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節、飯是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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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頭半馴化的豬被劈盾丹尼摔得七葷八素,鐵匠連忙上前對準豬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一旁鐵匠的兒子拿起刀,對準豬的脖子刺了進去,中世紀的人是不吃血的,因此任由豬血流淌在地麵上。

    很快,豬的肉被切開,豬皮被剝下來四角綁上粗亞麻繩子掛起來晾幹,豬皮也是可以用來製作盔甲的,等風幹之後,豬皮會被儲存進領主的倉庫。

    “領主大人您要的肥肉。”長老沃倫拄著拐棍,帶領著村民將肥肉帶到了布魯斯的麵前。

    “放進鉗鍋裏去。”布魯斯指了指麵前最大的一口鉗鍋,讓村民們把肥肉全部放了進去。

    “這是要做什麽?”村民們不解的看著布魯斯,他們以為布魯斯想要吃肥肉,不過這未免也太多了點。

    “安妮,開始點火。”布魯斯和三名村民一起抬起鉗鍋,將沉重的鉗鍋抬到了領主屋宅前的篝火上,安妮拿起打火石和幹草,她不停的打著打火石,火星引燃了幹草和柴堆,火焰燃燒起來。

    “領主大人,您沒有加水?”長老沃倫提醒布魯斯道。

    “不用加水。”布魯斯卻神秘的笑了笑,他注視著鉗鍋。

    過了好一會,鉗鍋中的肥肉在烈焰中開始發出滋滋的聲音,肉香味彌漫在整個的領主屋宅四周,正在工作的農奴們聞見這肉香味,都饞的直吞口水。

    “太香了,太香了。”

    “哈哈,一邊工作一邊還能聞到這肉香味,感覺也不累了。”

    農奴們在繁重的工作中不但沒有懈怠,反而各個眉開眼笑,雖然不能同貴族一樣吃上肉,但起碼能夠聞到肉的味道,這似乎也不錯。

    “哦,這是?”長老沃倫一直在觀察布魯斯,他覺得這個小領主極為的神秘,開始他還以為布魯斯是要煮肉吃,或者分給所有人,沃倫已經做好了準備勸說布魯斯,因為一頭豬根本就不夠所有人吃的,但是當鉗鍋中的肥肉發出滋滋聲,接著鉗鍋中出現了黃橙橙的油的時候,長老沃倫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出來了。”看著逐漸變得焦黃的煮肉,以及慢慢出現的油的時候,布魯斯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豬油膏是替代物資缺乏時期肉類最好的東西。

    “安妮,等油全部滲透出來後,記得把肉撈出來,鉗鍋冷卻後,裏麵的豬油會變成油膏,給每一個人加餐的時候,可以用勺子舀一勺。”布魯斯擦了擦額頭的汗,他太靠近篝火堆了,熱浪讓他的額頭布滿了汗水。

    “好的領主大人。”安妮抽了抽自己的小巧鼻子,臉上露出了笑容。

    “哦對了,沃倫,豬血在哪了?”布魯斯轉身的時候,看見目瞪口呆的沃倫,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問道。

    “豬血,當然是扔掉了啊!”長老沃倫在布魯斯的問話中反應過來,他連忙回答道。

    “扔掉了?”布魯斯聽了吃了一驚,豬血糕可是很好吃的東西,這些家夥竟然就放掉了,真是暴殄天物。

    “是的,根據教義血是隻能供奉給主神的東西,食用動物血液的是邪惡生物的所作所為。”長老沃倫對布魯斯解釋道,不過他有些奇怪,這應該是很常識的事情,布魯斯竟然會不知道?

    “哦,這樣啊!那,那就算了,可惜。”布魯斯一聽這是教會的規定,他可不想被教會當成某種邪惡生物給滅了。

    晚餐的時候,勞累了一天的農奴們排著隊,在領主屋宅前領取自己的食物,安妮和梅維絲為他們準備了大麥麵包,以及一小塊的豬肉和水果。

    “看起來不錯。”

    “有肉啊!”

    農奴們看著端著盤子離開的同伴,都羨慕眼饞不已,不過也有人覺得肉實在太少了。

    “這肉才隻有我拇指大。”一名投降歸順的海盜看著盤子中的肉不由撇了撇嘴,當海盜的時候每天都有大魚大肉吃,可比這一點食物強多了。

    “怎麽你有意見?”劈盾丹尼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雖然有著強壯的身體,但是丹尼卻老老實實的同其他人一樣排隊。

    “哦,不,頭,當然沒有。”那名歸順海盜連忙說道,劈盾丹尼的脾氣可不怎麽好。

    “該你了。”這時候,安妮看見了劈盾丹尼,她快樂的衝丹尼招了招手。

    “哦。”劈盾丹尼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同在手下人麵前的凶神惡煞不同,在安妮麵前劈盾丹尼有些羞澀。

    “給你,你的個子這麽高,我特意給你多一點肉。”安妮笑著將一盤子食物遞給劈盾丹尼的手中,裏麵的食物確實比別人多。

    “哦,謝謝。”劈盾丹尼接過了盤子,向安妮致謝道。

    “哇啊,這,我從沒有吃過這麽香的麵包。”這時候,在隊伍外麵那些領取了食物的農奴,突然發現這次的麵包比他們任何時候吃的都格外的香。

    “這裏麵加了什麽?”就連歸順的海盜吃了也覺得不同凡響,他們手中的是大麥麵包不錯,但是裏麵卻有一股肉的味道,沒錯,是豬肉的味道。

    “不過是些豬油而已。”在一旁看著大驚小怪的人們,布魯斯不屑的說道,在製作大麥麵包的時候,裏麵加入了豬油,使得麵包的營養增加了不少,同時也讓原本硬邦邦發酸的黑麵包口感也好了不少。

    “太棒了,太好吃了。”農奴們並不知道其中的奧秘,他們隻是覺得勞累了一天後,能夠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簡直是最好的事情。

    布魯斯看著領主屋宅前已經挖掘出的一道十三米的壕溝,在領主屋宅旁邊堆放著剛剛製作出來的三塊平整的木材板子,火山灰也被碾細碎篩選出來,粘土和鵝卵石從河岸邊上拉到了目的地。

    “希望能夠在詹姆斯打過來的時候來得及。”布魯斯口中嘟囔了一句,不過心中卻有一個疑惑。

    夜晚降臨,村莊中的農奴們都回到了自己家中休息,布魯斯的家臣們和士兵們在長屋居住,隻有安妮、梅維絲和莫妮卡以及布魯斯在領主屋宅中。

    “安妮,詹姆斯一直這麽痛恨我嗎?”坐在燃起了熊熊火焰的壁爐旁邊,布魯斯舒服的坐在木椅上,向安妮詢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聽洛克莊園的廚娘曾經說過,你們小時候還是很要好的,但是在夫人去世後,不知道為何詹姆斯就非常疼恨您。”安妮彎著腰將一塊地毯鋪在壁爐旁邊,作為值夜的侍女,她今夜要在這裏休息。

    “是嗎?”聽了安妮的話,不僅沒有解除布魯斯心中的疑惑,反而加深了這種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