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了找回些麵子，那中年人突然說道：“好在後來我聽說你沒有死在那兒，才算安心。你要死也得死在我手裏呀！怎麽能夠死在那些廢物手裏？”

    他的言語中，終於露出了崢嶸。

    “哦，你來我們這裏就是為了說這個嗎？”十一的師父毫不在意的回應，暗中指出了這是自己的地盤，提醒對方要注意後果。

    “怎麽，你怕了？”那中年人突然大笑一聲說道，“又或者說傳言是真的，當年一個人挑了紅燕一個分部的‘封天玄蛛’真的已經廢了，就連膽量也被打沒了？”

    “真是這樣，那就算了。我給黑月麵子，也省的別人說我欺負你。隻不過以後見麵，我就隻能叫你‘豬仔’了。畢竟，看到有人拿刀衝著自己，豬還敢哼哼兩聲。”

    沒想到這個中年人會這麽猖狂，十一偷偷抬頭看了一眼師父。此時師父臉黑得，任誰都能看出已是處在了爆發的邊緣。

    暗暗做好了準備，十一打算一旦師父動手，他就也同時出手。那中年人那麽可惡，自己就狠狠的收拾收拾他徒弟，免得他去礙師父的事，自己也能出一口悶氣。

    “怎麽還不動手，你不會真的連這點膽量都沒有了吧？”

    “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叫嘛！最好叫得大聲點，沒準你那位大小姐還真能聽到，會趕過來救你呢！”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此時對方不僅僅是在逼迫他動手，甚至還在影射他和莫言師父的關係，暗指他隻會躲在女人後麵。

    此時的十一已經在和對麵的少年互拚眼神，隨時準備動手了。

    就在這時，十一的師父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口了。

    隻見他令人意外的笑了起來，隨後頗有些驕傲的說道：“你是在羨慕我嗎？可惜你沒有機會了。”

    隨後，他又以一種十分遺憾的語氣搖了搖頭說道：“唉，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人照顧也沒人救，還真是可憐呢！可惜你已經過了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齡，又長得沒我帥……要不，隨便找個寡婦黃臉婆什麽的湊活湊活吧？至少不用羨慕別人了！”

    “你，你……”恐怕從來沒有想到十一的師父有一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直自認城府很深的“笑麵虎”終於也麵露驚容，說不出話了。

    走到近前，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十一的師父什麽話都沒有再說，便與對方擦身而過，很是愜意的背著手向遠處走去。

    “臭小子，還不跟上來。”

    走了幾步之後，十一的師父發現十一竟然與另外兩人一樣震驚的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立刻不悅的招呼道。

    見十一小跑的跟上了他，他還很是不滿的繼續說教了起來。

    “看到剛剛那個礙眼的家夥了嗎？那是河東岸有名的殺手組織紅燕的‘笑麵虎’張卓。想當年他們暗中跑到西岸來發展，被你師父我一個人挑了他們一個分部，灰溜溜的逃回河東岸去了。”

    “當年他因為惹了一個厲害的女人，正被人追殺，所以逃過了一劫，沒有被我砍了。結果他到現在都在記恨我。”

    “其實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在嫉妒我。他不明白為什麽同樣是遇到那種很厲害的女人，我就能搞定，他卻隻有被追殺的份。唉，徒弟呀，你要知道，這世間有些事是羨慕不來的……”

    絮絮叨叨的一大堆，十一的師父絲毫沒有控製音量，聽得還站在原地的“笑麵虎”幾欲吐血。

    他實在想不明白。他可是熟悉他有十年了，不過是兩年沒有見麵交手而已，他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這還是當年那個被某女“追殺”，大喊“死木頭”的那個“封天玄蛛”嗎？

    見到他們師徒已經走遠，已經恢複鎮定的“笑麵虎”沉思了起來。他發現自己必須換個方法來激他出手了。

    雖然十一的師父走的看似很輕鬆，但是他回程後半段的沉默仍舊令十一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今天這次看似偶然的相遇，似乎並不簡單呢！

    回到宅子，十一的師父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讓十一回自己的小院休息，隨後便自己離開，不知道去了哪裏。鑒於師父在基地的人緣並不好，所以十一猜他必定是去了莫言的師父那裏。

    事實也確實如十一猜測的那樣，十一的師父一離開，便毫不遲疑的徑直去了莫言師父的院子。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見到十一的師父，莫言的師父基地副統領夜凝香隨即說道。

    “那個‘笑麵虎’怎麽來了？上麵想要跟紅燕合作什麽嗎？”不等走到桌邊，十一的師父便迫不及待的問道，神情很是嚴肅。

    知道他的心理，夜凝香也就沒有繞彎子，直接回答道：“我也是才知道不久。畢竟我是管理基地內部財務的，組織在基地以外的行動，不需要知會我。”

    “據說組織業務近幾年發展迅速，河西岸的這片土地已經滿足不了組織的發展需要了，所以組織有意拓展河東岸的業務。”

    “那和紅燕有什麽關係？”十一的師父皺了皺眉問道。

    “紅燕自從十年前被你挑了分部後聲譽受損，近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已經不比從前了。不過，他們早年占下的地盤還在，雖然常有一些其他殺手組織越境搶生意，但是名義上那些地域還是在紅燕的名下的。”

    “上麵是想借紅燕登陸河東岸？”十一的師父說著深思了起來。

    “沒錯，現在紅燕就是一個空殼，受聲譽影響，已經青黃不接了。現在也就是那幾個老人在撐著門麵，隨時都有可能被別人吃掉。”

    “這次他們應邀而來就是來談合作的，不過具體的合作方式還沒有確定。兩邊都在想辦法顯示自己的實力，為談判增加籌碼。”夜凝香繼續解釋道。

    “這麽說，今天那家夥是想逼我出手，一方麵趁我被廢報他們當年的仇，另一方麵也是借機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十一的師父口中應和道。

    “是的。所以今天我知道後一直很擔心你，但是老爺子故意在那時候召見我，說了半天沒用的話。看樣子，他們也是很想看你們兩個動手的，就是不知道是為了什麽。誰都知道你身體沒有恢複，他們就不怕你輸了，影響他們談判？”夜凝香眉頭輕皺，很是不滿的說道。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回護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沒事，不就是想借機探探我的底嗎？他們想逼我出底牌，也想借機出出氣。”說道這裏十一的師父突然很是認真的轉頭看向夜凝香問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招人恨呀？”

    “哈哈……”他的態度把正為他擔憂的夜凝香直接逗笑了。

    一時間，房間裏回蕩著夜凝香清亮的笑聲，那花枝搖曳微顫的樣子，入目的盡是別樣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