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戰爭已經讓這個城市飽受摧殘，人努力在這個壞境活下來，迎來的隻有痛苦以及死亡。

    我看著躺在牆角大口大口喘氣的人，手中並不尖銳的木棒沾滿他的鮮血，腳旁便是那人殺死朋友的屍體，想要憤怒的質問他，到嘴邊而已成言語不清的泣言，“導師，你為什麽會這樣做。”

    冰冷的月光照在他蒼白的麵孔上，“誰知道啊，這個世界會變成這樣。“冰冷毫無起伏的語調，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走上前舉起木棒準備刺向他的喉嚨讓這一切結束，他平靜看著我一步一步靠近，突然露出也許是苦惱也許是痛苦的神色冰冷無起伏的語調也發生了改變，”能把我的屍體送到那邊嗎，最後能決定你自己的名字嗎。“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那座唯一在這黑夜中燈火通明的房屋，我點了點頭猛地刺穿他的喉嚨溫熱的血液濺在臉上在寒風吹拂下冰冷至極，想要擦掉這些但眼睛裏也因此好像進了什麽髒東西，淚水怎麽也止不下來。

    就這樣哭泣著埋葬完朋友的屍體，我背起導師的屍體朝著那個光亮處前行，他並沒有預想的那種沉重反而比朋友還要輕上一些，即使是這樣我還是費了很長時間才走到那。

    走近就有幾個衛兵圍住自己，搶下屍體推擁自己走進大門，我沒有反抗靜靜走在前麵，很正常的結果何況shā rén的我也回不去那裏。穿過木質的大門，裏麵的景象出乎意料之外，沒有冰冷的處刑工具，倒像很久之前的菜市場喧鬧，顧客與店主爭吵著肉價過於昂貴，遠處傳來肉畜宰殺時的撕嚎，這一切實在過於不現實我呆滯站在那許久，直到旁邊的衛兵不耐煩扇了我一巴掌，”你小子聽清楚嗎，到這邊等候拿你的東西。“

    “丹，那小子可是shā rén到這裏賣肉的，不怕他順便把你宰了。”

    “宰我還是問我手中的wǔ qì再說這句玩笑話吧。”衛兵舉著閃露寒芒的kǎn dāo在我眼前比劃著，“你這小子看什麽看快給我滾到那邊去。“

    在他揮舞的那瞬間我看到上麵的標誌，那是這個城市的紋章，他們是這個城市的士兵、是守護城市的人、是身份比我高尚許多的人，無法比擬他們的我一聲不吭走到他們所說的地方。

    進屋內血腥惡臭味撲麵而來，一個說不上精壯的漢子熟練肢解的屍體-人的屍體，看到這個我明白衛兵所謂的賣肉是什麽意思，莫名的癱坐在地上。

    “你小子就是賣肉的嗎，給你這個憑據到那邊去領大米了吧。”

    一張小小單子標寫著大米十公斤放到手中很輕，我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這個，想起他以前帶來的些許大米聯想到這張紙的內容，原來他是幹這種事情，反胃感從心中蔓延直接嘔吐到地麵上。

    漢子走上前想要責備，看到嘔吐出的雜草樹葉有點心酸伸手想要安慰他，注意到手中還拿著屍體的內髒便把充滿樹葉雜草的胃丟棄到一旁，“小子你如果能夠吐出東西來，就趕快把你的米拿走，不然其他人看到一定會搶走的。還有你身上血跡過來我這清洗一下。”

    “不需要，才不需要。“我一把推開那人，抱著大米逃離這裏。

    外麵的月光依舊皎潔，可在我的眼裏卻是像死人那樣蒼白恐怖，不想回憶、隻想逃避這個現實，導師並沒有騙我們那些夥伴都是自己離開的，食物都是導師找來的，我也沒有用死人的肉換取大米，對了，這食物是我好不容找到的，衣服上血不存在的，需要把血跡弄幹淨，洗不掉擦不幹淨，那脫下來不能讓其他人看到，但是除了脫下外套自己就裸露在外麵，不行，那就把沾染血跡的地方撕掉，連續不斷的哢擦哢嚓聲之後，勉強遮體的外套便成了一塊隻能遮擋少數地方的破布，好了，這樣就可以把食物帶給他們了。

    蹣跚著走到自己的家，透過破爛的土牆可以看到房間裏有微微燈火，推開破舊的木門，一群人從屋內奔跑出來，“哥，醒來的時候發現你和導師還有丹不見了，以為你們和其他人一樣都棄我們而去了，對了導師和丹在後麵嗎，還有你手上拿的是什麽。”

    他們消瘦的臉龐以及那種不安的眼神，我想要哭泣卻硬撐下來笑著說，“導師帶著丹去尋找能夠養活我們的土地了，這些是他們留下的禮物一些大米，相信我們可以撐過這段時間，等導師回來我們就會離開這裏去一個可以吃飽的地方，這可是導師親口打包票說的。”

    他們不安的目光，在聽聞我的解釋後全都露出往常的笑臉，這卻使我感到說不清楚的痛苦，慢慢在他們簇擁下走進房間，“好了，我把米放到這裏，誰都不可以偷吃。等早上我給大家煮點慢慢吃。現在好好休息吧。”

    聽到我的命令，他們尋找到自己的草墊安穩的躺下，而自己卻依靠著牆角閉上眼用餘光掃視這一切，他們安穩的睡容能夠讓自己心稍微舒緩些，可是突然注意到他們留下的空地，那種惡心感便浮在胸前，忍不住想要撕碎這一切。

    清晨中間隻小憩一會的我似乎還在迷糊中，起身拿起米袋感覺輕了一些，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掃視著周圍這些夥伴，想要找出其中的害蟲，可是還是放棄了，不想猜疑彼此的友誼或者說那種如紙般薄弱的關係，往唯一的鍋裏倒滿水撒點米最後倒上樹葉野草烹煮，然後輕輕叫醒他們。自己卻走出去，不想觸碰這用人命換來的食物。

    “哥，你怎麽不一起吃飯啊。”

    聽到聲音我轉頭看著那人，是朵唄很久就跟著導師的女孩，“我想去找些可以吃的東西，你回去吧，等吃完東西再出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