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懸崖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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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穀寨門打開,禿狼一馬當先,一柄雪亮長刀在晨光下寒光閃爍,身後跟著一百馬賊,蹄聲如雷,煙塵四起,一個個嗷嗷叫著揮舞著兵器衝了出來,倒是頗有些威勢。
寨牆上麵的馬賊們也紛紛舉起手中武器大聲鼓噪起來,一時間倒是有些同仇敵愾的樣子。
郝健微微一笑,就怕你們不出來,出來了本大人就給你們好好上一課,讓你們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騎兵。
心中雖想,但是手上動作卻也不滿,彎弓搭箭對著禿狼就是一箭。
禿狼到底是有些本事的,腦袋一偏就躲了過去,隻是倒黴了身後的一名馬賊,被一箭射中了胸口慘叫一聲從馬上栽了下去。
這些馬賊倒是也有些本事,看見同伴落馬,後麵的人紛紛躲避,倒是沒有引起混亂。
郝健一箭之後幹脆利索的調轉馬頭向後奔去,身後三十騎縱馬跟上。
十名弓騎兵一邊策馬一邊彎弓搭箭向著追來的馬賊發箭,不時的有馬賊中箭落馬。
而且郝健還不時的回頭叫罵,氣得這些馬賊更是嗷嗷叫。
禿狼也有些紅了眼睛,暫時忘記了自己攘外必先安內的策略,此刻就想一想把前麵這隊該死的家夥全部幹掉好處一口惡氣。
雙方人馬,一方在前麵逃,還不時回頭挑釁叫罵射箭,一放則是憋著火在後麵追,不時的發箭還擊。
郝健的人騎的馬都是係統出產的好馬,真正的高頭大馬,身材高大,筋骨結實,肌肉飽滿,跑起來跟一陣風似的。
馬賊們的馬雖然也不錯,但是比起郝健他們的馬卻還差了一些。
所以馬賊們盡管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但是卻依然追不上郝健他們,甚至距離越來越大。
郝健有時候甚至還故意壓著馬速,好讓馬賊們追上來。
這一追一逃之下,在郝健的有意誘導下,雙方距離穀口越來越遠了。
“劉先生,這家夥剛才跟一個潑皮似的叫罵半天,到底在搞什麽?就為了把這些馬賊引出來嗎?這麽多馬賊他也不是對手吧?”遠遠躲在一個隱蔽處的白錦繡看著郝健引著馬賊越跑越拍,皺著眉頭對劉基道。
“將軍行事一向奇詭,但是卻總有出人意料之舉。在下猜測,將軍不斷叫罵,以誅心之語激怒禿狼,就是為了讓馬賊人心浮動,同時激怒禿狼出穀野戰。隻要馬賊出穀野戰,將軍肯定就有把握對付他們,畢竟將軍手下這些騎兵可都是難得一見的精銳,不是小小的馬賊能夠撼動的。這些馬賊一旦出穀,就會造成穀內空虛,屆時將軍那支奇兵就可以大有作為了。”
劉基捋著胡子緩緩到來,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
“這個家夥來曆不明,做事稀奇古怪,也就是你劉先生一口一個將軍叫的熟絡,倒真是英主遇賢臣,說不定日後還能成就一段佳話呢。”白錦繡對劉基出言調侃道。
劉基也不著惱,依然摸著胡子微微一笑:“白姑娘,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我劉基觀人論跡不論心,若論心的話這世上人人都是麵目可憎不可信任,姑娘說是也不是?”
白錦繡怔了一下,輕哼一聲,轉身去找小雯去了。
劉基看著白錦繡的背影輕聲道:“日後姑娘就明白我話中之意了。“
………………
話說虛竹這一路僧兵,跟著扁腦殼從後山小道一路艱難而上。
扁腦殼自從得了郝健的承諾之後,對這件帶路黨的工作充滿熱情,一路上走在最前麵,而且不是提醒虛竹哪裏危險,哪裏好走,倒是真的省了僧兵不少事。
這些僧兵不同於普通的士兵,除了戰陣廝殺的武藝之外其他表現就平平了。
這些僧兵雖說不擅長戰陣之上正麵廝殺,但是他們卻個個身手矯捷,都有一身武藝,而且還練習過合擊之法啊,所以最擅長的就是偷襲突擊這類行動。
這一路走過來,雖然很多地方對於普通人來說危險重重,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卻是如履平地,看的扁腦殼都以為他們才是經常在山上出沒的山賊,這在山路上的本事比其他來厲害太多。
虛竹牢記著郝健的叮囑,一定要盡早趕到葫蘆穀裏麵,所以不斷的加快行軍速度,饒是扁腦殼腳力不弱,也有點跟不上了。
沿著一段隻有一人寬窄的羊腸小道行了一陣之後,最前麵的扁腦殼忽然停住了。
“虛竹大哥,這前麵這段路不知怎麽塌掉了,我昨晚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啊!”扁腦殼一臉鬱悶指著前麵的一段路。
虛竹探頭一看,這段羊腸小道前麵一段不知怎地,整體向下塌陷了下去。
往下看了一眼,下麵是雲霧繚繞的萬丈深淵,還有不時刮過的風聲響起,吹得大家的衣袍獵獵作響。
而且這段塌方的道路足足有一丈多寬將近兩丈,別說走了就是跳都很難跳的過去。
這要是在平地上,還可以來個助跑說不定就一躍而過了,但是在這稍微一失足就會落入萬丈深淵的險地,那樣做的風險太大了。
虛竹皺著眉頭,豎起手掌示意後方停下,眼睛開始向周圍掃視,在尋找什麽看看有什麽辦法能夠過去。
扁腦殼看著下麵幽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小腿都在發抖,想著自己夢寐以求的媳婦搞不好就要泡湯了,這心情頓時沮喪的不行。
忽然之間,他感覺到背後的虛竹動了,一抬頭,發現虛竹整個人已經躍向了懸崖石壁,伸手向石壁上斜斜伸出的一顆足有成人小臂那麽粗的小樹勾去。
那小樹距離地麵約有兩丈左右,是從石縫裏長出來的一棵樹,整個樹幹足足有四丈左右。
隻見虛竹往上躍出一丈多之後,快要力盡之時,右腳在石壁的一個凹處輕輕一蹬,身子又借力而上,很快左手就勾到了那棵小樹,然後身子借力一縱就整個人騎到了小樹上。
這整個過程兔起鶻落,猶如靈猿一樣敏捷,看的扁腦殼目瞪口呆。
“我的娘娘,這些人到底哪裏來的,咋有這麽大的本事呢?”
虛竹騎在樹上,那小樹卻沒有太大顫抖。他用右手闊刃短劍在小樹根部連續劈砍了好幾下之後,小樹已經隻剩下一半連著根部了。
虛竹又從懷裏掏出一圈鐵絲纏繞在小樹根部,然後整個人便縱欲而下,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原地,驚的扁腦殼又是一愣。
“來,協力!”虛竹對後麵的僧兵說了一句,然後將手中的細絲交給了後麵。
細絲連著上麵的小樹,下麵虛竹他們帶著一種特製的手套緊緊拽著,然後猛然一起用力,那小樹輕微的哢嚓一聲齊根而斷,一點石頭泥土都沒有帶下來。
下麵的人早都躲開了,小樹落下將要調入懸崖深淵的時候卻被細絲給拉住了。
當看到這株小樹做成的臨時棧橋搭在那段塌陷的地方時,扁腦殼還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虛竹卻不給他緩神的機會,說一聲走,在他腰間猛然一提,兩個人就落在了小樹棧橋上,小樹也僅僅隻是輕微顫抖了一下。
還沒等扁腦殼哭爹喊娘腿發軟,虛竹又提著他連續縱躍兩次,然後便已經穩穩的站在了對麵。
後麵的僧兵緊接著一個個的沿著小樹過來,同樣的身輕如燕,沒有一個出現險情,看的扁腦殼眼睛直了。
娘啊,這群莫不是少林寺的高手,否則怎麽這麽厲害啊,看來俺的媳婦又有希望了。
“前麵還有多少路?”虛竹拍了拍發呆的扁腦殼問道。
“哦哦,不遠了,再走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了。”扁腦殼回過神來急忙道,臉上的神情既有熱情更有崇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