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這個師傅有點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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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嶽淑紅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一揮手,手中柴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冰寒的弧線,擦著蕭玄的耳鬢,準確投進了竹牆上懸掛著的刀桶內。

    蕭玄臉色慘白,冷汗刷刷直流。

    張延雲心中一緊,暗暗道嶽淑紅的“冷麵冰心”果然名不虛傳。

    然而等張延雲看到白笙的表情時,心中更是“咯噔”一下,原來白笙見到嶽淑紅那一手精準擲刀後臉色非但沒變得恭敬,反而雙眸裏生出熊熊的精光,雙拳緊握在身側,整個人躍躍欲試!

    “不好!”張延雲心中暗道不妙,這白笙不會要對嶽淑紅動手吧。

    果然,說時遲那時快,白笙腳下猛踏,整個人對著嶽淑紅猛衝過去,雙拳別在腰間,神力湧動,一聲輕喝,高高躍起,渾身的力量如緊繃的弓弦一樣驟然釋放,匯聚到右拳之上,對著嶽淑紅狠狠轟出!

    張延雲二人大驚失色,白姑娘你這暴脾氣玩脫了啊!

    兩人捂起臉,卻又從指縫間偷偷觀察,也不知道心裏是希望白笙這一拳打中還是打不中。

    畢竟那嶽淑紅的威名隻是傳聞,還沒見過真章,萬一被白笙的突然發難打中了,那恐怕在張延雲二人心中的形象要大打折扣!

    嶽淑紅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白笙久經搏鬥,這一拳下去不管是老虎還是黑熊都能被打裂,但即便如此,嶽淑紅也沒有移動絲毫!

    拳風呼嘯,在拳頭距離嶽淑紅臉龐還剩一寸的時候,嶽淑紅突然抬頭,眼眸裏的寒光一閃而逝,整個人向右輕移一寸,隻移一寸,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白笙那淩厲的拳頭就擦著她的臉頰而過,拳風更是沒傷到嶽淑紅一絲一毫,隻是微微吹起了她的發。

    緊接著,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嶽淑紅不見了!

    “啪!”

    隻一瞬間,張延雲二人再看到嶽淑紅的時候她已經抓住白笙的手腕,一拉一收,最後狠狠一壓,白笙吃不住力道,悶哼一聲,重重跪在地麵,右手已被反壓在背上!

    太快了!

    根本看不清動作!

    張延雲自認麵對白笙那一拳很難躲開,但嶽淑紅卻幾乎隻是動了動手指!

    師傅果然是師傅!

    接下來又聽“嘎巴”一聲,張延雲和蕭玄臉色驟變!

    白笙還想反抗,嶽淑紅稍微一發力,竟直接將其手臂扭斷!

    白笙痛呼一聲,額上瞬間滲出汗水,但她竟硬生生驚呼一聲後便緊咬著唇,愣是不發一聲求饒,身子微微發力,竟還想反抗。

    “還想動手?現在隻是扭斷,你若再動手,我不介意廢了你這條胳膊。”嶽淑紅冷冷道。

    白笙咬著牙,眼神一變,整個人終於放鬆下來,不再發力。

    嶽淑紅冷冷看了她一眼,鬆開手把她推開。

    張延雲連忙上前扶住白笙,白笙一手捂著肩膀,右手無力地垂在一側。

    嶽淑紅卻不再看三人一眼,徑自走進屋裏,片刻後扔出一遝竹簡,道:“在這竹簡上按要求寫下你們三人姓名,交給負責統計信息的王啟,後日清晨再來這找我。”

    蕭玄撿起地上竹簡,上麵是一些基本信息的統計,在竹簡最後地方寫著三個狂草“嶽淑紅”字,肆意凜然。

    張延雲看著忍痛硬是不出聲的白笙,對著竹屋欲言又止。

    竹屋內片刻後傳出嶽淑紅冰冷的聲音:“帶她去回春堂把手臂接上,就說是我扭斷的,這次隻是警告,下次再敢動手就沒那麽簡單了。”

    “是,弟子明白。”張延雲連忙應下,扶起白笙心有餘悸地望了一眼竹屋,和二人一起轉身離去。

    ……

    “這也太狠了啊!”

    回春堂內,負責治療的人員正在給白笙接骨,蕭玄站在一旁大聲咒罵著:“不就是衝她揮了這麽一小拳嗎?至於把人家胳膊都扭斷嗎?這樣下去以後咱們可怎麽辦?還不得幹脆住病房裏算了!”

    張延雲看著咬牙接受接骨的白笙,拉了拉蕭玄,低聲道:“好了,少說兩句,不管怎麽說也是我們有錯在先。”

    “你們是今年嶽副府主的弟子吧?”取藥的中年男人看了三人一眼,說道,“那這位姑娘今天隻是被折了一條胳膊已經算是嶽副府主手下留情啦,而且隻傷了一個人,你們就燒高香吧……這要是在往年,可都是我們醫療處派人去把嶽副府主的三名弟子抬回來,因為一個都動彈不了!”

    蕭玄瞪大了眼,張嘴想要說話,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久久隻能低聲罵了一句。

    從醫館出來,白笙右臂被綁了繃帶,雖然骨頭已經接上,但就算憑著修行者的體魄也要兩三周左右才能完全康複,即使白笙體質不同於常人,十天的修養總是要的。

    “這下好了,你這兩個禮拜都沒法找人打架了吧。”蕭玄邊走邊道。

    白笙臉上並沒有沮喪之情,也絲毫對嶽淑紅的怨恨之情,心情根本就沒有受到一點影響,聽到蕭玄這話就衝他揮舞自己的左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還有一隻手,要不要來打一架試試?”

    蕭玄扶額,擺手道:“免了吧,誰敢欺負你啊……”

    “慫包。”白笙麵色一凝,認真道,“不過我們的師傅,很強,我竟然半點還手之力!”

    “廢話……我們才什麽境界人家什麽境界……我現在隻希望我們的師傅以後能夠高抬貴手,讓我們好過一點咯……”蕭玄腦袋後仰枕著雙手,仰天長歎。

    蕭玄歪過頭,望著張延雲:“延雲,你怎麽不說話?”

    張延雲搖搖頭,沒有開口。

    經過剛才這件事他是徹底知道嶽淑紅的脾氣了,按照醫療館裏那些大夫的說法,一年裏麵去醫療館的有一半都是嶽淑紅的弟子,治傷的藥啊也大多提供給了嶽淑紅的弟子。

    所以說接下來的四年,恐怕自己三人受傷是常態了。

    所以張延雲又想起自己體內林之子沒有完全融入的事情,他本想自己慢慢來參悟融化,但現在看來自己如果能盡快提升林之子的力量,對自己小隊的好處實在是太多了,更何況白笙又是個暴力狂,估計隔三差五就會和人動手,若是每次都得往醫療館跑實在是太麻煩了。

    可是,光憑他自己,恐怕一年半載都沒法解決這個問題。

    這讓他很傷腦筋。