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是在皇後的坤寧宮吃的。能夠上桌的當然都是這皇宮裏的主人了。

    皇帝，皇後，萱貴人，還有兩位小公主和小皇子。

    還有宮中女官小雯，也被皇帝一起恩準上桌。

    在還沒有開席之前，小雯領著宮裏的宮女們一批批的給皇帝皇後和萱貴人拜年。

    大太監張海也領著一群太監們輪流上前拜年，說些吉祥話。

    皇後早有準備，笑嗬嗬的給每個人都都準備了新年紅包。一時間，整個宮中都是喜氣洋洋的。

    江川早有吩咐，年夜飯不要太奢侈，夠吃好吃就行。

    其實論起口味來，宮中的飯菜味道不一定比外麵民間酒樓的飯菜好吃。畢竟宮中的食譜都是經過太醫院的太醫審核製定的，以養生為主要目的，所以很多飯菜口味都比較清淡，禦膳房做菜的時候也都小心翼翼的不敢使用太多調料。

    外麵的飯菜很多是大油大鹽，口味重，對人的味覺的刺激大，所以口感上一般人會覺得外麵的飯菜更好吃。

    江川本來就是普通人家孩子出身的，對吃飯上也沒有那麽多講究，一日三餐能差不多就行。

    皇後白錦繡和祁萱在吃上同樣沒有那麽講究，所以禦膳房的飯菜到時以清淡家常為主了。

    這樣一來，一開始倒是讓禦膳房的禦廚們為難起來了。他們做慣了宮廷菜，忽然要改做家常菜還有點不習慣。

    不過時間久了，大家也都感受到這裏麵的好處了，禦膳房沒有那麽累了，主子們吃的也開心，一舉兩得。

    對於采買的太監來說更是省心，不需要采買那麽多的珍貴食材，采買的難度自然小了不少。

    不過相應的是其中的油水也少了不少。不過宮中的采買事項一向是女官小雯主管的。以小雯的精明，這些采買太監要是敢在其中上下其手，絕對討不了好的。

    總之，無論是因為皇帝一向的習慣，還是因為立國之初需要勤儉節約也罷，宮中的整個風氣是走樸實簡約風的，完全摒棄了前朝宮中奢靡浪費的風氣。

    所以雖然是皇帝的年夜飯，但是大盤子小碗的加起來也不過就是十幾道菜而已，而且多是民間常見的各種菜肴。

    上完菜後，太監宮女們都退了下去，隻留了張海和幾個人在外麵候著，萬一有什麽差事好隨時有人。

    “陛下，這道清蒸鯉魚還是皇後姐姐親自下廚做的呢。姐姐知道陛下愛吃，所以特意為陛下做的。”萱貴人坐在皇帝右手邊笑盈盈的指著桌上一道菜道。

    江川仔細一看，吸了吸鼻子，然後一臉陶醉的道：“果然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啊。朕的饞蟲一下子被勾出來了。”

    皇帝左手邊的皇後白錦繡見夫君如此樣子，心中歡喜，溫柔的笑道：“這兩年多了你還沒吃膩啊。你說宮裏的禦廚做不出你喜歡的味道，我要給你做，你又怕我吸了油煙對孩子不好。現在孩子出生了，又是過年，我就順手去做了，還好手藝沒有生疏。”

    江川心中感動，大手摟過皇後，在她白皙緊致的俏臉上“叭”的親了一口笑道：“果然是朕的好皇後，好妻子。”

    皇後一下子臉紅了，嗔道：“你個老不正經的，孩子都在旁邊看著呢。”

    江川抬眼一看，果然一對小兒女都在旁邊的繈褓裏睜著黑亮的眼睛在看著他們。

    “哈哈，你們兩個小家夥雖然還什麽都不懂，不過你們的爹也回一視同仁的。”，江川笑著走到嬰兒床前麵，將兩個小家夥一手一個小心翼翼的抱起來，在兩個小臉蛋上都使勁親了一口。

    女兒江芸雪一下子裂開嘴巴笑了起來，胖乎乎的手腳一副手舞足蹈的樣子，看起來很是開心。

    兒子江雲帆則是一臉好奇的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皇帝老爹，好像在說爹你這是在弄啥哩？

    江川被兒女的不同反應逗的更是大笑起來，回頭對皇後道：“咱們這個閨女了不得啊，長大了肯定是個開心果。這小子倒看起來是個沉穩內斂的性格。一母同胞，這性格還真是不一樣。”

    皇後笑道：“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兒子沉穩些好。”

    萱貴人也借過話頭笑道：“皇後姐姐說的是。公主長大了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金枝玉葉，活潑一些自然更好。小皇子長大了那是要跟著陛下學習治理國家的，自然是沉穩一點更妥。”

    “這話倒是有道理，畢竟這小子以後是要接朕的班的，太跳脫了也不好。”江川將孩子重新放回搖籃車裏，回到餐桌前點頭應道。

    這個兒子是他的嫡長子，於情於理將來都是儲君的第一人選。江川說這話也很自然，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小雯在一旁雖然坐著，但也是忙著給幾位主子添飯，斟酒，忙得自己都顧不上吃了。

    “小雯，你坐著，這裏沒有外人，也沒有那麽多規矩。規矩是給外人看的，不是用來生分的。”江川看著小雯忙忙碌碌的，擺擺手道。

    皇後也跟著道：“坐著吃，陛下說的對，今天大年夜的，沒那麽多規矩。”

    小雯謝過兩位主子，這才坐下開始動筷子。

    雖然如今地位不一樣了，不過都是年輕人，江川也是個不講規矩的，幾個人一會就開始推杯換盞，都喝的微醺起來。

    以如今這種低度數的酒是不可能讓江川這樣的高手喝醉的，最多是有些微醺而已。

    不過喝了酒之後氣氛漸漸隨意輕鬆起來了，大家的話匣子也都打開了。

    喝著酒，幾個人說著以前的很多事情，一時間感慨不已。

    三女都是從創業時期就跟著江川一起的，祁萱雖然晚了一些，但是也在江川身邊兩年多了，說起來大家一起經曆了很多事情。

    現在天下初定，再回想起過去創業時候的艱辛，都有一肚子的感觸。

    “陛下，要不是當初您滅了海東青，嬪妾這會兒肯定早已經不在人世了。嬪妾敬陛下一杯！”祁萱喝的有點多了，平日裏穩重內斂的她也有點語氣激動，捧著一杯酒要敬江川。

    江川接過酒一飲而盡，伸手摟住祁萱道：“這都是上天注定的。你這幾年在朕身邊也很辛苦，幫了朕不少，這些朕都記在心裏。你跟錦繡都是朕心愛的女人，朕會好好疼你們的。”

    說著又伸手摟住左手邊的皇後，在兩女臉上各親了一口，兩個人本就布滿紅暈的俏臉更是一熱，不過心中都很是甜蜜。

    一旁的小雯雖然表麵平靜，但是眼中的羨慕之情卻是在酒精的催發下一覽無餘。

    皇後看在眼裏，心中一動，坐直身子，對江川道：“陛下，臣妾有一事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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