瞬間提升自身的某種能力！

    但是當他對抗完天雷後，他的元神就會被強行抽離，也就是說，要是簽訂了這個契約，他就會死！

    ——

    某地的一處木屋，有兩個人正在通過水晶球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喂，瘋女人，你不打算做點什麽嗎？要是他真的死了怎麽辦？”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爺爺對旁邊的女人說道。

    “糟老頭，你就好好看戲吧，這件事不需要我們出手……

    我倒想看看，要是他真的死了，會怎麽樣？”

    被喚作“瘋女人”的女子摸著下巴，曉有興致地看著水晶球。

    “真是個瘋女人……”

    “他就算死一千次，都不足以彌補他犯下的過錯！要不是看在她的麵子上，我早就把他碎屍萬段了！”

    女子的聲音忽然高昂起來，渾身散發著殺氣。

    “……”幹嘛忽然這麽嚴肅啊？

    這句話他當然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