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闌珊揉了揉額角，“謝……啊，是你？”

    又是他，那個在舞台上曾施以援手的男生。

    這是第二次了。

    白曄也驚了驚，他是故意來這麽早的，但不是故意等著撞上她的。

    他隻是想在她來之前給她班級裏插束花，那束花是她最喜歡的蘭花，有她在的房間裏都有蘭花。

    隻是沒想到她來的這麽早，剛剛看到有人撞上來，他本欲閃開，本來他也沒有那麽好心。

    他所有的好心和耐心都隻用在了一個人身上。

    隻不過看到一顆鮮紅的淚痣，便不由自主地出了手，沒想到竟幫了她一把。

    “你這是……做值日？”

    “嗯……”闌珊平時說話挺利索的，可是不知怎的麵對他就顯得有些拘謹。

    白曄眼裏閃過笑意，這丫頭就是不習慣跟人接觸，不常說話。偏偏那群死蠢還當做高冷，不過這樣也好，算給他解決不少麻煩。

    “這樣，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做，看你們班的人也還沒來，要不我幫你好了。”

    說罷便自然而然地越過水漬提起水桶，“你就把地上清理一下吧，不然滑倒你和別人就不好了。”

    逆著清晨的陽光，那抹青鬆般的身影；那張如畫般的麵容；那雙含著琉璃的眸子。

    墨發浮動，仿佛連微風都在親吻著他。

    視線所及褲腳，那裏濕了。

    仿佛有什麽破土而出，闌珊眨了一下眼睛。

    很快，白曄便單手提了一桶水回來，不帶喘氣的。

    對比之前她提桶的樣子，闌珊頭一次感到了無力，這種感覺，很奇異。

    闌珊低著頭，一隻大手突然伸過來，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毛茸茸的。

    他的眼裏盡是揉碎的陽光，亮亮的，暖暖的，“想什麽呢，還不歡快擦黑板，等待會人多了，你打算怎麽解釋？”

    “哦……”她知道，這個學校最不缺的就是八卦了。

    一個短短的早晨就從這淡淡的蘭花香中悄悄溜走……

    待人多了起來，白曄也不見了。清潔結束，同班的傅嘉禮趴在她耳邊問道：“窗口的那盆蘭花是哪來的啊，我記得你是最喜歡蘭花的吧？”

    闌珊又眨了一下眼睛。

    ……

    過了值日的那個早晨，墨闌珊全心得投入學習中去了，生活就像是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隻是每次回家，墨母總是發現她家女兒在發呆，吃飯的時候也是隨便扒拉了幾口就沒動了。

    晚上闌珊在做英語卷子，不知怎的，潔白的卷麵上忽然浮現出了白曄的臉。

    闌珊嚇了一跳，忙拍了拍自己的臉，想什麽呢？安心做卷子吧。

    前來送牛奶的墨母看到女兒這幅樣子，有些擔憂，她家乖女不會是春心萌動了吧？

    卓欣雅覺得，這種事還是有必要跟她女兒談談的，她不是很支持女兒早戀，至少大學之前不能。

    於是第二天晚上，在闌珊再次把視線停留在晚碗上許久後，桌欣雅忍不住把女兒拉到了一邊。

    有些嚴肅又有些擔憂道：“闌珊，你老實告訴媽媽，你是不是早戀了？”

    早戀？

    墨闌珊人生中第一次麵對這個詞，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早戀……沒有吧，她也沒和別人談戀愛啊。

    桌欣雅一眼看穿，繼續追問道：“那你是不是喜歡上哪個人了？”

    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